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是赘婿？》大公海堂

80、第七十五章 酸吗

　　“收起来啊。”见马一淳还把药瓶捏在手里，千言提醒道：“别叫人看到。”
　　“千言哥，我……觉得这个量有点少。”马一淳看起来有些不安。
　　“多了怕你滥用。”千言警告道：“这东西还没经过国家审批，就是在内部实验结果也不算太稳定。的确不能多吃，我害怕你出现逆反症状呢。”
　　“其实，我觉得效果还行，之前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处于可控状态。”
　　“你能力之所以会失控，跟你无意识乱用有关。”千言翻着架子上的商品，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变透明了吗？”
　　“嗯，我早期的透明状态，我自己能看到自己，那一次，我居然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照镜子也看不到人影。”
　　“你对于变透明这件事道方式可能影响到你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嗯？”
　　“理论上，你是改变了身体外侧带光学反光，而不是你消失。”千言说道：“我的能力相比你能显得虚无些，但我控制的比你好。一淳，记住，我们被改变的是大脑，多出了能影响周围物理环境和自身状态道的领，仅此而已。
　　记录在案的超能力也没有超出我们人类自身想象力的，这就是原因。”
　　“是吗……”
　　“你自己精神紧张就会比其他人更容易失控，你知道吗，那药里有抗抑郁成分的。搞不好你去看心理医生比指望沃克公司开发新药见效要快。”
　　顾千言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对了，有件事，我要拜托你，要用到你的能力……”
　　“嗯，说吧，只要不难，我一定尽力。”马一淳笑了下，他到是很清楚自己和顾千言之间基本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但他信得过这个人，千言做事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不害人。否则他不会大老远地跑来看望孙天家属。
　　“我要你去沃克公司疗养院找一个人，他被关在十二楼的单间里，平时双手应该是拷着的，很好认。”
　　“该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确实跟孙天一样属于能力特别不稳定的人，但不是恐怖分子，这个人应该是自愿被关着的，我只是想知道他状态好不好，你不用跟他见面，看一眼就成。
　　要是……你愿意稍微冒险，可以问问他……”
　　“问什么？”马一淳靠在拖车上。
　　千言想了一下：
　　“问他病情如何了。”

　　“行。”一淳很爽快地答应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追问道：“忘了问了，这人叫什名字？既然去找他说话了，确认一下也没问题吧？”

　　“抱歉。”顾千言把头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唉？”马一淳瞪大眼睛，有些不满地看着顾千言：“为什么啊？……”
　　一淳话没说完，就看到程俊安从超市门口走进来，他显然也是看见了凑在一起说话的千言和一淳。
　　这个年轻人本来表情很平静，但在和一淳对视的瞬间就变了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马一淳觉得他在瞪自己。

　　“你们两怎么这么磨蹭？”程俊安问道，大步流星走到两人中间，硬生生挤出一人位，把马一淳逼得退后半步，心中不由纳闷，这个中俄混血的个子也太高了吧？
　　他背对着一淳，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只顾着跟自家人说话：“车都到了，王子涵在等你们，不能在路边停太久，会被扣分。买了什么挑挑拣拣了这么久？”
　　“冰淇淋～”顾千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大冬天你吃这个？”程俊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睿智的义弟会干这么弱智的事情：“不怕冻坏脑子？”
　　“我们现在就是想吃甜食，怎么？谁规定冬天不能吃冰淇淋了？”
　　“我们？”程俊安注意到了关键词，他回过头撇了马一淳一眼。
　　——到底才十六岁，看着跟猴子一样小。
　　感觉他好像看不起我？——马一淳流汗。

　　顾千言仿佛没感觉到身边莫名激起的火药味，他非常顺手且熟练把两只巧克力蛋筒塞进马一淳的手里。
　　“差不多了，结账吧，一淳。”
　　“哦，好的，千言哥。”马一淳拿着甜筒去自助收银机那儿付钱。

　　怎么还是他来买单？

　　“等等！”程俊安拦住一淳。
　　“有事吗？”
　　“有啊。”程俊安见这小子胆敢跟自己回嘴，就又拉开冰柜，从里面挑出几根雪糕杀手，一并交给他。
　　“光你们两个吃觉得看着不太像话吗？给百香和其他人也买了，免得我们干看着你们吃。”
　　好家伙加起来有一百多块钱了，这才五根冰淇淋而已，现在的冷饮怎么都这么贵？——饶是富裕家庭出身的马一淳也不习惯为了买几根雪糕花这么多钱。
　　不过想到能请程百香吃东西，他又不觉得贵了，接过冷饮，先一步去柜台那边结账。

　　拿到那盒草莓味哈根达斯的时候，百香虽然嘴上抱怨哥哥们大冬天的真乱来，冻成狗了还吃雪糕。
　　但坐上子涵的车后，这个小姑娘是第一个忍不住拆开吃的。
　　“这个天摆一会也不会化，这么着急吃干嘛？万一弄脏子涵的车就不好了。”千言敲了敲妹妹可爱的额头。
　　顾千言、程百香和马一淳坐后排，人高马大的程俊安则被弟弟妹妹们无情地赶到了副驾。
　　百香和一淳各自是靠窗坐的，只有顾千言坐在中间，百香是不喜欢坐那个位置，而千言则是不希望给一淳机会和百香坐得那么近。
　　老实说，这一点程俊安跟他想法一样，他又不傻，马一淳像个狗皮膏药似得粘着自己妹妹，这个十六岁小孩的心思也太好看懂了。
　　隔开他们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哪怕让千言和一淳坐一起，他也不是滋味。

　　“没事，化了反而容易滴车上，你们赶紧吃吧，我开着暖气呢，怎样都会化。”王子涵还要开车，自然没吃冰淇淋，不过他也很大方。
　　几个人之前孙天家里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心情好不容易好点，吃点甜食也更容易缓和情绪，他不至于这么不解风情。
　　“真的吗？那我也吃了！”顾千言打开袋子，拿出自己刚刚选的巧克力蛋筒，然后把剩下的递给马一淳：“拿一根？”
　　其实一淳并没有那么想吃，但介于刚刚千言表现出他也很想吃的样子，便只能配合。不过，少年人尚未把手伸进袋子里，就听到前排的程俊安突然说道：
　　“我也要吃巧克力蛋筒，还有吗？”
　　明知故问啊，几分钟前是谁挑的雪糕？——马一淳死鱼脸。
　　“有啊，不过，好像一淳也要吃这个？”顾千言掏出仅剩的巧克力蛋筒，故作姿态地递给马一淳，一边用眼角余光从前视镜里看到程俊安脸上的不悦。
　　这个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不，千言哥哥，我想吃红丝绒雪糕。”马一淳伸手拒绝了这支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想吃的巧克力蛋筒，转而从袋子里挑出别的口味。不等千言多说一个字，就拆开来放进了嘴里。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就是这么冷天吃冰的很奇怪，他真的感觉自己越吃越冷。不过，能看到程百香开心的样子，也就算了。

　　而那支巧克力味的蛋筒，理所当然地进了程俊安的嘴。也不知是糖分的作用还是和顾千言吃到同一款冰激凌的原因，总之这个金发青年脸上的表情高兴了不少。
　　都是快十九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顾千言舔着巧克力酱，又想到：故意刺激他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办法，他知道这是程俊安吃醋的表现，不一定就是因为心动了才吃醋，朋友间也偶尔会有这般出阁的情感表现。哪种他都喜欢，只要程俊安关注着自己，看着他，为他失去常态，他就开心。
　　搞不好……我是个控制狂呢？
　　顾千言眯着眼睛，把脸凑到马一淳肩膀前。
　　“我想尝一下红丝绒的味道，我还没吃过红丝绒口味的食物。”
　　“这，千言哥啊，我已经咬过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顾千言笑道，搭着那张娃娃脸显得人畜无害。
　　我介意啊！！——马一淳在内心呐喊，何止介意和一个男生相互吃对方吃过的东西，他还介意现在从前视镜里看到的程俊安如火炬般的目光。
　　我记得这家伙的能力是光来着，他要是真的发出激光，我不得被他烧死？
　　偏偏这个顾千言还真的冲着自己手里的雪糕就咬了过来，咬就咬这个混蛋干嘛撩头发！你很帅吗？
　　啊他确实帅，帅到自己这个对相貌有点信心的人都觉得自叹不如的地步。

　　坐在前排的程俊安透过前视镜将后排发生的种种看得一清二楚，那个臭马一淳，居然脸红？
　　对自己妹妹脸红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义弟也脸红啊！！
　　可恶，以前还挺喜欢吃巧克力，现在怎么就觉得手里的蛋筒非常难吃呢？

　　明明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马一淳却觉得有两个小时那么长，等到了自家小区门口，这个少年人匆匆下车，只跟王子涵说了句：“我走啦，谢谢你送啊。”
　　王子涵刚回头，想说【不谢啊。】的时候，发现马一淳已经关上车门跑了。
　　“他好急啊。”完全状况外的人一脸蒙圈。
　　“憋着想上厕所吧。”顾千言神清气爽，他把屁股往另一边挪一挪，终于不用三个人挤在后排。
　　“该不会是吃冰淇淋闹肚子了吧？”
　　“谁知道呢～”顾千言悄悄地观察到程俊安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下。

　　程家和马一淳家毕竟处于一个学区，相距并不远，王子涵又开了不到五分钟，便把兄妹三人送到了家。
　　“子涵，孙天的事，麻烦你不要在网上发视频说。”千言弯腰，对他说道。
　　“……”子涵这回没有答应，他毕竟是up主，跟进之前的视频也是他的工作。
　　“沃克公司在这件事上警告我要封口，虽然不涉及到你，但我认为你先不着急发布这个事，如果后续他们先发消息，你再发会比较好，请先等等吧。”千言的警告来源于他在其他时间里的经验。
　　“好吧，我观察一阵。”
　　“谢谢。”

　　与王子涵告别之后，千言看着他的车子远去，直到被寒风吹得发冷，他才转身，准备上楼回家。
　　一抬头，却见到程俊安就站在门栋口。金发逆风吹着，一双蓝眼看着他，万千思绪在那眸子里流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等我吗？百香呢？”顾千言走过来牵他的手，领着往楼上走。
　　却发现拉不动他。

　　“怎么了？俊安哥哥？”千言面带疑惑。

　　他长大了啊……程俊安想，自己快19岁，那他也就要成年了。瘦了点，但却是成年人的模样了，虽比一般人的棱角柔和，却也有他独特的弧度。
　　那个总是缠着自己、奶声奶气的小家伙，现在居然……
　　变得这么漂亮了？

　　程俊安的手指扶着千言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脸。他的青梅竹马也不介意他这样，反倒与他对视。
　　也是，他们这辈子也没避嫌过，从来就没有那种意识。

　　“千言，我们得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