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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入虻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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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长城闹鬼的事,林越一夜没休息,父亲刚出差回来,也很累了,便早早睡下。
……,……,……,……,……,……,……,……
林越突然感觉自己在一个很暗的地方,四处飘渺好像无边无际,此起彼伏的怪叫,时远时近,自己却是坐在地上,林越捂住耳朵,可是那声音就像在自己耳朵里发出一样……
骤的,林越好像被一道幽幽的蓝光托起,缓缓的向前飘去,怪叫的声音越来越大,林越挣扎着想要从蓝光上跳下,那蓝光表面只有一张方桌大小,可无论林越怎么样的滚爬跳跃都翻不出这个蓝光的范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越蓦地发现,蓝光正带着自己往虻山飘去,悠悠然好似飘得非常的缓慢,可实际却移动得非常的迅速。
过了虻山公路,蓝光还在一直往前飘,两边的草,有一人多深,明明是在草丛中飘过,眼前所见是茅草的茎刷刷的向自己扑来,仿佛就像一个网要将林越网住,可是明明那茅草是往身上网过来的,到了近前却没有感觉,前面依然好像是永远尽头的茅草。
鬼叫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有女鬼的呼唤,也有恶狼的嚎叫,还有不知道什么怪物大口大口的鼻息声。
蓝光载着林起,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后,就消隐不见了。林越抬起头,老槐树上息着的千万只老鸦惊起,把原本就暗的天,更是遮得黑黑一片……
老槐树最下面分叉成两个大枝,右边的已经枯死,黑黝黝的枝条上,没有一片叶子,就那亲突兀的直插入天际,左边却是极其的茂盛,叶子墨绿,隐隐的还有光芒透出,阴风吹过,叶子间好似有痛苦的呻吟……
树下的茅草中,还立着一块石碑,林越走过去,把茅草拔开,碑有些前倾,弯下腰还是看不到,林越跪了下来,看清楚石碑上大篆:
驚雷如昨,八百裡河山,誰甘寂默?東臨滄海,披九州商風週雨,望大江東去,聽千年胡笳漢鼓。絮雲翻卷,遊蜂姿狂,岳州樓,憂患泱泱中華,渭水鉤,只為馬褂黃袍。西廂紅樓年年奏绝霓裳羽衣,秦淮画舫聲聲唱盡孽海鏡花。只手難覆天,自有恨如麻。”
再下面还有一行小隶:“见本碑跪者,得入一见。”刚看完这几行字,地面突然动了,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林越突然掉了下去,向下看去,深不见底,底下有阴寒的风向上吹,从脚底到全身渐渐的感觉彻骨的冷,林越的牙齿开始打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底了,林越掉到地上,却没有一点痛的感觉,爬起来,看四周,黑鸦鸦的,唯有西北角暗暗有一丝光,走近去看,是一个木箱,光是从木箱的边上的缝隙中透出来的。
手刚放到箱子上,箱子就四散开来,顿时洞底亮了许多,隐隐可以看到洞壁却是金属浇铸的,箱子所在地方,旁边有一扇门,但却是用铁头大锁锁上了,正中有一个红色的符书,旁边有一行篆字,上书“太乾真人镇妖于此,天地人禁如律令。”
此时,林越也好像没那么害怕了,走到破烂的木箱前,木箱里原来是一些线装古书,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页,发现原来是一本音律的书,页首有一段小词:長河濤濤,千古風流,黃土一杯,埋賢良忠奸俠盜,白幡兩條,祭王候將相士庶,罷罷罷,曲高和自寡,弦易斷,誰堪可聽。
字体娟秀,虽然是以行书写成,却也有草书般的潇洒飘逸。因为林越的父亲也是个书法迷,所以林越自小对书法还是有些了解。看得出,写书的人,是有非常深厚的功底的。
林越对于音律不在行,换了一本,蓝色的封页,内页明显的比上一本要厚,上书:大明崇将军讳武阳佐。林越知道,这是记录死者生平,翻开来,仔细的看,原来这个地方,是明朝一个叫崇武阳的将军的墓,这崇武阳将军,生得是威猛刚强,打仗也非常的厉害,从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就当上了将军,守边时候,敌人一见到他就害怕,杀敌无数,但是却非常早死,死因是将军长年在外征战,年轻的妻子长得又非常的漂亮,与一个闲散王爷通了奸,将军听闻这些事后,赶回京城家中,却被妻子下毒,痛了一天一夜才死。将军的妹妹,精通书法韵律,也被将军夫人一并毒死……
林越看了看头顶,洞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黑的穹顶,这时,破木箱边的那扇门,呼啦啦的做响,好像是有人在对面撞门,伴随着撞门声,还有各种各样的鬼叫声,狼嚎声,间或还有几句鸦啼。
林越吓得直往后退,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撞到,拿起来一看,是一节白森森的腓骨,他正坐在一堆白骨中间。
骤地,那些白骨活了,一节一节的乱骨,组成了人形,发出一阵阵的枭笑声。林越惊慌的再退,可是后面已经是洞壁,退无可退,只有把自己紧紧的靠在洞壁上,祈祷着那枯骨不要过来。
枯骨却一步一步的朝林越走去,每走一步,关节处就发出嘎嘎的声音,白森森的骷髅上,两个深深的眼洞,忽明忽灭的发出绿萤萤的光。
恐怖在林越的心底升腾着,全身冰冷,枯骨一把掐住林越的脖子,大声的怪笑起来。林越只感觉喉咙越来越紧,无法呼吸,就快要窒息。胸口闷得极为难受,他撕扯着自己的胸膛。
把胸口都抓出了血,那血浸在了怀里的蓝丝巾上。丝巾渐渐发出了蓝萤萤的光芒,随着血流得越来越多,光芒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