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那只猫》藏血寒玉

11、就来追我吧

　　周末。
　　难得的假期却因为无聊的家庭聚会而变得索然无味。
　　莫家跟原家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两家住得很近，所以向来亲厚。但这种亲密的关系也只是自莫芽母亲去世后才开始的，因为莫夫人生前不喜欢交际应酬。
　　莫芽不是不清楚双方家长的心思，他们无非是希望亲上加亲罢了。她和莫绮兰，谁都有可能成为原家未来的媳妇。
　　变相的相亲。
　　莫芽心里做个不屑的表情，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
　　这是贵族小姐的必修课，尽管你有多么厌恶这种状况也不能表现出来，微笑是你唯一的表情。
　　不过好累啊，再呆下去她很可能会抓狂。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旁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莫芽看向他，眼睛亮了亮，忙不迭地点头。
　　原青野定了定神，笑。
　　一直看着他们的莫绮兰暗中握紧了拳头。
　　“也好，你们年轻人陪着我们也够闷的。青野，照顾好两个妹妹。”原家的大家长原青野的父亲原烨叮嘱到。
　　“你们两个也是，不可以给青野找麻烦。”莫长河对两个女儿说，其实主要是针对莫芽。
　　莫芽知道父亲话里的含义，所以回以一个放心的笑容。
　　只要不让她呆在这里，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只是如果出去后还是很无趣的话，她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找麻烦了。
　　※ ※ ※ ※
　　网球馆。
　　莫芽一身白色运动短裤和短袖T恤，更加显得她青春靓丽。而莫绮兰依旧是她偏爱的粉色系，波浪似的长发简单得扎成马尾，却也是另一种风情。
　　“听说你的球技不错。”莫芽示好地笑。那个“听说”是她胡编的。不过从她握球拍的姿势来看，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莫绮兰骄傲的昂起下巴。她从七岁那年开始练习打网球，现在已经有十三年的光阴，曾经担任过初中、高中的网球队队长。今天她一定会让莫芽输得很惨，让她在青野哥面前丢尽脸面。
　　“可是怎么办？我不太会打网球，今天只能做个观众了。”莫芽一脸惋惜。其实她的球技不见得会输给莫绮兰，只是她不想跟她打。看见莫绮兰一脸的鄙夷，她心里只想笑，但脸上还要表现出无可奈何的可怜样。
　　这表情正好撞进换衣服出来的原青野眼中。
　　“怎么了？”他柔声问。
　　“我不会打网球。”莫芽如实回答，低垂着头，令人心疼。
　　“既然姐姐不会，就只好坐在一旁看着我和青野哥打了。”莫绮兰眼中闪着胜利的光芒。
　　不过——
　　“兰儿，你先跟陪练打吧，我来教芽儿。”拉起莫芽的手腕，向着练习场走去。
　　留下莫绮兰生气地跺脚。

　　“手是这样握球拍的。”原青野双臂环过莫芽娇小的身子，大手握住她的，仔细调整她的姿势。
　　背对他的莫芽皱皱眉，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身后的男性气息太过强烈，令她浑身不自在。
　　“对，就这样。将球拍充分向后挥摆，拍头翘起，手臂伸展，眼睛注视来球。向前挥拍的迎球过程中，球拍由低向高挥动，拍与球碰撞的击球点在身体右前方，高度保持在腰与肩之间。”原青野握着她的手做示范动作，也许是用力过猛，莫芽踉跄一步，直接撞进他怀中。
　　呼吸中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原青野怔住。
　　莫芽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只是打算气气莫绮兰，摆摆姿势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他怀里去了。这下莫绮兰想不杀她都难了。
　　“那个……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莫芽低低地提醒怔忡的他。
　　原青野如遭电击般清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将她搂抱在怀中了。他马上松开手，尴尬地咳嗽两声。
　　“对不起，我太唐突了。”虽然喜欢她是既定的事实，但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吓坏她。她是他最想珍视的宝。
　　莫芽整理了一下弄乱的刘海，微笑，“没关系。”没关系个头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一个过肩摔解决他了，尽管她并不是很讨厌他。
　　再看莫绮兰，美丽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握着果汁杯的手不住地颤抖
　　鲜黄的液体洒了一桌。
　　一双大手伸过来，及时取走了生命垂危的玻璃杯。随即又重新摆放了另一杯易拉罐饮料。
　　莫绮兰抬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
　　“我又说要换果汁吗？”她生气地冲他发火。
　　“给客人提供最优的服务是我们的宗旨。”木之彬面无表情地背诵工作条例。丝毫不把对方的怒气放在眼里，收拾好桌子就准备离去。
　　莫绮兰更气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服务生都敢给她脸色看。
　　“站住。”她冷冷地说。
　　木之彬停下脚步，“有什么吩咐吗，小姐？”
　　“我不要果汁，给我一杯酒。”
　　“对不起小姐，没有酒。”
　　她当然知道这里没有酒，她就是要故意刁难，谁让他倒霉偏偏在她火气最大的时候出现。“我就要酒，这里没有，你就去别处买。反正今天没有酒的话，我就跟你老板投诉你。”
　　木之彬依旧面无表情。无理取闹的客人他见多了，所以根本没什么。
　　“兰儿，你怎么了？”
　　原青野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解地看向莫绮兰。一向温柔的她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莫绮兰闷闷地不说话，垂下脸不敢看他。
　　“既然兰儿妹妹想喝酒，就让她喝嘛。反正今天出来也是为了高兴的。”莫芽背着手，看向木之彬，笑，“那就麻烦你了。”
　　木之彬看她一眼，退了下去。
　　“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就朝木之彬消失的方向跑去。
　　原青野看着她俏皮的背影，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爱恋。
　　莫绮兰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 ※ ※ ※
　　“学长，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
　　莫芽一脸兴奋地坐在厨房的橱柜上，修长的腿荡来荡去，清澈的眸子看着忙碌的木之彬。
　　木之彬将几种不同的果汁放进调酒瓶中，开始摇晃。
　　“学长，你打算做什么？”见他不理她，莫芽跳下橱柜干脆走过去，让他不能忽视她。
　　“给你那美丽的妹妹弄酒啊。我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哪来的酒？你明明就是将几杯果汁混合罢了。”
　　木之彬但笑不语，将调酒瓶中的液体倒进准备好的玻璃杯中。
　　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
　　“好像是红酒耶。”
　　“要不要尝尝看？”他问，将玻璃杯递到她面前。
　　莫芽接过来，放在鼻下轻闻。她的眼睛蓦地一亮。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
　　“甜酒的香味，酒精特有的麻辣感。明明不是酒，却完全符合了酒的特征。”摆弄着手中的玻璃杯，唇角噙着笑，莫芽偏头打量他，又问，“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问这个做什么？”将调酒瓶中剩余的液体倒进另一个玻璃杯中，准备送去交差。对她的问题有点漫不经心。
　　“追你啊。”莫芽甜甜地笑，清亮的眸子中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木之彬看着她，推推眼镜，“我老了，心脏受不了打击。”
　　“可我还是打算追你。”
　　“为什么要追我？”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这样直接又大胆的告白没有吓到木之彬，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那就来追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