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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   离开茶坊之后,飞寻驾着马车,一路往南郊去。

      马车内,白瑾把短刀一収,想将茶坊的事讲一遍,就被周楚曦给制止了:“到了再说。”

      皇帝也有些好奇,特别是看到短刀上的点点血迹,更想知道白瑾在茶坊里做了什么。

      注意到皇帝直往他裙摆处乱瞄,白瑾轻咳一声,不自然地把脚往衣摆下,收了又收。

      周楚曦抓过他的手腕,探了脉相,确认他无甚大碍,还是不放心地问:“有哪里不适?”

      “没有没有,王爷,我好着呢。”白瑾一脸灿笑,似乎是在安抚他的不安。

      “真没什么事吗?我看你刀子上都沾血了!”皇帝接问一句,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瑾心想,你可别说了。他都想把刀扔了,来个毁尸灭迹,证明自己可没在里头乱来。

      周楚曦轻叹一声,将人搂进怀里:“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告诉你。”

      “好。”白瑾见他不准备追究,顺势双手环上他的腰,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皇帝早被他俩卿卿我我的甜蜜状态刺激惯了,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刺眼。看着白瑾唇角微勾,闭着双眼,他陷入了沉思。

      今早,他同皇叔一起去了馄饨铺子,回来的路上,还被一个小哥拉着问了路:“两位可知,这里到南郊平湖,要多久?”

      他们也是初来乍到,自然不知,就没能回答小哥的问题。回到宅院之后,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

      南月惊乌,秋满平湖。

      方才的小哥,也提到了平湖。就像是刻意提醒一般。

      周楚曦将字条叠好,放入衣襟里,道:“用过早膳,我们准备一下,去南郊。”

      送这张字条的,会是谁呢?这人笔迹好看,极有辨识度,应当不是普通人。而且,皇叔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往南郊而去,应该也是他所信任之人。

      信任之人,会是谁呢?

      飞寻按着地图,将马车往平湖驶去。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平湖是南郊平湖镇的一个湖。这个平湖镇,人少安静,镇上也只有几个酒家客栈,不算很大。

      马车穿过平湖镇,到了湖边,停好后,周楚曦才将白瑾叫醒。

      皇帝一掀车帘,看到近处还停着另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个青衫公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勾魂摄魄。见他探头出来,主动行礼:“惊月参见皇上。”

      阿月!

      一听这声音,还迷迷糊糊的白瑾,立马清醒,一溜烟儿地挤到皇帝身边一看,果真是何惊月。

      何惊月见了白瑾,点头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皇帝这才明白,南月惊乌,竟是这个意思。

      何惊月提议,换到自己的马车上来议事,几人也不做耽误,利索地换了过去。当他看到白瑾被周楚曦抱下来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上了马车,他又是想都不想地就往白瑾身边扎,直接把周楚曦投递给他的眼刀忽略,就一心拉着白瑾,低声问:“你怎么还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什么时候不能自理了?”白瑾被问得莫名其妙,轻轻踹了他一脚。

      “皇婶同何小世子的关系,看起来不错。”皇帝瞅着这两人靠这么近,心里有些不快。

      “没有。”

      “没有。”

      “说正事吧。”一旁的摄政王,也看不下去了。把白瑾往自己这边一搂,让他远离了何惊月。

      意识到这么大个醋坛子又翻了,白瑾赶紧挨着王爷坐好,不敢乱动。

      何惊月也不再玩笑,直入主题:“皇城有变,现在是李公公监国。”

      皇帝一惊,问:“丞相呢?”

      被这么一问,何惊月倒有些生气,要不是你疑心重重,给了一个太监那么大的权力,阿瑾的爹,又怎会遭人陷害;他的兮儿,又怎么会去替他做那些危险之事。

      心里气归气,他面上还不能表现,回答道:“说来话长。源头是路三。他被押送回京后,遭人毒害。看守过他的狱卒称,是路三喝了丞相给的东西,才会毒发身亡。”

      “真是我爹给了他什么?”白瑾不知,竟还有这事。

      “丞相没有否认。之后,李公公下令,将丞相监禁在相府内,自己代为监国。就连……”何惊月看一眼白瑾,继续讲,“就连镇北将军,也被关在了相府。”

      “没过几天,镇北将军自己逃了出来,救出丞相后,便带兵把皇城包围了。护国大将军守在皇城内,与镇北将军对峙了好些天,现在还没有结束。”

      包围皇城,又与人对峙,而何惊月又在此处,那想都不用想了,京城里的“镇北将军”,除了白兮,还能有谁。

      白瑾真想揍他一拳,怎么能让兮儿做这些事,但又因为了解何惊月为人,知道他绝不会胡来,定是有其他计划,才忍着冲动,只瞪了他一眼。

      皇帝的脸色,一直不好。这哪是京城有变,简直就是京城大变。他可不相信,何惊月只是过来传个口信。

      皇帝问:“何小世子此次前来,只为告知我们这些事吗?”

      沉默了一会儿,何惊月看向周楚曦,看到他微微点头,才继续:“皇上,可听说过风清扬?”

      这不废话吗!闻名遐迩的风清扬军师,他怎么可能没听过。给白瑾治罪的时候,这个军师就闹失踪,他暗中派了好多人去寻,都寻不到踪迹。

      皇帝道:“何小世子,难道知道些什么?”

      “皇上,惊月就风清扬。”

      这一回,不仅皇帝被一颗惊雷炸了,就连白瑾也被炸到了。

      最惜命的何小世子,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地承认了自己是谁呢?

      看着皇帝似乎受惊程度还有些不够,周楚曦又递给他一张字条,正是先前飞寻传回来的那张。当时,他们并未告诉皇帝这事。

      翻开一看,歪歪扭扭的字迹,却是传递了不少讯息。皇帝读完,将它抛给了何惊月,问:“何小世子,也知这事?”

      “惊月不知。”何惊月看过字条,如实回答。

      “这是飞寻在夜里传回来的。”周楚曦解释。

      “皇叔为何现在才说?”皇帝靠在了车壁上,又想起了宁王叛乱那日,他躲在紫宸殿后,看到的那场厮杀。

      这个问题,白瑾却替周楚曦回答了:“皇上,并非王爷故意隐瞒。而是还有太多不确定的事。我今早去茶坊见了那假扮丞相之人后,才确认了,宁王之子正是这人。”

      “他谋划了一切,想除掉王爷,为双亲报仇;再从皇上手中夺回皇位,完成宁王的心愿。”

      皇帝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皇位之争,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场恩怨纠葛。而这一切,都因为周楚曦当年的一句,“传位于皇子景桓”。即使皇叔替他除尽逆党,可仍旧出了漏网之鱼。

      “朝中,还有谁是他的人?”皇帝明白,以一人之力,绝对做不到这些。

      白瑾回答:“李公公和护国大将军。”

      这两人的背叛,对皇帝来讲,可真又是一大打击。特别是李公公。自他年幼,这个公公就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不愿让他受到一点儿磕磕碰碰。他生病时,又在他的寝殿里跑进跑出,整夜不睡地守在他的榻边。

      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背叛他呢?

      也是,再仔细一想,他竟想不出,除了这些,李公公还为他做了些什么。反而是那个他自小就害怕的皇叔,会在他夜半惊醒时守着他;在他无法与同龄人玩耍时,带着一些耍货进宫;又会在他遇到难事时,坐下来陪他谈话;然后教会他骑马射箭,和一身无处使的功夫。还有更多,他几乎要数不清。

      皇宫里的两人,一个监国,一个守卫,算是“鸠占鹊巢”了,那宫外带兵包围的父子俩呢,又算什么?

      到底谁才是自己人,皇帝突然不确定了。只能一如往常,去问自己的皇叔,似乎也只有这个人,还能依赖。

      “皇叔,刺史已派兵入京,皇城又是这样的情况,接下来,怎么做?”

      周楚曦拍拍他的肩,似做安抚:“景桓,镇北将军是可信之人,待会儿,与你细说。”然后转头看向何惊月,“世子,兵马是否已经全部召集齐了?”

      何惊月答:“昨日已经召集,所以,今早才传信于王爷。”

      还不算晚,时间刚刚好。

      周楚曦沉声道:“很好,该回京了。”

      何惊月带来的军队,就扎营在南郊。马车行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大营。众将士一见到皇帝,纷纷下跪,又知道摄政王也在,心里跟着抖了一抖。

      由于女子禁入军营,白瑾还特意换了一身行头,给自己做了男子打扮。现在走在大营内,就像回了家一样,舒爽自在。虽然这些将士不是他手里的,但怎么看,怎么亲切。

      何惊月在前面带路,到了主营帐时,他停了下来,让皇上与王爷先入帐。再一回头,目光落在后方的白瑾身上,发现他正两眼放光,何惊月又不知死活地凑到跟前,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当女人太久,忘记自己是男人了。”

      “我还以为你扮成我的样子太久,忘记我本人还活得好好的呢。”白瑾回怼一句。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自从回京之后,除了上次围猎,两人以兄妹的身份讲过几句话,便再没有机会碰头。现在,还真有点儿久别重逢的感觉。

      因为身量不等的问题,白瑾没能再像从前,如同兄弟一般,将他一揽。只得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笑嘻嘻地道:“好久不见,阿月。”

      “好久不见,阿瑾。”何惊月是很理解他,一手搭上了他的肩。

      营帐里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叔侄,都有些气。

      “皇叔,这个世子,他也是可信之人吗?”

      “传闻,风清扬与白瑾的关系甚好。”周楚曦的醋坛子虽然倒了,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好发作,等这事结束了,他再回去跟白瑾算算。

      关系甚好?皇帝又看向两人,正笑得嘻嘻哈哈,终于明白:“皇叔,你说,你说你的王妃,是,是白瑾?”

      “不错。”周楚曦点头,走至帐外,“进来。”

      一见到王爷,何惊月赶紧松手。白瑾心里暗叹,完蛋了,醋坛子这回翻得很彻底。

      俯一进去,就接收到了皇帝不可置信的眼神,白瑾被看得一头大雾,就听皇帝说:“何世子是风清扬,你,是白瑾。”

      不得了,被知道了。

      事到如今,也无虚再藏着掖着,就算现在不说,等回了京,周宸也一定会给他全部抖露出来。早说晚说都一样,白瑾干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白兮互换身体的事,讲给了皇帝听。

      听完,皇帝异常激动抓着他问:“你所言属实,当真是白瑾?”

      “如假包换,皇上。”

      “通敌叛国,你真的做了?为何要这样?”

      这话问得好。他可得要好好跟小皇帝说道说道。

      “我确实做了。这还都得拜那位宁王之子所赐。”白瑾承认地极快,周楚曦都来不及替他解释这是迫不得已,白瑾就把当年的真相,说了出来。

      说完,皇帝就直直地看着他,没了反应。

      白瑾以为,这不会是受太多刺激,傻了吧。他轻唤一句:“皇上?”

      皇帝仍没反应。他今天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确实有些难以接受。登基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绝对少不了皇叔在替他负重前行。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以为,父皇当初,根本就没打算将皇位传给自己。

      但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若要成为帝王,位居高位,便要学会忍受孤独与背叛。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几个朝臣的背叛,就害怕伤心地放弃皇位,然后一蹶不振。

      毕竟,一百个人当中,不可能人人都喜欢你;朝廷上下,也一样有对自己不满的臣子。既然这当中仍有人支持他,那便是他也有可取之处。

      至于白瑾这个人,皇帝看着他道:“纵使当年你所作所为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但你擅离静安王府,是为抗旨不尊;隐瞒身份至今,是为欺君。就算你活罪能免,但死罪难逃。”

      什么活罪能免,死罪难逃?合着还要关起来打一顿才行?白瑾不同意:“皇上要是觉得我该死,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就是别把我关起来严刑拷打。”

      “景桓!”周楚曦将白瑾拉至身后,沉着目光看他。

      何惊月也不由分说,直接跪了下来:“皇上,当年是我坚持提议借兵,若是要罚,直接罚惊月便是。”

      “既然何世子主动说了,那朕倒要问问,当年羌夷攻城,召兵回京,这两个时间,碰得如此巧合,难道世子,没有做什么通风报信之事?”皇帝的言外之意,何惊月是周宸安插的眼线。

      “绝无此事!”

      “惊月用静安王府担保,绝无此事!”

      两个人,两个声音,都在急着辩解。皇帝看看白瑾,又看看何惊月,这两人关系,当真是好。

      “皇上,惊月此番带兵前来,正是为保皇上安全回京,铲除贼人。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何惊月一表忠心。

      天诛地灭倒不用,赔上静安王府上下所有人命,还是可以的。皇帝对着他道:“起来吧。回京之事,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做好计划。”

      这事,算是暂时过去了。

      白瑾结合飞寻的传信,将白天茶坊发生的事,都讲了个清楚明白,然后又把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理了一遍。

      简单总结来讲,就是宁王之子——周宸,于三年前,开始假扮丞相,找上了路三,并任他胡作非为,再以丞相的名义为他买账。最后,路三被捕,又将他毒死在狱中,再找人指认,称这都是丞相所为,顺理成章地将丞相控制起来。

      羌夷攻城时,召兵回京,不管疆北城是否失守,都能让皇帝给手握兵权的摄政王降罪。至于,至今为止,周宸都没让皇帝知道这事,应该是想把摄政王推倒舆论的至高点上,让众人将他制裁。

      然后就是安排了三番五次的刺杀。又在围猎时,通过李公公通风报信,跟着凑了一回热闹。

      白瑾道:“现在,刺史又调兵十万入京,应该是想同护国大将军的守军,来一个前后夹击,将包围在外的禁军,一举歼灭。”

      何惊月道:“不必担心,护国大将军只有一半虎符,无法调动兵马。现在的那些守军,都是誓死追随他的士兵,并无很多。而且,此次随我南下的兵马,只有三万。禁军主力,在丞相那里。他们目前还不敢和丞相硬碰硬。”

      白瑾道:“所以他们在等,等着刺史的十万兵马入京,然后背后突袭。”

      何惊月点头:“我们需尽快动身,与丞相配合,前后夹击,将其一举歼灭。”

      皇帝听出了一个问题:“调动禁军,需要禁卫令。难道,皇叔将禁卫令给了丞相?”

      “不错。待这件事解决,我便将虎符与禁卫令,全部交与你。”周楚曦回答。

      禁卫令这个东西,比较特殊。有了它,便可以调动专门负责护卫帝王、皇城警备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数量庞大、战力也高。所以,禁卫令,也只有大周国主才能拥有。

      但是先皇,却将这东西传给了周楚曦。皇帝,连见都没有见过。俯一听皇叔要将他传于自己,内心还是震惊不已。

      但是,皇帝仍有疑问:“皇叔就不怕丞相利用这个,图谋不轨,直接造反吗?”

      周楚曦看了一眼白瑾,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得不说,白瑾就很喜欢这个回答。就像当初的他与何惊月,面对众人的疑心重重,他选择了相信。而阿月,也不曾让他失望。

      至此,皇帝不再多问。几人准备决定回京路线时,飞寻拿出了一张谢安兵马的行军路线图,这是他在刺史府里偷来的。

      白瑾夸赞了飞寻一番后,又看了一会儿行军图,提议:“不若我们明日动身,如何?”

      皇帝不解:“为何还要再等一日?”

      何惊月却替白瑾回答:“因为还有一个刺史大人,尚未解决。比如,我们今天可以将人抓捕,然后抄家罚款。”

      不愧是阿月,从来都能知道他想做什么。白瑾接着解释:“皇城已被丞相包围,谢安又已经按照计划行动,如果一切顺利,周宸便可夺得皇位。现下,他应该要尽快回京,不会在江州多做耽误。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动身。傍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谢安抓捕回营。”

      “抓捕谢安,是因为,他可能与宁王妃许氏有关,而且,对于周宸,还是一个重要之人。离开茶坊前,飞寻将谢安摔仍在了地上,周宸的第一反应,是扶他坐起来。若只是一个可供他利用之人,大可不必管其死活。”

      “我们明日出发,是因为三万兵马行军,即便不会声势浩大,但也动静不小。如果惹起风吹草动,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所以,今晚继续扎营在此,养足精神,明日回京。”

      何惊月配合道:“抓捕谢安这事,我去办。”

      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的周楚曦,对白瑾摆了一个异常严肃的脸色:“若起战事,必会生灵涂炭。但你们两个,也不可意气用事。”

      他知道,比起白瑾,何惊月绝对更是一个冷静之人,懂得从长计议。可白瑾不会。冲动之下,就选择牺牲自己,做出傻事。这样一来,何惊月也不会让他一人受罪,肯定是要陪着他,哪怕是死。

      这样的关系,真的是好得有点儿让人嫉妒。

      看着白瑾笑呵呵地让自己放心,他连名带姓地叫人:“白瑾,不许嬉皮笑脸。”

      王爷这么叫自己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白瑾知道,这基本上都是生气了。于是,立刻收了笑容,握着他的手,乖乖地站在他旁边,不动了。

      周楚曦也不放开他,指着行军图,道:“我们跟着谢安的兵马走。”

      几人顿时明白了,谢安这一支,算是“奇袭”军队,肯定是哪里难走走哪里,路程短且隐蔽。但有人先行,便算开过此道,再走,就不会太难,而且,速度也不会过于太慢。

      决定好了,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宜。等全部结束,也已是近了黄昏。

      何惊月带人去抓捕谢安,临行前,周楚曦让飞寻跟着一起去了。

      何小世子办事,白瑾向来都不担心。他只要等着结果便好。

      两个时辰过去,世子不负众望,把人押回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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