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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记忆片断•安娜•I want to be with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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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静静的流淌。安娜的生活毫无悬念的过了差不多七年。这年九月,将满十五岁的安娜随曾祖父一起进宫晋见。本来贵族子弟要到满十五岁,在西尔法王国称为准成年之后才有资格晋见,但德鲁家的权势决定了她们可以小小通融一下。
而九月恰是每年西尔法王国最重要的仪式之一——祭朱华石的时间,虽然不是所有贵族,至少在京的比较有名望的贵族都会参加,当然也包括他们的成年准成年子女(按西尔法王国惯例,男子二十一岁、女子十九岁才为成年,准成年倒是一视同仁的十五岁)。
而说实话,真正让贵族重视的并不是祭祀,而是祭祀之后的连续三天的“感恩”夜会,也就是宴会加舞会。如果能在夜会上引人注目,当然不是丢脸那种,无论对社交圈老手还是初进社交圈的新人都绝对有利无弊,而且由于王只在最开始的几分钟象征性的出现一会而已,大家更少了很多顾忌。毕竟,在这个国家,在王宫举行的大型聚会并不多。(西尔法:他们喜欢开舞会自己家开去,我为什麽要把自己家地方让给他们烦我啊。)
是的,作为一个显赫家族的最年轻继承人(之一),安娜到了进入社交界的年龄了。
但是,也许会让曾祖父失望吧,安娜其实对这些没多少兴趣。
提前三四天,姑母已经拿了多套为她特制的日礼服(白天祭祀时穿的,更庄重正式一些)和夜礼服(夜会穿,更精致华丽一些)让她反复试穿,直到连喜欢漂亮衣服的安娜都烦了才抱歉的笑笑——“抱歉,安娜,祖父他是不能容忍任何差错的,再说,穿漂亮一点有什麽不好呢?这样当你遇到想见的认识才不会觉得自己很逊是不是?”
“想见的人?那些贵族公子哥我以前在家里的舞会上也见过吧。犯不着。”
“不一样的,这次,有好多贵族平时是不来咱们家的,你去了就会知道。”
………………
祭典开始了。
安娜有些无聊的看着总祭司,也就是政,认真的祭拜,念祭文什麽的(政可不是在作样,他这时是真的很认真的)。无聊并不是由于政本人,而是因为周围好多贵族女子都不专心于祭典而是总祭司,让本来庄严的祭典变得有点像明星见面会了。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总祭司,人家是一心一意目不斜视(政对本职工作还是很喜欢和尽心的)。如果怪就怪他长的太俊秀了吧。
颀长的身材,白净的皮肤,修长而微微上扬的眉眼,眼睛虽不是很大,黑的发亮的眼珠却透出机敏的光,微抿的唇透着几分坚毅,一头漆黑的长发也与身上青色的祭祀服饰看上去说不出的协调。
俊美而不纤弱的人。
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可看,例如,左边祭台上文质彬彬又不失威严的首席政务司长官肖大人,还有右边祭台上高大英俊的国家军最高指挥官大人。
姑母说得对,这些人是从来不来自己家的。
要不是安娜以前就见过西尔法,(心有所属)已经有了免疫力,花痴队伍会不会多一人也不好说,虽然她受过最严格保守的教育(不过话说回来,大部分贵族女子也应该如此吧)。
正当安娜下决心要瞒过曾祖父闭上眼小睡一会,一个中途出场的人物吸引了她的视线。
银色略带点青色的飘逸长发,高高的个子,就这麽轻盈的从她眼前飘了过去。
………………………………………………………
不会错的,就是西尔法啊!这麽多年过去他的容貌一点也没变,连同唇畔那一丝微笑。
卡洛也是贵族吗?以前不知道啊。卡洛不象别的贵族那样喜欢装模作样。
看来听姑母的话乖乖来了还真是对了。卡洛也属于从来不来自己家的人。
“下面由王——
下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安娜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卡洛走上朱华殿中间的祭台,从总祭司政手中接过一束朱华花放在驻华石前,双手合在胸前,静静的祈祷。
卡洛,王?
仪式结束,安娜低着头跟着曾祖父离开,缓和受到的冲击还得用点时间。但由于是低着头,在偌大有地形不熟的水天圣地(这地方谁也熟不了,大家都是一年就这一天能来这麽两三个钟头,别的时候,圣地要是这麽随便就进来了还叫圣地吗)迷路也就成了几率很大的事。所以,当安娜意识到自己和众人走散时,她已经在水天圣地的园林中摸不着北了(水天圣地毗近王宫,但被园林包围),周围又找不到什麽人,只好拼命向周围张望,努力听周围动静。
顺着一点声音走去。
“王,能解释一下今天为什麽迟到吗?”
“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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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这麽直接?至少找个理由吧。”
“反正你不会信。”
认命。
“看来你需要一个能把你按时叫起床的侍卫长。”
“也许。”
“可这麽重大的仪式你迟到不好吧。”
“没关系,又没误什麽事。那帮贵族都在看你们三个,没注意。”
无语。
“算了。”
安娜放心走近。毫无悬念,她看到了西尔法和总祭司大人。
“这位小姐,有事吗?”(贵族吗,奇怪,早该走了吧?)西尔法问。
“呃,呃,——”安娜见西尔法问话,一时竟说不出话。
过了几秒。
“卡洛?我是安娜呀,七年前我们认识的,你忘了吗?………”
西尔法用手扶着头想了几分钟,两手一拍,“是你啊,我想起来了。”随后向后面喊了一声“小白——”
一条彪型大狗跳了出来,在西尔法身边打转。
这回真的不会错了。
后来的事其实就很简单了,安娜和西尔法他们喝了茶,聊了会儿天,然后西尔法叫人送她回家了。
但在安娜记忆中却是好多东西,西尔法像以前一样,总是微笑着,(后来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表情,当安娜惊讶的发现这家伙连睡觉时的表情都是嘴角保持一定弧度而非一般人的松弛的表情),总祭司大人沏的枫露茶非常好喝,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真的关系很好的样子。西尔法在政去拿点心的空隙告诉她,其实政从来不和他计较什麽礼仪规矩的,但他很看重这个祭祀活动(他是祭司嘛),而且前一天已经打过电话要他不要迟到结果他还是睡过了所以不免有点生气,不过已经没事了,政向来不会太和他计较;他其实也是很重视的,但就是迟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当时西尔法其实说的也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西尔法基本没有在年轻漂亮小姐面前要好好表现以博好感的概念)比较有趣却不足以表现身份,但却丝毫没有给安娜留下坏印象,反而觉得他身为王却平易近人(汗),而且毫不压抑洒脱的个性,完全不象她常见的那些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的贵族子弟。总的来说,就是安娜更加喜欢西尔法了。
如果说七年前八岁的小孩的只是稚嫩的模糊的好感,现在对于十五岁豆蔻年华的安娜来说,这应该算是朦胧的初恋了吧。
回去之后安娜被曾祖父询问了很久,几乎要一字一句的重复当时的对话了。
如果不是当时安娜因为小小的心事羞涩的不能多想,这怎麽也显得有些奇怪吧。
以后的两年里安娜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机会进宫晋见,而西尔法来德鲁家看她更是不可能的事。安娜曾经独自前往水天圣地,再一次迷了路(汗)被总祭司政找到后拐弯抹角的打问西尔法的事,然后很遗憾的得知西尔法最近根本不在京遥,又旅行到西尔法王国不知哪里玩去了。(汗)
然后,在安娜十七岁那年十月,西尔法原先的侍卫长请辞被批准后,(原因就不用说了吧,照顾西尔法怎麽说都是件既累人又气人的工作,尤其当你是个注重规章制度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时)任命新的侍卫长就成为当务之急了。
安娜向曾祖父请求推荐自己去。
说实话,如果安娜早一点了解西尔法的个性和生活习性,她还会不会那麽积极,说不好。这是后话了。
昆德鲁,也就是安娜的曾祖父,开始并不想让自己最宠爱的曾孙女去做王的侍卫长的,光看前任侍卫长卸职后那副如获重生的样子就不想(别误会,并不是西尔法真的很坏,也因为那是个很死板的女人,随机联想宿舍楼常见的那种宿管吧。)。但后来看到安娜坚决的样子他不免有些生气。事实上,连姑母都吃惊于她对王的执著,因为在她印象里,安娜见王应该不多,事实上也是如此。
“姐姐,你真的那麽喜欢王吗?”妹妹安妮美丽而显得有点忧郁的褐色眼睛望着安娜,不安多于疑惑。
拜托,不要问的那麽直接。
安娜有点脸红。
这天,曾祖父回来的有些晚,而且一回来就把安娜叫去了,告诉她当天王宫来了刺客,王受了伤。
安娜来不及也没想到要掩饰自己的震惊不安,如果可能她简直想立刻冲到王宫去。
曾祖父看在眼里,眉头皱的更紧了。
安娜不会不知道曾祖父对王的不满。他心中的王决不是这样的。
但是——
曾祖父告诉她,王的伤不要紧。
既然你这麽希望,就成全你吧。
后来安娜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曾祖父表情的确有些可疑。
好像下了什麽决心是的。
“既然你决定了,就在祖先画像前,在我面前,发誓不论发生什麽事,都要对得起祖先……”
按曾祖父说的,安娜发誓效忠。
曾祖父让她闭上眼睛。安娜照办了。
曾祖父教会安娜一种念能力,叫做“你的视线,我的视线”。这种念能力的特点是在满足条件对人使用念能力后,对方眼睛看到的任何画面也会同时反映在施者头脑中,如果安娜念方面的造诣足够高的话,搞不好还能对人进行精神控制,当然,这只是猜的。
安娜并不明白这有什麽用(太有用了,不然象西尔法这样的溜号大王怎麽找。这也是后话了。)但觉得曾祖父不会害她就是了,多些本领也没什麽不好。
当年十月,恰好是安娜十七岁生日那天,安娜被正式任命为王的侍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