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00、200

　　这下可麻烦了！

　　五条悟忍住摸眼睛的冲动，心叹。

　　但下一秒，他的嘴角却缓缓扬起。他摸了摸左侧手臂，那里，短袖战斗服下扣着一只手指宽的臂环：由吞了芽衣那头麻花辫的银时计所化。

　　五条悟不知道“臂环”的作用，但两条鱼在把他从头到脚挑剔后，选择在上头歇息。

　　他用手指指骨扣了扣臂环。

　　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一股轻微粗糙的触感，擦着战斗服的袖子和无下限术式勾勒的防御缓缓靠近手肘，那是鱼的鱼鳞。

　　他抬高手臂，对着和视线平行的手肘，用另一只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眨眼，透明色的巨大鱼嘴出现，把他一口闷了。

　　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改变，但这一次：我屮艸芔茻！竟然浮现三个，甚至多个令他目不暇接的画面。

　　“怎么回事？”五条悟完全懵了，连被白色游鱼嫌弃的吐出都没察觉。

　　“五条桑？”其中一个画面，夏目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五条悟。

　　“五条悟？”/“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怎么跑这里来了？”

　　虽说盘踞在京都高专的保守派顽固势力由乙骨忧太解决，但谁都知道乙骨后头站着五条悟，所以乙骨动手等于五条悟动手。

　　所以京都高专这边对五条悟心情复杂，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结果这样一个本能远离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恶！

　　是来灭口的是不是？

　　一完成结界就灭他们的口，是打算霸占结界，趁机统治整个R国，甚至全世界是不是？

　　太无耻！太嚣张了！

　　一时间，京都高专这边人心惶惶，连之前过来保护真依的真希都受到了影响。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夏目。

　　夏目在己方人马的担忧下，走到五条悟面前。

　　他在离五条悟约2米的位置站定，用马马虎虎算平行的视线，看着五条悟的眼睛。

　　其他人的视野里，六眼是能把人看透，甚至能把人解剖得彻底的绝世凶器。

　　但在夏目的视野里，他看到了无尽星光：数也数不清的人和物在这双天空色的眼睛里闪烁，像极了他和领域结界同步后看到的结界内风景。

　　他闭眼，细细对比，然后心叹：果然如此。

　　“五条桑，你知道异能奇点吗？”他睁眼，看着五条悟，问道。

　　“异能奇点？”五条悟皱眉。

　　五条悟听过这词：据说是种异能碰撞现象，特指两种或多种相同异能碰撞时发生的一种摆脱现有一切物理法则的束缚，或相互抵消，或相互吞噬至最终出现远超原本力量的现象。

　　粗暴的讲，这种现象要么1-1=0，要么1+1＞2，甚至∞（∞=无穷）

　　但因为触发条件苛刻，出现几率极低，所以被归类为“理论现象”。

　　“无下限术式？”一想到无穷，五条悟就想到伦敦的那场遭遇战，想到那个替他蹲狱门疆的NO.2。

　　“不对，六眼。”但他很快抛下这个“六眼+无下限术式”拥有者，直指问题中心。

　　“有第二双，甚至多双六眼。”他再次想到源绫人：那家伙也是六眼。虽说后来抛弃了六眼，但六眼是魔眼，不会简简单单消失，只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
　　所以，大胆设想，那双眼睛现在哪？

　　还有500年前的那场争夺“天下第一术式家族”的战斗。

　　那场战斗里，拥有六眼的五条家家主和拥有“十种影法术”的伏黑家家主同归于尽。

　　虽然史料存在改编，甚至存在无中生有的纂改，但土御门稚雅还在，还天天念叨着阴谋，一切都是源绫人的错，就说明当年的“六眼”的确存在。

　　所以，那双六眼现在又在哪？

　　被土御门稚雅那疯女人生吞活剥了吗？

　　以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五条悟知道自己是500年来仅存的六眼，注意，是仅存，而非独一无二。

　　年少时，他的怨种??真表哥在极端愤恨之下，捧着一堆史料威胁过他：500年来出现了至少三对六眼，但都早早死去，所以让他不要太得意！

　　小时候的他以为怨种??真表哥离家出走是为了找六眼给自己按上，结果多年后给他找来一个阴险狡诈，憋着坏的假表哥。

　　“噗！”

　　想到小时候的种种，五条悟笑：这场危机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失踪多年的怨种??真表哥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

　　笑着，眼前场景再变，羂索那张假脸让他当场收起笑容。

　　也在这时，看着层层叠叠围过来的结界，重点，打头结界与他的距离，他发现时间流速不对：
　　明明中途转了至少两个场景，但时间不仅没有向前，反而停止，甚至像后退了0.1秒？

　　再回想“京都高专”的场景：

　　如果乐岩寺老头没有说谎，那这边的确发生了需要硝子过去的伤亡。

　　但他过去时，那边却安详得把他当成唯一的敌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战斗和伤亡发生在他过去后。

　　这种可能下，时间线再次向前挪了挪，甚至可挪至他和双面宿傩的战斗期间。

　　所以两双，甚至多双六眼碰撞下，他遇上，或者说，觉醒了时间方面的能力？

　　五条悟这样想时，尝试操纵这股力量。

　　然而，当结界近在迟尺，看得没法过来帮忙的己方咒术师心焦得想要砸醒他这个遇袭途中还搞发呆的蠢货时，操纵失败的他突然意识到：
　　不是他觉醒了这方面的力量，而是有人正通过他的六眼，甚至通过其他六眼注视着这个被天网笼罩的世界。

　　在哪？

　　在哪里？

　　五条悟搜寻这人，或者说，咒力之神的踪迹。

　　另一边

　　看着快被结界吞没的五条悟，慎吾急得揪住“摄影助理”，让他提醒。

　　“摄影助理”心累，只能拿出自己花费半年才算出一条，且还是一次性临时小道，给同是“无下限术式”拥有者的五条悟发语音消息：

　　【五条悟，醒醒！】

　　抓住了！

　　小规模时间闭环形成的瞬间，五条悟出手。

　　他手中的“无下限术式”最大化，这回，再不是引出“无下限术式”指向的那个无穷级数，而是引出这个咒力世界的本质。

　　下一刻，他眼前无限逼近的结界停止了靠近。

　　再下一刻，不管是向他逼近的层层叠叠结界，还是以羂索为中心释放的层层叠叠结界，甚至是之前从没见过，但实际上存在的蝴蝶，都在他眼前变得支离破碎。

　　【啪啪啪！】

　　然后，在这个被他引入现世的“真实世界”里，他听到了掌声。

　　循着掌声望去，他看到了比记忆中来的巨大的“洞”，也看到了数量多到能让人犯密集症的“蛛网”……当然，这不是真正的蛛网，而是天元的结界，更是天网的一部分。

　　同时，在犹如蛛网的结界上，他看到了数也数不清，或停留，或黏在“网”上的蝴蝶：白色，粗看像普通蝴蝶，脆弱得可以随手捏碎；
　　但用六眼细看，玄妙狰狞得令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不错！】

　　即将丧失意识的刹那，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粗听是女声，带着独特的韵律；
　　细听，瞬间没法分辨性别，甚至连是不是人声都要打上“？”，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本能知道：这是咒力之神的声音。

　　【羂索，你输了，下去吧！】

　　声音还在继续，带着无尽的威压，但语调却带着笑意，甚至给人一种“没生气，别下去，给我反驳，给我搞事啊”的怂恿。

　　结果，羂索果然搞事了。

　　他捏着宿傩的手指，念出一段晦涩的咒文。

　　五条悟听不懂咒文，但随着痛苦之音传来，他粗略理解了这段咒文。

　　咒文分为两大部分：

　　第一部分，利用咒力之神和两面宿傩的关系，羂索通过宿傩手指确定咒力之神真身的坐标。

　　第二部分，通过天元，间接控制天网，加深天网对咒力之神的束缚。

　　理解咒文的刹那，五条悟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

　　依旧能看到洞、天网和蝴蝶，但再不是微微抬头的仰视，而是必须75°，甚至更大弧度的俯视。
　　同时，脚下的地面变得粗糙，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清新和湿润。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自己特意建造的“夏油杰之墓”前，头顶上正是那个“洞”。

　　刚巧可以把人再埋回去！

　　他瞥了眼成功束缚咒力之神，正得意笑着的羂索，暗忖。

　　“老师？”

　　结果也在这时，他听到乙骨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三分惊讶，两分疑惑，五分惊喜。

　　他循声望去，看到乙骨，也看到乙骨带出去找羂索，目的是解决羂索及羂索捣弄的“死灭回游”的众咒术师……原来他们追踪羂索，追踪到了这里。

　　“小心！”

　　然而，没等他们打招呼和交换情报，天空忽然落下数也数不清的细线。

　　“什么？”

　　细线清白软，随风而动。

　　可没等在场的咒术师看清这些细线，这些细线就在碰到咒力生物，例如这些咒术师的瞬间，展露狰狞本质：

　　它们扎入咒术师的身体，疯狂吸取咒术师身上的咒力，甚至抓起咒术师运往天网。

　　眨眼功夫，天网上就吊满了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