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西点

25、二十五、恐吓

　　（按：爱，有时候真的是束缚手脚的东西。）

　　“邵华，case的进展不太顺利，据说邵恒一直在国外，我看他是故意不想露面！说什么由律师全权代理，简直就是放屁！下个星期的程序，一定要他本人到场的，我看他怎么说！”月心气愤地说到。
　　“你别生气了，能怎样就怎样吧。”
　　“你倒是大方，我可急着呢！我还想着我的20%提成呢！”
　　“呵呵。不说了，我们快走吧，晴姨又要等急了。”邵华拉着月心，加快了脚步。
　　“经常让她做饭给我们吃，真不好意思。”
　　“她开心就好。你想的真多！”邵华知道自己的命不长，这样能和晴姨、月心一起吃饭，不是很节省时间么？所以，每次带着月心去晴姨那里吃饭时，他都特别高兴。
　　“吃晴姨的你就这么开心，难道她不是女人？”
　　“……”

　　吃完饭，像往常一样，邵华牵着月心的手，散步回来。尽管已经是初春，但天气还是很冷，马路上没见几个像他们这样散步的。初春对邵华来说，并不怎么好，这个季节多发流行病，而他又特别敏感，最近，他咳嗽比以前严重多了。他自己说，可能是花粉过敏。
　　“咳咳，咳咳……”
　　月心见他咳得肺都要咳出来，就停下来，帮他顺顺气，“好点了么？”
　　“嗯。”

　　忽然，一辆车停在他们身后，冲出几个人，把他们推搡到了一条小巷里。一人一手捏住月心的一条胳膊，一手拿出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对邵华吼到：“你给我识相点，如果不撤诉，我保证这女人变死人！”说着，那人在月心脖子上浅浅地划了一道，渗出了血。
　　他没想到，邵华突然扑了上来，右手扳过他的匕首，把他按在地上，作死里打了几拳；邵华捡起匕首，反身刺了正要扑上来的一人，刺中了他的手掌，那人痛得倒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住手！”另外两人，一人抓住月心，一人用刀顶着她，对邵华吼到：“小心我杀了她！”
　　邵华怔怔地看着他们，突然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又后怕误伤了月心。现在，他站在原地，不敢动。
　　那个被邵华揍了几拳的，走到邵华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衣服，用膝盖猛顶了几下他的腹部，又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了好几下。他一松手，邵华就倒在了地上。那人又朝着邵华的脸踢了一脚，恶狠狠地说到：“今天是警告！你不要命了，他妈想这女人跟你一块儿死吗？”说着，又是一脚，“你也别想请其他律师，请谁下场都一样！”说完，他使了个眼色，让大家“撤退”。抓着月心的那人，把她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去后，甩手走了。

　　邵华想要爬起来看看月心，但他捂着肚子蜷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
　　月心赶紧走到邵华身边，蹲下身子，问到：“你没事吧？！”
　　“没事。”
　　“啊！”月心看到邵华一脸的血，惊慌得不得了，吓得眼泪也掉下来了。
　　邵华撑起来，抹了一下额头流下的血，又擦了一下嘴角，“我没事，你别担心。”
　　“呜呜呜……”月心边哭边拿纸巾给邵华擦血。
　　“咝——”邵华皱了一下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擦疼你了……”
　　“我没事，”邵华看着月心的脸，她的额头撞破了，“你快去医院看看！”
　　“对，快去医院！”月心这才想起要送邵华去医院，“你站得起来吗？”
　　“嗯。”邵华扶着月心的手臂站起来，他刚想直起身子，肚子就疼得让他蜷了一下腰。
　　“真的可以吗？”
　　“嗯。”
　　邵华左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右手搭在月心的肩膀上，走得很吃力。到了路边，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医院了。

　　月心很快就出来了，额头和脖子上分别贴了一块创可贴。邵华被医生押着去拍了X光，医生担心他肋骨骨折，但凭他在牢里被打的经验，他知道自己没事。硬伤，忍忍痛就好了。拍完片子一看，果然，他的骨头很硬。医生又检查了他的内脏，都没受损，只是软组织挫伤比较严重。

　　月心扶着邵华从医院里出来，气不打一处来，“走，我们去报警！”
　　邵华摇摇头，“不用了，不会有人信的。就算有人信，你觉得邵恒会承认吗？报警的话，只会——只会对你更不利。”
　　“我不怕！”
　　“你别傻了。有今天这次，就会有下一次。那些人都是□□，别说抓不到他们，就算抓到了，他们也顶多说自己抢劫。邵恒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说我们诽谤。”
　　月心觉得邵华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不甘心，问到：“那怎么办？”
　　邵华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
　　“嗯。”

　　回到亭子间，月心让邵华快躺下，但他只能侧卧，微微蜷着身体。平躺的话，腹部实在痛得厉害。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用毛巾热敷一下。”
　　“嗯。”

　　月心在煤气灶旁等着水开，想着邵华的伤，心疼得又哭了。水开后，她灌在热水瓶里，剩下的全倒在脸盆里端了上去。
　　绞了一条热毛巾，月心刚想掀起被子给邵华敷上，就被他止住了手。
　　“怎么了？”
　　“我自己来。”
　　“嗯。”月心也觉得还是他自己来比较好，担心自己不知轻重。
　　邵华只撩起了一点衣服，就把毛巾贴到了肚子上。
　　“多掀一点，衣服会弄湿的！都和你睡过这么多次了，还怕我看你不成？”
　　“不是不是。”
　　月心忽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了，她把手搭在他衣服的下边，问到：“让我看看，可以吗？”
　　邵华顿了一下，“好。其实没什么，你也听医生也说没事了，就是看着有点吓人，你别又哭了。”
　　“嗯，你鼻青脸肿我都看到了，有心理准备了。”
　　“呵呵。”
　　月心拿过毛巾，又浸了一下热水绞干。当她看到邵华腹部几大片黑紫的瘀青时，她还是哭了，只是没哭出声。她边吸着鼻子边给他敷毛巾。
　　“我下去换盆水。”
　　“不用了，已经舒服多了，再说有‘小太阳’照着，一样的。”
　　“我再帮你擦擦背，捏一下颈根，会更舒服的。”
　　“真的不用了，你去洗漱一下就来睡吧。今晚我就不洗了，你别嫌我脏喔。”

　　月心随便“哦”了一声，还是下去换了盆热水上来。她跪在床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撑着床沿，说到：“你不用翻身，我帮你擦背。”不等邵华开口，月心接着说：“我不掀你衣服，就把毛巾伸进去。”
　　邵华很轻地“嗯”了一声。

　　刚才看到他腹部的瘀伤，又想到自己的手抚着他的背时总感觉粗糙得过分，月心忽然明白他的“金枝玉叶”病是为什么了。她不想看他背上的伤，担心自己又忍不住掉眼泪。

　　“热毛巾擦一下，舒服吧？”
　　“嗯，你快来睡吧。”
　　“好，我去洗漱一下，就来。”

　　第二天，邵华醒来觉得很奇怪，怎么闹钟没响自己就醒了？他转头一看闹钟，已经8点多了。忽然，他发现月心不在！僵在床上，想起起不来，他心里又急又担心。还好，不一会儿，月心回来了。
　　“你醒了？还疼吗？”
　　“不疼了。”
　　“我替你请过假了，回来又睡了一觉，刚才醒来觉得很饿，就出去买了早点吃。”
　　“替我请假了？”
　　“嗯，你伤得不轻，需要休息。”
　　邵华闭上眼睛，顿了顿，“月心，我们，我们分手吧。”
　　“你开什么玩笑？！是因为昨天他们说的么？”月心拉出邵华的手，开始给他揉手腕。她觉得邵华只是一时担心，说说罢了。
　　邵华不说话，他有点犹豫。
　　月心帮他全身按摩了一遍之后，说到：“你快起来刷牙、洗脸～我替你去买早点。”
　　“嗯。”

　　月心出门后，邵华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有点责怪自己刚才那么说。不是说有生之年都做她的男朋友么？只要撤诉就好了，为何要分手？

　　过了一会儿，月心回来了。
　　“买回来啦——你怎么还躺着，今天很严重吗？”
　　“呃，还好。”
　　刚才想起来时，一阵剧痛，邵华又躺了下去。反正已经请假了么，就好好休息吧，他知道自己折腾不起。
　　“瞧你！”说着，月心放下早点，又坐到床边，给他揉了起来，“舒服么？”
　　“嗯。月心，撤诉吧，遗产我不要了。”
　　“你不要，我要！”
　　“打不赢的。”
　　“邵恒这么做，就说明他心慌，他没底气！”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你怎么这么胆小？昨天看你揍人时，那个狠劲一看就是个杀人犯！”
　　“……”
　　月心看看表，放下邵华的手，说到：“我去上班了，你没事就在床上多躺躺。”
　　“哦。”

　　邵华吃完早点，打算出去买几份报纸打发时间。才出去走了一小圈，他就咳得厉害，牵动着昨天被踢伤的部位痛得不得了，头也有点晕，回来后，他就躺上床了。他不想月心下班回来看到他病怏怏的样子。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醒来后，感觉比上午好多了。
　　邵华每次睡觉后都会僵上一段时间，所以他等“午僵”过去后，才能起来。起来后，他坐在桌边翻起了报纸。忽然，有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光汇’传媒向影视界进军，近期已经签下不少当红艺人，并于上周五成功上市，成为第一个以娱乐传媒为主营的上市企业……”原来是这样！娱乐事业需要炒作，正炒、反炒都行，但股票只需要正面消息。邵华笑笑，他那个胆小的弟弟，为了股票，竟然敢“买凶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