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水》叶清汐

11、招春楼

　　第十一章 招春楼
　　遇到这种事情，像岚儿这种“姑娘家”，出门至少要带上足够的人，保障自己的安全，可岚儿可不这么认为，遇到那三老头只不过是巧合，不会天天有这种事发生的。今天大伙儿都没空，阿莲他们兄妹两也没空，他们被岚儿差遣办事去了，没人陪他出来走走，也没在意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只是岚儿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进了招春楼，而且还在那里遇到了熟人。
　　走着走着岚儿走到了一座华丽的建筑面前，华丽的可以说是纸醉金迷。为什么呢，因为岚儿在门口站着几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姑娘，她们手里挥舞着手绢，不停的吆喝着，招揽着路上的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哪里——花楼。真让人失望，岚儿心想，难得看到一座这么入他眼的房子，居然是座花楼，抬头一看，门上有一大匾额，大大的黑色字体写着“招春楼”三个字。真是有趣，第一次被打就是因为岚儿被错认为招春楼的红牌，这会儿却真的到招春楼来了，说实话岚儿还蛮想进去看看的，不过这会儿岚儿是女装打扮，进去不方便，话虽如此，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的走到门口，想至少看上几眼，只是还没看上几眼就被一个老鸨模样的老女人给拉了进去。
　　“红艳你上哪儿去了，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有贵客要来，快去准备一下，钱老板差人来说了，他们马上就到！”
　　岚儿还没说什么，就被几个丫鬟拥了进去，手里被塞了一件粉色的衣服，又被推进了一间屋子，“红艳姑娘你快把衣服换上吧，不然俪妈妈会骂我们的。”屋外传来几个丫头的声音。
　　不会吧，虽然自己用纱巾蒙着脸，当初出手打他的那个女人说红艳也是蒙着脸的，岚儿认为只是巧合，没想到招春楼的人也把他当成了红艳，这怎么办呢？难道真要扮成头牌的样子去招呼嫖客啊，他是爱玩，可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让他改变了主意。
　　大厅里，老鸨招待着进来的客人，她那大嗓门让在二楼的岚儿听得一清二楚。“钱老板您可来了，我们红艳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他身边的几个打扮体面的人，“这几位就是您说的贵客吗，里边请，雅间我已经为几位爷准备好了。”
　　“是啊，这几位是从京城来的几位贵客，你可得好好招待哦！”
　　“是，是，是，一定让几位爷满意！”老鸨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些人身份不同一般，心里这么想，脸上带着微笑把几人引向雅间。
　　“陈大人请！”钱老板对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做了请的手势。
　　“钱老板客气了，请！”中年人客气的回了话。
　　正是这个声音让岚儿改变了主意，遇到熟人当然要出去见见了。
　　雅间里，一行人坐了下来，他们的面前已经摆好了酒菜。
　　“几位大爷请稍等片刻，红艳马上就来。”老鸨满脸是笑。
　　不久，进来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脸上还戴着面纱，她向几人行了礼，随后坐在一张古筝前，开始了演奏，琴声悠扬，听得出来演奏者的技艺之精湛。一曲终了，几人都鼓起了掌。“红艳小姐技艺精湛，不愧为招春楼的头牌。”钱老板夸奖道。
　　“让几位见笑了！”回答的语气十分客气。
　　“姑娘谦虚了！”说话的是跟在中年人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哪里，人家说的是实话，看几位大爷的样子就知道是不俗之人，人家的雕虫小技能有几位赏脸，人家已经十分高兴了。”旁边的三人听到这番话，都不由自主的皱皱眉，这红艳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耳熟啊，不对，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应该在京城才对。
　　钱老板没有注意到这几人的异常，十分热情的为几人介绍，“几位大人，这位就是红艳姑娘。”他又转身对着红艳，“红艳姑娘，这几位是从京城来的大人。”因为在场的就几个人，钱老板也就没有隐瞒几人的身份，再者，招春楼的人都是聪明人，不会把客人的事说出去。
　　“人家真是荣幸，连京城的大官也能见到，再次谢谢几位大人的赏脸。”说着又福了福身。
　　“姑娘真是太谦虚了，能听到姑娘的演奏也是我们的荣幸。”另一年轻人说。
　　“客套话人家也就不说了，既然几位赏脸那人家就为几位再弹上几曲。”他们看不见，面纱下岚儿嘴角的弧度不是一般的大。
　　又是几曲，让几人听得十分舒服，边吃边听，真的不错。
　　“钱某有个不情之情，素闻红颜姑娘美艳无双，今天是否能让我们一睹姑娘的芳容。”钱老板在众人都高兴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只听见姑娘轻笑了几声，“本来这是人家的规矩，不过既然几位大人是大老远从京城来的，人家也就破例一次好了。”说着解下了脸上的面纱，几个人看的都愣住了。
　　没想到这红颜姑娘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怪不得许多人为见他一面不惜倾家荡产，钱老板这么想。
　　“怎么，看到人家不高兴吗，我们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了，有没有想念人家！”这话是对着几位大人说的。
　　三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十分的难看。在一旁的前老板不懂了，这是怎么了，满脸雾水。
　　“我的天，小祖宗，你怎么会在苏州，还在这妓院里。”中年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岚儿把面纱丢在一边，坐了下来，“陈叔叔，不要这样看人家了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你们不知道人家到江南了吗，舅舅没对你们说吗？”
　　三人点了点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岚儿，虽然有点胡闹，但岚儿穿女装真的很漂亮。
　　“人家都说了，不要用这种眼光看人家，还看，难不成因为人家好久没慰问几位了，所以……”岚儿的笑意味深长。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三人默契的一起说。
　　岚儿有认真的看了三人一眼，看得三人很不自在。“话说回来，三位不呆在京城，怎么到这儿来了，人家没记错的话礼部应该很忙的，作为礼部的前三把交椅，你们三人怎么会这么空，人家说的是不是，秦大哥孙大哥？”
　　“你说的是没错，这回我和孙茂跟着陈尚书到江南来是为了走访江南的富商，并且协商与他们合作，以求更好的发展经济。”说话的是秦远，礼部的二把手。
　　“是这样啊，人家也不怕你们笑话，刚来时就被知县他老婆错当成招春楼的头牌，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什么！”三人大惊。
　　“别这么紧张，人家没事，仇也已经报了。今天一个人出来逛街，正好瞧见这招春楼就想看几眼，谁知还没看上几眼，就被老鸨当成这里的头牌给拉了进来，还把人家塞进屋子换衣服，本来想跑的，听到陈叔叔的声音之后就改注意了，接下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原来是乌龙事件啊，不是岚儿的恶作剧，三人是白担心了。
　　“今天的事情替人家保密哦！”
　　“是，是，是，一定保密，小祖宗！”三人又是异口同声。
　　“钱老板也是哦，老鸨那里麻烦你知会一下。”岚儿可没忘记钱老板。
　　钱老板连连点头，他是聪明人，见三位大人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姑娘的身份不一般，他们早就认识，看样子她不是红艳，待会儿得和老鸨说一下，他是这么打算的。
　　岚儿又坐了一会儿，重新把面纱戴好，“人家要回去了，阿莲他们差不多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就麻烦几位了。”
　　“放心吧，你自己小心。”陈尚书又嘱咐了几句。岚儿点点头，翻窗而出，雅间的外面是一条小巷，几人目送岚儿离开。
　　回到住处，阿莲阿羚已经回来了，岚儿告诉他们自己出去逛街了。几天之后，招春楼没什么动静，看样子处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