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梦境发展的多种方式》人间有味吃吃吃

11、混乱

　　横滨似乎一时间平息下来，却又像是正处在火山爆发前最后的平静。

　　在打给织田作的电话中，初川得知他打算带些慰问品去看看被迫逃难的孩子们，通话里织田先生让她不要担心，好好保护自己，孩子们都在安全的地方。

　　因为安全问题，织田并没有在电话里明说孩子们的住址，只是说等这次危险过去，再邀请她去看望孩子们。

　　挂了电话，初川在公寓里也坐不住，她决定出门在那边附近走一走。

　　此时横滨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在微风的吹拂下，街路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在地面烙下斑驳的树影。

　　初川走在路上，孩子们的地址在一栋面朝大海的蓝色建筑内，离她公寓的地方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经过街边的小摊时，她停住了脚步，仔细挑选了一个写有平安的御守。

　　记忆中似乎有说御守作为有灵气的物件，赠与者应当把自己美好的祝愿在心里默念，将祝福注射到御守中。

　　原本的打算也只是在远处看看他们，初川在心里祈愿着孩子们的平安。

　　手里的御守现在也无法送出去，她的双手插在黑色外套的口袋中，左手紧紧握住刚买的平安符。

　　再走一会就到了那座废墟大楼附近，站在隔海的围栏处，远眺着湛蓝的大海，海面上的斜阳散发着温暖的光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人之眼”的现在视中看见了在横滨街头抱着玩具和点心朝着蓝色建筑方向走来的织田作。

　　初川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孩子们的所在。

　　下一瞬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睛，随即立刻转身向那栋蓝色建筑狂奔。

　　在她的视野下，孩子们正在被披着灰色斗篷，手中拿着枪的人挟持着，打算强制带到苔绿色的公交上。
　　——

　　初川似乎从未跑得这么快过，风声在她耳边呼啸着飞过，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呼吸声都带着急促。

　　赶到蓝色建筑时，最后一个孩子正被拽着拉上车，他一只眼睛被打肿，嘴角和鼻子有血迹流出。

　　“咲乐——”她大喊着。

　　没有想过会看见熟悉的人出现，被强迫带上车上的孩子慌张起来，一个个地喊着：“快走啊！”“快跑啊，姐姐！”

　　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半封闭着的车厢传出，随后便被车内的灰衣男子镇压下去。

　　站在另一边看守的男子看见初川的出现，立刻调转枪头，扳机不假思索地扣了下去。

　　“你们，你们要把孩子们带——”

　　初川话还没说完，枪声已经响起。

　　随即，一阵剧烈的酸涩感从腰处传来，她本能地伸手捂住被子弹穿过的地方。

　　孩子们已经全部被带走，公交也已经启动。

　　意识到车子即将离开，初川顾不上灰衣男子再次举起的枪，拼命朝前扑去，想要拦住它前行的方向。

　　射出的子弹被少女的行动躲过，车子毫不犹豫地掉头，从她身侧迅速开走，向着她来时相反的方向离去。

　　被留下的持枪男子给枪上膛，枪口对准摔倒在地的少女，明显打算解决她之后再与同伴会合。

　　初川眼睛死死盯着车子开走的方向，意识到它会与正在过来的织田作相遇见。

　　大脑急速转动着，视角被全面铺开。

　　她站起身，迅速朝车子相反的方向跑去，射出的子弹再度穿过身体。

　　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女中了两枪都没有倒下，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流出，披着灰色斗篷的男子稍楞片刻，随即立刻追向她逃走的方向。

　　——

　　确认那名男子在追着她后，初川立刻掏出手机，找到织田作的号码拨了出去。

　　所幸的是手机里只有两个号码，打过去的电话仅仅响了两下便被接通了。

　　“我是织田，初川怎——”

　　织田作之助一手抱着点心和玩具，另一只手接起突然响铃的电话。

　　“绿色的公交车！”

　　带着哭腔的嘶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即使失真，也难掩对面语气中掺杂着的慌乱和害怕。

　　“孩子们在上面，织田先生，朝着你的方向，救救他们！”

　　在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初川差一点哭出声，她死命扯住自己的衣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能听得清，扼止住一直在颤抖着的音调。

　　不能慌，不能慌，要说明白，她不停地警告自己。

　　连同司机在内一共来了4个人，哪怕她只能缠住一个，只要少一个人，织田先生那里就多一分能将孩子们救出的机会。

　　织田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话语，原本抱住的包裹一松，掉在地上洒满一地。

　　他顾不上掉落的东西，目光迅速向四周扫射，查找初川所说的绿色公交车。

　　这些日子和少女的相处让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说谎骗人的存在，从电话那头传来六神无主地语气则更一步增加了真实性。

　　“没事，没事，初川，我在找。”织田一边劝慰着那边无措的少女，一边疾步向前跑着，不停地朝马路两边看去。

　　他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某种肃杀的气息。

　　初川断断续续地说着一切，身后追逐的脚步声也丝毫没有停歇。

　　“他们一共4个人，车上还剩3个——”

　　“砰”

　　枪声从电话那头传来，织田猛然停住了脚步，他朝电话那头喊着：

　　“初川——”

　　枪声从身后传来，耳侧有子弹飞过，她稳住差点被枪声吓到的身体，牢牢地握住手机。

　　电话那边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没事，织田先生，你知道的，我不会有事！先去救孩子们，先去救——”

　　然而下一枪，直接从初川的右手穿过，打在了手机上。

　　酸痛感再度袭来，她没有抓紧，被洞穿的手机摔在地上，塑料碎壳洒满一地，屏幕上原本显示的通话画面闪烁了几下，随后彻底熄灭。

　　顾不上已经彻底报废的手机，和追逐者距离愈发缩小，初川只能狼狈地逃进经过的废墟大楼内。

　　接连的两声枪响后，电话那头再也没有传来人声，“嘟—嘟—”两声后，织田手里的电话便彻底挂断了。

　　他站在街头，整个人已经在怒气冲天的边缘。

　　而这时，一辆苔绿色的公交车从面前经过，他反射性地抬头——

　　后车窗处，织田作之助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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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字数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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