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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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钰是在周五才和谭桢说上话，他这两天忙得团团转，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找到谭桢。
放学后，他照常在学校门口等谭桢，看见谭桢出来，他招手。
谭桢正被原臣烦得要死。
原臣单手拎着包，嘴里叼着棒棒糖，他扯着谭桢的书包，一边道：“你的千纸鹤什么时候折完？”
谭桢：“你很急吗？”
原臣哼哼唧唧一声：“倒也不急，就是怕你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谭桢挠头：“不会忘记的，我的千纸鹤其实叠了很多，你要的话我可以现在送你。”
在这种事上，谭桢还是很讲信誉的。
而且他还决定送孟逢青孔子钰，特别是孟逢青！主角帮了他很多，他没什么能回报的，请吃饭也请不起，手工剪纸倒是便宜，可以装瓶，布置好看一些，也算是一份礼物吧。
原臣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要伸手要的礼物，最后为别做了嫁衣。
原臣拒绝他的提议：“我想要你专门为我做的。”
谭桢哦了一声，纳闷有什么区别吗？
原臣正想在找话题和谭桢说说话，就听见自己的名字。
徐洁请了一周的假，今天专门来学校门口接原臣，大老远就看见原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原哥——”
原臣脸一黑，几乎一瞬间就想起这个煞笔弃他于不顾，他咬着牙，憋着气看向谭桢：“我先走了，下周见 。”
说完补充道：“不准忘了我的礼物。”
谭桢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浅浅地松口气，转头听见孔子钰的声音，他小跑过去。
孔子钰坐在自行车上，他拍拍后座：“上车。”
一回生二回熟，谭桢这次十分熟练地坐下去，手指抓着底座，轻声道：“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去的。”
孔子钰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微风卷起他的白T，他道：“那怎么行，我是你哥，载你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吗？”
谭桢嘟囔道：“我又没说要认你当哥。”
“刺啦”一声响，孔子钰捏着刹车，脚落在地上，回头看谭桢，气势汹汹的：“谭桢，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谭桢眨眼，一脸单纯无害：“我怎么了嘛。”
孔子钰对上他那双眼睛，瞬间泄气，他的那双狗狗眼委屈巴巴，如果有只耳朵的话，他的耳朵肯定也耷拉下来了。
“认我做哥又没什么坏处，再说我能罩着你，以后赚钱了带你去吃好吃的，放学载你回家。”
他一一例举了好处，谭桢听着好心动，特别是给他买好吃的，他犹犹豫豫道：“那你会给我买草莓糖吗？”
孔子钰立马道：“必须的，你喜欢吃草莓味的糖啊？”
谭桢点点头。
孔子钰道：“以后赚钱了给你买。”
谭桢被糖诱惑住了，他抿唇道：“那你以后也不能欺负我，我不想帮你追孟同学了，你也不要强求我做不喜欢做的。”
这话一出，倒是激起了孔子钰的愧疚心：“我知道了，我其实也很后悔那天让你来，他们那群人开起玩笑没个分寸，可能把你吓到了。”
谭桢也没放在心上，当时可能会有些害怕紧张，但孟逢青陪他逛了一会儿小道，说一会儿话，心里的那些情绪早就被消解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的，我也没放在心上。”
孔子钰踩动自行车，在道路旁穿梭。今天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拍到脸上的风似乎也夹杂成一丝雨意。
谭桢跟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有些惬意地眯上眼睛。
孔子钰笑：“谭桢小朋友，那你现在叫声哥来听听，哥哥以后赚钱给你买糖。”
谭桢睁开眼睛，他咬着嘴唇，有点难为情地叫道：“哥。”
孔子钰：“什么？”
谭桢小声喊：“哥。”
孔子钰：“再大声一点。”
谭桢：“……孔子钰！”
孔子钰乐呵呵地诶一声：“我弟叫什么都好听。”
谭桢：“……”
他梗住：“你好幼稚，一点也不像哥哥。”
孔子钰嘿嘿一笑，如果他现在真是一只狗狗，估计身后的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升天了。
他虽然没有尾巴，但他有双腿，猛踩自行车，差点把自行车踩冒烟。
谭桢吓得抓住他的衣角，紧张兮兮道：“你慢点，我不能还没吃上你的糖，我就去世了。”
孔子钰立马减速，他憨憨一笑：“放心吧，有哥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谭桢心想，还真不一定。
孔子钰把人安安全全送到家门口，和谭奶奶打声招呼，春风满面地往自己家走。
孔母刚好周末休息，正在厨房做饭，见他这么高兴，支出个头看他：“有什么好事？”
孔子钰双手插兜，哼着歌，笑嘻嘻道：“没事，我不是一直想要个弟弟吗？今天实现了。”
孔母脸色一变：“你爸在外面有私生子了？带回来了？”
孔子钰翻个白眼：“想什么呢，我认了个弟弟。”
孔母松口气，问：“谁啊？”
孔子钰：“谭桢啊，你认识，谭奶奶的孙子，你不是让我一直照顾他吗？现在他是我弟，我肯定会罩着他的。”
孔母把薯条塞他嘴里，奇怪道：“你之前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突然又变了。”
孔子钰叼着薯条，他挠挠头：“之前确实不太喜欢，但现在他变了，而且相处下来觉得他挺可爱的，当我弟弟正好。”
孔母拍他一巴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可别欺负人家。”
孔子钰：“肯定不会的。”
他兴致勃勃道：“我一定会做个好哥哥的。”
孔母白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孔子钰一直到晚上都还有些兴奋，他睡不着发条消息给谭桢。
过好一会儿没有回复，他才想起已经凌晨了，谭桢可能早就睡了。
孔子钰翻个身，把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脑子里都是谭桢白天叫的那声哥哥。
孔子钰踢踢被子，心想他一定要努力做个好哥哥，让谭桢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弟弟。
谭桢此时正睡得香，枕边的手机响了他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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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洗漱时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孔子钰不知道大半夜发什么疯，让他打个电话再叫声“哥。”
谭桢无语凝噎，这人是疯了吧？
他摇摇头，快速洗漱完，拎着自己的小包，跟着谭奶奶出摊。
今天不逢集，人不算多，生意也比不上赶集日，谭桢在煎饼摊旁边蹲着，蹲得腿麻了又站起来，反反复复几次，直到九点左右，他看见熟悉的身影。
是秦勉。
秦勉今天穿了一件不合身的冲锋衣，看起来有点小，绷着他的身体，束缚着他的手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紧绷，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异常诡异。
冲锋衣是连帽的，他把帽子盖在自己的头上，帽檐依旧不动声色地遮住他的眉眼。
他沙哑着声音：“一份煎饼。”
谭桢今天没戴口罩，秦勉应该认出他了，但是他面上神色无变化，看见谭桢又像是没看见谭桢一般。
谭桢郁闷极了，看来秦勉是早就认出他了，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还要来买他家的饼？
但是送上门的生意哪有拒绝的道理，谭桢哦一声，收钱，谭奶奶愉快地煎着饼，可能是孙子回来帮忙了，她心情格外好，喜笑颜开的。
谭桢在旁边帮忙打包，打包完递给秦勉。
秦勉接过，接过去的过程不小心碰到了谭桢的手，他像是碰到什么洪水猛兽，猛地缩手。
谭桢回神不及，没来得及抓住袋子，煎饼袋便啪的一下掉地上，有部分煎饼露出来，沾上尘灰。
谭桢皱着眉，刚要弯腰去捡，秦勉的速度比他更快地捡起。
谭桢道：“已经脏了……”
秦勉攥着袋子，头也没回地走进人群里，看起来好像很怕谭桢。
谭桢觉得他才是应该怕的那个人！
谭奶奶奇怪道：“这小孩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谭桢抿唇：“他在学校就这样。”
谭奶奶：“你们是同学？”
谭桢点头：“他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谭奶奶似乎想到什么，摇摇头：“可能不是不喜欢你，他是男的都不喜欢。”
谭桢：“咦？奶奶怎么知道？”
秦勉恐同，而且听说他连和男生都不怎么说话。
谭奶奶撇嘴，自顾自地摊煎饼：“他那个爹，据说就是在外养了个男人，他爹死了，那男小三登门要钱，差点把秦勉他妈气死。”
谭桢一愣，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种故事，他讷讷道：“那秦勉……”
谭奶奶：“这小孩儿啊，平时候一声不吭的，关键时刻差点把那男小三揍死，也亏得抢救及时，他妈吊着一口气，不然这不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了。”
谭桢心里酸酸的，秦勉过得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凄惨。
“奶奶怎么知道？”
谭奶奶轻咳一声，严肃脸：“这些八卦十里八乡都知道，可不是我要听的，隔壁摊的大婶嘴巴厉害，我不想听她非要跟我说。”
谭桢抿唇：“那秦勉，还真不容易。”
他抬起头，遥遥地看着蹒跚而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奶奶：“这世上谁都不容易，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你这死小孩儿也早就没人要了。”
谭桢回神，轻笑：“那奶奶要陪我一辈子，我可不想成为没人要的小孩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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