《戏》c*******y

8、第七幕 猜疑之旅

　　他一直与他的前女友藕断丝连。
　　白知道的。
　　周末，他似乎有事，匆匆吃过午饭就出去了。
　　傍晚，朋友小灰打电话告诉白，
　　他跟个小巧的女人在老虎城吃饭。
　　状似恩爱小夫妻。

　　白马上想到她。
　　他曾经细心按捺在钱包内部、那张照片上的她。
　　照片上，他坐在她的左边，她坐在他的右边。
　　他和她光裸着背，背对着镜头。
　　背上对称着、各自长出一支黑白分明的羽翼。
　　两人并肩，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回到家里。
　　白不经意问了句：你今天去哪里了？
　　他的回答像只滑腻腻的泥鳅：老虎城。
　　他没有撒谎，但却遗落了重要的东西。
　　她似真似假地问了句：不会是跟美女一起吧？
　　他回道：是的。表情尽是不正经。
　　这样的场景很像他们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
　　然后白也跟那时候一样，假装嗔怒道：你敢！
　　他笑得意味不明，进了浴室。

　　白从他的白色衬衫上，意图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女人的口红，或者是女人的头发之类的。
　　但衬衫上，除了衣领处的汗渍及衣摆处沾染到的茶渍外，
　　一清二白。

　　之后，又听说他和她在别处相会。
　　小灰草草安慰了白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小灰有了新的感情，最近忙着跟她的新男友四处游荡。
　　理所当然，他们去的地方，都是些情侣们常往之所。

　　晚上他洗完澡，在阳台抽烟。
　　白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白开口：把她带回来吃顿饭吧。
　　他显然惊愕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若。
　　他说：好，但……
　　白笑：我当然相信你，她一定是有什么难处，才来找你的，我知道。

　　白和他们的晚餐。
　　白坚持亲自下厨。
　　白略带狡黠道：我有道家传秘菜，平常不轻易示人，但用来欢迎美女是必要的。
　　酒足饭饱之后，白才端出她的私藏。
　　热牛奶。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热牛奶。
　　但他很喜欢，一直都是。
　　牛奶还未入口，白问对面的女人：你喜欢喝牛奶？
　　她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到什么，许久才道：喜欢就是喜欢。
　　白云淡风轻地笑：我也很喜欢。
　　彼时，厨房的水烧开了。
　　水壶发出火车鸣笛一样的声音。
　　白觉得自己即将随着这一声长响远行了。
　　于是，在通往厨房的小走廊里，白满心欢喜。
　　尽管她知道，在她背过身去的时候，他和她用同样有着牛奶味道的嘴巴接吻。

　　她安静地在厨房装水。
　　咕噜咕噜的，水流淹没在蒸腾的雾气中，没入热水瓶的小孔里。
　　他和她在外面看电视，一部叫做女人花的影视剧。
　　白最近在看的，所以电视一打开就是那个频道。
　　白想起那首歌：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如果脑海里有片花海，那倒是好的。
　　但，无端，黑暗中冷风吹，只有蝴蝶翩翩飞。

　　返回大厅，他和她双双睡着了。
　　她的头，明目张胆地靠在他的身上。
　　白拿起花盘边上的剪刀，将他和她的上衣都剪开。
　　剪刀上面有点红色的痕迹。
　　想必是手抖得太过厉害了。
　　白一边责备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边小心翼翼挪走他们上半身残留的布料。

　　①（自己写着玩的，请看官无视）

　　还好，它们毫发无伤。
　　白的蝴蝶们。
　　它们那样骄傲地，在他和她的背上伸展着双翅。

　　殷红的血，从他和她的嘴角一滴滴，掉落在洁白的地毯上。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②

　　多余的遮掩褪尽。
　　展现在白面前的，却是，她光滑无暇的背。

　　错了吗？

　　殷红的血，从他和她的嘴角一滴滴，掉落在洁白的地毯上。

　　戏中戏：

　　他和她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或许比普通的同事关系多一点。
　　也许是以前的小学妹。
　　也许曾经在生活上帮助过他。
　　也许也许。
　　但绝对跟爱情无关，跟劈腿，跟红杏出墙无关。
　　嫉妒心，就是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

　　蝴蝶总飞不过沧海。
　　又有谁人心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