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爱情》郝幸福

29、chapter 29

　　“宛秋新人钢琴选秀赛没有捧红参加比赛的主角们，却捧红了一位半路杀出来的男配角。

　　聂亦恺的俊美如斯、举手投足间浓浓的优雅让他变成当红偶像。

　　今年，宛秋新人钢琴选秀赛因为最后的压轴特点戏让所有观众眼前一亮，好评如潮的信件倾倒出来可堆成一座山丘——”

　　叶小婉拿着刚送上门的报纸，边读边笑边吃早餐。

　　“停！”

　　聂亦恺拉下俊脸，终于从食物中抬起头来，抢过她手里的报纸就丢到一边。

　　“你红了。”叶小婉说事实，“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奇怪，有些人竭尽全力去追求却未必会有好结果，有些人，只是无心插柳，柳就成了荫。你看，摄影机拍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我没红，很多人都没红，偏偏你就红了？”

　　“吃东西的时候说太多话很容易被噎死。”俊眸降温许多。

　　他很庆幸没有太多的骚扰、喧腾来破坏她的生活节奏。

　　他希望她的日子轻松、惬意、安宁。

　　他把盘子里的油条夹到她碗里。

　　她在可怜的油条身上咬了几口，又喝了几口豆浆，确定口里没有任何食物，然后发问，“聂先生，你对自己一夜成名有何感想？”

　　“没有感想。”

　　他已经吃完了，拿过刚刚被虐待的报纸，翻到财经版。

　　“没有感想也是一种感想。”她移过两个位子，坐在他旁边，“请问，聂先生，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他迎上她眼底的灿烂光芒，不觉痴迷，“别人的想法跟我无关，他们的遗忘速度肯定比记忆速度来得快。”

　　她笑，“我们第一次看电影，我也问过你类似的问题，你现在的答案跟那时的答案都没有变。”

　　她笑得耀眼，笑得真挚，笑得不染尘埃。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项吹开一片细细的毛孔。

　　她不敢呼吸，心跳却剧烈鼓动。

　　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吻缓缓轻柔。

　　一吻终了，她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抽光了。

　　他看进她的眼底，嘶哑嗓音催眠她，拍板定案，“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你不用去公司吗？”她问。

　　“不是不用去公司，而是为了你才不去。”他答。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她开心应允，决定勒索他一天的时间。

　　买完了电影票，经过刻意打扮的聂亦恺和叶小婉坐在电影院对面的石椅上等待入场。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叶小婉低眉。

　　“什么问题？”聂亦恺挑眉。

　　“卢素洁，你为什么会跟她分手？”她扭绞十根手指头久久。

　　“你，叶小婉。”他睨她，“因为你。”

　　轰！闷雷打到头顶，炸得叶小婉头昏眼花。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会结婚，你们会有可爱的宝宝，你们会有一个完美的家，你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带着些许催促，她拉拉他的衣袖，“对吗？”

　　他狐疑的眼霎时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给的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她在里面吗？”

　　他把她的手收进掌心，“不在。”

　　除了她，从来没有女人能掳获他的心。

　　她是一个意外，一个他没有办法拒绝的意外。

　　“你这么说会让人觉得你很无情。”她看着他如同雕像般立体的侧脸，“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男人都受不了咄咄逼人的女生。

　　聂亦恺不答话。

　　美好的气氛就这么破坏了，他们之间忽然沉默下来，两人各自安静地望着街景。

　　五分钟，她拉回笑脸，深吸口气，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唱歌。

　　他笑了，笑她的五音不全。

　　“亦恺。”她停下来，轻轻叫他。

　　“嗯？”他含笑。

　　“我和你说过的话可不可以更改？”她问。

　　“什么话让你想改？”他的视线平视着她。

　　“下辈子我们做真正的家人。”她笑，“这句话。”

　　“那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不相信人会有下辈子？”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没有。”她学他，“你当时说‘下辈子，你不该跟我预约。’”

　　他笑了，笑得哈哈有声，连胸腔都在震动。

　　风把她的长发吹到脸前，她以手指把发勾到耳后，不悦地看着他，“我没有说笑话。”

　　“我没有笑。”他还是在笑。

　　“你明明在笑。”她指出事实。

　　“你说的话明明就很好笑，为什么不能叫笑话？”他笑得更开心了。

　　这男人很帅。

　　笑起来真是太可怕了，会引起别人的犯罪意图。

　　她忍不住侵犯那张迷死人的俊脸，往旁边拉扯。

　　她笑，他拍掉她的手。

　　电影院走出很多人，一场电影散场了。

　　聂亦恺很自然地牵起叶小婉的手，走过去。

　　新一轮的电影开放进场。

　　电影院外一室明亮，刚进到电影院里灯光蓦地转暗。

　　聂亦恺黝暗的双眸缓缓地转了个方向，他紧握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座位。

　　坐好，他的目光瞅着她，极为缓慢地说道，“你的话没说完。”

　　她伸出食指戳他的胸膛，“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没有？”

　　“不记得了。”他难得耍无赖。

　　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希望下辈子他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倾身靠在他的耳边轻说，“人有下辈子这样的话本来就是骗人骗己的。今生的我们是由今生所有的记忆和思想构成的，就算人真的有来世，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她又开口，“所以，我很坏，就算知道你跟卢素洁是天生一对，就算知道我比不上卢素洁，我也不想把你还给她，因为，我只想抓住这一辈子。”

　　盯着她，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此刻他的情绪如同煮沸的水翻腾不止。

　　电影开演了，白屏上的影像一幕幕地变换着。

　　剧情跌宕起伏，观众笑声、尖叫连连，不愧是出自名家制作。

　　但是，一幕幕的影像在聂亦恺眼前晃过，他却视而不见、听若未闻。

　　他所有的感觉全留给了手掌心里那暖暖的小手。

　　电场散场了，两人的手还是没松开。

　　“你不觉得男主角帅得一塌糊涂，很容易就会把女人电得晕头转向吗？”

　　叶小婉的眼眸闪现笑意，把剩下最后一口奶茶吸进胃里。

　　聂亦恺斜睨着她笑得甜美的侧脸，心莫名紧缩了一下。

　　不应该有的嫉妒袭上了他的心。

　　他淡淡扬起嘴角，不动声色地说，“没注意。”

　　“女主角呢？你不觉得她长得倾国倾城吗？”

　　她的笑颜灿烂得宛如耀眼的晨光。

　　“没注意。”他继续用淡然的目光望着她。

　　叶小婉把喝完的奶茶纸杯丢进垃圾桶，聂亦恺站在她后面。

　　他一扯，她直接往他怀里跌，他的手终于松开她的手直接搂住她的腰。

　　过往的行人先是呆愣，接着纷纷露出微笑，礼貌地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