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北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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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寒风刺骨，满目皆白。随着世界秩序的崩毁和自身的进化，其实原本纠缠着神眼的艰难都已经不是问题。只是漫长的寻求，总想要一个结果。
寒冷使这里成为地表难得的净土，除了边沿的积雪有些发灰之外，越往里越是雪白。
坐在飞行器里无法更好的勘察，因此他们现在是徒步的跋涉。李斯特全身包裹的厚厚，嫉妒的看了眼全面两个完全不受影响的家伙。再次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留在飞行器里。心神一时恍惚，脚下忽然就滑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向着一条冰隙滚落。
眼看着就要完蛋，一只手拉住了他。一抬头，就看见神眼冷淡的面容：“多谢了。”
“没什么。”
神眼用力把他拉上来，谁知地上实在是太滑，摩擦力不够的后果就被自己也被拉的往前。
李斯特无声的尖叫，好在神眼反应也是快，一拳砸进冰层，手臂猛地发力，两个人就像子弹一样被抛了起来，脚踏实地之后。李斯特脸色苍白，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死死抓着神眼的手腕不敢放开。
“哈……没用的家伙。”阿纳尔立刻嘲笑。
李斯特瞪了他一眼，半晌才回过气来。
短暂的停留，吃过一些食物之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只是茫茫雪原，又没有明确的目标，让他们的行动实在没有什么效率。
李斯特不愿意再在后面被那个没有良知的金毛小子冷嘲热讽，快步往前跑了几步，他想要爬上眼前高高的雪丘，看看能不能望见些什么。
就在要抵达的时候，手上的铁镐咔嚓一声断裂，他往下化了一段，直到摸到自己之前挖出的小隙才停下。
而那两个人，似乎根本没有任何障碍，每一步都深深的踩进冰雪，如履平地的往上走，一下子就抵达了最高处。忽然，他看见神眼的表情变了，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端正的脸孔上再也看不见那种沉静，忽然之间就扭曲了。
李斯特好不容易也爬了上去，他还没有完全站起来，整个人就僵硬住了。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瞪着远处的海洋。
那里沉浮着无数尸体，被人编制成鱼网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码放在海面上。他们的身上有一层毛茸茸的东西，像是棉絮，又像是菌菇。
神眼的瞳仁不断的收缩，他的眼中，看见的更多。海水的中间并不是想像中的冰山，而是一片人类遗留下来的残跟断恒，那是一座城市的废墟。神眼立刻想起传闻中消失的几座都市。
“是霉素。”李斯特颤抖着说：“是那个霉素。”作为枭的近人，时常执行各种私密任务的李斯特是知道那种被传的神乎奇迹，改变了一个时代，作为乌托邦的基础，成就了海洋农业的霉素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培养出来。
相比于两人的震惊，阿纳尔明显更加冷静：“海面飘浮着六棱的碎片。看数量，似乎也是最近才崩溃的。假如我们早来几天，可能看见的只是普通的海水吧。”
“进去看看。”神眼深吸一口气，率先往那里走。
“进去？怎么去？等等啊，回去开飞行器。”李斯特还想说话，忽然领子被人拉住。
阿纳尔从后面冲他笑了笑，身体微微下蹲……
忽然预感到什么的李斯特立刻挣扎起来：“要不，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们？喂，你等等，神眼，救命啊！”
弯曲的膝盖猛地伸直，阿纳尔弹簧一样跃了出去。
李斯特只觉的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锐利的风撕扯着身体，衣服缝线出全部裂出了口子。耳中只听见尖利的呼啸，然后是一阵震动，忽然又恢复了原样。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踩在废墟的一根柱子上。
神眼从两人投下的影子里漫漫浮现：“走吧。”
“嗯。”阿纳尔跳下去跟上。留下抱着柱子的李斯特欲哭无泪。
神眼走在废弃的城市之中，一边向着中心走去一边打量着周围。
美丽的城市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但是废墟总是差不多的。倾倒的高楼，锈迹斑斑的灯柱，水泥墙里探出的钢筋……
记得在神舟，最后一次和猎手的对战也是这样的环境，随着世界秩序的甭坏，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去找他吧。
想起过去的时光，神眼忽然发觉，自己所追求的，平和安稳的生活，其实早就拥有过了。虽然训练艰苦，但是有着扶持的伙伴，千里之外的城市，也有人等待着自己回去。而自己，也还怀抱着梦想和憧憬。
那时候猎手总是说羡慕自己从不迷惑和动摇，假如他知道自己变成如今的模样，多半是会失望的吧。
“在想什么？”
神眼摇了摇头，忽然问道：“等一切结束，要不要和我一起生活。”
阿纳尔楞了楞：“哎？啊！当然要！”
“不过，我还想去找几个人。”
“没关系，我会把他们全部干掉！”悄悄的，绝对不着痕迹！
“……”
阿纳尔笑嘻嘻的走在一边，偶尔还良心发现的帮李斯特一把。弄的那可怜的娃战战兢兢，总觉得这是死前的晚餐。
“喂……”李斯特狐疑的瞥心情过分愉快的阿纳尔：“你不会也那么蠢，相信以后还会有什么平静的好日子吧？”
“这个啊……”阿纳尔抓了抓柔软的金发，他歪着头，清澈的碧眼带着孩子一样的纯净和残酷：“我不是说了吗？把“他们”全部干掉！”无论是想要参合的，还是破坏的。
李斯特打了个冷战，自己竟然忘记了。枭早就提醒过，那些个进化者们，不管平时多么正常，从根本上来说，全部都是疯子。
“你们来看。”神眼在前面喊道，他站在一个白色的建筑物外。这个建筑是这个城市里唯一还完好无损的了，在一片废墟里分外显眼。
“怎么进去？”李斯特绕着走了几步，发现大门紧紧锁着，整个建筑又像个馒头一样，无隙可钻。
阿纳尔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什么傻兮兮的小宠物。然后一脚踢了上去。
李斯特看着碎成几块的铁门，心里再次不平衡了。他不是没想过破门而入，只是手上一没有炸药二没有大火力的枪。鬼知道这些进化者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啊，他以前又没见识过，动武的时候更是藏在酒店里什么都没看到。实在是反应不过来啊。
他腹诽着，干脆避开阿纳尔走在神眼的身边。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盏盏灯依次点亮，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眼中。
神眼看了李斯特一眼，忽然抓住他的身体甩到一边。李斯特还没来得及咒骂，就看见自己原来站的地方出现了一排弹孔。
神眼同样在退，只是狭窄的走廊上已经拉开了数个口子，黑漆漆的枪口像是能感应到他的行动，已经封锁了全部的退路。
神眼就地翻滚，顺手拉上反应不及的李斯特，李斯特忽然指了一个方向：“往那里。”
神眼下意识听从，谁知刚刚闪过去，就发现竟然是阿纳尔的身后。连绵的弹幕一下子全部都被挡住了。
李斯特冲着猝不及防，有些狼狈的阿纳尔贱笑。
神眼叹了口气，拦下火花四溅的两个。本以为斗天使的离开会让这边不那么箭拔弩发，谁知道还是这样……
不过斗天使到底去了哪里呢？他皱眉，据阿纳尔的说法，似乎是忽然离开的。
“自己离开？哼，谁知道是不是你把人灭掉再弃尸荒野啊……”当时李斯特是下意识就这么说了，结果这两人就开始不对付。
神眼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样程度的两个人，真要打生打死，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纳尔干脆在前面开路，完全是摧枯拉朽，一路上不时有一些自动防御系统被启动，但是才露出端倪，就□□脆的毁坏了。从外面看起来普通而狭小的建筑，一走进去，倒像是迷宫了，银白的墙壁，曲折的走廊，很快就走了个遍。饶来绕去都是差不多的地方。
“啧……真是麻烦。”阿纳尔四下看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往下试试。”李斯特忽然说，将两人看他，连忙补充：“做一些任务的时候见过，一些有钱人特别喜欢藏点好东西在底下。我看这里可能也是这样吧。”
阿纳尔耸了耸肩，表示接受，也不多事，直接抬脚就踩。
李斯特看了眼什么变化都没有的地面，冷笑着看阿纳尔。
神眼蹲下身敲了敲地板，他知道刚才阿纳尔那一下虽然只是随意的一下，但是以他的力量再随意也蕴含着可怕的力量，但是这地板竟然没有任何变化。他并没有失望，反而有着淡淡的惊喜。这只能说明下面确实有问题。
只是自己不是体质方向的进化者，这样的事情还是不适合自己来：“找找看有什么通道吧。”他说道。
李斯特嘴角的冷笑更深了，挑拨的看着对面那个金毛小子。
阿纳尔看看李斯特，又看看就在他身边的神眼。磨了磨牙：“不用找。”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北方(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