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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云清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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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清和王聪出现在周观景和文竹芳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文竹芳摸着儿子的脸说:“我每天都求老天爷保佑你平安无事。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云清,你瘦了,肯定是没吃好、没睡好。”
“哎呀,老太婆,你让儿子先坐下嘛,你一啰嗦起来就没个完,快点去给儿子做点好吃的吧。她肯定饿坏了。”周观景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走。
云清连忙拉住他说:“别忙了,爸爸,刚才我在外面吃过了。爸、妈,你们都坐下吧,为了我的婚姻问题,把你们都弄得焦头烂额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惊吓了。”
周观景问王聪:“你在哪儿找到了他?”
“爸,我可没那私家侦探的功夫啊,找到他的人是跟他有默契的人,这一次啊,他连我都‘涮’了。”王聪回答得神神秘秘的。
周观景追问到:“那是谁呢?”
王聪用大拇指朝云清指了指:“问他吧。”
云清没理他,拿着旅行包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说:“快回去吧,别让云淡独守空房了。”
王聪见他进了屋,就悄悄地对两位老人说:“是那位假新娘。”
文竹芳惊喜地说:“老头子,是明月耶,难怪云清像没事一样的回来了。”
周观景很感叹地说:“明月这丫头,也真难为了她,哎,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了。”
王聪说:“我也不知道,这就要问大哥自己了。”说完他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准备离开;云清从房里出来叫住了他,说:“我明天还要处理一些私事,店里我就不去了,有什么事打我的手机吧。”
“好咧!爸妈,我走了。”王聪边说边开门走了。
云清洗完澡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九五年与刘惠分居以后,他就住在了这里,虽然房子只有十来个平方,但被文竹芳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房间里除了电脑桌、书柜、电脑椅和一个不锈钢的弹簧床外,还有一张摇椅,他和明月一样,喜欢躺在这上面看书和休息。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看,满脑子都是明月,连他母亲端着红枣猪肚汤站在了他身边还不知道。
文竹芳以为儿子睡着了,她把碗放在摇椅边的小茶几上,轻轻地推了一下儿子:“小清”。
云清吓了一跳,坐起来一看是母亲,就说:“妈,人吓人吓死人的。”
文竹芳说:“我怕你着凉啊,要睡就睡床上,盖点东西嘛。”
云清说:“我哪睡得着啊,脑子里乱哄哄的。”
文竹芳拍了拍他的肩说:“先别想了,把这碗汤喝了吧,王聪打电话告诉我们找到了你时,我就把汤熬上了,你趁热吃,吃好了,睡足了,你才有精神去面对你的困难啊,对不对?”
云清很感激地望着母亲说:“妈,谢谢你,别人都说我象母亲,但我没有您的坚强和随和,我爸以前受那么不公正的待遇,家里的负担又重,但我从没见您抱怨过,退缩过,你仍然对爸那么好,对我们子女那么关心和爱护,妈,您是怎么挺过来的,您不苦吗?”
文竹芳在电脑椅上坐了下来,用手指着那碗汤示意云清快吃,她看着儿子端起了碗才开口说话:“唉!儿子,说不苦那是假的,夫妻间就是要相互理解和扶持,我和你爸在大学里就是好朋友,又同时分配在一个单位工作,他在被划成□□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我觉得他真的是冤枉,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就那样被扼杀了,他在那种处境下,我还跟他结了婚,并且失去了工作,你说我不是为了爱我会那么傻嘛,爱就是要付出,而且是无怨无悔的,你看,我的选择错了吗?没有,我起码还有两个孝顺的儿女,云清,你的婚姻的路走得不平坦,做妈的是有责任的,当初你灰心丧气地要和刘惠结婚,我应该阻止的,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了明月那丫头,但我想明月太强了,你会吃她不住的,再说明月心高气傲,又那么顽皮,你跟她一起生活会很辛苦的,还有,还有就是你说过的那句话:‘没有明月,我跟谁结婚都一样。’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听了,知道我的儿子没得救了,就象我当年对你爸爸一样,死心塌地地陷下去了,所以,我想让岁月去冲淡你的痴情,如果刘惠懂得为妻之道的话,是应该做得到的,可惜,她没有帮我这个忙。现在好了,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好好地去争取吧,儿子,我们全家都支持你。”
长这么大云清是第一次听母亲这么长篇大论地跟自己说话,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母爱,什么叫做“知儿莫过于母”了。
云清放下手中的空碗,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妈,你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我爸在他一生中最低迷的时候,有你这样一位又漂亮又娴熟的女人陪他渡过,真的是太幸运了,妈,你说得没错,我爱明月爱得很辛苦,但我毕竟不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我了,我不再顾忌,不再徘徊。还有……”他小声地对母亲说:“还有就是我要去问爸爸,当年他那么倒霉,怎么还能把我妈追到手呢?”
文竹芳顺手在儿子的头上拍了一下,说:“别乱来啊,你爸要是知道我跟你说这些,非得跟我来气。”
云清摸着被打痛的额头连声说:“好、好、好,我不问,妈,您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文竹芳拿起碗,又想起了什么,她回头对儿子说:“哦,忘了告诉你,小树今天打电话过来了,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云清看了一下钟说:“明天白天打吧,那时表哥表嫂都在家,顺便问问小树的学习情况。”
文竹芳出去时把门带上了。
云清从摇椅边的小圆桌上拿过电话来,想了一下后还是拨通了新房那边的电话,但没人接,他又按了一下重拨,几声长音后终于有人接了,随之也传出嘈杂的人声,他心想:“还挺热闹的嘛。”
这时张映如在线那头:“喂,你找谁?”说得有气无力的。
云清说:“是我,周云清。”
“哦,云清啊,你怎么舍得跟我打电话呢,你跑哪去了?手机为什么不开呢?”
“先别问这么多,我想和你谈谈。”云清说。
“现在吗?现在不行,家里有客人,你为什么不过来呀?”张映如撒娇似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个时间吧。”云清口气很生硬。
张映如停顿一下,说:“我明天就要去我姑妈那儿,下午的飞机,等我回来再说吧,哎,我不跟你说了,他们在催我呢,轮到我出牌了,再见!”“卡嚓”电话就挂断了。
云清把电话筒狠狠地摔在电话上,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
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张映如办完了她的事,心情高兴时可能问题还容易解决一些。
随之困意已向他袭来,他关了灯,很快地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