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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天翼·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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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妮朵拉安静下来,四大天使领着她,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房中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房中放了一个玻璃台,玻璃台中存放着一颗剔透的金色宝石。
“这是……”妮朵拉惊讶的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晶石。
“这是代表着神圣力量的金色真情泪。”,拉斐尔抬起手,手指上银光点点。
他向存放真情泪的玻璃台一指,金色真情泪竟缓缓从玻璃台中飘出,仿佛那玻璃台根本就是透明的。
妮朵拉看着真情泪缓缓降落,伸出手,它降落在她的手上,静静躺着。
在她抬手之际,一旁的水之天使吉普莉儿发现,她的领口不起眼处,有一点暗红的板块,她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
得到真情泪的妮朵拉开心的和拉斐尔聊着在人间的趣事,无意间,提到了布诺斯,妮朵拉发现,拉斐尔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拉斐尔老师?”妮朵拉小心翼翼的喊道。
拉斐尔回过神,有些勉强的冲她笑笑:“绮纱,你这一世是凡天使,终归不能在天界呆太久,最近天界不太平,你还是快回人界吧。”
妮朵拉向来对老师的话深信不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道:“好的,拉斐尔老师,我这就回去。”
“等等。”拉斐尔叫住了她。
“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师?”拉斐尔苦笑:“好像我有多老一样。”
“哦。”妮朵拉调皮的吐吐舌头,“那,就叫你拉斐尔吧,好吗?拉斐尔?”
她明朗的相容让拉斐尔呆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那,让乌列尔送你下去吧。”
吉普莉儿突然挽住了妮朵拉:“让我送你下去吧。”
妮朵拉开心的点点头:“好啊。”四大天使中只有吉普莉儿是女性,两人也就特别亲近,就像人间的姐妹淘一样。
拉斐尔却迟疑了一下:“这样好吗,吉普莉儿你毕竟是女性……”
话没说完就被吉普莉儿打断:“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忘了,你们三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妮朵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余下三大天使尴尬的呆在原地。
“好啦,好啦,我还有些女生之间才能说得话要跟她说呢,那我们先走啦。”
三大天使相识苦笑,这外表柔弱的吉普莉儿,真正动起手来真的很恐怖呢。
天界门口——
“吉普莉儿,就送到这吧。”妮朵拉笑着说。
“绮纱……你……”吉普莉儿犹豫着要不要说。
妮朵拉疑惑道:“吉普莉儿,怎么了?”
“绮纱,你身上的血迹……”她终是开了口。
“血迹?”妮朵拉浑身上下仔细查看,这才发现了那一点心头血。
“这……”妮朵拉脑海中的回忆快速过滤——啊,这个,似乎是开天翼时,布诺斯地落在她身上的,他真的受伤了?!
“绮纱,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堕落天使的心头血。”吉普莉儿认真的说道。
“心头血?!”妮朵拉惊道,“原来他真的用心头血帮我开了天翼,那他,岂不是受伤严重?!”
吉普莉儿点点头:“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拉斐尔明明有办法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帮你开天翼,为什么要耗费那堕天使如此多的心头血为你开启,绮纱,你能猜到为什么吗?”她皱起眉。
妮朵拉的记忆快速倒带,那天布诺斯对她的差点侵犯……
“吉普莉儿,那天,他差点对我……你知道这件事吗?”她试探着问道。
吉普莉儿一怔,眼中里充满了愤怒:“当然知道,刚好那天我们在观察你的情况,我们三个差点就冲下去把那小子给宰了,拉斐尔更是震怒异常,这家伙越愤怒就越冷静,也越残酷,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看过他那么……残厉的样子,差点把我们给吓坏,要不是那堕天使控制住了自己,估计现在连魂都不见了。”
妮朵拉心中了然,微笑道:“恐怕,拉斐尔是帮我报仇吧。”
吉普莉儿恍然:“这样说来,好像也真的是这样啊,不过,那堕天使看来对你也不错嘛,爱你到愿意耗费心头血为你开天翼,我想,那天他怕是也身不由己,估计是被什么控制了。”她看看妮朵拉,眼中有抹深思:“倒是拉斐尔,他对你的感情,似乎不大简单,就算他是你的老师,但是,那天,我在他的眼里,分明看到了妒意。”
妮朵拉大惊:“吉普莉儿……”
吉普莉儿抬手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是我当初看错了,总之,多加小心。”
妮朵拉点点头:“吉普莉儿,希望早日再见。”
吉普莉儿笑笑:“是啊,快走吧。”
展开雪白羽翼,妮朵拉飞下天界。
那洁白的四翼,让吉普莉儿更加不安,拉斐尔,什么时候为她加上了四翼?竟然没有上报给天使长老!
人界——
打开门,妮朵拉再次见到了如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残酷,冷冽的气息。
眼见着与往日隐忍、退让的态度有所不同的布诺斯,妮朵拉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她强壮镇定的道:“你……干嘛摆出这幅表情,出什么事了?”脸上强撑的冷硬在遇上他完全冰冷的面容,几乎立刻就要垮台。
布诺斯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仿佛要等她支撑不下去的那一刻才开口。
两人就这样僵硬的对峙着,谁都不肯先开口。
被布诺斯冰冷的目光瞪得分外心虚的妮朵拉终于忍不住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毫无底气的语气让她自己听的都郁闷。
转身之际,手腕却被布诺斯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
伤口毫无预警下被抓住,难以言语的痛楚顷刻间将她包围,她痛的蹲下身去。
布诺斯松手,任凭她狼狈的倒在地上,而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妮朵拉捂住伤处,愤恨的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布诺斯淡漠的开口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又要干什么?”
妮朵拉张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他将她抱起,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回房,表情虽然粗暴,动作却分外轻柔。
放下她,他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他指着地上的血迹,脸上看不出表情:“说,是谁伤了你?”淡淡的表情后,隐藏着滔天的怒火。
妮朵拉看着他,思索着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骗过他,无意间对上他的眼睛,却发现,面对他此刻深沉认真的目光,她竟说不出任何的谎言。
两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布诺斯在等,等她亲口说出口,等着将那个伤害她,却可以让她全力维护的凶手碎尸万段。
妮朵拉在怕,怕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会不会恨她,会不会,立刻就离开她?
压抑的沉默在空旷的房间中蔓延,空气变得沉闷,让人快要窒息。
“是我。”妮朵拉轻轻的回答道,索性,就让一切结束吧,是去是留,该是让他自己决定的时候了。
布诺斯似是没有听清,疑惑的问道:“什么?”
“是我自己亲手划下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妮朵拉长长的睫毛轻颤着,遮掩住她此时的神情。
“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伤害你的人吗?”布诺斯并不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此时还想欺骗他。
妮朵拉没有真面回答他,只是唤出那把银紫色的小剑,缓缓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紫妍剑,只有我自己可以使用,凭你的灵力,应该能看的出那上面的血迹是谁的吧?”
(高级堕天使特有能力,可以透过血迹知晓其主人。)
布诺斯并未觉得她话中的不妥之处,便仔细凝望,惊讶的发现,上面的血迹全是同一个人的,那个人便是——妮朵拉。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妮朵拉,若按照她的说法,那伤害她的人?!
“现在相信了吧,这是我自己留下的伤痕。”妮朵拉浅笑。
布诺斯的心里,却是一阵凉意划过:原来,她竟这么讨厌他,跟他在一起,她甚至不惜去伤害自己!
方才暴戾、冷冽的气息全然不见,余下只有无边的悲哀。
他颓然的苦笑:“妮朵拉,若想离开我,我不会阻拦你,若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不用……顾虑我的。至于,真情泪,不找也罢,芙若塔知道的,我会让她全部告诉你。”
他转身离开,方才坚毅的形象,此时显得分外的虚弱无力。
妮朵拉听了他的一番话,心中燃起了点点希望:他……难道不恨她?!
压下心头的激动,她气息不稳的说道:“你先别走,听我说好吗?”
他的脚步一顿,站在门前却不回头,他害怕,怕她说出更让他心痛的话,怕她,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自残,的确是为了你。”她发现,他的身体顿时绷紧。
妮朵拉笑笑:“但我不是因为无法忍受你在身边,更不是想离开你,相反,我……是因为伤害你,而……愧疚。”她终于说出了隐瞒依旧的秘密,心中陡然轻松了不少。
布诺斯没有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妮朵拉知道,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
她不顾因方才布诺斯用力过猛而绽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起身,站到他的背后。
她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布诺斯身体巨震,却没有开口。
她只抱了几秒钟,便松开了手,道:“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依然没有转身,只是点点头。
“我如此骗你、伤你、损你、贬低你,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和期盼。
布诺斯骤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久久未语。
妮朵拉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愿意和她一起,仍谁都不会想要一个曾经故意伤害自己,完了还问能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女子在身边啊。
她缓缓低下头,失望、悲哀、和对自己的厌恶聚集成的泪水迷蒙上她的眼眸。
她不敢听他的回答,却又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她从他的身边缓缓走过,经过他的身边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见他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她的心,完全冷了下去。
她如木偶一般机械的走到门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切,都结束了,她,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她的脚刚要踏出门,一阵强大的拉力将她拉回,撞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不待她反应过来,狂风骤雨的吻封住了她的口,夺取了她的呼吸。
她的心在这一刻开始了跳动,剧烈的跳动。
他疯狂的索取她口中的甜蜜,将她紧锁怀中,几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她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大胆回应。整个房间中,只有他们不规律的喘息声。
渐渐的,妮朵拉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终于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眼中满是狂喜,脸上却装出凶狠的表情:“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只能和我在一起。”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再次流淌,她笑着,泪流着,然后,笑容越发灿烂。
他靠近她的耳边,道:“不管你怎样打我、骂我、羞辱我,就算你要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她在他的怀中用力的点点头,幸福的表情洋溢在她的脸上,过去的一切,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