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陆》奈瑶

8、大婚

　　“让我给你梳头发好吗？”夕颜站在樱雪身后。
　　“好，莺儿，把梳子给他。”
　　“国主，请，莺儿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好，莺儿很乖啊。”夕颜道。
　　“是啊。”
　　“啪！”梳子断了一根齿，夕颜怔怔地盯着手中断齿的梳子。
　　“怎么了？”樱雪见他停下来，便问。
　　“没什么，没什么。”
　　“夕颜我们要成亲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开心被呢？”樱雪看着他的眼睛问。
　　夕颜酝酿数阵，“我不要做什么国主了，你跟我走，我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吗？”
　　“好。”樱雪安静地道。
　　“你都不问为什么吗？”
　　“我爱你，我遵照你的一切决定。”
　　“你怎么这么傻？我现在告诉你，映雪，我像金兹国要求娶你，并不因为我爱你，只是因为你带着夏母石，你是九天玄女转世可以祝我解开夏国封印，你知道吗？我是要杀你的，而今天这大婚的日子便是开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爱我这样的人呢？你该恨我，你该杀了我。”
　　樱雪心中像是被冰封了又解冻一般地痛，原来她千般辛苦地来到这里不过是赴死，不过她不后悔，至少他爱她，至少曾快乐的一起。她根本不是什么九天玄女，映雪才是，但是她不能说出真相，如果说了便是害了姐姐，她做不出。幸福总是要有代价的，他们幸福的代价便是时日，“我不后悔，不后悔。”樱雪在心里喊着，泪水已经喷薄而出。
　　她拥住夕颜：“你刚才那样说，是不是你舍不得我死了。”
　　“是，是，我爱你，我怎么能亲手把你送上祭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这就够了，我不怕死，真的，为了你死我愿意，我只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难过。”
　　“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你要是什么九天玄女。”夕颜苦苦地问着。
　　我不是，我不是，我们本来是可以在一起一生一世的，但是命运太残酷了，若是我不来便不用死，可是我若不来便不会与你相爱了，命运真是残酷的让人无法描述，但是我仍感激，我爱你，我不后悔。
　　两人忘情地拥吻，绝望的像世界末日。
　　“国主，国主。大典的时辰到了。”一波国师在外面催着。
　　“时辰到了。”
　　“不，我不能。”夕颜。
　　“你必须，这对你很重要。”樱雪道。
　　樱雪松开夕颜独自走了出去。
　　“国师，别带她走。”夕颜绝望的声音从行营中冲出来。
　　“国主，您休息吧，老僧我会为您办妥一切。”
　　“国师．．．”
　　“来人，国主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好好照顾他。”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国主，请恕罪，血祭的事情我们要听从国师的话，委屈国主了。”
　　“公主请。”
　　樱雪回头看行营。“夕颜，你便不要出来了，我也不忍心你看见这么残酷的画面，只希望你以后会记得我就好了。”樱雪心里默默念叨着。
　　樱雪身着天锦嫁衣，风华绝代，所到之处人声惊叹。行了一段，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龙图腾。
　　“请公主取下夏母石。”一波道。
　　樱雪取下了那颗给她带来厄运的石头，苦笑无奈地堆在唇角。
　　“嗯。”樱雪将夏母石递到一波手中，一波走到石壁龙图腾的前，将夏母石放在龙眼处，那夏母石竟是瞬间融入那石块间，点睛之笔，那龙便如活了一般。
　　一波看向樱雪，“是该我了吗？”
　　一波点点头，递过一把龙头刀，樱雪将手腕架在龙图腾下限的勾缝间，最后回头看那行营，“夕颜，再见。”
　　樱雪秀目紧闭，银牙一咬，刀锋冷冷地渗进肌肤。
　　“住手！放了她。”闻声回头。
　　只见暮雪手中的长刀架在夕颜的颈间，他们的身后是映雪和溯溪。
　　“哥哥，放开夕颜。”樱雪手间长刀哐当落地。
　　“他们先放了你。”
　　“他们没有逼我，哥哥，是我自愿的。”
　　“樱雪，你怎么这么傻，他们要的是我的血。”映雪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夕颜回头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映雪，我才是你们所找的映雪，她是我妹妹，她叫樱雪，她是替代我来的，那夏母石也是我送给她的。”
　　“是真的吗？”夕颜征询地望向樱雪。
　　樱雪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一面是自己心爱的人，另一面是自己的至亲，注定是要伤害一面的，可是看着自己的姐姐去死，她做不到，“不，我就是映雪，和他们都没关系。”
　　“樱雪，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为我做了够多了，你还能骗多久啊，只要血一入图腾就立见分晓了。”
　　“你们今天谁都不会有事，谁都不许去开什么封印。”暮雪厉色道。“谁敢动她们一下，我立刻杀了他。”暮雪刀下一用力，一条血痕出现在夕颜颈上。
　　“哥哥，哥哥，求你了，不要啊，不要。”樱雪冲了过来，跪倒在面前。“不要伤害他，哥哥。”
　　“樱雪，为什么，他把我们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要为他求情，你不是．．．”
　　“哥哥，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所有的人，对不起，我从十五岁见过夕颜一面的时候就爱他，很爱他，我知道这不对，但是我没有办法，这次也是我费尽心思才换了姐姐来到他的身边，哥哥请不要伤害他。”樱雪跪在地上，哭湿了嫁衣。
　　“樱雪，我爱你。”
　　“夕颜。”
　　“放我们走。”
　　“你认为我会让樱雪去送死吗？”
　　“你们戏演够了吧。真正的九天玄女也来了，今天我一定要打开封印。”
　　“一波国师，放了他们。”
　　“对不起，国主我不能放他们。”
　　“我是国主还是你是国主。”
　　“夏夕颜，你原来也许是国主，但是很快你就不是了，等我打开了封印得到蓝巫秘籍和宝藏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国主呢？”
　　“一波你，你敢篡位？”
　　“不想跟你们再做口舌之争了，来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拿下一个不留。”
　　“谁敢上来，禁军！”
　　“夕颜，你以为我敢公开和你叫板会不做好准备吗？你的禁军早就被我的手下制服了。”
　　“一波，你居然这样，枉我对你一直敬重有加。”
　　“呵呵，成王败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来人，动手，先把九天玄女给我拿下，来人。”
　　卫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你要尽力带樱雪逃出去，知道吗？”暮雪放开夕颜。
　　“你们呢？”
　　“樱雪是我最心爱的妹妹，我要她活着，听到没有。带她走。”
　　“哥哥，不。”
　　“跟他走，他对这里的地形熟悉，让他带你逃，哥哥，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哥哥小心。”卫兵全数杀了上来，带来的侍卫被杀得差不多了，夺命四杀拼命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人太多，我们就算能杀也杀不完，况且你们不知道一波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夕颜！”空中一道蓝光闪过。
　　“蓝蝶！”
　　“夕颜！”
　　“你来做什么，这不是送死吗？”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我还带来了蓝巫族，她们誓死效忠于你。”
　　“谢谢你，蓝蝶。”
　　“别说了，等我们一会儿用巫术杀出一条血路，你们赶快逃。”
　　“暮雪，你父皇已经好了，你们一定要杀出去，回金兹，以前的事情对不起了。”
　　“算了，不过各为其主。”
　　“好了，大家干戈玉帛了，剩下的就并肩杀敌了。”溯溪道。
　　蓝巫族的女巫们用巫术控制了大批的士兵。
　　“敢再我面前耍巫术。”一波结了个手印，在胸前划了个符，他的红衣如风股般风涨起来，巨大的力量让每个人都站不住。
　　“万－道－灭－世－”死亡之音从一波的口中轻轻吐出来，力道越来越霸道，劲风刮得人生疼。
　　“万道灭世，他居然会万道灭世。”夕颜眼中满是震惊。
　　“蓝巫族听令，开启蓝巫禁咒。”
　　“蓝蝶不要。”夕颜冲着蓝蝶道。
　　蓝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夕颜一眼。
　　“汇神，初凝，－－－－”一道蓝光从蓝巫一族中发射出去，正撞上一波的火红劲光，“哐．．．”天地为之巨震，红光突然力量骤强，蓝光奄奄一灭，终于压不过红光，蓝巫族人全数受到重创，蓝蝶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一波大发狂言。
　　“蓝蝶，蓝蝶，你怎么样？”夕颜扶起蓝蝶。
　　“我，我，夕颜，夕颜．．．”
　　“你说。”
　　“夕颜，夕颜，我只是想这样叫你的名字。”
　　“好，你叫，蓝蝶，你别死，蓝蝶。”
　　蓝蝶无奈地摇摇头：“夕．．．”蓝蝶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闭上了那双娇媚的双眼。
　　“蓝蝶，蓝蝶，蓝蝶，你别吓我，蓝蝶。”死寂的祭坛回荡着夕颜悲愤的喊声。
　　“哈哈哈，你们剩下的人准备受死吧。”一波再次发功。
　　“一波，还认识我吗？”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姬月婆婆？”
　　“姬月？你怎么还活着。”一波有些惊恐地说。
　　“你还没死，我老婆子怎么敢先走一步。”
　　“让老身见识一下你的万道灭世怎么样了。”说话间，一个淡绿色的火球从姬月手间发出直直冲到一波面前，“吱”的一声烧着了一波的红色法衣，一波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可是那火却越来越旺了。
　　“一波，出招吧，我们来好好比试一下。”
　　“好，”一波咬牙到。
　　“万道灭世－－－－”
　　红色的火球和绿色的火球强烈地撞击在了一起，“啊－－”一波受重创，倒退撞到了祭场的围墙上，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不动了。
　　姬月看着他不动后，终于也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了下了。
　　“姬月婆婆。”众人围了过来。
　　“您怎么样了？”
　　“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了，也够了，这次能死得这么有价值，够了够了。”
　　“婆婆，您不会有事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姬月吐出一口淤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婆婆，婆婆！”众人大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