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是赘婿？》大公海堂

108、第一百零三章 内战

　　算上记忆里七十年前的那一次，同样的场景顾千言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他一直没有告诉程俊安，在那七十年里，自己曾经和程衍、百香夫妇以及那个孩子一起度过一生。
　　俊安似乎也对此有所回避。
　　一部分是出于体贴，不想千言过度去回忆，毕竟那段人生无论好坏，他都再也回不去了。另一方面，是害怕，他一直很自责，这样的自己值不值得千言重启人生与他度过。

　　一行人来到程衍所在的房间，这里平时是有保安守卫的，但在警察早前的工作中，整栋大楼的安保都撤出了疗养院，现在大楼里仅仅剩下程俊安几个人和被关在里面的程衍。
　　出于安全考虑，千言没让其他人去释放他。

　　程俊安来到大门前，打算把自己的身体变成光门容纳其它人通过。
　　“等等，我来开门。”千言拦住他，然后走到了密码门前面，输入了密码。
　　他对密码的记忆也来自于“前世”，知道他能力的时候程俊安一个人，刘孟然和指挥官都以为他之所以知道密码是因为他是沃克公司的员工。
　　这些细枝末节对警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们也没追问。

　　大门打开了，几个人马上就看到了程衍。
　　他的脚上绑着铁链，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的一脚。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思索着今天提供镇静药的人来的怎么这么迟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几张熟悉的脸。
　　尽管穿着防护服，但程衍还是马上认出了他们。
　　“俊安？千言？……还有，刘孟然？”

　　“程衍啊，没事了，我们来救你出去。”刘孟然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这个样子，心里难过极了。
　　这小子年轻那会多么意气风发，现在却瘦的皮包骨头，整个人带着一丝病态。
　　“等等！刘叔叔！别靠近爸爸！”
　　见到刘孟然想靠近程衍，顾千言和程俊安赶紧拦住他，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们现在已经能观察到程衍身体周围的毒素是什么样子的了。
　　现在这个男人周围一两米的范围都是紫色的浓雾，但好在没有大范围扩散开来，显然，程衍自己正在尽力压抑他的能力。

　　“你们快走吧！而最好把周围五公里范围的居民都转移走！我……我不行了！快抑制不住毒素的蔓延了。
　　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死！”程衍咬着牙关说道，下嘴唇都被他自己要出了血。
　　“爸……”见到父亲现在的模样，程俊安别说有多心疼了。
　　程衍看着儿子，满脸汗水的脸上撕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儿子，你长大了……”
　　说到这里，程衍周围的紫雾又突然往外漫延了几米。
　　指挥官下意识地退后，他对能力这并不是很了解，但本能告诉他进去那个毒素范围，大概率会死……
　　“孟然！你到了配枪吗？”程衍突然问道。
　　“你……”刘孟然也不傻，他一下子就察觉出程衍的意图，骂道：“浑小子！丢下自己儿女这么久！债都没还清！就想着死？”
　　“孟然，我不是在开玩笑，一旦我的能力爆发，会有大量无辜的人丧命。有无数的父母和孩子会被我杀死，我是个警察，我有义务保护平民，牺牲我一个人，是值得的！”
　　“爸，用不着让你牺牲。”顾千言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程衍。
　　“千言……别过来。”程衍请求道。
　　“没事的，别担心，我穿着防护服呢。”顾千言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程衍身边。
　　看来防护服还是有效用的，千言虽然现在位处毒素范围，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他将一只医药箱放在程衍窗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针管的药剂。
　　“镇静剂吗？”程衍问道，他似乎对这类药物已经有依赖性了，一见到针管，就老实地抬起胳膊，露出下臂的滞留针。
　　“不是你想的那种镇静剂。”千言拿起针管，看了程俊安一眼，然后说道：“爸爸，你相信我吗？”
　　“没什么可不信的吧？”程衍似乎明白那个针管里的药物并不是镇静剂，但无所谓了，哪怕千言就在这里把自己安乐死，他也能接受。

　　注射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他已经习惯了，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受到那种突然降临的平静。
　　“怎么回事？”程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体周围那一圈紫色的毒物不见了。
　　“我怎么？”
　　“爸爸你在控制住自己的能力，对吧？”千言问道。
　　“嗯？”程衍不明就以。
　　“你一直在克制，但控制不住，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试着释放一些能力。”顾千言耐心地说道。
　　“释放？怎么做？”
　　“爸爸你应该不是从获得超能力的那一刻起就是失控的吧？回想一下自己刚刚掌握能力时的那种感觉，先从手指开始，释放出一些来。”

　　程衍抬起右手，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食指上。

　　很快，一小撮紫色的毒素就从指尖释放出来，见状程衍自己大吃一惊，又赶紧收了回去。
　　因为速度很快，程衍没注意到，顾千言正在用小的玻璃瓶把他刚刚释放出来的能力收集起来。
　　程衍只觉得自己的超能力收的非常顺利！就好像……
　　“我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中年人有些惊讶，刚才的感觉的确跟自己以前还能掌握能力时一样。
　　“嗯，也不是一直管用，需要定期注射才能维持可控状态，爸爸你的失控情况比较严重，可能造成的次级危害更巨大，所以我给你使用的是注射方法，等观察几个注射周期，如果稳定下来了，你就可以改为口服药了。”
　　“千言，你怎么？”
　　“我现在是沃克公司的医药研发员。”顾千言回答。
　　程衍有些难以置信：“如果沃克公司有这种东西，那为什么不再想给我使用。”
　　“现在并没有量产，而且也仅仅过经过了一轮观测实验而已，无法完全保证它的安全性。”
　　程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现在能控制能力了，在知晓这个消息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拥抱了眼前的少年。
　　“谢谢你，千言。”说完，他又把目光转向了程俊安。
　　父子俩像是有精神感应一样，程俊安碰巧也在看程衍，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头扑进了程衍的怀中。
　　隔着防护服，这个身高已经超过父亲的年轻人哭得泪流满面，可却没办法擦去脸上的眼泪水。

　　“好了好了。”
　　顾千言耐心地等待父子俩拥抱了一分钟，才上前拉开他们。
　　“这个房间里还残留着毒物，并不适合久留，我们先离开，把防护服脱掉，不是更好？”
　　“你确定你们脱掉防护服也安全吗？”程衍没什么自信，尽管他不在散发出毒素了，可依旧害怕自己不经意间泄漏，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毕竟，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没事的，爸爸。”程俊安笑道：“我们回家吧，百香一直相信你还活着，她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走吧，程衍，我们会安排后续人员测试房间毒素含量，早点清场也方便警察的工作。”刘孟然也赞同道。

　　几个人离开了这间把程衍关了多年的“监狱”，他们来到一楼大厅，在接应他们的警察帮助下脱下了防护服。
　　这些衣服也是从消防队借来的，过一会还得还给他们。

　　“你们就先回家吧。”指挥官说道：“沃克公司的普通员工也都回去了，我们抓捕一些黄峰主导实验室的人，等审讯完这波人之后可能还会联系你们，到时候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谢谢你，警察叔叔。”千言甜甜地说道，搭配着他比同龄人显得更加稚嫩的脸，这种赞美很轻易地就把把指挥官夸得飘飘然。

　　“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刘孟然说道。
　　话虽如此，他也不是开自己车来的，而是开的公车，几个人走出疗养院大楼，准备去停车处开车回家。
　　等走到停车处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人正在袭击剩下的警察和等待被安置的超能力者。

　　“你是！”
　　程俊安一眼就认出了卢哲，不光是他，连杜安和其他的超一线级英雄们也在。几个人看到他们攻击并且打晕了那些被营救出来的能力者，然后把他们塞进一辆车里。
　　附近试图阻拦他们的警察则惨遭超能力者们的碾压，其中一个人因为朝着杜安开了一枪而被卢哲活生生地用火烧死。
　　“快住手！”
　　程俊安大喊道，他马上变成了光，飞向了卢哲。后者的战斗意识也很强大，他果断地朝着程俊安投掷出了一个火球。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光之子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自己能追上的。
　　程俊安生怕他打到地面上的其他人，有意飞高，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过卢哲在发射几发火球也打不中程俊安之后，就把目标换成了顾千言和程衍等人。

　　好在千言等人距离他们够远，勉勉强强地避开了第一发火球。
　　就在卢哲正打到兴头上的时候，杜安提醒道：
　　“等等，不要杀他们！黄主任吩咐过要活捉超能力者的！”
　　“切！”卢哲放弃了使用威力巨大的火球，他调整了能力，改用相对微弱的火焰攻击顾千言。
　　然而，就在那些火焰接近千言之前，一个男人站在少年人的面前，施展出了自己的能力。
　　火焰在半途接触到一团紫雾，然后快速地燃烧殆尽。
　　“休想！攻击我家小孩！”程衍挡在了养子的面前。

　　一见到他的脸，超级英雄队的成员就明白，这一仗恐怕不会好打了。
　　“他什么时候可以控制自己能力的？”卢哲惊讶地瞪着程衍！
　　“别说了！快走吧！再僵持下去，会惊动到军方的！”杜安拉着卢哲，想拽他上车。
　　“等等！”卢哲甩开了他的手，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半空中飞行的光之子。
　　有他在，他们跑不掉的！
　　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卢哲在一瞬间施展出了十几个巨型的火球，同时甩向了顾千言和程衍周围的建筑！

　　养父子二人连同刘孟然，在一瞬间被火焰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