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书吧》白流书

22、告别翡冷翠

　　走走吵着要吃顿散伙饭。她最喜欢吃散伙饭，也不知道是喜欢吃饭，还是别离。平时什么理由都能拿来吃饭。但这次如此大事，后来竟然没吃成。

　　也许是因为莫小钱和林烽的回避。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大家并不想吃这顿饭。这顿史上最伤感的散伙饭，最终不了了之。

　　翡冷翠关门那天是个周六，莫小钱和顾亦凡在一起。

　　从一大早，顾亦凡就坐在她家楼下发短信，叫她带他去修理手表。莫小钱其实也睡不着，心里堵着，坐卧不宁。索性和这无赖一起，听他胡说八道，觉得心头的滞塞消化不少。

　　翡冷翠里走走、林烽、牙牙三人在清帐，给小伍结工资，和房东退租，忙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下起雨来。走走打电话说“来书吧坐坐吧，以后坐不着了。”

　　莫小钱和顾亦凡晃到翡冷翠，已经是人去楼空。走走坐在一楼的窗边喝花雕。

　　顾亦凡说“真讨厌，人家一次没来过，就这么一次，又是要关门的。”
　　走走说“莫小钱，没想到你混了两年也没混成老翡。这一辈子的小翡，你倒是当定了。”
　　莫小钱不想说话，去楼上转了一圈又下来“走吧，没什么可坐的，去吃饭吧。”

　　关了灯，翡冷翠徒然浸在黑暗里，象是沉到莫小钱最深的心底。三个人静静的吃过饭，莫小钱杯酒不沾。回到家后，又转身冲出去。拦车到翡冷翠的门前。雨丝很细，象织成的绵绵的网。莫小钱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天上的雨，直到衣服打湿才离去。

　　从此的一段日子里，莫小钱开始混现场酒吧，几乎夜夜泡在那里。唯有和老翡们见面，才约在魔豆喝杯奶茶。顾亦凡每天都来接莫小钱回家，陪她挤公共巴士。因为她开始喜欢搭巴士，可以延长回家的时间，可以望着窗外名正言顺的发呆。回家这条路，莫小钱总是觉得太短，恨不能坐巴士环城一周，反正是心里觉得无处可去。回家吃过饭就去现场泡着。

　　现场酒吧的老板也不正经，转去上海发展，只留下他三哥看场。莫小钱混的烂熟，一进门就跳上吧台的椅子子，和三哥胡说八道。三哥的眼神睿智，也许是看过太多人的寂寞，莫小钱总觉得他象是能看懂人心。有时仗着几分酒意，就对三哥乱吐心事“三哥，我不快乐。我有喜欢得不到的人。”三哥总是笑，有时递几颗糖给她，象是哄小孩子。

　　TOS每天晚上八点到场唱歌。莫小钱迷上他的侧面。病态的觉得能对TOS好一点，也象是离心里那个人近了些。整日给TOS端茶递水的，象个铁杆粉丝。

　　顾亦凡觉得翡冷翠关门是好事。象征着莫小钱对林烽的迷恋，现实里终于划上句号。可是怎么看，莫小钱都更加消沉。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但是坐在他身边，一句话都不说，满脸的游离。
　　渐渐的顾亦凡有些恼了。恼恨莫小钱对他的视而不见，也恼恨自己的无计可施。

　　这天如常的陪莫小钱回家。一走进小区大门，转个弯一眼瞥到秋千就定住了。秋千竟然被拆掉了，空了个架子立在那里。

　　莫小钱满脸的惊慌，站在秋千架下喃喃自语“秋千呢？秋千也死了？”顾亦凡深深的叹了口气“别急，去问问管理处。”
　　一语惊醒莫小钱，跑去问小区的保安“秋千呢？花园里的秋千怎么不见了。”
　　“链子坏了，拿去修理。”

　　“什么时候修好？你们不能骗人，要是以后装不回来，我就投诉你们！”莫小钱动真格的。拼了命也要保护那座秋千。
　　顾亦凡望着她涨红的脸，心头酸涩，嘴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