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章 ...
-
九尾说：「人生不是梦，颇多感慨。」
章曦夕说：「活在梦里是一种幸福，可惜，人们都太理智，没有了梦。」
************
我看到一片星光，在夜里伸展出无尽的金色光芒，长长的，蔓延开来。
影影绰绰的人影行走在星道的尽头，我惶恐的朝着他们奔跑过去，伸出手，希望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那些模糊的，金色人形在尽头，渐渐的清晰起来。可是我们的距离依然越来越远。
遥远的令我恐惧，我努力伸出手去，我努力的，想要抓住——
前方，紫色的长发被风吹了起来，我看到，长发被吹起的瞬间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蛋，那回过头的紫发少女，对我露出了笑，仿佛在做着离别的挽歌。
不，我大喊着，不要走！
伸直了手，努力的伸了出去。请拉住我的手，请不要走，不要走。
他们走着，走着，不停下来。
不要走——！
我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我看见了深青的海洋，不，是海洋一般的眼眸。
海蓝色长发的少年用冷漠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多年以前，失去左眼的我醒来的情形。那时候，我也是这样醒来，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对我微笑，却依然冷漠着。
“朱利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
他看着我醒来的样子，眼眸里微微动了一些情绪，微笑的少年：“西子，你回来了。真是战后的喜悦。”
我愣愣的看着他，胸口仿佛颤动着的抽痛，抚上心口的地方，我以为自己会哭泣、会痛苦，可是，我很平静。
“……明明、红红呢？”嗓子嘶哑的很，仿佛被什么狠狠碾压过去，生痛生痛的，痛得很。
朱利安静静地盯着我一会儿，然后说：“西子，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少爷，明明和红红在哪里。”我问。
“……”朱利安抿嘴瞪我一眼，然后撇了撇嘴，“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西子，你变了。”
“朱利安，我的孩子呢。”模模糊糊的记得，搂着米明、米红哭累了，然后……然后……
然后，我就醒了，看到这个四年不见的少爷。
米红和米明两个不见了。
“喂喂，西子，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朱利安抗议道，现在，他的记忆是十六岁，可惜我的记忆已经是十九岁。
时差。你依然是记忆里的你，而我已经不是你记忆的我。
“别瞪我了，他们很好很乖，吃完东西守着你太久，熬不住睡着了。你居然生孩子了这真是个变化莫名的世界啊，让我十分伤心。”朱利安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可是目光却依旧冷漠，带着一些疲惫和悲伤。
不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我觉得心里很痛。
闭上眼，疲累的感觉如潮水漫上来，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一定要去取那个东西。”
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是纱织交给你的。”
好累，朱利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分不清是真是假，或许只是梦。
可不可以这只是梦魇。
不想失去。
可是我却只能失去。
无法改变，无法挽救。
一切都已落下了幕。
就仿佛我眼睁睁看着太阳重新照射大地，而自己却来迟一步。就好像我终于知道那把红纸伞的强悍，而自己却看着另一个自己化为尘埃。就好像我明明已经接住了少年的身体，而自己还是无法救醒死去的生命。
我痛恨这样的无能为力。
仿佛掉进了沼泽，我努力去拉住他们，可是，他们一个个掉了进去。
徒劳的伸手。
伸手。只抓住凉凉的涌上来的潮水，将我拉了下去……
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满眼的金色，绝望却又充满着希望的金色。
浓浓的金色包围着我。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金色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娑罗双树开着灿烂的花朵。
年少的我坐在宫殿前的阶梯上。
紫发少女和黄金十二宫在远处喝下午茶。
海蓝发色的少年同弟控不死鸟的弟弟在草地上奔跑。
米明和米红正在为谁带天蝎座圣衣散步而滚作一团。
哈迪斯和波塞冬抱着双子神在旁边看戏。
多想就这样看下去，不再醒来。
紫发少女放下茶杯，如过去那样对我露出典雅的微笑，她说。
曦，别睡了。
于是，我在梦里，看着他们忍不住失声痛哭。
~~~*~~~*~~~ ~~~*~~~*~~~ ~~~*~~~*~~~ ~~~*~~~*~~~ ~~~*~~~*~~~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欣喜的女子声音，说的是英语，有种仿佛红酒的清醇以及柔和，来自于眼前的金发女子，这是个端庄婉约精美秀丽的女性。垂肩的直发很柔软的样子，有一双温柔的蔚蓝眼眸，还有白皙的肌肤，标准的美人。
我这是在哪儿了，只记得推开纳木错湖上的那道门之后，眼前被金色的光线覆盖，然后，我就醒了过来。在这个欧式房间醒了过来。
或许是看我没有反应，这个大美人体贴的换成日语：「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放心好了，这里是我家，我的名字是艾维丽莎。」
我张张嘴，对她露出笑容来，但是开口的时候嗓子哑的几乎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咳！我叫章曦夕，谢谢你，我是中国人。」
「对不起，可我不会汉语。」蔚蓝的眸子顿时露出抱歉的情绪，艾维丽莎的情绪非常明显，看起来很舒服的人。
我终于有点清醒了，眨眨眼睛，单眼的视野尽管习惯了却还是觉得不舒服。
目光从四周环境移到艾维丽莎的脸上，我笑：「哈哈哈，让美人姐姐你为难了真不好意思啊！请问这是哪里啊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用错愕的目光看着我，艾维丽莎很耐心的回答着：「这里是德国•丘陵根的郊外，属于我丈夫的领地。你不记得怎么来的吗，我和丈夫发现你躺在池塘边，四周没有什么人。有没有可以联系家人的方式？我去通知他们你的平安。」
「不用，根本就是说笑的！」我连忙说道，看到她诧异的眼睛，我又缓和了口吻，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这里的地名好长啊，哈哈哈哈！夫人谢谢您和您丈夫的热心帮助，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呢，啊啊，可能失忆了啊哈哈哈！」
喂喂，有人会这么表示失忆的吗？
这是怎么从西藏跑德国来的啊。难道，我又穿越了？
正如最初就说，穿越就是个任性的东西，被它踢啊踢的也就该习惯了，这年头穿越就是一个流行。
「这里也叫海因斯堡，你再想想能不能想起来一些呢？」充满成熟气息的人妻艾维丽莎用温柔的口吻对我说，那一刹那，仿佛看到阳光透过她的身体落到角落，形成了阴影。
仿佛看到一双手轻轻打开了漂亮的盒子。
「海因斯堡……」我转过身子，看到艾维丽莎身侧后方的靠窗桌上，被窗外吹进的风翻起来的日历，翻飞的纸页之间，我看到了年份。
『1970年3月』……
「我知道这个地方，夫人，我知道这个叫海因斯堡的地方，但是是在很多年以后了。」我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表情说的，我只知道，我已经凌乱到斯巴达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用热烈的目光看着艾维丽莎，抓紧她的双手：「亲爱的艾维丽莎夫人，请回答我冒昧的问题，您有一位叫做潘多拉的女儿吗！我想娶她为妻从此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三生三世五湖四海六道轮回天魔降伏宠物小精灵皮卡丘武藏小次郎穿梭银河火箭队世界杯奥林匹斯山上有座庙……！」我停住，不可以抽风。眨着眼睛我努力安抚艾维丽莎。
被吓坏了的艾维丽莎大美人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怀孕三个月……」羞答答的口吻，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娇红。
娇羞的美人用蔚蓝的眼睛看着我，欲语还休，告诉我，她还没有女儿，只有个还在肚子里成长的胎儿。那种如秋水一般让人荡漾的眼神，仿若一道轻风拂过一池春水。
美人明眸善睐。
我用正直的目光回望着她，为了婉拒美人对我表达的秋波，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伤害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意，你有丈夫和没出生的女儿，我有我的爱人！亲爱的艾维丽莎，我们只能来生再续了！P.S.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做我婚外情……」
婚你个头的外你妹的情！随着我对自己的吐槽，我闭嘴了。
「…………」
艾维丽莎僵硬了，我摇摇她，没反应，再摇摇，还是没反应。
于是我不摇她，转头不自禁看向桌上的日历，突然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胸闷，从胸口漫上来，有一种凝噎不能语的感觉。
很明显的，我回到了十六年前。推开门，就到了十六年前。
这个在三年后就将化作冥府代言城市的海因斯堡。
揭开封印放出双子神一并让哈迪斯转世的潘多拉美少女目前正在她妈妈肚子里做不知道长成什么形状的胎儿。
眷恋的金色光芒如今正在圣域的某个角落吧嗒吧嗒追着撒加妈妈艾俄洛斯爸爸然后滚作据阿鲁迪巴大哥说是糯米团子的米团子米罗。
于是我觉得人生突然悲催无比。
以后再也不随便开奇奇怪怪的门了！
-----------------------中场休息小剧场-----------------------
此间内容回复可见。
——冷笑话一个。
因作者玩游戏玩物丧志，小剧场经费以及剧本撰写稿酬无法支付，故暂停一期。
-----------------------中场休息结束咯-----------------------
当听到艾维丽莎口里的城户集团，我确定自己来到了1970年的圣斗士世界。
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我所穿越的时空所处的过去，或许是另一个名为圣斗士的世界，我认为穿越就是一场生物化的网游，所有空间都是副本，穿越者被丢进去并不妨碍其他的世界。
而我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哪里。
这种让我感到胸闷的认知令我迷惑不解，我为之疑惑、为之难过，但我甚至无法明白是为了什么。
友好的艾维丽莎和她的丈夫亚德拉斯对我非常好，并不怀疑我所说的失忆，反而安慰我：「不必着急去想过去的事情，在我们家住着慢慢想好了，等想起来了，我们送你回家。」
让我感动的一对美人夫妇。这是个纯洁美好的世界。
如果是在我所生活的年代，一定会被想方设法丢出去自生自灭吧。
我很想做一只米虫，可是我总是无法理所应当的坐下来成为一只米虫，在城户家我会做女仆，在圣域我给纱织跑腿，现在在这个海因斯堡，我需要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来到一切没有开始的年代，是否表示可以改变以后的路线？
我可以做到吗？
把庭院里的树枝修剪了一下，阳光落了下来，我微微抬头看过去，蓝天上浮云浅淡，忽然仿佛看到了金发碧眼的青年，那一双明媚而疏离的眸子，那么清晰的样子。清晰的让我觉得难过。
随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我走进屋子，准备去把被子抱出来晾晒，阳光这么灿烂，不能浪费了消毒时光。
「章小姐，章小姐！」鹅蛋脸的女仆姐姐踩着靴子在地板上哒哒哒的跑过来，走到近前，露出让人感觉喜爱的笑容来，「主人和主母要去一趟警局，请你也一起去！啊，你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请让我来吧。」
我把被子递给她，歪了歪头不理解：「为什么要去警局？有什么事情吗？」
女仆姐姐眯着眼睛笑了：「主人和主母是去收养孩子，偶尔有这种因为人口贩卖的案子导致成为孤儿的孩子，是非常可怜的。主人和主母是非常好的人呢！」充满自豪和崇拜的口吻，这就是好人光环吧！
「啊哈哈，啊……先生和夫人真的是非常好心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很可能非常凄惨。」我突然想不起来这对夫妇的名字来，苦恼的一边想一边回答。
常常记不起来别人的名字和长相，我也无可奈何啊，哈哈哈哈。
黑发的海因斯堡主人同金发的人妻站在大厅，看到我走过去，都朝我露出了微笑，很有夫妻相。偷偷打量了一下黑发先生，他有一双褐色的眼睛，那么潘多拉是遗传自父亲的长相了，英俊的父亲和美丽的妈妈，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啊哈哈，亚德拉斯先生、艾维丽莎姐姐，抱歉让你们等我！」见到他们，我才又顺利的把两个名字和他们的人重合在一起，眨眨眼睛，我觉得心里分外的感动，这真是个美好世界，我遇到的都是天使般的人儿。
天使夫妇到了警局，办理了一些手续，最后领着一对金发兄弟走了出来，是一对长着大眼睛的少年，脸蛋看起来很稚嫩。
「啊，这就是以后要和先生夫人住在一起的孩子吗，长得真漂亮呢！我是善良的亚德拉斯先生收留的食客，名字是章曦夕，来自中国，两位小朋友，以后请多指教哟！」
伸出手，我决定学习亚德拉斯和艾维丽莎，他们有一种非常让人感动的气息，我也要跟天使学习，为了和谐的美好世界，不和谐的什么的全都西奈！
「…你好，我是法尔特•里斯特，这是我堂弟沐恩•里斯特。我已经十四岁，沐恩今年也十三岁了，不是小朋友。」认真的对我回答，被诱拐的阴影似乎没有留在这个少年心里，他的声音和微笑都很柔和。
「哥，即使成年我们都是娃娃脸，这是遗传。」沐恩歪着脑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眼睛亮晶晶的如同上好的翡翠，整个人看上去很可爱，我很喜欢。
眨眨眼，我看看沐恩，再看看法尔特，然后摸住沐恩的小手，凝视着他的眼睛：「可爱的沐恩，我们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让我遇见似曾相识的人？噢噢，感谢伟大的命运，让我遇见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能不能做我弟弟啊？」
「章小姐，我也觉得你很面善，好像带我和沐恩离开家乡的人就是你吧。」法尔特微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他的话带着刺呢。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们。虽然你想跟我套近乎可是很抱歉我对小正太没兴趣。」义正严词的说道，我是非常正派的人，瞥见露出便秘表情的法尔特，于是我兴高采烈的转过头继续勾搭沐恩，「小沐恩，让我做你姐姐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买糖吃哟，要不要看18N小说啊，姐姐也给你写哦，到了该发育的年纪我也该好好尽姐姐的责！啊哈哈哈！」
「呃，姐姐，谢谢你，我、我不需要。」沐恩脸上露出淡淡的粉色，阳光从车窗外透射进来，让他的金发渲染上温暖的色泽，这一幅画面突然让我心里感动。
「嗷嗷，沐恩，再叫一声姐姐，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少年了，可不可以抱回家养？——我家在哪？——不要告诉我出门右拐，谢谢。
坐在前面的亚德拉斯和艾维丽莎从后视镜看到我们三个的互动，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正好被我瞧见，我觉得，这样的人可不可以不要在世界消失。
这是一个动人的童话故事。
被人贩子拐卖数次的希腊兄弟，在德国被成功解救，遇到了天使夫妇，带着他们回到新家，家里有一个亲切温柔的姐姐，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妹妹，从此，一家人过着幸福的日子。
然后呢？
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然后呢？
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啊。
这就结束了？
噢，这不是故事，这是生活，所以，一家人在幸福的生活里迎接着未来。
在进入夏季的一天，微热的夏风带着植物的清香吹拂着，我带着沐恩在庭院晾被子，温暖的阳光洒在洁白的缎面上，晒着阳光的被子散发着让人觉得幸福的味道，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非常美好的，如果能够远离哈迪斯的阴影，这真是一种让人沉沦的生活。
尽管打开魔盒的潘多拉还在艾维丽莎的腹中成长，目前还是这样祥和，可我还是感到一些难过，这一切终将随着潘多拉打开盒子而逝去。一切都沉睡。
突如其来的头晕让我脚下一个踉跄，我突然觉得肚子传来很强烈的饥饿感。这是近些天经常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头晕、饥饿或者不想吃东西，又贪睡。唔，感觉和某个大耳朵生物越来越相近了。
「姐姐，你没事吧？」如翡翠的眸子映着阳光，对着我露出担忧的情绪，这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觉得饿了，啊啊，我变成大胃王了吗，刚刚吃过早餐了啊。」甩甩头，我摸摸沐恩的头发，其实他比我高，可是我觉得他就是好可爱，西方的少年发育都好厉害，十三四岁就有一米八，让我只能伸出手努力去够着摸头发。——沐恩是好孩子，总是会体贴的半弯下腰让我摸摸，我就更喜欢他了。
现在，沐恩听完我的话，立刻转身跑去厨房要给我找吃的。
体贴的好孩子，长大一定会是好男人的。我觉得很感动，有这样的弟弟，实在是一种自豪。
我满怀着母性的心理，继续晒被子，阳光的照射下，觉得非常的幸福，幸福的让我晕倒了。
从晕晕乎乎的梦里睁开眼，我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翡翠眸子，里面倒映着蓝紫发色的少女，我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那是我自己。
「姐姐，你醒了！」欣喜的声音从沐恩的口里发出来，他明润的翡翠眼眸映着我的样子，我觉得万分感动，忍不住伸出手要抱抱他。
于是我忍不住用撒娇的口吻伸出手把他轻轻抱了一下：「给姐姐抱抱，我好喜欢沐恩哟！」
「嗯，我知道姐姐喜欢我，姐姐喜欢就好。」沐恩说，真是个可爱的小孩，谁要是有他做儿子真是幸福，还好我反应快把他认作弟弟。
看着我，突然轻轻啊了一声的沐恩跑去把门打开，再进来，带着艾维丽莎走了进来，看着他们那头相似的金发，我觉得会不会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艾维丽莎用带着责备和关爱的目光看着我，她走过来坐到床边，轻轻拉着我的手，口吻充满了责怪，却带着浓浓的温柔：「是不是家里不同意你的爱情，你偷跑出来不回去？」
临头一问，把我楞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即使家里不愿意，你也不该一个人跑出来，要是因为这样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这可是非常悲伤的事情。」艾维丽莎继续说着，我觉得我有点听不懂，我可能真的很笨。
看我不说话，似乎心软下来的艾维丽莎微微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不要乱动，我会让医生也照顾你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回家里好吗？人是不可以没有家，更不可以不回家，让孩子的父亲陪你一起回去，章小姐，好吗？」
「不好意思，虽然艾维丽莎姐姐你说的非常投入，我还是要说一下，请问你在说什么，能不能换一种比较好理解的方式你说的这些我很莫名其妙啊啊啊啊啊！」我反握住她的纤纤细手，泪流满面。
怀孕了。
两个多月。我有孩子了。是米罗的种。——好像用错词了，我眨眨眼，没有管。
我突然在想，等十六年后，我拉着十多岁的孩子去找米罗，二十岁的米罗看着我们的孩子，他一定非常感动，感动的泪流满面。
因为，这是即使做亲子鉴定，也一定是他的崽子！——好像还是用错了？
米罗不愧是圣斗士啊，只是一次我就有了，他确定不是射手座？
浪漫的艾维丽莎为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年轻美丽的少女在河堤边遇到了流浪的画家，画家有忧郁的面容与美妙的画艺，他轻轻抬眸间流露出千丝万缕纠缠不开的忧愁，撞进了年少的女孩那青涩的心房，在那个早晨，他们在两两相望间相爱，可惜悬殊的家境使得他们无法牵手，少女奋不顾身的追随着他，离开了家乡。
‘我们私奔吧。’
‘噢，不，我不能给予你的幸福，我无法保证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样的我，无法带你走。’
‘亲爱的，我不需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你让我无法自拔，可我能给你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要我们在一起！’
‘就让我迷失这一回吧，我的爱人，跟我走吧。’
私奔的画家与少女最后在异国他乡失散，少女就是我。
好罗曼蒂克，好八点档狗血。
我只知道，可爱的艾维丽莎有满脑子浪漫到不切实际的念头。我谢谢她给我一个可爱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让我觉得肠胃纠结。
啊啊，真是非常美好的人、美好的故事、美好的世界。
『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圣斗士，我知道我爱上了他。
等我知道他是圣斗士的时候，我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不想失去可以想念的权利。
我想我们在一起。
认识到这点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一起。
无法在一起。
时间真是最残忍的分隔，无法在一起。
对于这个认知，我感到非常难过。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