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49、049

　　什么意思？

　　孩子像不懂芽衣的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环顾四周，想找小伙伴玩，结果发现小伙伴都因这人的话后退再后退，讨厌他的样子。

　　他不高兴，忍不住用愤怒眼神看芽衣，甚至蹲下//身捡石头想丢芽衣。

　　芽衣没在意，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芽衣有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初看时很美，像极了SD娃娃的大眼睛，也像时尚人士佩戴增大增黑美瞳后的效果。但若细看，或被这双眼睛静静看着，那就有种看非人生物或被非人生物盯上的惊悚，特别是当这人心怀鬼胎时。

　　孩子最终没有丢出石头。他在芽衣的注视下吓得后退了一步，结果因为踩到另一块石头而向后倒去。
　　他挣扎，拼命向芽衣伸手，希望芽衣拉住他。

　　芽衣依旧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在倒地的前一秒被黑衣小狐丸的双手抓住肩膀，也看着他在看到黑衣小狐丸的瞬间露出真正的惊恐：瀞灵廷的死神！

　　很好，看来这位“父亲大人”比她想象中的博学！竟然连瀞灵廷都有“业务”往来！芽衣心想。

　　“你不能这么做！我和夜卜性命相连。”“父亲大人”见再也装不下去，大叫。

　　因为依旧是孩童的身体，所以在孩童声带的影响下，大叫成了尖锐刺耳的尖叫，一下子惊动了另一边正百味陈杂的众人。

　　众人闻声望了过来。

　　他们看到黑衣小狐丸，震惊。其中，杀生丸的表情最为生动，好像看到他爹犬大将死而复生般的表情炸裂。

　　事实上，虽然没看到死去爹的诈尸，但杀生丸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生牙：他爹曾经的三振佩刀之一，死后作为遗产赠予他的那一振。
　　重点：这振打一开始就被他嫌弃的刀，他竟然变人了！！！

　　优姬觉得这样的杀生丸有趣，忍不住对芽衣COS杀生丸这时的表情：嗯，很形象，很生动，很想让人把她的脸怼上杀生丸的那双瞪大的狗眼。

　　芽衣正这样想着，就有勇士这么干了——神器绯发现她的父亲大人还活着，一秒恢复不说，甚至飞一般冲了过来。
　　因为有挡路的=优姬，所以当她排开万难过来时，约等于推开优姬，把体重过轻的优姬（没办法，就算血族们一贯不愿意承认，他们在妖怪们眼中依旧是体轻血薄的蝙蝠精）推到离她最近的杀生丸的怀里。

　　杀生丸低头，看到送上门的美人，顿时拉下了俊脸。

　　呵呵！被当场抓包的优姬干笑，心中的小蝙蝠对送她入狗嘴的神器绯亮尖牙：早晚让她当一回血包！

　　不远处，许是优姬的怨念生效，神器绯最终没有近她的父亲大人的身，而是在离父亲大人约两米时，被突然出现的药研挡住了去路。

　　“让开！让我过去！”神器绯气炸了。她见药研寸步不让，关键孤身一神器的她也干不掉药研，就呼唤夜斗，不对，是夜卜过来。

　　夜斗没搭理，依旧专注破坏结界。

　　夏目快被他的这种专注给虐哭了。有一刻，他甚至想打开结界，放里头的怪物与夜斗团圆……当然，理智阻止了他。

　　“夜卜！夜卜夜卜！”神器绯不愿意放弃，继续呼唤。

　　芽衣没在意这点意外，她对黑衣小狐丸点了点头，接过黑衣小狐丸单手递过来的本体刀。

　　“父亲大人”一看芽衣拿过斩魄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相较已经没落的黄泉和莫名其妙失却一半力量的伊邪那美女神，他更悚山本元柳斎重国那个恶鬼统领的瀞灵廷。

　　“放心，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我这人的学习能力一向不错！”芽衣扬起亲切可人的笑容，完全无视自己入学高中半年却回回不及格，甚至个位数的“好成绩”。

　　“你，你不能做，你不在意夜卜，不对，夜斗了吗？”虽然没看穿芽衣的学渣本质，但“父亲大人”抖得更厉害了。
　　边抖，还边努力隐藏那种发自内心，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怨恨：他恨这个被黄泉，被伊邪那美女神厚爱的人！明明都是人，凭什么她能成为最特殊的一个，甚至把这份特殊赐予他人？！

　　“父亲大人”永远忘不了当他为拿到黄泉之语沾沾自喜，结果被忽然扬起愉悦笑容的女神告知这件神器的历史，并自顾自认定他是那个失踪多年的友人的替代品时的那种愤怒：呵！这就是众神之母！和外头那些自私自利，为了各自利益而战，无视自身对普通人伤害的众神没什么两样！

　　芽衣不在意“父亲大人”的这点小怨恨。说句实话，这和她当年站在己方队伍最前头，然后一个人面对一个国家概念的灭国仇恨相比，毛毛雨啦，比太平洋的一滴海水还要渺小。

　　甚至，就算失却某些记忆，她依旧隐隐知道，自己干过比灭他人国家更过分的事。

　　所以，芽衣半点都没受到影响，平稳执刀，刀尖准确对上“父亲大人”的灵魂的额头。

　　她记得，当瀞灵廷的死神想要捅出人类体内灵魂时，就是那么干哒~

　　黑衣小狐丸静静看着，双眼充溢着宠溺：就算本能知道该用刀柄而不是刀尖，他依旧没有阻止他亲爱的阿鲁金。

　　“放了我，只要放过我这次，我就把他给你！”当斩魄刀的刀尖触及额头，“父亲大人”忽然疯狂挥舞胳膊，扭动身体，歇斯里地起来。

　　“到现在还在演戏？”可惜芽衣没有上当。

　　芽衣见过不少戏精，那一个个不是用自己，就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演绎着“人生如戏”的人渣大佬们可是给她上了不少私房课。
　　其中，最珍贵的一课，就是“我连自己都骗/我是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就算满嘴真假难辨的谎言，但“父亲大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的确和夜斗性命相连，因为夜斗是他计划的重要一环：夜斗活着，他就活着；他死了，如果没有意外，夜斗也会死一回。

　　芽衣戳破“父亲大人”的伎俩，问夜斗怎么看。

　　因为结界被夏目牵引了过来，跟着过来的夜斗被迫面对这问题。

　　夜斗起初不信，但看着一秒从歇斯底里到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的“父亲大人”，又看了看神器绯的狰狞和随之而来的哀求，他意识到这才是他被创造出来的真相。

　　夜斗感到悲哀，原来只有他在期待这份亲情，也只有他在渴望成为一个能够造福他人的神灵……不对，还有一人！

　　“如果你救樱，我帮你解决他，就算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夜斗觉得自己厚颜无耻极了，不愧是这个男人创造的“神”。

　　“……”芽衣没说话，但表情变冷。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同样如此，像脾气略暴躁的犬夜叉，这货已恼得骂骂咧咧拔刀，刀刃对准了他。

　　“真的，我会sha了他！”夜斗害怕芽衣拒绝，也怕看到芽衣拒绝，低头，看着自己脚上不知道何时起只剩下一只的破草鞋，视线变得模糊：
　　这是遇上樱，被樱教导后，他首次那么迫切的想为人杀人。

　　“樱很好。她是个善良的孩子，生前从没伤害过他人；死后倒霉催的遇上了我。我一次次又一次用她害人。”
　　“我知道她不喜欢，也在抗拒，但我就是那么任性，抱歉……”吸气。

　　“求求你，救救樱吧！她没有错，错的是我！呜呜……”跪了下来，地面下起了雨。

　　“艹！”在戈薇的扒拉下，把刀刃对准夜斗的犬夜叉默默收起刀，他决定不插手这破事。

　　杀生丸至始至终没有反应，毕竟他还在和优姬算着之前的COS的帐。

　　神器绯表情复杂，有怨怼，有羡慕，但更多的是空白。

　　至于正控制着结界的夏目？他发现结界里的怪物表情狰狞，但不是之前的愤怒或疯狂，而是数种情绪在一起挣扎，好似多种性格的人在吵架，甚至打架……当然，介于现在依旧是怪物之身，而非最初远远一看的少女形象，所以它现在模样更加可怕。

　　“笨蛋！”面对这样的夜斗，芽衣能怎么办？

　　夜斗是她离开种花家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在她身陷那个后来才知道是本丸，但当时比埋尸无数的墓地还可怕的极阴之地，并附赠飘来飘去的鬼火和一颗正对她流口水的食肉樱时，应她的电话而来。
　　然后，拿着五元R币的廉价工资（想想RMB对R币的汇率），却买一送一，带着他的神器雪音，任劳任怨干活，甚至帮她联络外界，给她拉投资。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没心没肝没肺的样子！”芽衣笑，重重按了按夜斗的脑袋，转身走向结界。

　　神器暗堕分两种，一种是沾染恶行后的罪孽，会反噬持有这神器的神灵；另一种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名，恢复曾经记忆后的反噬自身。
　　但神器不是神灵，灵魂受不住这种反噬，于是会变成“原则上”不可逆转的怪物（如果这世界存在咒力，就会成为难缠的特级咒灵）。

　　芽衣虽然可通过道具打破这种“原则上”，例如某些产自阿特拉斯院的炼金制品。但在炼金术师致死都要遵守的“等价交换”原则下，她只能使用夜斗能够付得起代价的手段。

　　“当然，介于你400年后还是穷光蛋一枚，所以氪不如肝。好好守护这个女孩接下来的十世，让她真正摆脱暗堕之污。”

　　多年后，芽衣后悔这决定，像夜斗这种有多少钱就买多少乱七八糟不靠谱东西，自个儿带着神器穿垃圾堆里放出来的脏旧衣服，借宿桥下等一切免费地方的渣渣神灵，就该让他还钱还到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