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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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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好像车祸一样,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
—— 呓语
龟梨和也谈过三次恋爱,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不外乎都是同班同学,而成年后却和一个男人走上了歧途。也许是身体中隐藏着双性恋的因子,又或者就只是寂寞使然,反正丝毫不排斥男人。没有父母的龟梨和也和那个突然搬到江东区的男人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之下,内心坚定地认为这他妈的都是缘分啊,于是乎两个人电光火石般迅速地干柴烈火了。
“然后呢?”赤西也不明白,邻居今天哪来的雅兴端着烤鱼和杂菜饭团跑到他屋子里跟他讲述恋爱血泪史。不过他也听得挺带劲,八卦本质暴露无疑。龟梨看着他那XQ的表情想,干脆你和楼下的大鼻子的妇女之友组个组合叫“中西来了”算了。
“然后某一天早上我他手机里看见……”
“啊,你怎么翻别人手机?”
两条烤鱼都只剩下了头尾和中间的骨头,赤西上辈子怕是肥猫转世吃得那叫一干净。龟梨只能握着啤酒罐喝一口,然后将鱼尾巴夹进嘴里砸吧砸吧咸味,说:“我没翻啦,早上刚醒,我俩手机都是黑的拿错了。”
“哦。”这个借口显然无法让赤西信服。
“我看见有好多来自‘老婆’的未接来电,然后我翻了翻……”
“你看你看你看,还是翻了吧。”赤西仁激动地一拍龟梨大腿,跟小道记者撞见秘密约会的明星似的,你看你看你看,他俩有一腿吧。
“你让我说完了成不成!”
“可是烤鱼没了堵不上我的嘴啊。”
已经没有鱼可以烤了,幸好在赤西的冰箱里又翻到了炸鸡块而且还不止一袋。龟梨点了火,把锅子坐上。色拉油从小油桶里咕咚咚地流进锅子里,和蓝色火苗隔着一层金属。油温七成热的时候,龟梨用牙齿将炸鸡块的塑料包装粗暴地咬了三下才咬开,赤西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人下厨,再一次觉得实在是太可爱了。
冷冻的鸡块跳进油锅里身上冒起了小泡泡,噗噗地爆了又来,随着筷子将它们翻个面,鸡块就开始膨胀,胖乎乎的肉块在锅底炸开成金黄色,又香又酥。
鸡块上了桌,赤西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送到龟梨嘴边说着辛苦了,龟梨木木地张开嘴,脑瓜子“啪”就被丘比特扇了一巴掌,这丘比特太暴力了,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赤西见他含着鸡块也不嚼就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坏笑着说:“是我太完美了迷住你了么?”
龟梨好不容易才回了神,上下牙齿一用力将口中的鸡块咬断成两节,恼羞成怒凶道:“你那根本不是脸皮是油豆腐,油豆腐后面是猪油,猪油后面是豚骨,豚骨里扣着的是拉面!”
“加鱼板和叉烧了么?”
“……”太冷了,龟梨瞬间就变成了六点党。坐在他对面的自恋狂夹着鸡块吵吵着让龟梨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龟梨问我说到哪了啊,赤西想了想回答是翻电话,龟梨就又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啊,才知道人家连孩子都5岁了。”说起来是满不在乎的玩笑口气,可眉宇间确实夹杂着愁绪和眼神中的落寞神情融在一起。天知道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就走掉之后,龟梨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一直哭到了后半夜。
后来的后来,龟梨一直都没有谈恋爱了,仿佛喜欢说出来之后就会变成一件可怕的事。两个人的话,搞不好是会伤心的,一个人最多就只是寂寞而已,他这样想。但是寂寞却比伤心更难耐。尤其是龟梨这种表面成熟做事圆滑的人,他骨子却隐藏了一份幼稚。柜子里挂了花短裤,穿着面包超人的人字拖,好眠咩咩抱枕摆了一排,开心的时候还会抱着串芋果子满屋子打滚。比如今天,他从赤西房间会来,回想起后来赤西给他讲的曾经在美国惨遭一黑人同胞调戏屁股被摸了好几吧的段子,当即又抱着串芋果子滚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反正已经不那么寂寞了。在地上滚了两圈,龟梨骨碌到好眠咩咩们的面前,抬起爪子一把抓在其中一只的屁股上感叹道——好软哦~~~!喝了啤酒的小脸红红的龟梨眼睛眯起来,傻笑着猛锤地板。
“小疯子,不睡觉穷折腾什么呢!”赤西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还伴着一个响亮的酒嗝。
“老子热,睡不着。”
“不早说!过来睡吧。”
温度是最低的16度,风速是最强档。冷空气从风口强劲地吹出来一下让龟梨的酒醒了一半。接过赤西递来的被子正准备往地上铺,就见赤西啪啪啪地拍着自己身侧的床单说:“别睡地上,上来。”
龟梨抱着被子嘿嘿一笑,准备上床,一迈腿却踩在被子上摔了个狗吃屎,脸直接撞在床垫上。赤西笑翻,拽着龟梨的脖领子将他拎上床,再把被子给他盖好,哄小孩似的拍了下的额头说:“睡吧。”
“嗯。”
空调温度很低,龟梨全身上下只有脸一直是烫的,侧着头看赤西的后背,心想脂肪层厚就是好冻不穿的。明明一点不都热了,却还是难以入睡。龟梨躺在赤西身边莫名地紧张得全身僵直。无奈只好数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然后跳栏的小羊突然就全变成了赤西,一个跟一个从上面跳过去,笨蛋似的脚绊在栏杆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后面跟上来的赤西也全部跌倒压在前一个身上,然后好高一摞赤西就手脚乱蹬地成了叠罗汉。
卡车从外面经过,车大灯把车影打到天花板上,龟梨睁开眼睛望着那抹变形了的黑影,感到床也随着卡车的经过一阵轻颤。放在被子外的手臂上起了被冷风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是冷了,他把手伸到床头上乱摸企图找到遥控器。
赤西被他弄醒,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你干什么呢?”
“我冷。遥控器呢?”
“不知道扔哪了呀。”赤西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说梦话一般,咕咕哝哝的还有点大舌头,龟梨刚想笑他,却被赤西一把拉进怀里抱住,“这样就不冷了。快睡。”
“嗯。”
果然很暖。龟梨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慢慢的心脏就平稳下来恢复到了正常速度。渐渐地放松下来睡着了。
睡着前还晕晕地想到,不是一个人睡觉真是太好了。
不过,要把胖仁那一整夜都反复压上来的大腿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