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生死线》唐本庆

32、四、夏湾怪事/6、凶手现身

　　6、凶手现身

　　第二天早晨，大队长何自贵来到医疗站，聂荣苓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立即引起何自贵的重视。知青是大队重点保护的对象，不能出半点差错。他一边安排人将扳弯的窗条修复加固，一面布置治安巡逻队夜间加强巡逻，同时对发生在湾里包括昨晚在内的所有“狐奸”事件展开拉网式调查，一定要近期破案。
　　一天晚上，又是聂荣苓的班，聂荣苓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让喻甜甜帮她代一天班，喻甜甜爽快地答应了。这天晚上，丈夫王大春因出差去了外地，喻甜甜只得一个人到医疗站来值班。在家里掏猪栏忙乎了一天，她又困又累，天刚黑就睡了。
　　迷糊中，喻甜甜感到有个黑影进了她的房，接着开始剥她的衣裤。她正要挣扎，浑身却瘫软无力。接着，那黑影就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她迷迷糊糊的，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她被人叫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丈夫王大春一大早就从外地赶回来，来不及回家，就直接来到这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喻甜甜觉得好不蹊跷。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床单，下面粘糊糊的湿了一大块。心想昨晚□□她的决不是什么“狐仙”，肯定是人！她鼻子一酸，不由伏在王大春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她边哭、边将昨晚被“狐奸”的事说了出来。王大春见说心里不觉打了个“格登”。然而，村里的姑娘、媳妇被“狐奸”的事不断发生，惊动了公社派出所，派出所派了一名姓甘的年轻警察住在湾子里，专门调查此事。许多天过去，“狐奸”的事不仅没有遏止，反而越来越严重，连村治保主任的媳妇也遭到“狐奸”，令那位专职警察小甘感到束手无策。王大春复原前在部队是一名武警战士，有一身好功夫，正所谓“艺高胆大”，他决定将大队发生“狐奸”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为了不走漏风声，他独个在村前的林子里悄悄地隐蔽下来。
　　然而，他一连守了好几个晚上，却毫无动静。难道“狐仙”知道自己守在这里不敢来了？
　　这天晚上，他照常躲在村子前面的一片灌木丛里，等待“狐仙”的出现。约零点时分，只见一道黑影一晃就不见了。难道是“狐仙”出来了？终于等到“狐仙”现身，王大春不觉暗暗高兴，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就在这时，听见一声“抓狐仙！”转眼村巡逻队的人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大队长何自贵。人们恨透了制造“狐奸”事件的人，王大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阵乱棍打得昏了过去。
　　王大春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公社派出所的看守室里。一个公安人员坐在审讯桌前，正是派出所的严所长，正用严峻的目光审视着他。这些天来，派出所也被夏湾村的“狐奸”案弄得晕头转向。眼下抓到一个嫌疑犯，严所长自然要亲自审问。自己本是去抓制造“狐奸”的罪犯的，不想抓来抓去却把自己给抓了进来，王大春又气又怒，当即站起来大声叫道：“你们弄错了，不是我，我也是在抓制造‘狐奸’的罪犯！”却被身后两个人强行按坐到椅子上。严所长指了指贴在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条幅，对王大春说：“我们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只有坦白交待你犯罪的事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隐瞒、抗拒，只能是罪加一等……”
　　王大春不等他说完，再次站起来，气愤地道：“你用不着向我说这些，我也是个刚复原的武警战士。我真的是在抓罪犯，没想到却中了他们的圈套……事实上，在我复原回来之前这里就曾发生过类似的事，请问这又作何解释？”
　　喻甜甜听说丈夫王大春就是制造“狐奸”的罪犯，而且被送进了公社派出所，脑子顿时“嗡嗡”直响。他会是那个制造“狐奸”的罪犯吗？如果是，那么他实施“狐奸”，奸污的却是自己的妻子，这又作何解释？况且她遭到“狐奸”的那天，丈夫何大春到外地出差根本不在家。她于是当即找到严所长，说制造“狐奸”的人并非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严所长安慰她说，法律是公正的，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来也奇怪，打王大春被关进派出所后，夏湾大队果然这段时间再也没有发生过“狐奸”事件，人们对王大春就是“狐奸”犯更加深信不疑。
　　然而事隔不久，湾子里又发生了“狐奸”的事，被“狐奸”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嫁到湾里来的大队长何自贵的媳妇。他的儿子结婚不几天就同人一起干活去了外地，将媳妇留在家里。发生“狐奸”的那天早晨，人们还在她房里闻到一股很浓的狐臭味。这“狐狸”也实在太胆大包天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可是何自贵的儿媳妇，何自贵是什么人？大队长呀，大队长正是大队管这件事儿的官，这不是明摆着向他叫板吗？媳妇哭哭啼啼地吵着要回娘家，儿子又不在，把个当公爹的何自贵弄得狼狈不堪、好没面子。堂堂的大队之长，连自己的儿媳妇也保护不了，还能保护得了谁？人们算是对大队队委会那帮人彻底地丧失了信心，湾子内再次闹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一天，喻甜甜由于身体不舒服，一大早就睡了。约晚上十一时左右，门悄悄地开了，一条黑影再次闪了进来。他朝喻甜甜的房内喷了一阵像狐臭一样的怪气，接着朝床上扑了过去……就在这时，房里的灯突然亮了，只见一个蒙面大汉站在床头。蒙面大汉见事不妙，冲出房来夺路而逃。守在房门口的喻甜甜举起手中的铁锹一锹砍去，正砍在蒙面大汉的脑袋上，蒙面大汉忙用手捂住头逃之夭夭了。
　　喻甜甜明明是躺在床上的，怎么却突然持锹守在房门口呢？原来刚好这阵子喻甜甜闹肚子，蒙面大汉进来的时候她去了茅坑。她蹲在茅坑里时，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她心中疑惑，于是赶紧从墙边抓了把铁锹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只见那条黑影朝自己的房里吹了一阵的臭气，接着摸了进去。待黑影进房后，喻甜甜当即拧亮了电灯。黑影见自己“螳螂捕蝉、早有黄雀在后”，顿时吃了一惊，挨了一锹后，转眼逃得无影无踪了。

作者有话说

　　7、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