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17、217

　　“哈哈哈，新世界的大门，即将打开！”

　　看着闻声赶来，络绎不绝赶来的术士们，羂索张开双臂，大声宣布。

　　“诸君，千年了，那些人抛下我们，宁死也要进入的新世界，现在，就在诸君的眼前！”

　　“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知道，但某些人的表情不对。”

　　有窃窃私语声，但更多的，是沉默，以及隐藏在沉默之后的剧烈情绪波动。

　　真希瞄了眼身旁，看到带着她们过来的乌鹭亨子，这货在激动；又看了眼面上不显，但心跳和血液流动速度却在瞬间变快的源绫人，意识到羂索没说谎……或者说，这货的话戳中了这些千年起价的术士的要害。

　　敌我阵营要变了？

　　真希的视线扫过已知千年术士中唯一没反应的鬼切，见这个刀剑付丧神虽然身体上没任何变化，但脸色却极其糟糕……所以也被戳中要害了？

　　行动上，她极其自然的捞过真依，把她放在自己随手可及的安全距离。

　　真依不解，但没反抗，更没吱声，只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必要时：圆润闪人！

　　而在这对禅院双子不着痕迹互动时，光柱里，新一缓缓睁眼。

　　他看到了因听到羂索而不禁漂浮于空中，正炙热望着他，也望着他身后那扇门的众术士。
　　这时，不仅千年起价的术士看着他和门，已互通有无，知道“新世界”真谛的小年份术士们，也看着他和门。

　　新一被这种炙热惊呆了。

　　他扭头，望向羂索。

　　羂索对他笑，面含鼓励。

　　这家伙心情不错！

　　新一本能判断羂索的心情。下一秒，他面上不显，内心讪笑：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在研究合作者的心理状态。

　　他像心虚似的转回脑袋，视线略过眼神炙热的术士们，向下。

　　他看到几个混在激动术士中的“不激动术士”：夏目、真希、真希等等……都是他不久前的同伴。

　　现在，这些同伴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或一脸痛心的看着他。

　　他这回真的心虚了。

　　“抱歉，我只是想回家，回自己真正的家罢了！”想到正等着他的兰，他变得坚定。他毫不犹豫转身，伸手，手心贴上门上镌刻的树形花纹。

　　手心碰触到花纹的瞬间，光芒浮现。

　　眨眼，光就像注入水管的水流，沿着树形花纹的纹路，以碰触点为起点，向周围花纹扩散。

　　当光注满整个树形花纹时，构建树形花纹的线条开始扭动。

　　扭动中，花纹以肉眼可见速度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一棵从门底拔地而起，直入门顶，长着九重枝桠的参门大树。

　　“尤克特拉希尔？”

　　当众术士沉浸树形花纹的变化时，清冽的女中音响起。

　　熟悉这声音的术士们闻声望去，看到了面露惊讶，但视线却在树和NO.2之间徘徊的靳。

　　“学姐，您来了！”虽然之前一起行动，但在和对上NO.2的源绫人汇合后，自称“腿短”的靳就和他们分开。
　　现在，看到靳的刹那，夏目面露惊喜，但紧接着就是疑惑。他疑惑这个名字。

　　“出自北欧神系，世人习惯称它为‘世界树’。”

　　靳简单说了“世界树”的信息，包括“九重树枝”代表“九个世界”的设定。

　　然而，介于北欧神话通篇的悲剧色彩，这门给了她极其不祥的预感。

　　她没说，是因她信任NO.2，信任这个带领联盟众审神者和刀剑奋斗多年，奋斗得比她的年龄还要久远的男人的睿智和自强不息……总之，这货一看就不是会闹自杀的主！

　　NO.2同样注意到靳。

　　当然，也看到这个下属眼眸深处的信任。

　　他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果然，人和人的熟识和时间无关……但明明了解，却给他机会！

　　啧！这到底是自信呢？还是对“五条悟”这种生物的傲慢？

　　NO.2垂目。下一秒睁眼，但视野的焦点却集中在遥远的某点。

　　同一时间

　　通过总结之前的六眼共鸣和“异能奇点”现象，摸索出一套“蹭网”（蹭镶嵌在天网上的六眼的视野）小技巧的五条悟，再次能看到东西，只不过这东西不在眼前，而在遥远的某点：

　　恰是他一年前埋葬杰，然后又于不久前向小可爱告白的地界。

　　呵！羂索那蠢货就不能换个地方搞事吗？

　　五条悟心里不快得爆粗口，但面上却露出抹灿烂到令周围一干咒术师毛骨悚然的笑容。

　　没错，一干咒术师，因为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努力破茧的咒术师，以及破茧后重获自由的咒术师，最终顶不住心里的那点在意，纷纷跑回来看情况。
　　然后他们就被六眼闪电粒子，视力出现问题的五条悟逮住，美其名曰“自力更生，画大型传输阵回归地面”，实则就是五条悟粉饰太平，隐瞒六眼出事无法带人离开天网这个现实。

　　“老？师？”虎杖不知道五条悟的所思所想，但这不妨碍他心底发毛。可就算这样，他依旧被其他人的星星眼推出来问话。

　　“嗯？”笑容更灿烂了，甚至连天空色的六眼都带上了血色光芒。

　　“没事没事！”虎杖被吓到躲到伏黑身后，甚至在伏黑因此而起的嫌弃眼神下，夸张的抱住柔弱无助的自己。

　　“……”伏黑没吱声，但很想把这个“柔弱无助”，逼得他和五条老师联手才解决的家伙按进软萌萌，白乎乎的地面。

　　“五条老师，法阵画好了。”但他最终没有付诸行动，反而面无表情的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

　　“干得不错！”五条悟收起望向那点的视线，结果眼前依旧是闪电粒子。他笑，这回，笑容正常了许多。

　　不少人因此默默松了口气：敢情是不满他们的效率，早说啊！

　　也在这时，另一边

　　白色绷带之后，已无任何东西的眼眶不禁眨了眨，随后，源绫人缓缓抬头，视野对准NO.2的身影近两秒后，再次向上。

　　最终，他的视线对准了天网。

　　他眯眼，想看清天网上的细节，结果耳畔传来门被推动的声音。

　　他猛的收回视线，看到门上的“九重树枝”已变成了“一重”……这是“世界树”自动调整了角度，也意味着它找到了工藤新一体内坐标指向的世界。

　　他注视着那道在推门后才出现的门缝，看着这门上缝隙一点点，一点点……掀桌，鬼个一点点，明明是新世界的气息，准确的说，是来自新世界的时空朔风以野马群狂奔的气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狠狠撞开了门。

　　眨眼，时空朔风就吞没诸多第一时间冲进光柱，想要趁机进入新世界的术士，包括离门最近的工藤新一。

　　吞没光柱内术士后，朔风并没有停止，反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撞击光柱。

　　“咔嚓！”

　　光柱出现裂缝，裂缝以谁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扩大，眨眼变成碎片，又在瞬息间消失殆尽。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被歇斯里地的尖叫声打破：

　　“末日之风！”

　　“和‘万物初始之风’对应的‘末日之风’！”

　　“羂索，你干了什么？！”

　　夏目不懂什么“万物初始之风”和“末日之风”，但他从尖叫声中判断出新一有难。

　　他立刻使用领域结界的能力捞人。

　　“夏？目？”然后，他就捞到了一个眼泪鼻涕一把，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工藤新一。

　　“夏目，我错了，我错的离谱！”甚至，这个工藤新一还不停向他道歉，就差来个土下座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十二万分的后悔。

　　夏目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说句实话，相较生气，他反而感到惭愧：认识这些日子，两人也算在这个陌生世界相依为命，结果他却一点儿都不了解工藤君。

　　他这样想，也这样说。

　　这回，轮到新一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了。

　　门开刹那，被时空朔风吞噬的瞬间，他看到了穿越前的自己。

　　他看到“他”打电话给兰后就进入东京塔的电梯。

　　他看到电梯直线上升，也看到东京塔从塔底开始，以肉眼可见速度虚化，速度快到好似在追逐着他乘坐的电梯。

　　他看到“他”离开电梯，小心翼翼接近那扇门，伸手，开启那扇门时，脚下的地面，连同他的脚，已彻底虚化，干脆利索得好似有人正拿着块橡皮从下往上擦去纸上的画。

　　所以他的世界已不存在，或者说，曾经存在，但现在已经化为虚无。

　　而这就是“末日”。

　　所以他刚才打开的，是连接“末日”的门，门后吹来的，是已经虚无化的世界的时空朔风，又名“末日之风”。

　　末日之风所经之处，万物凋零，大地虚无，甚至连世界本身都在眨眼间被抹去存在痕迹。

　　他没死，没像光柱那般变成碎片又在须臾间消失殆尽，也不像第一批闯入的术士那般没得没有声响，不是他被“末日之风”眷顾，而是在出入这个世界前，芽衣分派给他和夏目的储物空间保了他一命。

　　所以，他的忏悔对象有二，一个是眼前的夏目；另一个是看似喜欢折腾他，实则一直默默纵容他的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