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虐爱3》凡平

82、第 82 章

　　“我们的瑾儿都那么大了，你说，本王要怎么对你才合适？”六阿哥并没有因为小燕子的话而改变想法，还是不避讳的死死的盯着小燕子看。
　　小燕子哭了出来，一边嗫嚅的说，“六爷，我们都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你对我的恩情，下辈子，我定作牛作马报答你－－”
　　“够了。”六阿哥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再跟本王说这些鬼话，谁能肯定有下辈子，谁能肯定下辈子本王就能遇到你。”他顿了顿，接着说，“小燕子，小燕子。为什么要离开本王，我们一家三口原来可以过得很幸福的，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是你让本王恨你的－－你知道吗？如果昨天不是瑾儿去找你，本王是不可能去救你的，因为那些杀手，是本王部下。”
　　听到这里，小燕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仰视着居高临下的六阿哥，眼泪因而也停止了流淌。
　　久久，才从她的嘴里迸出一句话，“既然六爷这么恨我，大可不必救我，更不必为我请大夫。”
　　六阿哥俯下身，凑到小燕子耳边，浑厚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在她的耳鬓边，痒痒的。
　　“你的命迟早是本王的，但不是现在－－”

　　璘洛跑上楼，挨个挨个房间的找，两名侍卫则紧追不放，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住了。
　　璘洛跑着，突然在半路跑出了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璘洛你站住。你不是想见你娘吗？我带你去。”瑾儿说着，转身就走。
　　璘洛有些意外，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一间有护卫看守的房间，两个护卫一见是瑾儿，忙俯身请安。
　　“本郡主要进去，把门打开。”瑾儿命令道。
　　两个护卫为难的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小声禀告道，“可是，王爷在里面。”
　　璘洛一听，急了，还等瑾儿的指示，趁所有人最松懈的时候推开了门。
　　屋内，六阿哥正为小燕子上药，听到动静，他往门口看，脸色一变，忙拉了被子盖在小燕子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何止六阿哥一个变了脸，璘洛看到此番情景，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你们这两个饭桶，让你们看个门都不会，留着还有什么用。”六阿哥怒骂着两个护卫，其实也是暗指所有闯进来的人。
　　瑾儿没想到会弄得这么尴尬，拉着璘洛小声的说，“我们快出去。”
　　“不。”璘洛怔怔道，推开了瑾儿的手，眼含怒意的盯着六阿哥看。
　　“你干什么，不要惹怒我阿玛，快跟我出去。”瑾儿皱紧眉头焦急的说。她知道六阿哥的脾气，惹怒了他，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他那么不喜欢璘洛。
　　璘洛再次推开瑾儿，手握拳说，“娘，爹昨天为了找你，摔了腿。我来这里，就想告诉你这个。”他说完，拔腿就跑。其他人也跟着出去。
　　“璘洛，璘洛，你不要走。你误会了。”
　　小燕子想起身，却被六阿哥死死的按着。
　　她真的以为六阿哥通知了五阿哥来接她，可是刚才璘洛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明白，六阿哥根本什么都没做，不然五阿哥也不会因为她而摔了脚。
　　小燕子扭着脖子斜瞪六阿哥，好似情绪一下子被激怒似的，脸上不再是原来的愧疚而顺从的样子。
　　“永瑢，够了，够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和永琪，到底要我做你才满意。”她对六阿哥嚷道。
　　六阿哥似乎被惹恼了，不顾小燕子的伤口，一把板过了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你怎么做，也弥补不了你对本王的伤害。本王说过了，你只有死，才能还清你对本王的亏欠。”
　　小燕子伤口还没愈合，刚才的力度又过于大，现在她疼得脸都扭曲了，汗水直冒。
　　好不容易，她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那你现在就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谁在折磨谁。”六阿哥吼出了这句话，便俯身搂住了小燕子，眼噙着泪。

　　璘洛怒气冲冲的回了家。他气恼，一方面为五阿哥不值，另一方面，则不能接受小燕子的所作所为。
　　他才进门，就见五阿哥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他马上上前去扶住五阿哥。
　　“爹，大夫不是要你不要乱跑，好好养伤吗？你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
　　“你娘还没找到，叫我怎么安心在家养伤。”五阿哥由璘洛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璘洛本打算不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但见五阿哥受着伤，还为小燕子担心，他就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爹，娘她好得很，你不必为她担心。”他语气充满了气愤。
　　五阿哥一听，忙拉住了他，焦急的问，“你见过你娘了，她在哪里？”
　　璘洛冷着脸，“我刚才去抓药，碰到了瑾儿她的阿玛身边的护卫，就跟了去，一直跟到‘麟云客栈’，在那里，我看到了－－”他停下了说话，眼含怒意，好像有一口气憋在心里不畅快似的。
　　“看到了什么？”他愈是这样，五阿哥就愈急。
　　“瑾儿她阿玛，不，是娘光着膀子，瑾儿她阿玛－－”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叙述那个他认为肮脏的画面。
　　五阿哥眉头宁成一团，不说话。

　　小燕子再次醒过来时，竟是瑾儿守在身旁。她的眼神充满了意外以及欣喜。
　　“瑾儿，你怎么在这里？”她轻轻的问。
　　瑾儿依然冷着一副脸，“我只是想跟你说阿玛的事。”
　　小燕子有些错愕，问，“你阿玛？”
　　瑾儿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会，才说，“阿玛他，就快死了。”简单的几个字，硬说得她哽咽起来。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六爷他－－”她的眼睛晃神般失去聚焦。
　　瑾儿抽着气，忍着不继续哭的冲动。“我听弃姨说，阿玛当年为了救你，跟你换了血，才了下这个病－－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求你留下来，陪阿玛走完余下的日子。起码，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不要让他留下任何遗憾。”她抓着小燕子的手，眼里尽是乞求。
　　小燕子睨着眼前的瑾儿，也许还没从她叙述的事中缓过来，目光尽是呆呆的。
　　瑾儿急了，怕她不答应，连忙说，“阿玛表面上看，好像对你恨之入骨。可是他有多爱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书房挂着你的画，你和阿玛当年住过的房子，现在也还在，每天都有人打扫。这个季节，池里的荷花又该开得特别娇美了。－－外人总是很奇怪，为什么阿玛的每一房妾侍长得跟我都有点像，我也奇怪。直到我看了你的画像，我才知道，她们不是跟我长得像，是跟你长得像。”她停下了说话，等待着小燕子的回复。
　　只见小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握住瑾儿的手，说，“瑾儿，我答应你留下来。不过你要帮我跑一趟，回去告诉璘洛的爹，如实告诉他。他会理解的。”
　　瑾儿点点头，“好，只要你肯留下来，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三个月后
　　“洛英洛达，快去把赵老太医找过来，王爷犯病了。”
　　小燕子慌慌张张从阁楼上下来，对着阁楼下的洛英洛达喊道。
　　“奴才这就去。”两人听了，立马走出去。
　　小燕子又折回身子，急急跑上了阁楼。
　　六阿哥用手帕捂着嘴，不断的咳着，小燕子用手顺着他的背部，好让他舒坦一点。
　　三个月前，她和六阿哥一起回了北京，两人便一直住在这所房子里。
　　六阿哥停止了咳嗽，把带血的手帕小心的折合起来，再丢进纸篓。他一直都刻意的不让小燕子看到这些，但小燕子还是瞟见了，脸上的焦虑又加深了。
　　“太医马上就来，你先躺会吧。”小燕子说着，帮他把床上的被子掀开，好让他躺下。
　　六阿哥躺了下去，她又拉着被子给他盖上，所有动作都显得那样娴熟自然。
　　六阿哥看着她，伸手，轻轻把她掉在额前的一捋头发缴到耳后，然后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忙了，坐会。”
　　“我不坐了，药还在炉里熬着。你躺着不要起来，太医马上就来了。”小燕子抽回手，一边叮嘱着，后转身走了出去。
　　六阿哥没有叫住她，即使他很想让她陪着，很想和她说说话。
　　三个月前，小燕子向他要求，让她照顾他时，他没有拒绝。他谴走了所有的丫鬟和侍卫。除了瑾儿、洛英洛达之外的人，都不可以靠近这所房子。而他生活上的一切，都由小燕子打点。三个月来，虽然小燕子除了照顾他外，几乎都不与他有多么深入的交流，但他也满足了。曾经，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比起那样让人撕心裂肺“以为”，这份迟了二十年的交集固然让他感觉幸运无比。

　　瑾儿在厨房，正拿着扇子扇着炉子，一见小燕子进来，忙问，“阿玛怎么样了？”
　　“洛英洛达请太医去了－－瑾儿，你上去陪陪你阿玛，这药让我来看着。”小燕子看起来有些没精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瑾儿看出来了，但她不想问。这段时间，据她的观察，她总觉得小燕子不怎么愿意伺候六阿哥，似乎有意疏远。她心里当然对她相当不满，可如今六阿哥病成这个样子，她也不想闹，不想让六阿哥烦心。
　　“好。”她把扇子丢给了小燕子，走了出去。
　　小燕子看着她走出去，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去。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纸篓里的那些“血手帕”，时刻提醒着她，六阿哥将在不久后离开人世。她好怕，又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