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长庚入梦晓窗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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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花海里饶有兴致地欣赏，一只蝴蝶翩翩飞来，在我身边翻飞一圈之后径直朝前飞去，顺着蝴蝶飞的方向一瞧，宇熙也正站在花丛里对我微笑，我的那个高兴啊，张开双臂跑到他面前紧紧将他搂住。宇熙那有力的臂膀环绕着我，笑着对我说：“月月，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
我抱着他，眉眼都在笑，咧着嘴对他说道：“是，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宇熙，咱俩在一处，我好高兴啊！”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要和乌喇纳拉氏小姐成亲。”宇熙仍然笑着对我说。
我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反对：“不行，宇熙，你是爱我的，你只能爱我，我不许你和那个乌拉乌拉小姐成亲！”
宇熙突然变换成一脸的绝情，歪着嘴角嘲笑我：“哼，谁叫你跟了四贝勒。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耍弄的感觉！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听到没有！”
我像波浪鼓一样摇着脑袋，难以置信眼前的宇熙竟会如此对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可他一个用力就把袖子从我手里扯了出来，转身就朝身后走去，只见一个娇柔的娇小姐正在朝他招手。我急了，抬脚便要去追，可突然身前出现一道黑影，四贝勒踩着一道黑云面露凶色降下来，生生拦了我的去路。
“兆佳•瑾月，你竟敢背着我去和别人在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霹雳闪电从他手中生出，叱琅琅一声劈到了宇熙头上，我一声“不”还没叫出声，场景就又是一转，竟到了刑场！宇熙被铁索捆绑、满身血污的低头跪在刑台之上，四贝勒笑着一扔令牌，刽子手举刀便要砍。站在台子下面的我大声呼喊，可怎么也出不了声音，眼看着那明晃晃的片儿刀就要砍到宇熙的脖子，我使尽浑身力气终于喊了出来：“宇熙，不要！”
“不要！”我猛地起身，睁大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眼前朦朦胧胧的，些许晨间的光线照到纱帐之上。我左右环顾，周围静得很，没有宇熙、没有四贝勒，也没有刑场……我抓抓身上的棉被，深呼一口气，啊，原来是一场梦！可是紧接着身上就是一阵冰凉，摸摸脸颊，发现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的那个梦太过真实，我甚至还能闻到那股血腥味儿，冰凉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哆嗦，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可再也睡不着，只得往后靠在床头上，思绪又慢慢回忆起了晚上的那场令我胆战心惊的偷听。
四贝勒他们具体在谋划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可我却清清楚楚了解了一件事情——他们要陷害八贝勒，在他开始行动、打压四贝勒之前就先占据有利位置，要利用皇上运粮之际让八贝勒身陷危机，借机给以重创，让其好不容易在皇上那儿建立起来的宠信化为乌有。而宇熙，也在这场明争暗斗之中扮演了传达假消息、最后甚至要成为众矢之的的重要角色！
想到这，我紧张起来，烦闷的用被子捂着脸低吼一声，心中盘算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宇熙，要让他安安全全的顺利完成任务，要是真如四贝勒和年羹尧想的那样，刚才的那个梦就真的会很快变为现实！可是，不行！如果告诉了宇熙，那他一定会去和十四阿哥说，八贝勒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四贝勒的全盘计划！那，最后要处于危险之中的就会是四贝勒、十三阿哥他们！
不说，宇熙会危险；说了，四贝勒很可能他多年来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八贝勒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定会让四贝勒万劫不复！
天，菩萨、上帝还有真主阿拉，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听到这些，我干嘛要闲的没事去听墙根啊！但是，我很快又意识到，如果我不知道这些，那宇熙岂不是必死无疑？懊恼万分，我用被子蒙了头，蜷缩在里面满床打滚。
不知道最后我是怎么睡着的，早晨宝珠来叫我起床的时候看到我四仰八叉的模样着实被吓了一跳，结巴着问我：“哎呦我的小姐，你昨晚练得什么功啊？”
草草吃了早饭，顶着俩黑眼圈就要去上街溜达，碰到头戴紫玉锦缎瓜皮帽、身着同色貂毛棉袍、手里拿着把金檀木折扇的四哥，他这一身打扮想必又要引领京城秋冬时尚了。他也正要出门，用他那迷死人的桃花眼夸张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张着大嘴惊呼：“月月，咱再懒，也不能就这副尊荣出去吓人啊！出去别说你是我妹妹，要不然我的这一世英名就要叫你给摧残殆尽了！”说完故作头痛状摇着头。
我不搭理他，哼了一声，“放心吧，你成天光鲜亮丽的出门与佳人有约，就算我说了也没人相信咱俩有血缘关系。”
听我夸他，四哥十分得意地在我面前转了个身，喜滋滋地问：“很不错吧！隆记的新款，我就让他们做了这一件，走街上保准让莹莹有面子！”
强忍着要吐的冲动，我撇了他奔出门去。
就算是特意走在最最繁华的东大街上，也不能治愈我的烦闷。见有卖冰糖葫芦的，花了两文钱拿了只边走边吃，倒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甚至有位老妇人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态看了看我，无限感叹的摇头对自己的小孙子说：“叫你不好好走路，看到那小姐姐了没？瞧那眼儿撞得，都快撞傻了还吃呢！”她说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也不去管，恰巧到了一镜子摊前，一瞥头，果然，里面有只啃山楂的国宝，不禁失笑。
走着走着，一个首饰摊位前，我嘬着糖葫芦边吃边胡乱翻愣着摆在眼前的头钗耳环儿，随便拿起一个就往头上插。
“哎哎，这位姑娘，不买就别乱翻！”看我也没买的意思，那尖嘴小贩有些鄙夷地对我说道。
想是我虽然穿的还不错，可是那副尊荣实在不像个有钱的主，小贩瞪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收拾被我翻乱的首饰。我平素就讨厌这种看人下菜的势利眼，见他如此，也较上劲儿来，伸手抓过一个珠花就往头上戴。
“这镯子老板怎么卖？”在我和小贩争抢之时，一个娇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身旁一位着素色旗装、身披红色白毛边小氅的小姐伸着手腕欣赏着一对白玉镯子。
小贩见来了生意，赶快上了一副笑脸对那小姐说道：“小姐喜欢这对镯子吗？这可是蓝田玉的上品，昨儿个才刚到的货，就这一副，小姐好眼力啊！小姐长得赛若天仙，就二两银子吧……嘿嘿……”
我咧咧嘴，心里骂道“势利”，挑眉瞥眼瞅了瞅那副镯子，假装无意的说道：“蓝田玉？我看就普通玉石吧！哎，我跟你说，他这里的东西都没好的不说，还逢人就吆喝‘仅此一副’，其实百儿八十件都多了去了！”
小贩脸马上就绿了，那小姐也被我说懵了，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映了一会就要去褪镯子，很不自然地说：“哦，我也觉得不是很适合我呢……”
看看她，我又看看脸部抽搐的小贩，坏笑一声，随手捡了个金边儿的桃花簪递给那小姐，“这个吧，他这儿的镯子不咋地，可簪子都很漂亮。”
小贩见我竟然主动去帮他推销，愣了一会就赶忙也一并介绍着簪子，看我的眼神也终于不再凶狠。那只簪子是真的不错，通体贴了金，特别是头上的那五朵粉瓣黄蕊的桃花安排的别具匠心，小姐往头上轻轻一插，配着挽成一横的发髻效果果然不错。最喜看美人梳妆，我也来了劲头，主动拿了镜子帮她前后仔细端详，两人竟和姐妹朋友一般嬉笑评点着。小姐也甚是满意，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笑着转头朝旁边正在看字画的一人喊道：“熙少爷，我戴这副好看吗？”
想是小姐的情郎，八卦精神又上来了，我歪着身子想去看看那位公子的真面目，心里想着“也不知是哪位少爷这么有眼福，竟有这么漂亮的一位女朋友”。公子听得，本来还背对着我们，可马上笑着转过身来瞧着小姐的桃花簪，那小姐也娇羞地任他打量，面颊绯红，更添了几分自然的媚态。那位少爷很满意，点点头道：“很是漂亮，也十分衬你，就戴着吧！”
小姐一听，知他要为自己买下簪子，喜不自禁，但还不忘对他笑语：“本来想买镯子的，可多亏了这位小姐，才挑到了这个！”说完抬手一指，“就是她，谢谢你，还不知小姐是谁呢！”
“月、月月？”
在宇熙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早就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地瞧着他带着我十分熟悉的温润笑容与那位小姐谈笑风生，甚至在看到他为小姐重新插簪子的时候展现的温柔体贴让我心里一阵纠结，心中了悟，原来他的柔情并不是专我独享。此时，顺着小姐的手指看向我，他呆在那里，带着一种令我十分讨厌的惊讶瞧着我，唤出了那曾经带着亲昵的我的昵名。
“你怎么会在这？”他上前几步。
什么叫“怎么会在这”？难道我不该出现吗？讨厌，心里真的很讨厌他这句话！
宇熙这时也马上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躲开我的眼神，尴尬地伸手介绍道：“这位是乌喇纳拉•温紇儿，今天我是陪她上街逛逛……”说完用一种紧张的表情瞧着我。
哦，宇熙，你大可不必这样，也不用解释的，我知道了，这就是那位乌拉乌拉小姐！我斜眼瞪了他一眼。这时温紇儿还处于迷茫之中，瞧瞧他又望望我。我冲宇熙示意，可他不知是不想介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就没了下文，只是一瞬不瞬地瞧着我，那眼神像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似的。我无奈，既然他不下地狱，那就只好我下了，挤出个灿烂无比的瑾月招牌笑容，说道：“幸会幸会，我是兆佳•瑾月，宇熙的青梅竹马！”
“咳咳……”此话一出，宇熙一时气闷，拢了嘴一阵猛咳，大有要把肺叶咳出来的征兆，还不时拿眼对我练习习射。
我也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怎么了？我这四字成语没用错啊！青梅竹马的解释是这样的……
宇熙他又加大火力回瞪我，我明白那意思——月月，你是存心的！
我得意的看天——没错！
“瑾月？兆佳？哦，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掌掴瓜尔佳二小姐、登台唱《牡丹亭》的那位六小姐！”想来这温紇儿小姐智商实在是不敢恭维，看到我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绿之后，她也意识到了，马上单手捂了嘴，慌忙解释，“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世家小姐也不都像我这般聪明伶俐，看她红通了脸恨不得把那话咽回去的神情，我十分大度地挑了挑嘴角：“呵呵，就是本人，见笑见笑……”
这下子宇熙咳得更厉害了，投以崇拜的眼神——月月，厚脸皮功力不浅啊！
温紇儿完全不了解我们这多年来练就的对眼神功，估计也是我这个人这段时间太过有名，她欣喜地一拍小手提议：“我看不如这样，熙少爷与你十分相熟，我也正想听听你的那些有趣的事情，我们就一同吃饭吧！我在家里就听说了你的，可一直没有机会，如何？”
“好！”
“不好！”
……
温紇儿对我们的同声异议吓了一跳，“熙少爷，为什么不好？”
宇熙看了一眼正在坏笑的我，无奈一摇头，点头道：“好吧，反正带了足够的钱，不怕她吃穷了我们！”恶狠狠地瞪着我，估计早在脑子里把我千杀万剐许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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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聚德，是吃鸭子的好地方，我甚是欢喜。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卷满鸭肉的小饼，滋儿流油不说，更重要的是，这是已经习惯成自然的宇熙替我卷的，嗯，特意未加葱段香菜，心中大爽。
故意无视温紇儿头上的那根桃花簪，我就像是抽风一般，大谈特谈宇熙的绝密糗事以及我和他一起做过的事情，就连自己都暗暗惊讶我这话里竟然还带着点儿挑衅意味，温紇儿自然是由兴致勃勃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看她如此，我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无视左前方传来的催命眼波，我慢悠悠地吃完第六块小饼后冲温温雅雅细嚼慢咽的温紇儿小姐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没想到的是，这也能让小姐脸红，她点点头。
到了二楼，刚过拐角，我放慢了脚步原地踏步，不一会身后一阵“噔噔噔”，宇熙一把将我拉进了一间开着门的空房间里，把门带上。
“你要干嘛？”手臂很疼，我呲牙咧嘴。
“我还要问你呢！”他压低了声音吼道。
我以为他是要教训我，刚要开口，可没成想，他走上前来将我脸一扳，盯着我眼睛问道：“你这眼睛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愣住了，这是今天第一次真真正正看着他的眼睛，只觉眸子里满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是有一样我看的清明，从他眼里传达出来的心疼与不解一丝丝分毫不差的直□□心间。突然一阵得意与甜蜜，看着他的眼睛痴痴的笑着。
“你笑什么？快回答我！”被我笑得不明所以，醇厚的声音带着烦躁。
我让他放开我，摇摇头，不知怎的笑得越来越开怀。
宇熙仿佛得了我的回答，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今天是她主动来寻我，以前推脱过许多次，总觉不好意思，所以就陪着来了。”
我惊讶他居然在对我解释，又一想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两人这才是光明正大，心头一酸，收了笑容，“你没必要对我解释啊！我又没说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看，眼眸由清亮变得深邃，苦笑一声：“是啊，我解释些什么呢？”
我一眯眼，撅撅嘴，别过头去不看他。想起那件事情，还是决定先问问他：“你们骁骑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押运任务？”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一问，抬眼看我，“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我叹了一口气，带着命令的口气道：“你别去了！”
“什么意思？”
不能多做解释，我懊恼地皱眉提高了声音：“总之你就是不要去，别的你别问！”看快要兜不住了，我抬脚就要出门。
宇熙一把拉住我，紧锁眉头，“月月，你这么说一定有缘由，告诉我……”
“哎呀，叫你别去就是在保你安全，你爱听不听！”心里早乱成了一团，希望他能听了我的话。
“不对，”聪明如他，怎可能不去追究，“你跟我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次往天山运粮之事极为机密，你断然不可能知晓！月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遭了，被他看出来了，我紧张起来，可又不知该怎么去圆话。他得不到答案，黯了神色，低哑着声音问我：“是不是四贝勒在计划什么？他要做什么？此次运粮他要搞什么事情出来？”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紧抿双唇，心里就像是在打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月月，难道你在帮他？”宇熙深吸一口气，急急问道。
我一怔，心中一绞，难道我在他心里已成了这样？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帮他陷害你吗？”
“这只有你知道。”他眼里写着不置可否。
宇熙这句话真正激怒了我，不理会泛着凉意的心境，嚷道：“好啊，我就是这样，怎样！我活该，我傻的冒泡，瞎了我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你当我这么痛苦是因为什么？我在耍你们玩吗？你们怎么就这么自私？你们斗得死去活来管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也拉进来趟这浑水。到最后有人笑有人哭，可你们在乎过我吗？我是个坏人，现在惩罚来了，我死去活来的快要折磨透了！我就是一小丫头，他要算计你，你要打压他，我不管了行吗？我快要疯了！”说完，我尖叫一声，推开他，跺着脚就要去开门。
让四贝勒、八贝勒、宇熙他们都去见鬼吧！我玩不起，也输不起，到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我！
“月月！”手被宇熙紧紧攒住，我不想回头看他，因为不想让其看到我现在的表情，也因为刚刚的那些违心气话。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的那些痛苦，你在我和他之间所承受的，我都知道了……我应该早意识到并且把这些都告诉你才是！只是气不过你和他在一处，存心想让你经历一下，可是我越来越后悔了，最自私的本就是我啊！”不用看宇熙的神情，我就知道一定满是落寞与不舍，“刚才我只是一时气急，现在我知晓了，我不会再逼你，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时时小心，不会让你担心。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为了你，我会步步小心。”
听他一句句的将心里话倒出，我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也放了心，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闭了眼。慢慢转过神来望着他，无力地一笑，拉了宇熙的手低头看着上面的那道长长的生命线，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我就知道。我放心了，你也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宇熙手慢慢合拢，最后把我的小手包在其中，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决心：“月月，你知道吗？对你，我始终没有放弃，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身子轻颤一下，本想抽出手来，可却被他握的更紧。宇熙他眼里的那种陌生的灼灼让我不敢去正视，心下一叹，还是决定提醒他：“我们下去吧，那乌拉乌拉小姐会以为我们失踪了呢！熙少爷……”学着温紇儿小姐的口气，最后这一句，连自己都恶心到了。
“乌拉乌拉小姐？”他一笑，但马上又道：“记住我今天的话。月月，以前我本想放手，可今日的你，让我不想放开！”
临出门的时候他想起件事情来，拉着我手闷声说道：“今后这种事情我不许你再去管，听到了没有！”看着他深邃的目光，我默默点头。
……
被宇熙拉着下了楼，快到桌边时才让我猛力抽出了手。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宇熙以我家远、又是反方向为由叫了顶轿子将温紇儿送了回去。不容我推拒，挽了我手拖着就往家走。一路上他没在说一句话，我在他身旁看到他不似平常的严肃神态出了神，想起许久之前宇熙在我家门口说的那句话，记得那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独自站在石阶下问我可否在意他绞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那时的我是多么单纯啊，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竟会如此无奈。想到了我那句“我不会嫌弃你”时，不自觉地一笑。
“怎么了？”宇熙听到我笑，疑惑地瞧着我。
我笑着揉揉眼睛，轻声对他说：“没什么……宇熙，你也不要嫌弃我呀！”
宇熙先是一愣，仿佛也回忆了起来，紧接着投以一个温暖如夏日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长庚入梦晓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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