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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脸盲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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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温念赶上了瑜伽课,上完课想了想还是发消息感谢言雪松送自己过来。
发完消息后她看了一眼花城公交上公交车的时间,打开乘车码朝楼下公交车站走去。
没想这个时候却发现言雪松来了消息,问她是不是要回去。
温念想着自己已经麻烦过对方两回了,也不好总是麻烦对方载自己。而且小区里的大家虽然不怎么说人闲话,但总这样坐言雪松的车进进出出也容易让别人误会。
她思前想后才回了消息,说自己还要去别的地方,暂时不回去。
发完消息的时候刚刚好公车来了,温念调到乘车码的界面刷了一下上车,随便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到家的时候还算早,温念在楼下买了粿条汤上楼,打算速战速决后直接开始码字。
没想她提着粿条汤进电梯的时候刚刚好遇上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的言雪松,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去买午饭了?”言雪松看了一眼那碗卖相不算好的粿条汤。
“啊对,上完课就去买饭了。”温念硬着头皮答道。
其实她去哪里也不归言雪松管,只是她刚跟言雪松撒谎说自己要去别的地方,这马上就在电梯里遇见对方了。
实在是有些尴尬。
温念脸皮薄,越想越尴尬,连耳朵尖都染上几分红。
言雪松见状也不再挑起话题,只安静等着电梯到20层。
但今天的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走得格外的慢。
温念心里都模拟了好几遍待会要怎么跑出电梯回家,电梯才刚刚到14层。
叮的一声——
温念以为好不容易到了的时候,却发现电梯停在了16层。
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走进来一位浅褐色头发的眼镜男。
眼镜男见温念在电梯里,朝她笑笑,“温念,今天又去做瑜伽了?”
温念记不住脸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硬着头皮寒暄,“啊对,刚上完瑜伽课回来。”
眼镜男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跟温念遇见,多少知道温念的情况,说:“我叫李钱聪,住你楼上,刚是去我姥爷家。”
温念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隐约想起这个人来,似乎是父亲入赘,但婚后硬是闹着第二个孩子要跟自己姓,最后母亲妥协把自己的姓放在他名字的第二个字上。
不过,想起来归想起来,温念跟这户人家并不熟,便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不多话。
李钱聪见温念跟自己聊天兴致缺缺,也不气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言雪松,“这位看起来有些面生,是你男朋友吗?”
温念见他扯上言雪松,眉头一皱,“不是,是我新邻居。”
李钱聪见温念有些不高兴了,连忙打着哈哈说:“哦是嘛,看你们一起坐这部电梯,还以为是情侣呢。”
温念都想翻白眼了,她微微一笑,“都是同一栋楼的住户,不坐客梯难道坐货梯吗?”
李钱聪被她一说,讪讪一笑,闭了嘴没再说话。
刚好这时候电梯在20层停下,温念率先走出电梯,小跑着到自家门口去按指纹,开了门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言雪松脚步略慢一些,瞥李钱聪一眼后也跟着出了电梯,走向左边那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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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那日温念明显不高兴了,后来几回在小区里遇见李钱聪,二人都只是打个招呼便不再有多余的交流。
不过每回温念都没认出李钱聪,都是他主动上来自我介绍一遍才知道这嬉皮笑脸的眼镜男是谁。
有一回好巧不巧的,又是先碰见言雪松,再碰见李钱聪从他姥爷家里出来。
李钱聪上来之后看二人站得远,以为脸盲症的温念没发现对方是谁,就以温念朋友的身份帮她认人,介绍旁边那是她新邻居。
温念坐电梯坐得好好的,就听见李钱聪这样说,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认得出他。”
李钱聪瞬间不平衡了,皱起眉问:“你不是有脸盲症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温念只觉这人多少莫名其妙,但未免李钱聪误会自己跟言雪松的关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他一直戴着银丝眼镜,发型也从来没变,我才能凭借这些认出他。”
李钱聪嗤了一声,“那我不也戴眼镜,你怎么就认不出我?”
温念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了,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三天两头换眼镜吗?上次还跑业主群里炫耀你配了好几副眼镜,恨不得让整个小区知道你买了好些轻奢品牌的镜框来配眼镜。”
温念记不住人脸,但对一些小事件……尤其是八卦,那可记得太清楚了。
可能过个十年八年她还能把业主群里听到的黑历史复述一遍。
李钱聪瞪大眼,没想到自己翻车在这上面,咬着牙想骂人,却发现自己好像抓不到什么点能拿来反驳对方。
刚好这时候电梯到了20层,温念哼了一声,快步走出电梯,李钱聪再无机会反驳。
这一回言雪松看都没看李钱聪一眼,只跟上温念的脚步,“谢谢。”
温念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垂眸细想对方为什么要道谢,随后抬眸看着他笑,“不用谢啦,太客气了。”
言雪松听着那上扬的语调,喉结一滚,别开眼去跟对方道别,先一步进了门。
回去之后温念又草草吃了点面条就去码字了,敲了半天键盘发现温开水喝完了,才拿起水杯走到客厅去倒水。
转身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放在厨房的玻璃杯,一拍脑门想起自己还没把这个玻璃杯还给言雪松。
其实温念洗好杯子隔天就想拿去还的,但那天言雪松可能是忙工作吧,送她回来之后又出去了。她挑六点和十点去按了门铃都没人来开门,后来几天连人都见不到,直到今天才终于碰上面。
不过,言雪松几天不出现,她也确实将这事给忘了。要不是刚刚看见那玻璃杯,她还想不起来这茬。
温念看了看时间,留了个心眼发消息问言雪松在不在家,回到房间换了个衣服去码字,打算一边敲键盘一边等言雪松回复。
也许是已经忙完了,言雪松回复得很快,说是今天都在家里,让她想来直接按门铃就行。
【念念: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发完消息,温念拿起玻璃杯就往玄关走,刚打开门就看见言雪松开门出来。
知道是对方看到消息出来拿玻璃杯,温念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走过去将玻璃杯递给他。
“谢谢。”温念甜甜笑起来。
“客气。”言雪松接过杯子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说的该是姜汤那件事,淡淡应了一声。
送还杯子回去之后,温念自然是接着码字,又给构思了个框架的新文建了个人设与剧情梗概的文件夹,打算今天码完字就把这些开文前的准备做了。
不过这些开文前准备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温念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老半天,也只是将主要人物的人设做完罢了。
她坐在人体工学椅上伸了个懒腰,抓起手机一看时间,“哎呀,都九点了!”
温念连忙站起来,想着去厨房煮个面吃,没成想刚站起来便感到一阵眩晕。连手机都没能抓住,她整个人往旁边倒去,连带着将桌上的玻璃吸管杯也给带了下来。
啪的一声——
玻璃破碎的清脆响声传入隔壁阳台正晾衣服的言雪松耳中,他眉头一蹙,转身进屋去拿起手机,给温念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温念摔下来坐了一会儿后,就在阵阵刺痛中清醒了一些,又刚好听见手机铃声响起,伸手拿了几回手机没抓起来,只好就在地上按免提。
“出什么事了?”言雪松的声音依旧冷冷如雪松,但不知是不是温念疼昏头了,竟是从中听出几分焦急来。
“低血糖晕倒而已,就是刚刚还把我心爱的杯杯扯下来摔碎了。”温念撇撇嘴,说话时带了几分小怨念。
“受伤了?”言雪松问。
温念点点头,想起自己跟对方是语音通话,便说:“对,不过没什么大事,我起来处理一下就好了。”
言雪松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却听见他问:“房门密码多少?”
温念愣了一下,扫过地上狼藉,垂眸略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报了一串数字。
她现在低血糖犯了,还弄碎了玻璃杯扎到自己,有个人帮忙也是好事。
都是邻居,互帮互助很正常。
这次帮忙了那以后……以后请他吃饭吧。
言雪松的电话没有挂掉,直到温念的房门打开,她一转头就跟言雪松目光相触。
“疼不疼?”言雪松在温念身旁蹲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伸手去扶她。
“还好,就是没吃饭有点晕。”温念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一些好不让这位邻居担心。
不过,刚刚邻居问她疼不疼的语气……
温念敏锐地从中捕捉到几分不对劲来。
“我带你去医院处理。”言雪松替她拿了包和手机,将人抱起来才想起什么,解释说,“抱着方便一些。”
其实不用言雪松解释,温念也能理解。
她还不知道伤口有没有碎玻璃片,言雪松要是背她下楼的话确实也不太方便。
但就是因为多解释了一句,不免让温念有些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