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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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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抱玉伺候,知柔确实是舒心很多,有个贴心的人伺候,也真的舒适很多,可心里仍旧是更记恨皇帝把抱玉送到自己身边来。皇帝也一直没有再来,这次不止椒兰殿,整个后宫都在传“梅后”惹怒了皇帝,估计已经失宠了,只是因为郡主身份不好废掉,只是怕是很难再受宠信。
于是,每日前来请安的后妃中,像是兰昭容之流便开始轻视知柔,而兰昭容脸好了便忘了教训,堵着非要出这口气。刚刚才乖乖的施过礼,便笑道:“似乎陛下只在成婚当夜来过皇后娘娘寝宫过夜吧?”
知柔一笑:“你想说什么?”
“就算皇后娘娘打伤妹妹的脸,陛下还不是不来这椒兰殿。”兰昭容犀利道,还不忘捎上柔妃,“是吧,柔妃姐姐。”
这几日皇帝去的都是柔妃的寝宫,兰昭容这样一说,分明是想想给皇后一个难堪,又想借皇后的手打压柔妃。之前已经见识过皇后的手段,柔妃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紧张得浑身发抖。
知柔慢条斯理道:“看来兰昭容的礼仪真是差到可以,很需要严加教导。”
兰昭容没有礼数、任性妄为是后宫出了名的,先前的李皇后生性柔弱,又不受宠,加上皇帝宠爱,干预护短,竟然一直没人能够辖制住兰昭容,兰昭容也就一直没学会收敛,虽然之前知柔已经责罚过她,但心底以为只是皇帝一时贪恋新欢,最后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宠爱自己,而现在看来皇后已经不受宠爱,便相信她不敢再动自己一下,争锋相对的和她对视挑衅。
知柔慢悠悠的一招手:“将兰昭容带下去廷杖二十,迁入冷宫。”
众妃嫔皆是错愕,宫人也是愣着没敢动,毕竟一位是皇后,一位是宠妃,搞不好秋后算账会殃及池鱼。
兰昭容先沉不住气打破平静:“你若是敢,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本宫静候大驾。”知柔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赶紧拖走。
当夜,皇帝便来了,脸色有些阴沉:“这又是怎么了,要罚的那么重,兰昭容又怎么惹着你了?”
“皇兄既然不满意,以后这后宫之事你找别人管。”知柔淡淡道。
皇帝苦闷的摇摇头:“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并不知道。”知柔漫不经心的回答。
皇帝突然笑起来,搂过知柔:“你这是吃醋?那朕独宠你,好不好?”
知柔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找别人吧。”
“朕去找谁?”皇帝笑着又去拉她,“朕只有你。”
“你的女人满后宫都是。”知柔强硬的推开皇帝,“要我说几次——去找别人。”
皇帝泄了气:“知柔,你到底想要朕怎么样,朕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是把朕往外推的,到底朕有什么不好的?”
知柔强压怒火:“我怎么记得皇兄是来兴师问罪的?问完了?”
“你说了不要我过问后宫的事,朕就不问,你倒还不乐意了。”皇帝仰面倒在床上郁闷道。
“可皇兄你来说的第一句话好像不是这样。”知柔冷冷道。
抱玉预感不好,蹭到知柔身边偷偷拉她,知柔白了她一眼,示意她有多远滚多远。
“朕……哈,不过是随口一问。”皇帝坐起来,迟疑道,“不过打入冷宫这种惩罚……应该是朕才能做的吧?”
“要我说多少次,皇兄不满意可以随时废了我。”知柔哼道,“而且,我不希望皇兄有事没事就到我这里来。”
皇帝“噌”的长身而起,咬牙切齿:“那朕要你做什么?”
“皇兄后宫那么多妃嫔,不受宠的那些又是留着做什么的?”知柔反问。
“朕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帝满心疲惫的缓缓离开。
没过几天便是寿王的忌日,知柔为了离皇帝远些不被骚扰,毫不顾忌的提出要去拜祭,皇帝连让她侍寝都做不到,更阻止不了她去祭拜,没法子,只好随便找了个祈福的理由,由着知柔去皇城的寺庙,但却不许她去皇陵、祖祠。
但既然出了宫,也就由不得皇帝说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能去,知柔丝毫不听话的去了祠堂拜祭,却遇见了同样前来拜祭寿王的敬王。
抱玉拉住知柔:“郡主,走吧,被认出来就惨了。”
知柔甩开她径自走进去:“被认出来也不是我烦心。”
“郡主!”抱玉叫着追上去。
这不叫还好,一叫反倒引得敬王回过头来。敬王惊讶的看着知柔拜祭,错愕的指着知柔:“你……长乐?”
知柔很疏远的看了敬王一眼:“敬王叔。”
敬王扫了眼知柔左眼下的那个梅枝花钿,想到一直以来世人都添给新后的称号——梅皇后。迟疑了一下:“你……就是新的皇后?”
“敬王叔,有些话不能明确的说出来,你懂吗?”知柔眼神变了变,指着厢房笑道,“敬王叔,要不要单独说几句。”
敬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了。
抱玉却去拉知柔,悄声道:“郡主,这样不好吧?”
知柔反瞪她,低声反驳:“你闭嘴。去要坛酒。”
“什么?”抱玉惊讶。哪有在庙里喝酒的?
“叫你去就去。”知柔催促。
抱玉嘟囔着“有你的……”慢腾腾的去了。
知柔则陪着敬王进了厢房,笑道:“只有我们俩人,王叔想问什么可以随意了。”
敬王低头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摇头笑道:“算了,你会为难。”
“我没什么为难的。”知柔看出来以敬王的秉性,是不会再问了,便自己道,“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更何况只是需要重新找个身份给我。”
敬王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知柔本算计以敬王的性格定然会认为皇帝此举不妥,前去规劝,到时两人一旦闹起来敬王一定会吃亏,就可以借刀杀人。可现在一看——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抱玉抱了一小坛酒进来,知柔示意她放在桌子上然后出去,敬王很惊讶,却识趣的没发问。
知柔拿了茶杯甩干茶水,倒上酒,递给敬王,又知敬王一定会觉得在寺庙饮酒不妥,一定会拒绝,便道:“那日与敬王叔、雅王叔把酒言欢,至今难忘,不知今日还能否再一次畅饮?”
话说到这份上,敬王只好喝了。
和敬王喝过一次酒的好处便是知道他的酒量如何。敬王的酒量不好,不用一坛,半坛就足够他醉倒。
真的不过半坛,敬王便醉的倒头酣睡。知柔拔下头上的一支簪子,放在敬王手中,拉拉头发,扯扯衣服,弄出一副凌乱的样子,深吸了口气,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抱玉愣了一下便冲过去帮她整理仪容,但反应绝对比知柔还大:“这……这是怎么了?敬王爷把你这是怎么了……”
知柔喝断抱玉:这副样子就够了,不是做给抱玉看,是做给那些随侍而来的宫人传给皇帝用的。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敬王,你没资格来拜祭,你甚至没资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