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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作怪 ...

  •   太要命了,这算什么。

      江欲看过她那些照片,有没有反应,她不知道;但她看过江欲这些照片,就开始想回北城。想去拳击馆现场,亲眼看他荷尔蒙爆棚的样子,想摸他侧腰上的纹身,想和他永远缠绵悱恻,“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的那种,想闻他身上的味道。
      总说江欲新鲜感没过,她何尝不是,同样正处于对他最感兴趣的时候。

      眼下的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突然就变得非常没意思。

      国庆第七天,她已经收获满满,拍的照片够发一个月了,于晚上乘机回北城。
      她忍了这么久,在上飞机前给江欲发短信,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看似轻描淡写。
      他却说:【改天吧,我爸回来了。】

      这刚燃起的火就灭了。

      飞机即将起飞,空乘最后一遍检查过机舱。她那位朋友也玩累了,换了拖鞋,裹着毯子,直接歪着脑袋睡过去,和来时完全两个样。姜荣蕊也悻悻然将手机调飞行模式。

      看着舷窗外夜色,忍着飞机起飞时超重的轻微不适,也慢慢冷静下来。
      今晚确实不适合约会,因为明天就要开学,她还有行李要回家收拾,就算了。

      到了家,已经快十点,行李箱由保姆擦拭干净、抬进屋,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就准备开始归东西。但往床头瞄一眼,发现自己那只黑色的大耳狗公仔不见了,就运动会上赢下的那个。

      她拉开房门,叫住还没走远的阿姨,问她:“您看见我放在床上的公仔了吗?”

      那人疑惑了一下,下意识摇头,又问:“是什么样的?”

      “应该挺明显的。”姜荣蕊淡淡说,其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跟她描述完,“很大,有一个枕头那么大,黑色的,是一个大大的卡通狗脑袋,我国庆白天时放床上的。”

      那人想了一下,说:“好像看见过,但后来就没再看见了。”

      “‘没再看见了’?”

      这算什么说法。

      姜荣蕊没再问了,任那位保姆离开。

      随后沿着走廊,找到姜淇淇房间,一把拉开她房门。
      姜淇淇正趴在床上看平板,抬眼,被吓一跳,一个“啊——”还没喊完整,就被姜荣蕊给扯着领子拽起来:“我公仔呢?”

      “什么公仔!”

      她大声尖叫,姜荣蕊环视她屋子一周,确实没看到。
      但姜淇淇这种方面并不傻,若是她拿的,就肯定不会把东西放显眼位置,姜荣蕊都摸出经验了。她把姜淇淇拽下床,姜淇淇也够沉,睡衣都快被扯变形。姜荣蕊把她给拖到柜子边,要把她头往柜门上撞。正好,姚雪玲闻声过来了,她们这对母女的卧室挨很近,都是房子最好的地角,姚雪玲见状也尖叫起来,喊:“姜荣蕊!你在干什么!”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就一起死!”姜荣蕊恶狠狠地说,看向她,“去啊,去给姜腾打电话啊!把他给叫来!或者开个视频,让他看看我在发什么疯?”

      而她越这么说,姚雪玲就越不敢。
      还是那道理,姜腾不待见姜荣蕊,但更讨厌麻烦。每次有什么事,基本都是姚雪玲和姜淇淇在挑事,他心里又不是不清楚,闹大了往往两边都捞不到好。而姜荣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机灵,上次就是姜淇淇吃亏更多,被姜腾给扇了。

      “什么东西啊?什么东西啊?”姚雪玲惊慌失措地喊。

      “她自己清楚。”

      姜荣蕊手快麻了,还好她掌心的伤已经好了。她一直提着姜淇淇衣领,任凭她怎么用指甲抠自己,好像都抠出了血。
      她也烦了,松开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一本书,往她脸上没命地打。姚雪玲立即跑过来,她又把书甩到她脸上,在她发愣时,搬起一花瓶,对着哭个不停的姜淇淇说:“三秒之内,把东西给我,不然就一起死!我可什么后果都不怕!”

      “什么东西啊?姜淇淇!”

      连姚雪玲都不帮她了,姜淇淇彻底哭出来。

      一边哭,一边在姜荣蕊三个数的倒数里,连滚带爬地到床边,从床底下抽出一篮子,把黑色的大耳狗公仔从里面拿出来。姚雪玲目瞪口呆:“就这?”

      “因为是江欲给她的!”姜淇淇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是江欲在运动会上给她的!”

      “你有病吧!”姜荣蕊恶狠狠地骂,“是老娘我自己比赛得的!”

      “姜荣蕊!你怎么这样说话?”姚雪玲几乎快崩溃了,但还没开始训斥,姜荣蕊就已经开始了反击:“我发现你们这对母女还真是遗传得好,还真是贱,就喜欢碰别人的东西是不是?我妈是你们妈?我妈给我的东西是你们的东西?到现在还不长记性?”
      她指向姜淇淇,姜淇淇下意识停止了动静,抽了抽鼻子,姜荣蕊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总喜欢招惹我,每次非要被收拾了才消停,就是贱?”

      “你……”姚雪玲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姜淇淇看她的眼神再次充满怨毒,姜荣蕊也懒得再理,觉得真是晦气。

      她都快走过走廊了,才听到姚雪玲喊话。
      她也只敢这样,远远地对着她背影说些什么了:“既然对我们这么有成见,你就早点滚出这个家啊!”

      “……”

      她巴不得呢。

      回到房间,把公仔放床上,再没有心思收行李。
      她从抽屉里找到几条创可贴,把手上被姜淇淇抓出的口子给贴上。再看一眼那公仔,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怎么就成江欲给她的了?难道其他人都这么以为么?

      *

      国庆结束,开学了。

      那天还是江欲第一次在国旗下讲话。但因为姜淇淇没事找事,姜荣蕊已经对什么都没兴趣,连江欲讲完话给她发微信,告诉她:【我爸周二走,周二晚上有时间。】她也没多么上心。

      过完运动会、国庆假,她的校园生活又回到原来的状态,没什么改变。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身边的氛围更怪了。

      中午,她又没好好吃饭,买了杯串串,依旧在实验楼室外的走廊上吃。坐在栏杆上,周围绿化不错,也没什么人,是很适合她的环境。

      快吃完了,张晓芙又找来。

      姜荣蕊都快把她这号人忘了,看着她,吃掉最后一片土豆。张晓芙说:“我也不是总要来找你……但姜淇淇她们说,陆学泽之所以退学,是因为他想在学校强.暴你,结果被校领导给撞见。你能进学生会也是因为这个。”

      姜荣蕊拨拉竹签的动作慢了许多,笑了,慢慢就想明白很多事。
      比如她早晨坐到位置上,邻桌刻意要往另一边挪椅子,且整整一天都像是浑身不舒服。比如她排队参加升旗仪式、去小店铺买东西,周围看她的眼神好像比往常多,也更意味深长,和之前运动会时完全不同。
      她能理解,运动会时大家都心情高涨,大概看什么都顺眼些,她也一直和学生会在一起,处境就和以往不一样,但她也察觉了,今天确实有什么地方变了。

      “我就想问问你,是真的么?”张晓芙观察着她神色,犹豫地说。

      姜荣蕊只是说:“之前不还说我和陆学泽狼狈为奸,怎么现在又改口,那不是承认自己之前在胡说八道么?”

      “可……还有一种可能,她们说,就是……你本想和陆学泽在学校做些什么,结果被领导给撞见了,你为了自保才这么撒谎。”

      “你信么?”

      张晓芙摇头。

      “难道学校领导都是傻子?”姜荣蕊也笑了,“还真是编故事不打草稿。”

      “所以也没太多人信。”

      “但还是会对我有偏见呗。”

      张晓芙哑口无言,姜荣蕊也明白。在这种劲爆的八卦面前,谁还会去在意可信度,在意那个传播者——姜淇淇到底有多爱胡说八道、搬弄是非,他们只会被最刺激的事情关键所吸引,那就是——陆学泽想在学校强.暴她,或者,他们两个曾想在学校做些什么,以及,她是通过走后门进的学生会。

      姜荣蕊还是让自己平静,甚至看起来挺无所谓的,说:“如果这是真的,难道我有错?我不是受害者嘛,我多可怜。”

      “是真的吗?”张晓芙惊讶,“是陆学泽想……?”

      姜荣蕊没理她。

      她就讷讷地说:“我也是这么想……”
      见姜荣蕊起身,也起身要跟着。

      姜荣蕊回看她一眼,她立即解释:“我不会烦你!我和你一起去寝室吧,反正也顺路。”

      “干嘛非要在我身边?”姜荣蕊好笑,也没再说什么。
      她双手抄兜里,走前面,张晓芙落后她半个身位地跟。姜荣蕊又闲闲地问一句:“就不怕姜淇淇她们把你给揪走?”

      “没事,我已经给她们补习很久了。我感觉……她们不会再对我怎样。”

      姜荣蕊却不觉得这理由多么好。
      也依旧没什么话好说。对这个人算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对她各种自作自受的行为也没任何意见好发表。

      *

      周二放学前,学生会就运动会总结和新一周工作开了次会,在会议厅。
      看似寻常的气氛,大家就事论事地讨论,但姜荣蕊坐江欲身边,还是能感觉出来,感觉出部分人跟江欲说话、目光扫到她这里时的不自在,个别人甚至会别过目光、说话磕巴,必定是联想到最近非常轰动的学校八卦了。

      和之前运动会做活动时一对比,就挺讽刺。

      行吧,从某些层面讲,姜淇淇又赢了。

      无论姜淇淇曾在她面前多么狼狈,被反击得多么惨,她现在又可以得意洋洋了,可以表面上不把她放眼里,挂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好像重新把她给踩到脚下。
      但要不是打从心底里自卑,知道从来就比不过自己,又何必这样,一直作怪,一直被自己报复,却又不长记性。从小到大,两人身边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同学、校友,但这样的戏码永远在重复,永远都在重复,没完没了。

      会议的后面,姜荣蕊都在发呆。直到人走光,还是江欲叫了她一声,她才跟着离开。

      他带她去吃饭,在外面住,但发现她不在状态,还发现她手上已经半愈合的伤,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他也就不太顾及她,发泄完,冲了澡,睡觉。

      后半夜,他转醒,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睡得很安静。没像以往那么无所顾忌、翻来覆去,有时候还会卷他的被子,而是只枕了枕头的很小一部分,平躺着,窝在蓬松的被里,眉心还有点皱。
      他忽然想起,她运动会在主席台上趴着睡觉的样子,挨过去,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会儿,先碰碰她嘴唇,再捏了捏她鼻子。

      姜荣蕊睡得很浅,惊醒,下意识抓住他手,很警觉,他说:“原来不是做的啊。”

      指她的鼻子,原来不是做出来的。

      姜荣蕊皱了皱眉,松了手,要继续睡,问他:“大半夜的,你是不是有病?”

      江欲也觉得自己有病,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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