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识》明回

19、木白不是人

　　一切安顿下来之后，楚怜便请来大夫替翩翩看病，大夫说是内伤所致，肺部有滞气，才会导致呼吸困难。开了些药，说及时发现症状，问题并不大。大家听了也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百花仙子：“太好了，公子。”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菲菲自从经楚怜提醒，注意到息乐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想象中乐观的时候，就始终提着一颗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搬到顾家的原因之一。但是翩翩心里是清楚的，如果是息乐本人的话，这点症状问题确实不大。但是翩翩与息乐本是两个不兼容的灵魂与身子，一旦气场发生变化，息乐的身子便会产生排斥的反应，情况十分不乐观。
　　“恩。”百花仙子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天庭的人都无病无痛，第一次见到病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不可奈何。这些天，看着息乐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己心里却是怕极了。虽然说好兄妹相称，但是那天被劫持的时候，百花仙子看得出来息乐对她还是有些情意在的。她心里也曾偷偷地想过或许他们俩能够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样相扶相持到老何尝不好。如果菲菲的身子气场没有变化，自己便能看着息乐到老。
　　这几天忙着担心息乐的身子，倒忘了问楚怜：“米店的事现在进展如何？”
　　“米店的事，果然如先生所料，对方直接降至25文钱。”楚怜满脸无奈。
　　“这么说，顾家真的有内贼？”百花仙子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事情可以这么复杂。
　　“显然是。而且绝对不仅仅于此。”这次开口的是木白，“之前息乐不是说过25文钱的成本只有顾、楚俩家能够办到。”
　　“他们玩的是以本伤人。”楚怜有些义愤填膺，任谁碰上这么些无良商人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木白点了点头，握了握楚怜的双手：“以本伤人，是大商家对付小商家，大鱼吃虾米的招数。顾、楚两家实力雄厚，对方玩以本伤人，只不过是玩火自焚。对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你的意思是——”显然，这是楚怜第一次听到木白对这件事的看法。
　　“对方利用的是顾、楚两家的生意脉络。”木白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桌子。
　　一切都在好转，百花仙子心花怒发：“这么说，如果认真彻查顾、楚两家的进货情况不就清楚了。”
　　“恩。”
　　住到顾府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找木白好好谈谈。百花仙子心中有许多的假设，需要他来解答。
　　这天，朗朗明月高挂夜空，住在西厢房的百花仙子闻到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迎着香味到了亭中。却见到木白一袭白衣，手中不变的是那把桂木做的扇子。亭中的石桌上摆了一瓶酒，该是上等的女儿红，旁边还有些配酒的小菜。
　　“木白？！”试探性一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他。
　　“这些天，仙子似乎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只见他给对面的酒杯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加了些。
　　原来木白等的便是自己。听到木白喊她仙子，百花仙子便知道，果然如自己所想：“你当真是桂花精灵。”
　　混沌宇宙中只有两界——天界，人界。天界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天庭，我们传说中的地府事实上便属于天庭，另一部分则为西天，即人间所说的妖。而人界住着两个群体，一个便是家喻户晓的人，另一个则是天生地养的精灵。天庭里的人每千年可以下凡一次，而精灵们则长期生活在人间。
　　话又扯远了，百花仙子坐到石桌前，不免有些感叹：“想不到，在人间能碰上传说中的桂花精灵。久仰。”
　　“我也没想到，我会碰上传说中的百花仙子。幸会。”木白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怪不得，我们相见的第二天早上，小木屋门前会突然长出桂花树出来。我还以为是先前没有注意。”想到这里，百花仙子，脸不禁一红，自己那时时常对着这桂花树说话，现在想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仙子，还想到什么了吗？”木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
　　“可是，你借助在木白的身体里。怎么还可以施展法术？”
　　“木白在闯过一片草地的时候被野兽给吃了，我现在是幻化成人形，而不是借尸还魂。”木白自然也是不吝解答。
　　“那次，我被万花楼的人带走，根本不是你刚好路过，而是你根本就在小木屋。那个时候，我正在给桂花树浇水！”
　　木白但笑不语，百花仙子猜对了：“还有，这次在小山坡遇劫。你及时带着家丁出现，这些都不是凑巧。”|
　　“仙子，果然冰雪聪明。”木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还冰雪聪明呢！你这不是笑话仙子我吗？我早该认出你身上的桂花味，怪不得，你手里始终扇着一把桂木扇子，就是为了掩饰你身上的香味吧。”
　　“哈哈。都对，不过仙子漏了些东西。”
　　还漏掉什么了吗？由于人间本就是精灵的住所，所以他们是可以在人间施展法力的，只是精灵的法力都很低，只是比人更高一筹罢了：“万花楼？”
　　“太神奇了，早听过桂花香百里，你是通过在梦里传香。怪不得每个嫖客一进那万花楼，不出一个时辰，他老婆便能立马出现在万花楼。”

　　说道有趣的地方，两人都乐了。从传统的人间意义上来说，两人都是异族。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个人间，自有一番乐趣。
　　“是谁在米店背后搞鬼？”
　　“仙子认为我会知道？”
　　“桂花香既然可以梦里传香，为什么就不可以以香窃音？”
　　“哈哈，仙子果然是蕙质兰心。其实，我用桂花香追了很久，始终都没有找到是谁在背后搞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在分账本的时候，他会这般累，竟睡着了，“后来，息乐说是出了内贼，我才开始将追踪的角落扩到顾、楚两家。想不到竟然是我爹，我的意思是木白的爹和我岳父两个人看我和楚怜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给折腾出来的。”
　　事情倒是出乎意料：“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怜有身孕了。”月光透过黑夜照在木白的脸上，不似平日的嬉笑，微微一笑，竟充满了幸福感。
　　真心诚意地祝福他：“你要当爹了。不知道生出来的小孩象你多一点还是象楚怜多一点，精灵的属性多一点，还是人的属性多一点。他出生的时候一定带着桂花香。”
　　木白听着百花仙子的话，心中一阵甜蜜，反倒没了往日的潇洒，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哈哈。先不说我了，你和息乐呢？”
　　这个问题或许先前百花仙子不愿意涉及，但是在遭劫之后，在息乐病了的几天：“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现在我们的关系挺好，如果公子他以后也没有遇上喜欢的人的话，也许我们俩个也便一直这样过下去。”
　　“会的。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惊讶地抬头，对上木白认真的双眼：“真的？！”
　　“仙子，不回天庭了吗？”木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几分的戏谑。
　　“不回了。如果菲菲的身体不产生排斥的话，我与他一起共生死。”从没有这样露骨地跟别人表达过自己的决心，这般说出来，竟有了几分尊严的神圣。
　　举起手中的酒杯，敬了敬木白：“你说我们两个，都活了几千年，在天庭也不过是平庸之辈，在这里却成了才子才女，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欺世盗名了。”
　　“什么欺世盗名，可不是自称，也是真材实料，众人赏脸给的评价。”木白也举起酒杯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