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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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

　　不是她恢复正常，而是这地方变正常，或者说，这地方既没有蝎子们的尖叫声，也没有猛犸象大战蝎子制造的飞天垃圾。

　　这地方唯一有的，就是“梅”说的，去找领域核心的早春苗。

　　所以这里就是领域核心？

　　真希猜测，一脸戒备的站在不远处的早春苗。

　　早春苗正站在一摊黑漆漆的东西前。

　　看那摊东西的造型和颜色，似乎是高温灼烧过的东西……真希的第六感告诉她，那是被高温烧焦，甚至大部分身躯已汽化的蝎子。

　　同时，她发现那摊东西的上方飘着两颗宝石，拳头大小，透明度高，甚至正劈啦劈啦的发着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宝石。

　　芽衣同样看着这两颗宝石。

　　事实上，这两颗不正经宝石就是她的。

　　它们原本是定制手套的一部分。
　　但不是宝石形状，而是粉末状态……被她用来绘制定制手套上的符文。

　　同时，这种“宝石”有一种特性，算制造时被特意赋予的能力：一旦储存的能量被强行清空，它就会自主吸收空气中占比最高的能量，按设定比例进行提纯，直至完成储能。

　　所以第一只蝎子会烧起来，是因宝石被强行清空储能时释放的能量，遇上尾刺撞上蝎子身上金属产生的火花，干柴遇上烈火，“嘭”一声，爆了！

　　清空能量后，它开始吸收空气中占比最高的能量。这里是领域，原则上，漫天漫地都是领域之主的能量。
　　所以它现在吸收和储存的，正是领域之主的能量。

　　芽衣让靳撕蝎子，最好干掉三分之一以上，就是为了提升空气中能量的精纯度，加速宝石储能的速度。

　　现在，两块宝石，一块已完成储能，另一个也已完成97.8%，且数字正飞速跳着。

　　芽衣拿起那块储能完毕的宝石，对着天空看色泽。

　　真希看着她的一系列非战斗动作，面露迷茫：这和她想象的不同。

　　她记忆中的战斗，要么像五条悟那样，牛逼轰轰，谁都知道他出手或搞事了；要么像禅院直哉或禅院直毘人，速度快到谁也摸不清。

　　总之，绝不像现在这样，好似在珠宝店挑选宝石，就差拿个类似于放大镜的工具细看。

　　“怎么？没法理解？”芽衣低头，看到真希脸上的迷茫，笑。

　　“有人对我说，没有咒力，只能依仗咒具杀敌的咒术师是个渣，不配成为咒术师，甚至不配为人。”
　　真希道。事实上，这也是禅院家一直以来的家训。

　　“哦？！看来各家各地都有自己的风格，怪不得有‘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说法。”芽衣觉得有趣。

　　“在我所在圈子，流行另一种说法。”她一手一个，收起宝石后，跳下那摊黑漆漆之物。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抵达罗马前，你不仅需要肝，也需要氪金。”

　　“如果不够肝，就没法在数也数不清岔道找到那条属于你的‘罗马大道’；如果不够氪金，估计你会倒在路上。”

　　“所以术士是种极其折腾人的行当，没钱，没道具，没祖上积累，还特么没体力或足够强大的肉//体供你纯肝的话……”她双手插着口袋，走向真希。

　　“放弃？”真希接口，脸色难看。

　　“不，”芽衣笑，露出牙齿，龇牙咧嘴的那种笑，“还有‘卖//身’选项，俗称‘给自己找个或多个金主’。”

　　“当然，现在不流行这种直白的说法。所以，你可以当个打工人，只谈钱，不谈心；也可以和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组建一个团队，你出力，人家……”

　　“咔嚓！”不明噪音打断芽衣的话。

　　芽衣和真希闻声望去，看到终于有点表情的早春苗：她正一脚踩在那摊黑漆漆之上，声音是她踩碎脚下东西发出的，面上，则惊讶的看着芽衣，好似看着一个怪物。

　　芽衣因此眨了眨眼。

　　她看了眼不在意计划内的早春苗，又看了看似乎还没明白过来的真希，不由舔了舔因为之前龇牙而微凉的牙齿。

　　嘛！虽然失败是成功的母上大人，但也不是没收获！

　　“总之，方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想干，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哒！”芽衣对此次谈话做初步总结。说完，她掏出那颗之前未满的宝石：
　　很好，掐点完成，不愧是每次写报告都不会多一个标点符号的人！

　　“如果我想要术式？”真希意犹未尽，她觉得这是一碗带有轻微毒素，实则没点实际用处的鸡汤，但又忍不住问点实质性的内容。

　　“你可以试着吞一根宿傩手指。”芽衣拿出另一颗宝石，一手一颗，在眼前玩宝石碰碰。

　　“……”真希黑线：果然是毒鸡汤！

　　“这是目前最省钱的法子。”既想走捷径又不想氪金，那就氪命呗！刚巧她手头上有宿傩手指，可以免费提供。
　　芽衣耸肩，真心实意道，甚至带着点同情：可怜的孩子，估计从没体会过氪金，或者神器在手的乐趣。

　　“来，伸手。”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干嘛？”真希觉得她像唤狗，但忍不住伸手。结果，伸出的手，向上摊开的手心，被放上那两颗宝石。

　　“试试？”嘴角微微上扬，芽衣怂恿。

　　“试什么？”真希不解，但的的确确被手中的宝石吸引。她甚至伸出另一手，用手指戳了下：很普通，似乎是很正经的那种宝石。

　　“一手一个，然后，嘭！”

　　真希照做，然后：

　　“嘭！”

　　碰撞刹那，庞大能量喷涌而出，直上云霄，抵达天空的最高处。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线出现，是之前遮天蔽日的电线。但这时的电线已没有外壳（外壳都变成裹着蝎子的黑色金属了），而是纯粹的电线，甚至是纯粹的电流。

　　紧接着，电流飞流而下，以毁天灭地之势，带来净化一切的灭世惩罚。

　　真希看着这一幕，看着再次出现在视野的蝎子们瞬间化为灰烬，看着巨大的猛犸象在灭世惩罚下发出惨叫声，最后消失。
　　当然，她也看到往她身上砸来的惩罚。

　　但她没有闪躲的想法。

　　事实上，她也无处可躲。

　　她只是低头，看着保持着之前的手势，却不住颤抖的双手，甚至整个身体。

　　她想抱住弱小又无助的自己。

　　结果，她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正双手插着口袋，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灭世惩罚”，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人：
　　自称“梅”，身份“五条悟的女朋友”的同龄少女。

　　“刺激吗？”芽衣有感真希的视线，扭头，对她笑。

　　“刺！激！”都特么刺激到忘记“刺激”这么拼写了！真希极力保持冷静，但脸上，五官，却开始无法自控的扭曲：
　　这一刻，相较前一刻因自身渺小而起的恐惧，她心中有多了份疯狂。

　　她听到自己的心，自己的理智在叫嚣：毁天灭地，她要摧毁一切，她要能够摧毁一切的强大！

　　不久后

　　“还活着吗？”芽衣带着新收的两个小妹：真希和早春苗，循着一地的残骸，找到了残骸堆里的靳。

　　靳被电得皮开肉绽，都可以闻到电烤肉与烤肉烤糊的味道了。

　　所以她拒绝说话，甚至想背对这个把她害得这么惨的女人。

　　“不是我干哒！”芽衣一脸无辜道。

　　“……”靳这回不是拒绝说话，而是气得丧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真哒！”芽衣继续无辜，但下一秒变脸，“如果我动手，那靳就不是烤糊，而是上桌搞人//体//盛……”

　　“你特么能当个人吗？”盛宴的“宴”未出，靳被气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再让那张嘴辩解下去，她还不如挂在之前的灭世惩罚中——至少死得体面些！

　　“好吧！”芽衣可惜的耸肩。

　　“现在能起来了吗？”她对靳伸出手，但在靳因此也伸出手时，她反而收回手，一脸的嫌弃，甚至后退了一步。

　　“……”靳想揍人，不管能不能打过，她就是想揍人。她揍眼前这个可恨到衣服都没多一条褶皱，甚至连最容易染上异色的雪色皮肤都依旧洁白无暇的人。

　　对比这人，身上皮开肉绽，衣服早在变身之处就报废的她，根本就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只剩下喘气力气的弱渣。

　　“有多余的衣服吗？”不过靳这回显然误会了芽衣。她后退是为了和身后的两个小妹说悄悄话，顺带帮靳讨要衣服。

　　“没有！”高专虽说可以自行设计校服，但真希的衣服多为贴身款。所以在一眼看透靳的身材，特别是那身令她羡慕嫉妒的肌肉后，真希捂紧自己的校服，满脸拒绝。

　　而连人高马大，呸，总之，就是身高到1.70M的真希都拒绝了，勉强爬上1.60M，实则每每测射高都利用领域偷偷垫高的早春苗，直接用实际行动表达拒绝。

　　当然，考虑到在场除了她们外，还有芽衣。关键：芽衣穿着外套，且是均码大号的长袍款外套，所以想在老板面前刷好感度的她，开始满场翻垃圾，不对，是找靳的衣服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