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127、127

　　数天后

　　这天是五条悟登门拜访的日子。

　　天未亮，他就衣冠楚楚的出现在芽衣的宿舍外，然后被要出门进行早锻炼的真希一瞅再瞅：
　　穿正装又没戴眼罩/墨镜/绷带等奇奇怪怪东西的五条悟诶~

　　这一瞅再瞅的结果，就是当芽衣和五条悟提箱出门时，他们多了两个跟班：

　　一为真希，她说她是防止某人顺手牵“羊”的保镖；
　　二为伊地知，他说他是奉咒术师协会之命来当司机的……附赠内流满面/五条桑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包.jpg

　　芽衣和五条悟没在意这两个跟班，反正伊地知开来的车子有四个座，没影响啦~

　　一小时后，他们出现在机场附近。

　　一靠近机场，就有一种人潮涌动，被万众瞩目的窒息感。

　　伊地知因此亚历山大：他觉得他们不是在机场附近，而是在超十万人，甚至百万人的演唱会的舞台中央。

　　“呵呵呵~阵势真大~~”伊地知一露面，五条悟就知道此行不太平，但没想到这么不太平。
　　他惊讶，但更多的是深思。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此行的意义。所以笑呵呵的看着表情依旧，似乎早就料到这情况的芽衣。

　　芽衣的确料到这点：

　　自从猜到此行和当初在机场洗手间遇到的特级咒灵，以及在通道遇到的华胥蝶有关后，她就知道咒力之神??华胥蝶会搞事。

　　唯一没想到的，大概是搞事的规模，以及祂对真希=“天与咒缚??体质”的忌惮。

　　也因为这份忌惮，祂没法通过咒力法则影响在场众人，特别是五条悟的视野和感知……这就造成现在视觉和感知上的“窒息”。

　　“没关系，反正具体地点，是根据当时在场的个体数量、能量密度等数据，现场进行演算的。”芽衣微笑，但笑容略冷。
　　“如果工程量太大，错过了最佳时间……”

　　话语未落，车子周围的空气就焕然一新。

　　紧接着，这“焕然一新”就向目之所及的整个世界蔓延。

　　三秒后，除芽衣外，在场的所有人，既包括车上的三只，也包括大半夜开始就陆陆续续驻守在机场和机场附近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都有种“视野清晰到能一眼看尽世界”的微妙感觉。

　　“怎么回事？”真希疑惑。她忍耐着想要再次戴上那副定制眼镜的冲动，发问。

　　伊地知同样如此，只不过他做的，是停车（怕中了领域或其他陷阱），摘下鼻梁上那副普普通通的眼镜，看上头的镜片是否在某个瞬间被做了手脚。

　　至于谁干的？
　　当然是副驾驶后面那个，那个面色不善……等等？五条桑今天不是一直都笑得像二百五吗？

　　哇！不会是不高兴自己突然停车了吧？已被折腾出PTSD的伊地知吓得猛踩油门，争取下一秒就抵达机场，把人送到目的地。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而且是很重要的事！然而五条悟根本不在意伊地知的小动作。
　　他凑近芽衣，天空色的六眼既冰冷无情，又完美映照出眼前这个黑白色系，看上去简单明了，实则白的是表皮，黑的是内心的女朋友。

　　芽衣看着鼻尖已碰到自己鼻尖的男盆友，嘴角缓缓扬起。

　　“你会在陌生环境中解除无下限术式吗？”她不答反问。

　　“……”五条悟一愣。

　　他瞬间闪过“狡辩”，紧接着是“小可爱在不安”，但这些猜测很快被理智碾压：就算不是百分百了解，他也知道芽衣是个厉害的人。
　　这种厉害不亚于他是咒术世界的最强。

　　因此，这就造成他和她习惯，甚至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

　　这种思考回路下，所谓的“陌生环境”和“解除无下限”，就不仅仅是“陌生环境”和“解除无下限”，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例如，他为什么要在陌生环境中解除无下限？
　　又例如，他的无下限对陌生环境，会造成何种影响？

　　五条悟偏过头，换个角度看芽衣。

　　芽衣就让他这么看着，但自身视线却向下。然后，她发现自家男盆友许是不适应正装，又许是现在的姿势让他没法端正坐着，所以衣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褶皱。

　　芽衣是画圆必是正圈的强迫症患者（这破毛病，越成功的术士越无法避免）。看着这些褶皱，双手蠢蠢欲动，最终帮忙整理。

　　五条悟看着低头帮他整理衣服的芽衣，嘴角缓缓勾起。

　　“如果我解除无下限术式呢？”他就着两人的近距离，贴近她的脸，在她耳畔低语。

　　“那你等着被我家公主殿下消化吧~”芽衣微笑，但笑容比之前更冷。

　　“……”五条悟没吱声，不过脑袋却极其自然的搭在了芽衣的肩膀上。他把自家女朋友抱个满怀。

　　“你这样会惯坏人的知道不知道？！”他在她耳边嘟囔：明知道他过去会给那个世界带去危机/带去咒力，结果因为他想，就让他去了。

　　“你不是一直都被人惯着吗？”芽衣笑，这回笑容正常。

　　“这不一样。”虽然和家里关系不咋地，从十年前开始就很少回五条家，但五条悟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就绝不打折扣给他月亮的主。
　　小时候，他习惯这种纵容，直到明显不走这种画风的慎吾出现。

　　那个假表哥让他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棍棒底下出……”，咳咳，总之，无限度的纵容并不是真正的爱，也不能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慎吾，他大概不会走出五条家，叛逆的到东京高专求学……毕竟，照御三家的惯例，就算求学，也该是京都高专这个正统。

　　如果不是杰，他就不会在乎“正论”，也不会有保护他人的想法。他啊，大概会成为最烂的那个烂橘子……比源绫人还要烂，没准会被无数正义之士当作讨伐的对象。

　　“这真的不一样。”不过，相较曾经贴近，最终逐渐走远，有着自己人生轨迹的慎吾和杰，芽衣就像牵引着他这个风筝的风筝线：
　　不管他飞得多远，低头就能看到。

　　“好吧，不一样。”芽衣是炼金术师。如果让她说材料，她绝对张嘴一大串。但让她说感情，说感想，抱歉，她真的品味不出内里的不同啊摔！
　　不过，她终于抚平所有的褶皱，可喜可贺。

　　“所以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车停，机场的大门近在眼前。
　　五条悟恋恋不舍的松手，但松手前，他认真道。

　　接？芽衣一愣，抬头，看这双天空色的眼睛。

　　“噗！”然后，她“噗嗤”一笑，再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感情细腻起来简直要猫命哟~

　　“放心，不会把你丢那边的。”说着，她拿起五条悟一上车就放在一旁的手提箱，推给五条悟。

　　五条悟被这个手提箱塞了个满怀。

　　他看着顺势溜出他怀抱，眨眼就开门下车的芽衣，无奈低头看到女朋友的替代品：手提箱。

　　等等？
　　六眼无法看透？

　　可出门前明明能看透的啊？

　　也在这时，他听到了水声：水面起涟漪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微妙的力量从手提箱开始向他蔓延，最终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不陌生，甚至熟悉，正是当初被那条白色游鱼一口闷后的感觉。

　　下一秒，五条悟发现自己被白色游鱼，不对，是操纵着白色游鱼的芽衣操纵了：

　　他随芽衣进入机场，通过早就买好的机票进入候机室，然后独自一人登上飞机……

　　等恢复自由时，他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窗边是逐渐变小的万物。

　　“噗！何其荣幸啊！”明明是霸道得不容拒绝，甚至不容他人抗议的性格，却愿意以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五条悟抬眼，看着飞机机舱的天花板：他何其荣幸啊，竟然被一名神灵（虽然是邪神）放在了心里。

　　呵呵呵……五条悟闭眼，吃吃吃的笑，直到耳畔传来无数翅膀挥动的声音。

　　他回神。

　　敛起多余情绪后，循声望去：

　　他先看到了就算是六眼，也没法在第一时间数清数量的蝴蝶，活的蝴蝶。

　　这些蝴蝶，或身体，或一侧翅膀，或触手，总之，身上的某一的部位，被固定在一把圆形的纸伞扇面上。

　　接着，他看到了被这把造型奇异的伞，伞面遮住了大半个身体，但可以看到通体白色打扮的人。

　　这个人对他动了动伞面，算打招呼。

　　他没在意。

　　很奇怪，明明这个人浑身上下，包括那把若细看，就会令人疯狂掉san的伞，都充满了槽点，他都没在意……

　　与此同时

　　“搞定！”

　　确定五条悟遇上咒力之神??华胥蝶，且被这位正神近距离保护，实则也是被蹭行程后，芽衣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结束了？”马马虎虎算同//居后，真希逐渐知道芽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五条悟的登门拜访，就是前往异界。

　　她原以为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旅行，就算是出发，都要伴随着特定的仪式，甚至还有各种电视电影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结果，开车到机场，下车，进机场，检票，进候机室，最终登机并安然起飞……除了即将接近机场是的“窒息关注”外，从头到脚的正常。

　　真希：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