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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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了？还是这几日憋得难受了？”
“我很好。”郁怀的语气生硬的很，分明暗示着自己心中的不痛快。
“你若是真的好，就摆出个好的样子，你这样……”素节刚说到这，便见郁怀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却仍旧没忍住还是说完了，“……那儿叫好啊。”
见郁怀之后竟目不转睛的看着书不理睬她，素节暗自有些憋气，抬手夺过郁怀手里的书，扫了一眼：“第一句写的什么？”
郁怀略显尴尬。
“你根本就没看嘛。”素节抬手把书扔在一边，“对着一页好半天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还装呢。”说着大咧咧的挨着郁怀坐下，“干嘛一副天怒人怨的模样，我亏着你了吗？”
郁怀起身躲开素节，素节抬手扯住郁怀的手，郁怀却连头也没回，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
素节蹙眉，不快的甩开郁怀的手，郁怀拿起刚刚在看的那本书，坐在红木棋桌旁继续看，素节哼了一声，便要出门去，一只脚才刚跨过门槛，便听身后的郁怀迟疑道：“你……奕棋吗？”
素节实在是莫名其妙，先时还一副世人都欠他钱的样子，这会儿又要下棋？素节转身回来，气鼓鼓的坐在郁怀对面：“你干嘛！”
郁怀垂眼盯着棋盘：“你不愿便算了。”
“下就下。”素节抬手抢过郁怀那边装着白子的紫檀瓮，将自己手边的黑子瓮递给郁怀，“不过我棋艺不精，你要让我。”
白子先行，这个便宜她定要占。
郁怀看了眼那些棋子，细腻玉润：白子温润如玉，微有翠色，黑子漆黑润泽，却有宝蓝光彩，迎光竟是半透明的，并不似宫廷皇族常用的玉棋子。
素节见他出神，便道：“这些棋子漂亮吧？听说是少见的云子，比玉石的还要名贵，连宫中也就这么一套，丢给我了，可惜我棋力不济，白糟蹋好东西了。”
郁怀淡淡笑道：“既然你一定要这样说，我让你便是，想要我让你几子？”
素节白皙的两指夹着同样白净的白子，正色道：“我说让你让我，就是叫你不准赢我。”
不准赢，那还下什么。
郁怀却不在意：“随你。”
素节得意洋洋的落子。
第一局，和棋。
第二局，和棋。
第三局，和棋。
第四局，和棋……
第五局，素节终于忍无可忍，郁闷的丢掉棋子：“你什么意思？！”
郁怀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翁中：“是你说的不准我赢。”
“那你也不用局局和棋吧？”素节恼火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只说不能赢，又没说不能和。”郁怀淡淡道。
素节瞅了瞅郁怀一脸的云淡风轻，竟发不出脾气，懊恼的把棋盘一推：“不玩儿了。”
郁怀似也心满意足，收拾残局，却暗暗收了一枚白子于袖中。
抱玉一脸苦大仇深的推门进来，刚要抱怨便一眼瞧见郁怀在收拾棋盘，好笑道：“小王爷棋艺不精的连我都下不过，居然还和人对弈？”
“你一个月不说话会死啊。”素节正一肚子气，正好抓了抱玉发泄。
“我又说错什么了？”抱玉不满的嘟囔，“是你自己说的下棋过于劳心劳神，又没什么正经用处，会不会也没什么要紧，就算棋力不济也没什么好丢人的。这又是怎么了……”
“你管我。”素节气得够呛，“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什么时候生气便什么时候生气，受不了你就走，谁留你了？”
抱玉被说得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你要我走我偏不走，我偏要留下来气你。”转身看见摆在案上做装饰的投壶，抱起它道，“既然是想要玩儿，还不如玩儿这个，反正小王爷下棋只有输的份儿。”
素节抬手指郁怀：“我可是一局都没输，不信你问他。”
抱玉满脸不信的看郁怀，郁怀无所谓的点点头。
“你下的也够差的啊。”抱玉不禁道。
郁怀也不分辩，只是多看了有些尴尬的素节一眼，便继续收拾棋盘。
素节见他并不戳穿，大大的松了口气。
之前抱玉虽和郁怀同处一屋，却守礼守节，连对他细看都不曾，此时这一看才发现郁怀生的眉清目朗，俊逸出尘，举止亦温文尔雅，比起以貌闻名的雅王并不相差许多，不禁心下羞涩，面泛潮红。
“抱着个壶也会脸红，真乃奇闻啊。”素节调笑的戳了戳抱玉的脸。
抱玉一张娇俏的小脸更红了：“你到底玩儿不玩儿啊。”
素节叹了口气：“我是很想玩儿的，可里面的竹箭都被我给扔了，拿什么玩儿啊？”
“哎？”抱玉低头，“我说里面插着的那些签子似的东西都哪儿去了……这下怎么玩儿啊？”
素节想了想：“等我啊，很快回来。”兴冲冲的跑出门去。
抱玉单独与郁怀同处一室，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幸而素节很快便回来，手里却握着几支真箭。
抱玉抱着投壶往后一缩：“小王爷，你这是干嘛？”
“假的被我扔了，那就用真的呗。”素节抽出一支对着投壶跃跃欲试。
抱玉登时丢掉投壶：“不要，不要，我不玩儿了，小王爷你素来没准头，伤到我怎么办？不要，我不玩儿了。”
素节玩心大动，怎会放弃，把箭往案上一拍：“看你，我抱着壶，这总行了吧。”说着夺过投壶，“你和郁怀投，行了吧。”
“不用算上我。”郁怀漠然道。
“不算你，就我和抱玉，那多没趣儿。”素节毫不客气的指使，“你，不玩儿不行。”
郁怀无奈，只得道：“壶不是该放在地上的吗，为何要人抱着。”
“人抱着自然会躲了，哪儿那么容易叫你投进去。”素节费力的抱住投壶。
这个投壶和素节以前玩儿惯的不同，重了许多，素节只是抱着它便觉得有些吃力。
郁怀有些担心：“还是我来吧，万一伤到你……”
抱玉拿起箭递给郁怀，满不在乎的摆手道：“别看她投的时候没个准头，躲起来倒是厉害的很。”说着，自己先一步投出箭去，素节乐颠颠的一躲，那箭便连个边儿也没碰到的落地了。
抱玉撅着嘴，泄气的指使郁怀：“你是会武功的，你肯定能投进去。”
郁怀见素节躲得利落，便也不再推阻，抬手投去一剑，但郁怀是习武之人，用力方法和力道都和抱玉不同，倒像扔的是暗器。素节哪儿见过这种，眼见一箭直奔她而来，吓得抬手用壶挡住脑袋，直奔壶口而去的箭“铛”的一声射在壶身，弹了开去。
素节歪出脑袋瞅了瞅，确认有惊无险，把壶往地上一放，指着郁怀喝道：“你要杀了我啊！”
“你若不动，这支箭便进去了。”郁怀漫不经心的又拿过一支箭，“你若是怕，就换我抱那壶。”
素节一赌气又抱起那个壶：“说好可以躲的，你这算什么……哼，不动就不动，这次我就抱着它不动，看你没投进去还有什么借口。”眼瞅郁怀蓄势待发，到底被吓过一次，心有余悸，干脆托着壶底，挡住大半张脸，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郁怀手里的箭，“你……你准点儿啊……”
郁怀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飞快的投出手里的箭。
素节一缩头，躲在壶后面，听到那声清脆的撞击声后，方才探出头，见箭真的投进投壶，满脸的不屑：“还习武之人呢，就这点儿本事啊，我不动你才投得进去。”
“你可以随意。”郁怀上前抽回投壶里的箭，浅笑。
“我还要命呢。”素节虽这样说，却找了个方便挪动的站法。
可郁怀出手的箭速度快的骇人，还不等素节反应过来，箭已入壶，素节呆呆的眨眨眼，不服气道：“这次不算，再来。”
郁怀本不喜这些皇亲国戚、重臣老员的娱戏，认为那是不思进取，但躲在素节房里这几日他才发现，若是没有这些，当真日子无聊，而且现在天色尚早，此时离开恐防被人发现，只得继续陪着素节玩下去。
第二次，素节仍旧是没来得及躲。
素节更加气不平，接二连三的让郁怀投壶，倒是提议玩儿的抱玉被丢在一边，可怜兮兮的。
抱壶久了，素节双手不禁承受不住，酸麻起来。素节没说，郁怀也没察觉，这边箭刚出手，那边却甩手把壶丢了下去。
但，出手的箭是收不回来的。
抱玉尖叫出声。
箭直射入素节身后的墙壁，箭头优待几缕血丝。
素节抬手捂住左脸，指缝间很快渗出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染红了锦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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