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城》叶辰霜

18、第十八章

　　顾北辰的脸凑得更近了，嘴巴挨上我的耳朵，“别乱想喔，你现在受伤了呢。”
　　接着，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耳根直接蔓延到心底。我轻轻颤了下身子，眼皮忽然变重，慢慢向下耷。
　　“啊……”我轻轻应声。不过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那声音都像是呻吟。
　　“还是说……”顾北辰欲言又止，手掌探出来，一把搂住我的腰。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逃开顾北辰的魔掌，在地上滚了两滚。滚到电视旁边，抱起双膝，像个小兔子般看着他。
　　看着我战战兢兢的姿态，顾北辰双眸中忽然亮过一抹异彩。
　　我看得出来。
　　那是□□！
　　“别害怕。”顾北辰轻声说，缓缓朝我移动。
　　我侧身靠着电视，两只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后向挪。忽然侧边身子一空，我靠上墙壁。
　　顾北辰越来越近了，他的手掌向我衣领伸来。
　　要顺从吗？我闭上眼睛。这时，华震的脸庞突然映入我的脑海，我猛地瞪开双眼，大声喊道：“不要！！”
　　顾北辰愕然停住解我衣扣的双手，稍微歪歪脑袋，眼神中透着疑惑。
　　“不要好吗……”我已经近乎哀求。
　　顾北辰手指松开，笑着说，“当然，如果真的是不愿意，我也不能硬来嘛。”
　　“对不起……”
　　“别太放在心上。”
　　顾北辰的手掌再次伸来，我一个哆嗦，警戒地望着他。
　　“啊。”顾北辰启齿微笑，“只是要帮你系上。”
　　“呃……呵呵。”
　　“第一次吗？”顾北辰边系边说。
　　我刚想承认，但又想起现在我是秋瑶，她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生活在处处危机与诱惑的环境里。于是改口道，“不，不是。”
　　“嗯，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你好紧张呢。”
　　“啊，呵呵，呵呵……”
　　“只是出于实验的目的而已。”顾北辰把我的衣扣全部都系上，站起来，转身走向茶几处，拿起药匣与小盆，朝里屋走去。
　　“实验？你想实验什么？”我叫住他。
　　顾北辰已经走到他卧室的门口，听到我的疑问，侧过脸来，唇角勾起一个弯月，“你很快就会晓得了呢。等你伤养好了，会交给你一个任务。在这之前，要好好养伤啊！还有，现在你可是清池区的头人，该怎样在你的手下面前得到尊重，可是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哟！”

　　当天晚上，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入睡。睡得并不踏实。
　　梦有很多，但醒来之后却全都只有极为模糊的片影。它们的作用只是告诉我，我做梦了。做什么梦，却不得而知。
　　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大厅里采光很好，明亮温馨。
　　茶几上，摆着三明治面包、煎蛋，还有一杯牛奶。
　　我走过去，看到在牛奶下压着一张纸条，便拿起来。
　　是顾北辰的笔迹：
　　早餐是八点钟做好的，如果超过八点半才醒过来，就热热再吃。我出去工作，有事电话联络。
　　我把纸条放下，看看时间，才不过八点20分。牛奶上还冒着热气。
　　一股满足把我灌满。在我为数不多的幻想里，也曾出现在这样的画面。
　　有个人，在我未睡醒时，会给我做早餐。
　　当然，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在我的脑袋里，这个为我做早餐的人，夜晚，也要拥我入眠。
　　我一边吃，一边回忆昨晚的事。不知不觉，笑出声来。
　　顾北辰还真是绅士呢，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把我……但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该死。我啐自己一口，想这个干吗？难道我很期待顾北辰来点下文吗？
　　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我决定思索点有实际意义的——我在吃饭的时候总爱想点啥，不然就会觉得是浪费时间。
　　猜了会儿顾北辰未说明的任务，又开始思考怎么管制我的那帮手下了。
　　毕竟我没有太多信心去约束一帮男人。

　　在顾北辰家呆到日落，阿三打电话过来，说星火酒吧出来几个闹事的，问我过不过去。
　　“这点小事还要告诉我吗？”我午觉还没睡醒呢，被电话吵起来，心情差到极点。
　　“可是……条哥在的时候，事情无论大小，都需要向他通报啊！”
　　听到一条的名字，我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从床上坐起来，深呼吸一下，才把口气舒缓些，问他，“阿大呢？他有没有在。”
　　“大哥也说听瑶姐你的。毕竟，来闹事的和往常人物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阿三在电话里灿灿笑了两声，“是几个女孩儿，但是很历害。看样子是喝高了，说要跟我们单挑打架，这不，到现在，还没人打得过她们。”
　　我沉默一会儿，告诉阿三我十分钟后到，就穿衣出门。
　　打车到星火酒吧，进去之后就是一团乌烟瘴气。
　　音乐已经关了，只有叫喊声不绝于耳。
　　我拔开人群走进去，果然看到舞池中央有三个女孩，正插腰站在那里，顾盼自雄。
　　阿三眼尖，一眼就瞄到我，一溜小跑过来，先鞠了一躬，“瑶姐！”
　　我点点头，“是她们几个？”
　　“对，对……”
　　我仔细端详这几个女孩儿的脸蛋，虽然浓妆艳抹，但仍旧不会显得太俗气。尤其是中间那个姑娘，身材高挑，眼睛水灵灵的，鼻子也翘挺。
　　真漂亮。我心里暗暗赞叹。又摇摇头，不，还是没有我好看。
　　“长得还不错。”我出口赞许。
　　“啊啊，就是看她们几个长得漂亮，才没人敢真动手啊！”
　　我轻哼一声，“是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吧？”
　　阿三有点脸红，不再说话。我问清楚具体情况，原来这几个女孩是学抬拳道的，段数还不低。有几个上去挑战的都被她们打跑了。
　　“瑶姐。”阿三用只能够让我听到的声音说，“你看，是不是再叫人下场？要不然，瑶姐你亲自下去，把她们几个打回去！妈的，太丢人啦！”
　　我？我早把自己否啦！我要是下去，不让她们打个半死才怪。我瞥一眼阿三，怎么平时挺机灵的人，现在倒想让我下去出丑？
　　怎么办……？
　　我在心中思索良久。本来在路上，我的计划是叫上一票人把她们赶走了事，但现在看来，一帮男人赶仨姑娘，传出去会被人笑话。也不利于我在清池区的威望。
　　我抬起眼，又在这三个人的脸上扫过。
　　就这样吧！
　　我走过去，笑着站在这仨人面前，“几位好。”
　　这几个姑娘看着我，稍稍有些警觉。当中高挑的一位冲我点点头，“你是哪位？”
　　“我是秋瑶，这个酒吧就是我的。”
　　“哦？”高个子面露惊讶，显然不太相信以我这么小的年纪，能够开下这个酒吧。
　　“我是顾氏社团清池区的管理者，秋瑶。”我再次重申，让她惊讶去吧！哈哈。要想收伏她们，就需要给出足够的震慑力。
　　“我是李楠，这两个人是我的姐妹。”她的语气明显尊重许多。
　　“啊，你们好。”我再次向她们几个点头致意，“呵呵，是否觉得星火酒吧的服务不周呢？在这里和那帮老男人打架。”
　　“哼。”李楠左手边的女孩说道，“他们太也没用，几下就给打跑啦！姐，咱们回去吧，不跟他们玩。”
　　李楠摆摆手，制止她说下去，又将目光对准我，似乎想起什么，又不敢说出来。我没有深思李楠目光的含意，只是笑道：“见面是朋友，能不能赏我个脸，咱们姐妹四个去那边坐一坐呢？我很看重你们啊！”
　　在李楠左右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显然有些意动。又看向李楠，等她做决定。
　　李楠考虑片刻，只是眼睛一直不离我这张脸，最后点头说好。
　　我把阿三叫来，先安排这几个女孩去包间。又转身对围观的人挥挥手，大声笑道，“都散了吧！看再久也不是你们媳妇儿！”
　　一阵轰笑响在酒吧里，这群人打着口哨散了。
　　我把阿大叫到走廊里，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连让他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哼！我要报复！得让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阿大唯唯诺诺，倒是老实得很。我心中不屑，认定这小子韬光养晦，于是口气更狠。连他家户口本上的人都带上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骂人也是这么个道理，很快我的锐气就过了，想接着骂，又觉得自己太过无趣。
　　“回去吧，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脸都让你丢尽了！”
　　“好。”阿大躬着身子点点头，往大厅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没好气地问道。
　　“瑶姐，其实我觉得那三个女孩对你会有用处，才故意不管这件事，等你过来解决。”
　　说完，阿大就在我惊愕的表情里快步往前走去。
　　我忽然有点愧疚，但这股情绪立刻就被我压下去。一条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我为什么要对他心生愧疚？！

　　我走进为李楠她们安排的包间，这几个女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到我进来，倒是无一例外站起身子。
　　我暗自得意，看来清池区头人这个称号还真能唬点人。
　　“坐下，都坐下吧。”我笑着向下压压手，走到李楠等人对面坐下，拿起酒杯，“初次见面，咱们先干一杯。”
　　我把酒杯凑到嘴前，准备一口喝下。但李楠突然问我一个问题，却让我再也喝不下去。
　　她说，“秋瑶，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