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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 32 ...

  •   子受辛在准备出兵征伐的日子里
      因为忙于军务的妥善部署 他渐渐地忘却了被关押在大牢里的王后和比干
      其实他并不在乎妲己是妖女是否 或者他们对他的王位有任何的窥觎
      对于妲己
      只要她不在宫里兴风作浪
      他是完全可以容忍她的坏脾气和小手段
      而对于利用武庚来谋位的事情
      他认为那只是天方夜谭的幻想
      他从来没想到有谁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整个商王朝从他的手中夺去
      关押王后和比干 他仅仅只是想平息妲己和他们之间斗争
      让自己有为即将展开的军事战争有喘息的机会

      可是有一日
      那是离出征还不到五天的时间
      子受辛没有预兆地突然病倒了
      连着两日 他不能下床
      身体里仿佛有一阵阵的烈火在燃烧着他
      在每一次的半梦半醒之间
      他的频频梦呓伴着痛苦的呻吟在他的寝殿里回荡
      那是一串很奇怪的语言
      朝廷的大臣不理解 宫里的巫医也听不懂
      然而却有一个人
      她明白了

      姬丹想
      这明明是三千年后中国的现代白话欧化文
      似乎是在呼喊着什么
      又似乎是在忏悔着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掺杂了许多似是而非的情绪
      那时喜时怒时笑时叫 又狂傲又寂寞的声音
      仿佛是他灵魂穿越三千年后的重生
      却也像是这灵魂对被囚禁了的痛苦的呐喊
      究竟这言语的意念来自何处 姬丹又一次想起了能解百问的姬旦

      然而这天夜里姬旦没有出现
      这是为什么呢
      姬丹独自对着明月叹息
      是不是姬旦出了什么事
      那月中嫦娥是怀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俯望这人间世事的呢
      次日早晨
      子受辛消磨了两日两夜的病痛陡然长了精神
      一切又都恢复如常

      那天 子受辛整衣出殿
      领着一群卫士来到地牢迈入比干所居的囚牢
      囚牢的地上
      是一堆用牢子石片和废木屑做成的占卜片摆成的形状
      子受辛不懂占卜 但是他知道那是一种特定的图案
      它的作用 子受辛想该早已在比干的内心之中
      打开牢门
      卫士带走了比干
      连同他隔壁一点不了情的王后
      子受辛一起带去了刑场

      刑场的主位上
      坐着妲己和子受辛
      子受辛很不快乐
      他不想亲手将自己的叔叔和妻子这样放在屠刀之下
      刀刃落下在他们身上划开伤痕的一刹那
      子受辛的心仿佛被加了烙印
      从此之后 他觉得这烙印将永远跟随着他
      千年万年的时光流转 他忘不了曾在历史的某一刻
      他必将要赎还的罪过

      这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
      姬丹望着身边傲然自凌的子受辛
      这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在屠尽了他所有在历史上的无辜者以后
      将要踏上他一生中最后的征程
      这征程是一条毁灭的永恒之路
      毁灭了一个王朝 也毁灭了一个不平凡的男人
      在这毁灭的永恒之路上
      踏起的却是另一段光辉再现的帝国王朝
      历史的尘埃掩埋一个人的同时也创造了另一个人
      人 大概只是历史辗轮下
      把自己的鲜血供给了它们做轨迹的贡物

      五天后
      子受辛领着他的大军和那七十万的战奴浩浩荡荡地向东夷出发了
      临行前
      姬丹深情地拥抱了他
      这一个拥有林子脸庞的男人
      她不是没有爱着他
      只是她知道 她再多的爱也唤不回这次他的离开
      当他重新回来的时候
      她的爱也将随同他一起从这世上消失
      而她是不是还可以回到三千年后重邂现实中真正的林子
      她已不再奢望
      如果眼前正奔赴死亡的他真的便是三千年后林子的前身
      她很希望能在这最后一秒相拥的时刻里
      告诉他
      她是多么爱他

      子受辛走了
      他的背影在一片人海中已经看不见
      姬丹转身眺望头顶之上无暇的碧空蓝天
      遥远得仿佛托起了所有时空的间隙
      一切都将消弭
      一切都是寂寞的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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