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曾经订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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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安生白了他一眼。
瞧瞧这位小气的雇主！
因为不满临时涨价的佣金，就亲口造谣他当了继母？
看在钱和小惠的份上，安生决定不跟他计较。岂料小朋友睁着绿色的眸子，轻声问道：“真的？”
安生脱口而出：“假——”
却被甚尔的大掌一把勾住脖子扼制了话。四根手指整齐地搭在少年白皙的脖颈，甚尔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那细腻的皮肤，感受腻白肌肤底下细微的血管凸显。
他舐了舐薄唇，心底肆虐起原始的暴力冲动。
“大叔？”安生扭脸看着他，一脸疑惑。
看摁住自己脖颈这动静，这家伙真的要假话胡说？
事关小朋友的认知问题，可不能乱来。
谴责的目光望过去，安生眼含威胁。在伏黑甚尔看来，那双黑瞳瞪着，黑葡萄一样的亮光。
哼没长大的小屁孩。
腾升的凶暴欲--望，瞬间消退。伏黑甚尔懒懒地垂着眼，大拇指意味不明地按了按少年的喉结，松口道：“玩笑。”
安生也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然后朝惠解释道：“假的。”
说着话，伏黑甚尔挪开手掌，双手插在裤兜无所事事。而安生解释清楚，便蹲身到惠的面前：“小惠，要抱抱吗？”
惠绿色的眼睛眨了下，迟疑地点点头。
安生张开双臂抱住他，往回家走。他低头含笑戳了戳惠软白软白的小脸蛋，而睁眼看着他的惠似乎终于察觉到少年没有威胁，便也伸出小手摸摸安生的脸。
小小肉手柔柔软软，摸起人来格外舒服。安生眯着眼睛，笑了。
抬起头，身边的伏黑甚尔打哈切伸着懒腰，整个人没个正形。
等到了家，伏黑甚尔掏出钥匙打开门，踢掉皮鞋，换上拖鞋闯进客厅，像野马回栏。安生抱着惠随小孩指引回了房间，哄好小孩睡着才轻轻出门。
客厅里，甚尔大大咧咧瘫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甚尔眼皮也不抬，抬手随意拍拍身边空了的沙发座位，示意安生坐下。
安生坐下。在惠的房间，他发现有两张小床，其中一张床上的童装睡衣，是红色爱心图案。
见甚尔不说话，他干脆把刚才看到的问出来：“大叔你二婚以后，又有了孩子？”
“再婚这女人的孩子。”伏黑甚尔道，“现在已经离了，除了伏黑这姓，好像没什么能带走的。亏大了。”
“大叔投注失败，也不是第一次了。”安生假意安慰，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好听。
甚尔的大手盖住他脑袋，轻拍几下，像是警告，又像是粗鲁的亲昵。
“小少爷你呢？”伏黑甚尔懒懒道，“听说你发达了，现在姓五条了。”
“五条安生。”安生点头道，“不过十八岁以后，这个姓氏要被收回。”
顿了顿，他迟疑道：“因为我现在……没有咒力了，没什么价值。”
轻哼了声，伏黑甚尔道：“听说了。五条家这种地方，有什么好，跟禅院家一样。”
五条家、禅院家都属于咒术界的御三家。当年伏黑甚尔是从禅院家脱离而出。同在御三家，虽只是养子的安生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甚尔叫禅院甚尔，是禅院家主的近亲，但没有咒力。
好比魔法师世家，突然出现个不会法术的废材。理所应当地，被放弃了，包括禅院甚尔的人生。
而安生初次见到甚尔，他们都还是烂在底层的无名小卒。一个被年迈老婆婆领养的孤儿，一个离家多年的丧偶男人，住在租金最便宜的危房。
时隔多年，安生还记得那晚，花枝奶奶在五条家做活，他独自在家，而隔壁的男人来敲门。怯怯地打开门，他看到男人消瘦的下颌蓄着胡渣，俊美之中略带邋遢。
“喂小鬼，帮我带孩子。”男人将怀里的婴儿强塞给他，然后闯进来，自顾自地去往厨房，“作为报酬，晚饭我帮你做了。”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安生兀自笑出声：“如果当初不做饭，大叔你其实会给我另外的报酬吧？”
“想什么呢小少爷。”伏黑甚尔淡淡道，“当初我穷得赌马的钱都没有。”
“当初不做饭，我只能肉偿了。”
到位气氛一夕尽毁。
很好，很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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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校交流会，全称东京京都姐妹校交流会。
是东京咒术高专与京都咒术高专两所院校，为期两天的竞赛活动。
魔法界比魔法，咒术界当然比咒术。该活动每年举办一次，今年是二年级开年进行。
“谢谢。”看着解说的夏油杰，安生颔首赞赏道，“说的很好，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大概明白了，夏油君。”
然后他把头扭过去，问身边的五条悟：“怎么今年活动在京都举行？”
夏油杰刚才解说过，活动是在获胜的学校地点举办。安生只奇怪这点，东京咒术高专有五条悟在，居然输了。
“嘁去年我们没参加，所以京都校那群废物才侥幸赢了。”
“去年这两个人学校打架被关了禁闭。”一同走着的家入硝子戳破真相，指了指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尴尬的微笑，而五条悟扬声反驳：“喂硝子，你怎么能在安生面前这么说我！”
这话就怪了。夏油杰眼角余光瞥向少年，他没什么表情。
“我可是他爸爸啊！”
“……”夏油杰一阵无语。男生的友谊从互相当爸爸开始，但五条悟就不服输。
而这时，安生才微笑道：“我们还是专注今年的交流会吧。”
几人赶往京都，并肩走着，走着走着，安生觉得不太对。他左边是夏油杰，右边是五条悟，被夹在中间，凹显身高盆地。想要换位置，右边的五条悟突然拉住他胳膊：“刚刚为什么不承认，你不喜欢我了吗？”
承认什么？承认你是我无血缘的爸爸？
要不是给了钱，你容易被打的悟！
说好的高专人数不足，安生才被雇佣来凑数。结果这一路，五条悟频频烦他。
而现在他还在哼哼唧唧地撒娇，安生已经不想跟这个大号幼稚儿童纠缠。微笑着扯出自己的胳膊，安生低头看了看地图标注，笑道：“好像快到京都校了。”
然后他快步走到前面，假装给他们带路摆脱了五条悟。
被甩掉的五条悟呆在原地，痛心疾首：“安生以前不这么对我的！”
“哄孩子也会有累的时候。”
接住硝子的犀利吐槽，夏油杰道：“可能他单纯觉得你烦。”
损友接连的打击，让五条悟更加呆滞。目光缓缓落在安生不远处的身影，五条悟发誓：“等会我就要让安生知道，他哥哥我的帅气，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你又想当他爹，又要当他哥？
夏油杰硝子对视一眼，眼神写满了两个唾弃的大字：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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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校校门，等待的是对战的京都学生，三四个人。
以安生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实力蛮寻常的，除却那个金发。而金发男看着东京高专的几个人，毫不掩饰他的不友好，目光落在安生身上。
冰冷而审视的目光。
看着那张依稀熟悉的脸，安生缓缓露出微笑。金发男皱了皱眉，即刻侧脸迅速说声“低贱的下人”，然后再扭过脸，面无表情地直视他们。
安生还是笑着，无懈可击。而五条悟的手搭在他肩膀，沉默地搂住他，像是在保护他。
东京高专几人是自行前来，而五条悟等人的班主任夜蛾正道随后赶到。
在两校老师的带领下，两校学生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东道主京都校学生先行，轮到金发男时，没等人开口，五条悟率先开了口。
“哈我想起来了，你是禅院家的对吧？”
搂着安生肩膀的手，忽然轻拍了下，仿佛在提醒他好戏才开始。
果不其然，五条悟追问了一句：“禅院家的……谁来着？”
金发男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他怒瞪五条悟，似乎想要说什么。
在这时，五条悟取出墨镜，慢条斯理地戴上：“算了都不重要。失败者的名字我从来不记得。”
他自己装酷还不够，又变戏法似地掏出另一副墨镜，示意安生也戴着。安生接过，低头，唇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禅院直哉，是金发男的名字。御三家之一禅院家的人，是甚尔的亲戚。两者长得的确有点像。
但又相差甚远。
抬头时，安生依言戴上墨镜，将那种无聊的轻蔑阻隔在外。
比起被轻视的难过，他更多觉得好笑。这样一个人，竟曾与自己有过交集。实在是……
奇妙。
心中定语刚落下，金发的禅院直哉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团队赛比比。”
“怎么？怕个人赛跟我撞上，输得太难看？”五条悟无谓地耸耸肩。然后以极为谅解的语气允诺道，“我都行。”
这种因着强劲实力的为所欲为，比单纯的嘲讽更气人。
禅院直哉又气得脸扭曲一阵。他咬着牙，想要找回场子，却发现五条悟这家伙说的是真的。目光不善地落在安生身上，禅院直哉眼带思虑，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掰回一句。
然后，眼神落在少年的肩膀，五条悟的手自始至终搭在上面，宣示着占有权。
禅院直哉并不莽撞，他收回目光，无意撞到少年的眼睛。漆黑的眼瞳，幽深似古潭，眉眼弯起，倒生出一汪春水。
就这样，安生自自然然地，对他一笑。
禅院直哉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两校老师赶紧见好就收，领着各自学校的学生安排住宿。京都是日本的千年古都，具备浓郁的古典文化氛围，是日本能乐与茶道的发源地。
因其独特的贵族文化氛围，许多老派名门都在其中定居，御三家之二禅院家、加茂家亦是如此。
两校交流会正式举办是在明天，作为这次两校交流会东道主的京都校尽地主之谊，将东京高专的师生们安排在京都十景之一的平安神宫下榻。
几人宿在平安神宫的太平阁。傍晚时分，夏油杰出房间散步，遇到长椅上坐着的五条安生。
黑发黑眼的少年，正拈着掌中的面包屑喂池塘里的鲤鱼。他看见夏油杰，起身招呼，请他过来坐。
夏油杰依言坐下，谈了几句闲话，想起白天的情况，便问道：“安生君，你跟那个禅院直哉，以前有过不好的事吗？”
“啊……”安生愣了愣，忽然笑了笑，“不好的事，应该对禅院直哉而已吧。”
艹自己随便问问，结果真的有大瓜！
夏油杰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问，安生却理解似地微笑。
“以前他差点跟我订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曾经订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