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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 ...

  •   在幸福终点天真的盼望着你的世界为什么从此消失不见
      离开时你忘了和爱说再见
      ——题记

      赢了全国大赛之后,大三那一届理所应当的退役了。
      钟国光正式而隆重地把下一届队长的职务交予到了陈海堂的手上,然后宣布了去美国留学的消息。所有人愣了半晌之后,陆陆续续反应过来,半不舍半惋惜地祝贺一路顺风学途顺利。
      鞠万看见周助的脸在橙黄色的灯光下,平淡恬静地一如既往,眼睛里不起丝毫涟漪。

      “我会替你看着网球队的。”钱真智的镜片泛着光。
      “喂喂喂!钱真智你别搞错了,”鞠万插嘴,“大石才是副队长!”
      “呸!”陈海堂和陶成武难得异口同声,“我才是(副)队长好不好!”
      又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哄堂大笑。

      只有周助仍是一人默默坐在桌边,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明明没有喝酒,眼底却早已漾满醉意。鞠万凑过去揽住他的肩,伏在他耳边念,“你一早知道?”
      “比你们早一天而已。”
      鞠万短促地嗤笑一声,“队长就是队长,神秘严谨,直到最后关头才泄露口风,如此不留余地。对你也不无例外。”
      “是啊,”周助语带讥诮之意,“我本就不是什么例外。”

      石毅转身过来参与对话,“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鞠万的眼睛弯下来,手又攀上石毅的肩膀,“还是我跟大石好哇,就算我们退了还是可以时不时去调教一下学弟们的球技嘛,哈哈哈!”
      闻言,石毅的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意也僵住。
      鞠万却丝毫没发现,脸贴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抵着石毅的下巴,傻兮兮地咧着嘴笑出白牙,“我们现在可是真正的全国专业认证级别的黄金双打了。”
      “鞠万……”石毅瞥了眼了眼周助,不自觉地缩了缩。
      周助站起来,抓痒似的挠了挠鞠万的脑袋,双眼含笑似水,“他醉了。”
      石毅陡然一抖,黑线三条。

      鞠万的确是喝醉了。
      酒量差,酒品差在青学网球队里是出了名了。
      不和鞠万拼酒,不和周助吃饭,不和大石的K歌是网球队的内部队规的三大隐藏条例。
      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寝室床上扭作麻花状,一会儿感春悲秋大叹时光易逝友情浮云,一会儿模仿宪哥这里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一会儿又大喊周助你这个笨蛋白痴加三级说你傻是说轻了!
      所有人逼退三舍,恨不得在寝室门口挂上匾额:珍爱生命远离醉猫。

      石毅把那群脚底生风说订了KTV包厢今晚就通宵了的家伙问候了个遍,还是乖乖回来拧了冷毛巾摁在鞠万额头上,好声劝道,“别闹了别闹了,累不累?人都走了,醉了还那么爱演。”
      鞠万还兀自手舞足蹈着,石毅只得给他按住。
      混杂着酒精的呼吸那么重那么重,鞠万的眼睫毛泛着水润的湿,一眨一眨的眼睛里倒映着石毅的样子,……怎么就靠得这么近了?
      “鞠万……”石毅摸了摸他发烫的脸,热得钻进心底,“别闹了?”
      他低低地应,也不知听没听见。

      鞠万应该是睡着了。
      他嘟嘟囔囔地念着一些没人听得清的话,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一深一浅地呼吸。然后,隐隐约约地……就听到旁边的争吵声。
      声声入耳。
      他从未听过石毅用如此压抑且恐惧到讨饶的口气说话。

      石毅觉得鞠万应是睡着了。
      他看着他把身体团成一个虾米,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然后……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是母亲。
      他已猜到是什么事,幽幽叹口气,转身走到阳台上接起。

      他本无意吵嚷,但是电话那头的女声坚决得不容一丝犹豫和敷衍。
      “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
      “我没事我很好……”
      “当初练网球不就是说为了锻炼身体么!您当初也很赞成啊……”
      “您不能这样,您听我说……我退了网球队了啊……我真退了不信您打电话给国光……”
      “我知道、我知道国光去美国了……他是他我是我啊……”
      “这病又死不了人……”
      “妈……不要逼我好不好……”
      石毅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T恤的掩盖下身体显得特别单薄。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了鞠万,也像是与自己挣扎,几句话却已冷汗涔涔。
      渐渐地,他喉头一窒,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苦涩,“等到我毕业……我答应您……是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打网球了……我知道……”
      最后忍不住粗哑着嗓子吼出来,“我没有拿自己开玩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随即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柔软下来,“妈……相信我好不好?就这样,Bye。”
      一通电话而已,居然用去了他大半的力气。
      挂断后只得伏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远眺着对面街口来往的车辆,眼眶泛红,许久不散。

      鞠万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幽幽幽幽地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有一抹光,亮得好像即刻能流下泪来。

      全国大赛上,青学网球队的黄金双打的精彩亮相。
      谁也不曾想到,这终成为鞠万和石毅之间的谢幕表演。

      当鞠万和周助在准备论文之余,被陈海堂腆着脸求着去指导一下学弟们的时候,石毅不是不尴尬。但最终,他也只是轻轻的侧过脸,摇摇头,笑出一只寂寞的酒窝。

      学弟们看着造就了青学一代神化的周助和鞠万总是很雀跃,每次都会说,周助和鞠万师兄双打就那么厉害了?那么黄金双打是不是更厉害?
      ……黄金双打,就如同一个水晶杯一般,和那个大一新生都不曾见过面的前任队长钟国光还有天才周助一起被供上了神坛。
      “哪儿啊!”鞠万把球拍扛上肩,眼睛眯起来,“你们这些小不点看清楚,这是谁?网球天才周助啊,谁和他双打不是黄金啊,别说黄金了,钻石都行。”
      每次听到鞠万这样夸张的表达,周助也只是在旁拿着毛巾擦汗,夕阳里他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橙暖的光,但笑而不语。

      没有人刻意去问过石毅原因,也可以说他们私下从未交流过。
      可能钱真智知道,可能周助知道,可能钟国光知道,也可能他们统统不知道。

      只是,石毅愈发沉默而肃立起来。

      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里,直到熄灯才回到寝室。打球时成群结队的时光,唯一牵绊着他和集体的那根线似乎就那么断了。
      鞠万躺在床上,听着MP3,看到石毅夹杂着夜风的萧瑟推门而入的时候,不由得缓缓地眨了眨眼。
      “大石你现在回寝室时间越来越晚了啊。”钱真智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你们的论文就那么麻烦?我看鞠万清闲得很嘛。”
      “扯我头上干嘛,每个人追求不一样。”
      石毅笑得有点勉强,眼底透出隐隐的黑,琥珀色的瞳孔近乎透明。如果说之前他瘦得是结实的话,而现在却透出病态的不健康。他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放在床头,钱真智眼尖看到了,脱口而出问,“《内尔疾病研究》?《神经外科解析》……大石,你怎么在看这些书?”
      石毅端起脸盆和毛巾,笑得有些虚,“随便看看,我先去洗澡了。”
      “古里古怪。”钱真智看着石毅消瘦的背影念叨了句,“谁知道他怎么了?”扬了下下巴,“鞠万?”
      鞠万怪笑了声,“我怎么知道?他现在走神秘路线,什么都不跟我说。”
      “那你就不能问问?”陈海堂从大学专业六级词汇上探出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我干嘛拿热脸贴冷屁股,人家都摆明一副跟你没关系的样子了,”鞠万眉毛倒竖,“陈海堂你个死胖子背你的单词,当心第四次被挂!”
      “我警告你别叫我胖子!你个英语补考还连累大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又扔袜子!别以为钟国光不在我制不了你!”
      “钟国光怎么了?我现在才是队长!”
      “队长了不起啊我现在又不在网球队你有本事罚我跑圈啊!”

      周助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这番吵闹忍不住噗嗤笑出来,然后愈发不可收拾,抱着被子笑得脸都快抽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脸上染了不自然的红,眼里全是泪,可深处却没沾上笑意。
      “够了!”钱真智冷着嗓子喊了句。
      鞠万和陈海堂噤声,对视一眼,只觉得古怪。

      就这样一路到毕业前。
      在五月份的时候,钟国光回过学校一次,去教导处办剩余的一些手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助正在图书馆替鞠万查资料,他细长的食指指着一排书背,而眼前却忽然晃得看不清字。
      走出图书馆,天黑压压一片,已经是大雨将至的压抑。
      回寝室的路上,撞见了脸色苍白的陈海堂和脸成紫酱红的陶成武,停下来问了句什么,但那两人只是自顾自匆匆而过,竟没瞧见他。也只道是两人又闹别扭吵翻,又匆匆跑回寝室。
      走到楼道口,又遇到疾步跑出来差点撞翻他的钱真智,不由得好笑,都快下雨了怎么一个个往外跑。

      怎么推门进去的,怎么看到钟国光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怎么努力把嘴角完成最好看的形状,后来的细节,周助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只想得起,那么暗那么暗的天,只有钟国光的笑容是红暖的。
      他勾起嘴角,声音柔亮,周助,很长时间没见了。
      那副画面,压在周助心里很久很久,在岁月的长河中,倒映着水光粼粼,温暖得像永不落败的向日葵。

      而指责钟国光的来去匆匆却成为鞠万喝醉发疯的又一项专利节目。
      每次都叉着腰指着别人鼻尖喊,钟国光你以为这是旅店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谁稀罕你啊!你以为人人都跟那个笨蛋一样么?!去美国了不起啊!念书好了不起啊!看得开了不起啊!!

      鞠万最后一次喝醉,是青学散伙饭的那一天晚上。
      在林绮教练面前,他也毫不顾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拖着石毅又喊又跳,周助在旁劝也不是拉也不是,只听得石毅一遍遍说,“鞠万,乖,别闹了……”

      他的手轻轻拍打着鞠万的背,一下,一下,再一下。
      如此轻微的震动,却似乎能传到心底里。
      钝钝地疼。

      石毅半眯起眼,咧开嘴笑,带着几分狡黠,露出深深的酒窝。
      琥珀色的瞳孔里泛出温柔恬淡的光。
      似乎还是那个凡事为别人着想多虑到会胃疼的青学之母。

      但是飞往北京的航班,却不会因为眼泪或留恋而停滞。

      一年之后。
      在鞠万打工的酒吧里闲聊时,钱真智偶然间提起,“大石到国外去攻读医科研博了,你们知道么?听说他妈就是大医院医师,怕是家里的意思吧。”
      周助扭头去看鞠万的表情,睡眠不足的眼底纠结着不健康的黑,脸上却波澜不惊,连一丝类似于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酒吧里的霓虹替他镀上一层斑驳迷蒙的光,就像是一张僵硬的面具。

      周助忽然想起石毅离开的那天晚上。
      他陪着鞠万在阳台上晒月亮晒到很晚,银色的月光泄下来,眼睛亮得似乎马上能够落下泪来。
      “生病很了不起么?美尼尔很了不起么?不能运动了不起么?会晕倒很了不起么?……呸!都是借口!……一起打网球一起打网球……所以没有网球就没有一起了是吧?傻才是病!”鞠万狠狠道。
      “你知道大石有病?”
      “哈,”鞠万怪笑,“天天腻在一起哪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着他走着忽然晕过去只以为是低血糖呢……”他皱着眉捂住心口的位置,“我谁呀!万爷!万爷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他总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皱在一起的眉心,“鞠万……”
      “你看我万爷才叫坦荡荡,”鞠万拨开周助的手,“你才笨得让人担心。”
      “你回家么?”
      “不!不回!”鞠万答得干脆,“留上海了。”
      “怎么了?有事?”
      鞠万侧过脸,俏皮地眨了一边的眼,“等呗。”
      “等什么?”
      想了半天,吐了吐舌头道,“嗯……等到了告诉你。”
      过了一阵,鞠万又问,“周助,你会一直在么?”
      不禁莞尔,“我能去哪儿,是啦……我一直在这儿。”

      那么伤心又那么固执抱着希望的鞠万。

      那个时候,周助想,无论怎样,他会陪鞠万到那一天的到来。

      +FI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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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内容:閻犲洭鏀遍崑宥夊礂閸垺顏㈤柛蹇嬪劚閹宕樺鍛岛閻熷皝鍋撻柨娑楃闁谎嗩嚙閸欙拷/婵炲鍔岄崬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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