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探访张映如 ...

  •   二十分钟后,她们到了“湖滨公园”,同时也迷失了方向,因为,这里是三岔路口,是直着走,还是右转弯走搞不清楚。

      明月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了下来;向女摊主打听道:“大姐,请问到‘湖滨山庄’怎么走哇?”

      女摊主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谢谢你啦。”明月道了谢后回头对静宜说:“往右拐,走吧。”

      没走多久,“湖滨山庄”的拱形大门就出现在了她们视线里。

      进大门后,她们又停下来向门卫问清了十四栋的确切位置,然后就沿着山庄里的林荫小道走走停停地去寻找。

      这个住宅区比较大,而且环境优美,每栋房子的前面都有一块绿地,到处都可看见石雕、假山和小花园,静宜骑在车上大声地对明月说:“看不出云清哥还蛮懂生活啊,住在这么舒适的地方,真的会延年益寿呢。”

      在过了一道小桥后,她们看到了十四栋的楼牌。

      她们在楼前停了下来,静宜对明月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在不在家。”

      明月边熄火边说:“好的。”

      静宜在东头的门牌号里找到了607号,她在这个号上按了一下,马上就有女孩子的声音在问:“你是谁?”

      静宜反问道:“请问张映如是住这儿吗?”

      “是的,你是谁呀?”那女孩又问。

      “我是她同学,专程来看她的,她在家吗?”静宜问。

      “在,你等一下吧。”只听“啪”的一声,铁门开了。

      静宜朝明月招了招手。

      明月问道:“在家吗?”

      静宜说:“在,门都开了,快过来。”

      明月这才从摩托车上下来,锁好车,取下头盔朝静宜那边走去。

      到了207室的门口;静宜按响了门铃,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开了门。

      明月认出她就是那天在张映如娘家见过的小保姆——阿玉。

      阿玉也记得明月,她高兴地说:“是你呀,沙姨,你们怎么知道来这里的。”

      明月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指着静宜说:“这是邓姨,也是你张姨的同学,你张姨呢?”

      阿玉拿出拖鞋来给她们换,同时悄悄地说:“在楼上发脾气呢。”

      明月把花递给了阿玉;一边换鞋一边环视着这套房子,她发觉这里的装修真算得上是一流的,进门就是个大客厅,豪华型的软皮沙发,组合柜里摆着很多贵重的精品和34寸的大彩电,顶灯都是暗藏式的,只是窗帘的颜色太过鲜艳,与装修的格调不太吻合。

      “一看就知道是张映如的品味。”静宜拿着窗帘抖了抖说。

      她们俩没有急于上楼,而是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把一楼的前后都参观了一遍。

      阿玉把茶递给她们说:“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真是对不起。”

      静宜接过茶说:“别客气,哎,你们家先生呢?”

      “早上来过,拿了自己的东西又走了。”阿玉小声地说。

      明月急切地问道:“他来过啦?那他又去哪儿呢?”

      “不知道,张姨问过他,他说她没必要知道。”阿玉回答道。

      明月和静宜对望着,会心地笑了笑。

      阿玉又说:“你们坐吧,我去叫张姨,她可能还不知道来了客人。”

      静宜阻止了她,说:“你忙你的,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她们俩上楼后,只见二楼的客厅里是一片狼籍,玻璃片、碎纸片满地都是,披头散发的张映如正蹲在装饰柜的前面清理着什么。

      静宜叫了声:“摩登!”

      张映如猛一回头,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两个老同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地说:“是你们呀,真是稀客,这里太乱了,到下面去坐吧。”

      明月往前走了几步说:“没关系,我们来和你一起收拾吧。”

      “对,人多收拾起来也快些。”静宜也附和着说。

      没等张映如答话,她俩就动起来了,明月在阳台上拿了扫把,把散在地上的东西扫到一堆;在卧室和书房之间的过道上,她看见一个很大的相框掉在了地毯上,她走过去,把相框扶了起来。

      原来是云清和张映如的婚纱照。

      她把相框重新挂好,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照片上的云清没带一丝笑意,很拘谨地站着,明月看着就好笑,她记得小时候的云清最怕照相了;他跟同学一起照的那些风景照里,往往是长得最帅的他却显得最老土,直到现在他连张结婚照都照不好,真是让明月觉得滑稽;再看张映如,那矫揉造作的样子与云清明显的不搭调。

      她想:要是小清哥哥身边站的是自己,不知道他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这念头一闪过,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连忙低下头去继续扫地。

      三个人很快地就收拾好了屋子。

      张映如在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靠垫抱在怀里,目光呆滞,脸色也发白。

      静宜和明月也相继坐了下来。

      静宜拿过她们带来的礼品递给张映如说:“听郭帆他们说你结婚了,就约明月一起来看看你,顺便买了点东西给你,希望你喜欢。”

      张映如放下手中的靠垫,伸出手接过了礼品袋,说:“谢谢,你们太客气了。”

      静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问:“你先生呢?”

      张映如望了一下明月,没作回答。

      静宜又问:“怎么啦,这么不高兴。”

      张映如无精打采地说:“你别明知故问了,明月还有不跟你说的吗?不过也无所谓了,知不知道都是那么回事。”

      明月问道:“你还好吧,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张映如叹了一口气说:“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阿玉把茶端了上来,又问张映如要不要买菜。

      静宜忙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坐会儿就走了,明月的爸妈还等我们去吃饭呢。”说着对明月使了个眼色。

      明月也说:“是啊,我跟我妈都讲好了。”

      张映如对阿玉说:“既然他们讲客气也就算了吧,今天放你的假,你出去玩吧。”

      阿玉下去了。

      静宜问张映如:“什么事那么倒霉呀?是遗产的事,还是你先生的事?”

      张映如生气地说:“你别先生、先生的,我跟他还没正式结婚呢,这事让我烦,遗产的事让我更烦。”随后,她把身子住前倾着,手心手背地拍着又说:“你们说说看,这算怎么回事?我这边手续办得好好的,后天我就拿到签证了。可突然间我姑妈那里冒出了个孙子,还是美国人。他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了,你们说这人为了钱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认的啊!”

      “你姑妈不是老处女吗?没有儿子,又哪来的孙子呢?”明月问道。

      张映如鼻子里“哼”了一下说:“老处女?那是鬼话,她把我们张家的人全他妈的给骗了,她十九岁的时候跟随我叔爷爷一家去了美国,在一个美国人家里做钟点工,那家的少爷喜欢上了她,随后就发生了关系,生了个儿子,在美国这样的事不足为怪,不过那个美国人虽然没娶她,但还算有良心,把澳大利亚的一个小股份给了她,条件就是一辈子不要去找她的儿子。”

      静宜说:“你姑妈也够可怜的了,那她儿子呢,儿子就没来找过她吗?”

      “咳,说来话长,我那位不挂名的姑父根本不想我姑妈找儿子,当然也不愿意让儿子找他的母亲咯,所以他就一直骗儿子说他的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就死了,直到我那位姑父去世,从他的遗物中才发现了我姑妈当年跟他们家签下的协议和股份转让的付本,但是,几十年过去了,原来的公司早已散伙,我姑妈的儿子想找母亲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而两年前,他自己得了癌症死了,这个寻找母亲的事不就落到了我姑妈孙子的身上了吗?”张映如说着又唉声叹气的了。

      明月说:“这下你姑妈肯定是喜出望外了,能在暮年享受到从未享受过的天伦之乐,真的是可喜可贺。”

      张映如翻了一下眼睛说:“她是可喜可贺了,那我们呢,我们全被当猴耍了。”

      静宜又问:“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姑妈的呢?”

      “不是他们找到的,是我姑妈让他们找到的,你们明白吗?我姑妈因为有一张协议的约束,不能去找儿子,但她八十岁了,她要死了,她当然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咯,她的律师就为她想了这么个主意,寻找继承人,只要与她有亲戚关系的、独身的人都可以,并在网上发布了这条消息,在我们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的孙子那边也从国际网站上看到了这条消息,比我们晚了几天,我姑妈的律师昨晚打电话来说对方有我姑妈年轻时的照片和我姑妈留给儿子的玉牌,十之八九是真的啦。”

      明月一边听一边想:真的是世事难料;早些天还不顾一切地准备做星城第一大富婆的人,现在却面临人财两空了,她真的替张映如不值,握在手里的幸福不要,拼命地去抓那些泡沫似的东西,弄得自己这么悲惨。想到这里,她也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张映如看了明月一眼说:“明月,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来答谢你,你想要什么就尽管开口,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明月和静宜对视了一下,明月转过脸对张映如说:“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我问你,澳大利亚那边你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谁知道那小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光凭几样东西就能证实吗?我姑妈是老了,可她还有律师,还有我们这边的亲戚呀,不会让那小子轻易地登堂入室的,我姑妈的律师说了,要验什么……?”本来很大声的张映如,说到这里忘了词了。

      “DNA。”明月提醒她说。

      “对,是DNA,瞧我这记性,如果验出来不是的话,那财产不还是我的吗?我一定要到那边去等消息,在这里我会急死的。”张映如又来劲了。

      静宜看着张映如那渐渐得意起来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在心里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是验出来是真的,你不会在那里气死吗?那可就变成了异国冤魂了。”所以,她讥讽地说道:“要是验出来不是的就好了,那你就发大财了,到时候,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哟。”

      张映如笑了起来。

      明月又忍不住地问她:“那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弄得一屋乱七八糟的。”

      张映如两条皱眉往上一挑,气愤地说:“就是我的那位喽,他从婚礼那天起就不见人影,他父母那儿,书店里都找不到,手机、扩机一概关了,直到今天早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回来拿了他的东西就走,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啦,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他要面子我给了他面子,我也不是拿了财产就跟他说‘拜拜’,他有什么必要这么个死相对着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结婚,再说,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开心就行了嘛,硬要结什么婚呢?我搞不懂他,实在也是个在外面混的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静宜说:“那你就发脾气,摔东西啦?没有打起来吧?”

      张映如把个脑袋晃了又晃说:“别说等我发脾气,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着车跑了,我的事他连问都不问,你们说我气不气。”

      明月说:“你气没地方出,就拿这些不会说话的东西来发泄呀?你这是何必呢,就是把这屋子拆了,他也没看见。”

      静宜明知故问道:“你那个叫什么书……书老板吧,他没说他上哪儿去吗?”

      张映如站起身来说:“那还用问吗?还不是回他自己的家去了,他又没在这儿住过一天,要不是他有儿子呀,我怀疑他……,哦,不说了,明月又会骂我了,你们喝茶吧,没什么东西招待,不好意思啦。”

      她把茶端给俩个老同学,自己也端着杯子喝起来。

      静宜喝了口茶说:“他可能是觉得你在办遗产这件事的期间,还和他在一起不太好,万一被你们家亲戚逮着了,你不就前功尽弃了吗?男人做事情比女人考虑得周到些,你应该理解他。”

      “对,他是为你着想,你可能误会他了。”明月也跟着说。

      “我看不象,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以跟我讲清楚的,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张映如那双浮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好象要吵架一样,随后,她把手一挥;说:“管他呢,反正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遗产的事‘了难’再说。”

      静宜很气恼地把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说:“那就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啦,我们也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明月,我们也该走了。”

      明月跟着静宜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我们就不给你送行了,你自己保重吧,祝你成功。”

      张映如拉着明月的手说:“明月,不瞒你说,那天我打发阿玉去了酒楼,但她说没看见什么婚礼,也没看见你,你应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吧?”

      明月好象喉咙里哽了什么东西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映如见明月欲言又止,只好说:“那就等我从澳州回来再说吧,你们大老远的跑来,连饭都不吃一餐,也没好好地参观一下我的房子,对不起啊,下次就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好地招待你们一下。”

      “好吧,我们一定光临。”静宜说着拉了明月就往楼下走。

      “那我就不送了,小心慢走啊。”张映如在她们身后大声地说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