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143、143

　　芽衣的确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但那是理想状态，稀罕程度堪比“白日做梦”/“梦里什么都有”，所以只是“想”，而非付诸行动。

　　她真正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制造“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假象，顺带和“这个世界”的法则更加“亲密无间”。

　　她干得很成功，不仅让在场的参赛者信了，还让半是协助，半是试探她能力的“这个世界”法则，也信了。

　　两者信后，事情就变得简单。

　　没有人想死，特别是对C区审神者这个天天挣扎在生死线，但依旧活到现在的群体来说，所以他们选择了合作。

　　芽衣面上不显，背地里对高兴坏了的法则吐槽，表示她不信这些阴险之辈会真正乖巧听话……刚巧正中法则适时而起的怀疑。

　　显然，法则不仅知道C区审神者们的德性，更知道他们，特别是时政名下那票审神者的手段：那是连“麻麻”都为之头痛的狠角色们。

　　所以就算选了合作，参赛者们也没法全部离开。同时，就算有幸得到离开的机会，也会在离开前被法则和芽衣分别植入保险。

　　“也给我整一个！”

　　当目送最后一个幸运儿离开，芽衣对法则这样道。

　　法则面露犹豫，但行动上却快很准，生怕芽衣后悔似的。

　　芽衣像没发现法则的小动作，但眼中却很快流露被植入保险后的那些参赛者会流露的情绪：那是信任和对“这个世界”法则的憧憬。

　　法则看到这样的芽衣，感到满意。

　　事实上，芽衣表现得越完美，祂就越恐惧。祂的生存本能告诉祂，这个人类既然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就能把祂耍得团团转。
　　所以相较其他人，芽衣反而是最被祂忌讳的，这种忌讳甚至超越了还未正式对上的“麻麻”。

　　但现在嘛，都被祂植入神魂碎片，那就算“麻麻”出手，只要不完整的摧毁这个人类的灵魂，就没法阻断祂和她的联系。

　　祂和她，现在是生命共同体，亲密无间。

　　完全不知道自己帮芽衣达成“顺带目标”的法则，乐呵呵的送别芽衣。

　　芽衣如其他离开的参赛者一般，通过出口离开这个世界。

　　当两脚迈离这个世界的刹那，芽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紧接着，什么情绪都没了，空洞得像个只能依靠指令行动的机器人。

　　但下一秒，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恢复：不仅眼神表情自然，甚至极其自然的出手。

　　“咔！”

　　瞬间出现在手中的蝎子桧扇，扇面扇骨夹住了一振正面偷袭的短刀。

　　芽衣看着离自己仅一公分，依旧在动，但没法挣脱扇骨的短刀刀尖，确定这是一振花大价钱定制的短刀。

　　她就着刀尖，视线向上，先看到蝎子那根无处安放，正对短刀表达不爽的尾刺，之后是手握这振短刀的刀柄，想拔出这振短刀，但显然失败了的人：

　　一个美人！

　　棕发碧眼，容貌有些眼熟！

　　“是你！”

　　下一秒，通过对头骨和眼神的分析，芽衣意识到对方正是NO.1……当然，准确的说，是“2+12接力赛”积分榜现任NO.1。

　　NO.1不是阅读能力不咋地的芽衣。

　　所以她一眼看透芽衣对自己的评价，顿时恼得变出另一振短刀袭向芽衣。

　　芽衣虽然阅读理解不咋地，但作为一个小小年纪就能带着几个普通人（当年保护她的护卫队成员）在横滨某黑色组织的两个干部联手追杀下逃生，事后发誓绝不再如此狼狈的人来说，她的武力值，特别是本能状态下的近战水平，那是能一脚踹破她亲爱男盆友“无下限术式”的凶残。

　　五条悟（捂着黑眼圈）：没错，所以绝不能在她睡着/失去意识时搞浪漫，会死人哒！

　　所以当NO.1出手的刹那，她就被芽衣一脚踹开：那力道，如果不是参加聚会的审神者都和会场签了份不知名的协议，导致审神者没法中途离开，那NO.1绝对会化为一颗逆向飞行的流星，消失于天际。
　　但就算这样，她依旧撞到了平日没法看到的会场边缘线，瞬间支离破碎。

　　“不准动！”如果不是她的刀剑立马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用芽衣的刀、靳，以及靳的刀剑付丧神威胁，那芽衣绝对用刚从蝎子桧扇拔下，但已被蝎子尾刺淬毒过的短刀送她进轮回。

　　“你在威胁我？”但就算这样，芽衣也只是暂时改变专注对象，而非就此收手。

　　芽衣笑盈盈看到明显是首领刀的短刀：信浓藤四郎，嘴角的弧度扩大。
　　她发现资深审神者家的短刀貌似比其他刀种给力，也不知道是极化后的满级短刀会增涨心智，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她不舍得对自家刀动手，毕竟C区的刀不仅喜好拉帮结派，而且培育成本高，毁了可惜。但其他审神者的刀就没这方面的困扰。
　　甚至，不仅没这方面困扰，还能帮自家刀剑解决困扰，简直一举两得。

　　这样想着，芽衣看着信浓藤四郎的眼神变得柔和，那温柔浅笑的模样，像极了欣赏心爱之物的痴迷者。

　　可这样的她反而让信浓藤四郎头皮发麻，甚至起了丢下NO.1跑路的心思。

　　“杀气漏出来了！”也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嗓音响起于耳畔，高挑的身影同时挡住了芽衣望向信浓，也望向其他方向的视线。

　　芽衣瞄了眼两人的距离，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人是本丸联盟的NO.2……因为能在这种距离安然靠近，没让她起应激反应的，就那么几个：
　　五条悟是其一，占了“五条悟”这身份便利的NO.2，就是其二。

　　“你这样很辛苦吧~”六眼已是要命的无死角视线，现在再加一个敏锐到能察觉她真正杀气的感知，简直是每一秒都在挑战和压抑全身神经的痛苦。

　　芽衣没在意NO.2打趣。她只是在NO.2因这话愣住时，向旁挪了一步，准备绕过这个突然出现的挡道的。

　　结果这期间， NO.1手下的那票刀剑付丧神竟然放着人质不管，扛起他们的审神者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芽衣看着这一挡就少了一半人的画面，心情不爽的看着没留下这票人的人和刀……介于实力差和经验值，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略过自家刀，望向靳和靳的三个手下。

　　靳全程沉默，低着脑袋，神情恹恹的，看上去在反省。

　　靳的刀剑倒想解释，但开口前就被靳伸手阻止。

　　可面对靳的这种反省，芽衣反而不高兴了：她又不是暴君，专//制得听不得他人的解释。

　　她忽的凑近靳。

　　“噗！”

　　因为芽衣不仅没遮掩自己的气息，甚至放大自己的存在感，所以就算靳有心弃疗，也控制不住快于理智的本能，当场破功：她又开始吐血了。

　　芽衣低头看着落在鞋面上的血迹：按照刹那的喷射速度与正常人的出血量，这不对劲！同时，除了血腥味，还有其他东西，似乎是……

　　“你做了什么？”虽说日常没心没肝没肺，但芽衣这辈子是接受正统种花家碎碎念教育的人，所以没到无缘无故对盟友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的地步。

　　她无视地上的血迹，直接跪下，一手握住靳的手开始给她把脉，另一手则就着脉象掏辅助诊断的小工具。

　　NO.2见芽衣沉迷治疗，甚至沉迷到背对着自己，毫不设防，扯了扯嘴角。

　　他低头，看着舒舒服服卷缩在外套口袋，因感受到主人/芽衣的气息而睡得更死的3D猫，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

　　3D猫恼妨碍它睡觉的手指，忍无可忍，出爪，结果落空。

　　它惊讶，猛的睁开眼睛，结果看到一张熟悉，但此时冰冷得能让它接下来的猫生都做噩梦的脸：是它亲爱的主人兼制造者哟！
　　——原来是NO.2这个坏人见芽衣沉迷治疗，无心防御，就把3D猫轻轻丢到靳的脑袋上提醒。

　　“喵~”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喵遭殃吗？3D猫吓坏了，可怜无助柔弱的打招呼。

　　芽衣没在意3D猫，只关注手上的病人：靳。

　　她发现靳不仅是伤上加伤，旧伤未愈，新伤又毫无顾忌的叠加，而且体内积攒了大量乱七八糟的激素：有她制作的，也有其他人，估计是八号??卯之花烈的手笔。

　　稍稍用脑袋一想，就知道靳用了之前从她和卯之花手上拿走的“激发身体潜能的药剂”，而且不是一支两支，没准是全部。

　　“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用这些东西，以及使用的先后顺序吗？”芽衣已懒得吐槽靳的脑部构造。她现在只想找出对靳伤害最小的治疗方案，最好能一案到底。

　　“我？”可靳看上去更惊讶自己用过药剂这件事情：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没用过性质不明的药剂。
　　危机时刻，她倒想用，但怎么找，都没找到那几支药剂。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了。

　　“艹！”结果这回轮到芽衣爆粗口了。

　　芽衣张口就是一连串不带喘的粗口，其粗鲁野蛮程度震惊了正对着她，眼睁睁看着日常禁//欲//系美人口吐“芬芳”的靳。

　　同时，也震惊了在场的旁观者和偷窥者，以及监控着大部分比赛，和赛场外情况的各路高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