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虐爱3》凡平

70、第 70 章

　　数着日子，小燕子在“庄王府”已住了十几天了。
　　她住的是王府比较冷清的院子，离主院有些远，顾这里就比较安静。自从她住进来后，六阿哥从来都没有来过，倒是弃儿天天过来陪她。敏儿也来，也许是上次在“景轩宫”的肺腑之言，敏儿对她并没有敌意，相反对她也甚是照顾。小燕子也对她表明了心迹，说等孩子一出生，她便会离开，这对于敏儿来说，自然是好事，所以她对她就更好了。
　　这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小燕子睁开眼，愈从床上起来，却不想一坐起身，她突感肚子一阵胀痛。
　　“哎。”她呻吟一声，眉头眼睛都挤一块。
　　“怎么啦夫人。”在一旁伺候的玲儿被小燕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我肚子痛。”小燕子说。
　　“肚子痛？”玲儿显得有些慌，“会不会是要生了。”这样一说，她更慌了，“我去找福晋和弃儿夫人过来。”说着，她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玲儿就带着敏儿和弃儿过来，她们身后还跟了一位“稳婆”，早在小燕子住进王府那天，六阿哥就已经把“稳婆”请到府中“小住”了。
　　“张婆，快给她瞧瞧，看看是不是要生了。”敏儿看着床上的小燕子，忙叫张婆过去。
　　张婆走到床边，一眼便看到了小燕子已经湿了的下身，方转身对敏儿说，“福晋，夫人已破‘羊水’，要生了。”
　　敏儿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已生过孩子，但上次早产加上第一胎的关系，生产过程中的疼痛让她对生孩子的事“望而却步”。
　　“怎么办？永瑢一大早就出去了，今□□中有事，估计不到饷午是不会回来的。”敏儿焦虑的说。
　　“姐姐先别急，这里不是还有张婆吗？我们再派人去通知六爷不就行了。”相比较敏儿，弃儿倒镇定许多。
　　“好，那就赶快让洛达去宫里通知永瑢。”敏儿一慌起来，连架子都没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和善”的跟弃儿讲话。
　　“不要，敏儿弃儿，不要耽误瑢哥哥办正事，这里有你们，还有张婆已经够了。”肚子的阵痛感让小燕子难受极了，她的额上已挂满了汗珠。
　　“可是·····”弃儿大惑不解。
　　“既然小燕子说不要就不要吧。”敏儿说，她又对张婆说，“张婆，有什么要准备的就吩咐下来，我让下人准备去。”
　　······
　　六阿哥从皇宫回来确是饷午十分，他前脚刚踏进府内，洛达就急忙忙的跑到他跟前，焦急的说道，“王爷，福······夫人她要生了。”对小燕子的称呼，洛达还是有些改不过口。
　　“什么？”六阿哥一怔，当下立马迈开步伐朝小燕子住的那个院子的方向走去。“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的事了。”洛达一边跟着六阿哥极快的脚步，一边回答。
　　六阿哥回头瞪了洛达一眼，“为什么没有通知本王。”
　　“好像是福晋让小的通知您，可是夫人不让。”洛达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六阿哥越听脸越沉。
　　经过一刻钟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那个院子。这可是六阿哥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
　　在寝室门外，六阿哥就清晰的听见小燕子一声声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他的心跟着痛了起来。
　　洛达在门外守着，六阿哥推门而入，床让一面屏风档着，依稀能看到里面有几个身影。
　　这时，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弃儿，她看到六阿哥，愁眉没展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
　　“六爷，你终于回来了······张婆说小燕子难产，只能保住一个。”她说着，哽咽了起来。
　　六阿哥又是一怔，眸子瞬间迷上了雾。
　　“是不是永瑢回来了。”敏儿闻声从屏风后走出来，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永瑢，张婆问要保大的还是小的，你赶紧决定，不然晚了，可能大小都保不了了。”
　　“洛达，洛达。”六阿哥没有回答敏儿和弃儿的话，而是一个劲的叫着洛达。洛达听见了六阿哥的叫唤，忙推门进来。
　　“王爷，有什么吩咐？”洛达的身体紧“粘”在门框那里，而且头垂着很低。按规矩，主子生产他是不能进入房内的。可是六阿哥叫得这么急，他又不能不进来。
　　“速去宫中，把赵太医给本王请过来。”六阿哥压低了声音说，但谁都看得出他的焦虑与不安。
　　“不行了，不行了。”张婆慌慌张张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王爷，您就发句话，保大的还是小的，要不快点，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了。”
　　六阿哥一听这话，霎时慌了神。他透过屏风，注视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瑢哥哥，瑢哥哥，保孩子，求求你，保住孩子，它是你的孩子啊。”也不知小燕子费了多大的劲才勉强挤出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来。
　　敏儿已经看不过去了，她朝着六阿哥大声道，“你倒说句话啊，再这样下去，她们母子就都没命了。”
　　“保小的。”六阿哥心虚一般，声音小到只有跟他站得近的人才能听见。
　　“保小的，保小的。”是敏儿听到的，她忙张声，张婆即刻跑进了屏风。
　　六阿哥重重的往身后的椅子“倒”去；眼神瞬间没有了光芒。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他立即就后悔了，他后悔了。
　　“六爷，你不要自责，小燕子也希望保住孩子。”弃儿看出了六阿哥的心思，在一旁忙安慰道。
　　“啊。”小燕子突的大叫一声，声音听起来极其痛苦。之后好像晕撅了过去，再无声响。
　　“不，不。”六阿哥猛的起身，跑进了屏风内。
　　小燕子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色发白，唇也毫无血色，头偏向一边，紧闭着眼。六阿哥看着，心死般不知情何以堪。
　　“夫人，你不能晕过去啊，快醒醒，孩子就要出来了。王爷，你快帮忙把夫人叫醒。”张婆紧张的摇着小燕子，希望能把她叫醒。
　　敏儿和弃儿这时也跑了进来，她们也无暇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六阿哥，忙帮着张婆摇着小燕子。
　　小燕子眼睛动了动，终是睁开了那双看憔悴的眸子。
　　“醒了醒了。”弃儿兴奋的朝身后的六阿哥叫道。
　　六阿哥凝视着小燕子泛白的脸，眼泪开始充斥了眼眶。
　　“夫人，用力。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张婆说。
　　“孩子本王不要了，张婆，本王要你保住夫人，如果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你全家陪葬。”六阿哥威胁着说，他推开了敏儿和弃儿，半蹲在床沿边，握住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虚弱得已说不出话来了，她只管流着泪对着六阿哥轻摇着头，她把全部力气都用在了下半身。无论如何，她要生出这个孩子。
　　她的意思六阿哥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六阿哥又怎么会允许她这样做。只见他转过脸对着张婆，阴狠的说道，“听到没有，本王要你保住大的，如果夫人死了，本王要你的全家陪葬。”
　　“是······是。”张婆颤颤巍巍的回答。可是这一刻，保住哪个已经不是张婆说得算了。
　　“小燕子，不许再生了，不许你再生了。你欠本王的你还没有还清，你不可以就这么死了。”六阿哥的话虽说得生硬，可是他抚摸小燕子的脸的手，力度却温柔极了。
　　他为她擦着汗，为她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小燕子一手紧紧抓着棉被，一手紧紧抓着六阿哥的手，她又一使力，随着她一声叫喊，她又晕撅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却听到了小婴儿的一声啼哭。
　　“生了，生了。”张婆不知是喜是忧，抱着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哭了出来。
　　弃儿敏儿都兴奋不已。弃儿还从张婆手中接过“婴儿”，抱到六阿哥身旁，轻声道，“六爷你看，是个郡主，将来她一定跟她额娘一样，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抱走。”六阿哥冷冷道。他凝视着小燕子的脸，眼神里除了疼惜还是疼惜。
　　弃儿知道六阿哥此刻的心思全在小燕子身上，所以也只要顺着他的意思，把孩子抱了出去。
　　“小燕子，小燕子你不可以死，不可以。”六阿哥抱着小燕子的头，让自己的脸贴着她。他眼角渗出的泪滴在了小燕子的脸颊上。
　　什么“杀母仇人”，什么“杀兄仇人”，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希望小燕子能好好活着，活着。
　　“王爷，赵太医到。”门外传来了洛达的声音。
　　“快让太医进来。”敏儿忙走出去招呼。
　　托着药箱的赵太医走进屏风内，六阿哥这才放开了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