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是赘婿？》大公海堂

50、第四十九章 绝症

　　沃克公司门口
　　当两名少年出现时，前台露出了营业性的微笑。她认识这两个孩子，他们是合格者。因为工作关系，她记下了所有合格者的信息，自然也包括相貌。不过，换其他人的话，前台需要花一两秒才能想起对方是不是合格者。
　　但眼前的两个少年则不用，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因为这两个孩子，一个是金发帅气的混血儿，另一个是清秀的美少年，她是个肤浅的人，就是吃这种颜值。
　　“顾千言，程俊安，是吧？”前台的笑容非常甜美：“你们改变主意，准备成为超能力者了吗？”
　　“嗯，我们两个都决定好了。”程俊安点了点头，一旁的千言倒是没说什么话，就静静的站着，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前台小姐姐也注意到了这个少年的状态不太对劲。
　　“顾千言，你还好吧，要不要给我给你倒一杯水？”
　　“呃，好的。”顾千言这会额头已经全是汗了，看到自家竹马的状态不太对，程俊安赶紧上前，挽住他的手腕：“坐一会吧？”
　　“嗯。”千言微微点了点头，在程俊安的搀扶下坐在接待处的沙发上。

　　前台为他倒了一杯水后，说道：“你们等一下，我为你们安排体验。”
　　“还要体检吗？”程俊安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刻意的地方。

　　“是呀，身体状况合格，才能进行超能力改造，之前只是检测基因序列。”前台解释道，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顾千言，心说好不容易来了，这孩子怎么状态不好呢，不晓得他还能不能成功当上超级英雄。
　　“好吧，我们听你安排。”程俊安也没说什么，任由她去忙活。
　　他只是坐在顾千言的身边，两个人的手都藏在身体后面，这里人不算多，但也许是做贼心虚，俊安不想别人看到，他的手和千言的手十指相扣。

　　等到前台走远，周围也没人的时候，俊安才侧低着头，小声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还行吧。”顾千言弯着腰，垂着头，俊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身边男孩的体温很高，应该发烧了。
　　“你真是的，怎么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啊？”俊安当然心疼这个弟弟。
　　“有必要，总比变成疯子要好。”千言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汗，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个病态的弧度。

　　“你们两位，请跟我来吧。”
　　此时，前台小姐姐回来了，她领着两个男孩上了楼，目的地是公司内部的体检中心。她注意到，程俊安全程搀扶着顾千言，后者看上去挺虚弱的，这个身体状态，可能做不了实验。

　　又是那个熟悉的医生，上一次见到他可能是几个世纪以前，记忆中这个医生很乐观健谈，但这一次，他看到状态不太好的顾千言，人也就变得严肃了很多。

　　体检结束之后，他们被安排在公司的宿舍休息。不久体检结果出来，前台小姐姐带着报告再次找到了他们。这个总是在微笑的女人，此刻的表情，似是隐含着悲伤。
　　她先是告诉程俊安，你的体检结果一切良好，但当她把报告递给顾千言的时候，却紧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千言的黑眼圈很重，脸颊也有些凹陷，他苍白的手指打开装着报告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了那张纸。

　　——艾滋病。

　　看着两名少年近乎绝望的神色，前台小姐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你还在感染初期阶段，我马上安排你去疾控中心，现在吃阻断药的话，有可能来得及。”
　　顾千言见到这个好心的姑娘这样安慰自己，也乖巧地点头：“嗯。”
　　她没有问自己是怎么感染的，光是这一点就让千言庆幸不已。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啊，对了！”她想起这个少年不是一个人来的，便看向了程俊安：“你们俩一起吗？”
　　见程俊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千言赶紧替他回答道：“不，我自己去就行了，请继续为他安排改造实验吧，我们有很多同学被困在屏障里，需要他成为超能力者才能营救他们。”
　　前台其实想说这个孩子的能力未必就可以用来战斗，但她感觉这话太过残忍，只会在两个少年现在处境雪上加霜，便改为点头：“好，你跟我来吧。”
　　“等一下！”程俊安拉住了起身要走的顾千言，然后看向了前台：“抱歉，请给我们十分钟单独谈谈。”
　　“那好吧，我把车开到公司门口等你。”前台善解人意地先离开了。

　　等到她走出了视线，程俊安猛地把顾千言推到墙边，同时抬起双手，盖住了外人的视线。
　　现在，他们只能看到彼此。虽然千言心里知道程俊安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避开被监控拍到，但突然看到他的脸贴得这么近，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得飞快。可能......脸红了吧？不过算了，他现在在发烧，脸红也不必藏着。

　　“脸，好红啊。”沉默大约十几秒之后，程俊安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唉？”为什么要刻意这么说？
　　“你这孩子.....”程俊安抿着嘴，他的额头贴着顾千言的额头，表情里带着心疼和不满：“你就不应该答应那家伙。”

　　顾千言苦笑了一下，思绪也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交易成立。”易恒卓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你妹妹了。不过，你们真的有办法潜入沃克公司吗？”
　　“嗯，有的。”顾千言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上的压力，光是和他对话，似乎就需要鼓起勇气：“俊安是合格者，以要做实验的名义进入沃克公司内部，应该是可行的。不过......”
　　“怎么了？”易恒卓张着腿，一只手托着下巴，有些好奇地看向眼前这个黑发清秀的男孩。
　　“我已经是超能力者了，如果他们也要我做实验，估计，不太行吧。”不光是不行，千言很清楚，自己一旦上了那台机器，人就会发疯，但他没有向易恒卓暴露自己的真正能力，所以不能把这话说出来。
　　“这样的话，只要体检不合格，不就完了吗？”易恒卓理所当然地说道。
　　“呃......可我，应该......”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千言知道自己身体健康，会通过体检。等等，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就灵验了。

　　易恒卓招呼了一名同伴过来，对他笑道：“我们需要一些东西，把这小子变成病秧子。”
　　他那个长相阴柔到有些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同伴也笑了：“埃博拉？艾滋？”
　　“你看着办。”易恒子托着下巴耸肩。
　　那人马上就拿出针筒，从自己胳膊上抽了一小管血，递给了首领。
　　易恒卓拿着那个针筒，他看着顾千言，说道：“这是艾滋病人的血液，你用针粘一点戳进自己的皮肤，你就能感染病毒。”
　　“不行！”程俊安马上上前一步，把弟弟护在了自己身后。
　　易恒卓微微挑眉，看向这个金发少年，冷静地说道：“放心，艾滋病在现在社会是有特效药的，而且感染初期也可以用阻断药来治疗。”
　　说到一半，他看向程俊安，眼神锐利得犹如一把利刃：“这么好的理由，你为什么拒绝？”
　　程俊安微微一怔，退后了一步，同时，顾千言却前进了一步，他直视那双眼睛，坚定地说道：“给我吧！”

　　时间回到了现在
　　沃克公司一楼大楼的走廊上

　　顾千言从程俊安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以及绝望。他突然意识到，俊安可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在之前的某一个回合里，这个金发男孩也这样泄气过。千言了解他的性格，程俊安从以前起，就是那种行动力很强，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但在某些时候，他也会被打击甘愿随波逐流的状态。
　　现在，俊安离想要放弃不远了。顾千言看着他沉下去的脸，没有多犹豫，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强制他看向自己。尽管身体的状态非常不适，但千言依旧保持着镇静，对程俊安说道：
　　“我答应易恒卓，是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真的打不过他，至少现在不能，只能顺着他来。我们得让你获得力量，因为只有你才是我们两个人中有战斗力的那个，我的能力不是战斗型。
　　俊安，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你一定感觉有些绝望了。
　　可你别忘了，我们其实是在绝望的希望中，幸运是站在我们身边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能力。你明白吗？如果我不能回溯时间，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我们是有希望结束这一切的，只是无可避免的要经历苦难而已。”
　　顾千言捧着程俊安的脸，一字一句地鼓励着他：
　　“别替我担心，俊安哥哥，去变成光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顾千言担忧的脸，程俊安动容了，他感到深深地自责，这孩子，身体都这样了，自己居然还需要他来鼓励。
　　“我这个大哥当的，可真失败啊。”程俊安自嘲地苦笑。
　　见他情绪好转了不少，千言摇了摇头：“俊安哥哥，我和百香能够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上学，完全是得利于你的照顾。不要随便地看轻自己啊。”
　　“嗯，我明白。千言，谢谢你。”再次获得勇气的程俊安已经不再犹豫，他放开弟弟，正式与他暂别。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程俊安在转过身。
　　他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走路的姿态和往常无异。程俊安的实验是百分百成功，现在，他要把那道光，带给顾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