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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丞相留京监国,何惊月再次担起重任,扮作镇北将军,与护国大将军留守京城。至于白瑾,则是与飞寻一样,作为王爷与皇上这对叔侄的家仆小厮,一起到江南地区私访。

      本来还以为可以当作王爷的夫人,再听到皇上唤一句婶婶,没想到就只混了一个家仆的身份。

      白瑾非常不满。

      他抗议了几回,便有几个晚上不得好好入眠。实在扛不住周楚曦的整晚压榨,终于精疲力竭地呜呜咽咽求放过,一切都听王爷安排。

      直到出发的前一晚,白瑾才明白,原来是王爷担心他女装上阵,会被人说与皇帝金童玉女。谁叫他们年纪相仿,唯独与王爷相差了七八九岁。

      白瑾缩在周楚曦的怀里,肩膀一阵抖动,笑声藏都藏不住:“王爷在老牛吃嫩草。”

      言下之意,就是说王爷占他便宜。

      原本周楚曦担心白瑾明日舟车劳顿,今晚不想折腾他。一听这话,就觉得应该给他点儿教训。

      话音一落,他就把白瑾翻个面,脸朝下,欺身压上来,利索地退去白瑾的里衣,便沉了身子。

      猝不及防的闯入,让白瑾深吸一口气,把刚准备好的不端不正的话,也跟着这口气给咽了回去。

      他趴在床榻上,把脸埋进臂弯,闷声闷气地认错:“王爷……我……我错了……”

      认错为时已晚,周楚曦将他拉起来,从身后抄抱着他,把白瑾的求饶,全部撞碎在黑夜的寂静之中。

      第二天坐上马车,白瑾靠着车壁,歪头就睡,全然不顾出了王府,他就是家仆的身份。可怜飞寻一人,孤独在外赶车,无人作伴。

      “他这是?”皇帝见白瑾呼呼大睡,心里一阵鄙夷。还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能吃苦,就别出来摆谱。

      “昨夜让他受累了。”周楚曦满眼温柔地把白瑾扒拉倒,又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顺便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

      画面太过温情,也太显恩爱,话中含义又太过明显,年轻的皇帝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直接把手缩回袖子,嫉妒地攥了一个拳头。

      马车一路南下,不慢不快,白瑾睡到晌午,才舍得睁眼,早就错过了清晨的鸟叫蝉鸣,花草芬芳。

      他一睁眼,立刻弹坐起来,呆呆愣愣地看了一眼与他对面而坐的皇帝。听到皇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才想起来这是在南下的路上,和自己此刻的身份。

      “失礼失礼,我这就出去赶车。”白瑾实相地起身,顺便瞪了一眼身旁的始作俑者。要不是这人没完没了不懂节制,他又何苦跑到马车上来补眠。完全把自己嘴欠在先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白瑾才刚掀了帘子坐下来,身旁的飞寻,就换了人。

      敢问哪家主子会与家仆一起赶车,京中茶商楚家老板也。

      这也是此次南下,周楚曦和皇帝借用的身份。若要被人问起,他们便是南下做生意的茶商叔侄。

      飞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自家主子命令坐马车。再加上车里有皇帝为伴,他宁可出去烈日炎炎,孤独赶车,也不想在这如坐针毡。

      然而,主子的命令不可违,他只得跟着皇帝大眼瞪小眼。

      骑个马,赶个车,对于白瑾来讲,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一出来,他就一腿弓着,一腿垂在车沿外,晃晃悠悠,就差嘴里叼根青草枝。虽是小厮打扮,更像是个潇洒公子哥。反倒是他身边的这位“楚家老板”,正襟危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

      白瑾一瞧,方才那点儿抱怨,也都无影无踪,一手搭上周楚曦的肩,只剩下打趣:“老爷,赶车不必这么一本正经。”

      看见白瑾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周楚曦就开始皱眉。倒不是这样有多丑,而是这姿态,与白瑾在大青山围猎时表现出来的,要离开自己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这让周楚曦觉得,那个眉梢都染着娇俏,说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人,眨眼之间,就会把他推开,告诉他,“我后悔了”,“我不要你了”。

      一想到这个,周楚曦就会钻心地疼。即使这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也觉得,眨眼之间,就会丢下他离开。

      周楚曦盯着白瑾的满面笑容,抬手一拉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将他拉近自己,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道:“你果然是欠操。”

      这句绝对不可能出自于摄政王之口的,如此不雅的话,其实,白瑾已经听过很多回。但也仅限于两人关起门来,滚在床上,而他又频频口出无下限之辞时,王爷才会对他讲。每回听到这句话,白瑾都会异常地兴奋。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有病,且病得不轻。

      然而,这回,周楚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马车里的两个人,也听得真切。不仅飞寻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皇帝更是脸红成了一个柿子。他把衣服抓得褶皱不堪,心里又是嫉妒,又是觉得这女人怎得如此不知羞耻。明知那句不雅之辞并非出自白瑾之口,可他却将一腔怒火,只往白瑾身上撒。

      更不用说,白瑾压根没想到王爷敢这么堂而皇之讲出来,震得他身子一仰,差点从车上闪下去。饶是他在军营里也没少同手下的将士讲一些污言秽语,现在也架不住王爷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辞。

      白瑾咽了口口水,脸上泛起红晕,眉梢尽是娇羞。周楚曦才满意地在他唇角落下轻吻。

      没错,这才是他的阿瑾。喜怒哀乐,皆因他而起。

      白瑾晕晕乎乎,浑身乏力。也不知道是骄阳似火把他给晒晕了,还是被周楚曦的话给震晕了。总之就是没了力气,整个人都靠在王爷的身上,车也不赶了,半分也没有个家仆的样子。

      反观身旁的人,一脸春风得意,悠哉悠哉。一边搂着他,一边赶着车。

      “王爷,你是故意的。”白瑾小声嘟囔一句,晚上压榨他,白天都不放过他。

      周楚曦也不反驳,也不搭话。默默承认,他的确喜欢白瑾这样靠近自己。

      白瑾也是嘴上抱怨,身体诚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上了周楚曦的腰。

      “称呼要换。”周楚曦感受到了腰上缠上的手臂,将人搂紧,顺便纠正白瑾。

      “是,老爷。”

      马车不快不慢,带起阵阵热风。也不知皇帝定了个什么路线,这一路上,堪比荒郊野岭,除了烈日炎炎,竟连个歇脚的店家都无。

      走了大半个白天,不仅人要休息,马也需要停一停。

      正好前方茂林成荫,小河弯弯,周楚曦便在这停了脚。车一停,白瑾就机灵地传了一句:“少爷,咱们先在这歇个脚。”

      飞寻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他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跳出车外。立马起身,借着给皇帝掀帘子的空,他赶紧大口吸着空气,就像个得了水的鱼儿。

      白瑾跳下车,有模有样地给皇帝摆了一个车凳,一抬头,就看到皇帝盯他的眼神,似乎是要给他头顶盯出两个窟窿,才肯罢休。

      “少爷?”白瑾催促了一声。要是再不下来,他就把这车凳撤了。

      “扶我下去。”皇帝冷不丁地开口,让周楚曦不悦地看过来。但他似乎也不怕,还理直气壮地说,“阿叔,他是家仆。”

      所以说,白瑾扶他下去,并无不对。

      这小皇帝,合着在宫里没坑到他,跑这来使唤他了。

      得,白瑾也不跟他计较,伸过手去,扬了扬下巴,示意皇帝下来。

      谁让这人如此金贵。

      皇帝看了眼白瑾摊开的掌心,把手覆了上去。当着自己皇叔的面,握着他心爱的女人的手,这感觉是真的痛快。

      皇帝故意慢慢悠悠,看得掀帘子的飞寻,都想推他一把。因为主子的脸色,已经不对,甚至还开始冷风嗖嗖。可是皇帝全当看不见。死死地握着白瑾的手,下了马车,也大有不松开之势。

      “飞寻,以后扶少爷下车。”周楚曦声音冷了下来,吩咐完了飞寻,又给白瑾找了个任务,“去取水来。”

      白瑾一听,赶紧甩开皇帝,朝着马车后方跑去。要是再握一会儿,他这手就别再想要了。王爷早就踢翻了一缸醋。

      小皇帝果然爱出幺蛾子。他就是瞅准了自己现在身份“低微”,故意和他来个肢体接触,让王爷心存怒火,又没个理由发出来。

      有这点儿算计功夫,何不拿来好好治理大周。

      白瑾心里骂骂咧咧,打开马车后方的储物室,拿出水袋,拎着向三人走去。想着皇帝可能又要作妖,他把水袋直接全部递给飞寻,等着飞寻决定它们的命运。

      果然这招颇有作用,皇帝没再发作,老老实实地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白瑾才刚贴上周楚曦的胳膊,准备靠着身边人,就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急促的呼救,又带着求饶声——

      “救命!”

      “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把钱,都给你们!”

      周楚曦对着飞寻点头,飞寻立刻飞身而去。白瑾也把手里的水袋,往周楚曦怀里一塞,刚做了个足尖点地的动作,他又停了下来。

      “我留下来保护老爷和少爷。”

      没成想,白瑾怕有人调虎离山,加害这对叔侄,留下来好意保护,却换得皇帝一个他是贪生怕死之人的眼神。引得白瑾一个不满,冲他踢了一颗石子。皇帝也不服气地瞪起了眼。

      “景桓!”周楚曦带有警告意味的轻唤,皇帝立刻老实。这也是白瑾第一次知道,他原来叫这个名。

      不过,周楚曦这一声,还真有点儿长辈的样子。难怪他会担心自己和皇帝看着金童玉女。就这一脸严肃,在皇帝面前,着实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白瑾转过身,背对着周楚曦,抿唇一笑,这明明就是老牛吃嫩草。

      不过,他还就喜欢他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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