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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虽说皇帝丢了个烂摊子,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真做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至少还是要安抚裴西兄妹,并让李公公安排人马保护好他们二人,才一同回了宫。

      陆大人按着吩咐,处理了杨正天的尸首,丞相则是同周楚曦讲述了一些面具男子的细节。

      身形挺拔,戴着银色半边面具,声音雌雄莫辨,身手不凡。都能和那位千里传音的高人,一一对上。

      何惊月听完,就一个想法,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也只摸清了皇帝的想法,这丞相与摄政王,是站在了更高层。他忍不住用手肘捅咕了一下身边人,以为这是白瑾,刚把手放在嘴边,要开口,就听身旁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好好说话,你这是做什么?”丞相看着易容成白瑾的何惊月,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立马皱起了眉。

      要说,这算是他们“父子”第一次合作。本来以为这个“儿子”离家十二载,与自己生疏得肯定没有默契可言,结果,是自己多心了。他除了个别时候没个正形,其余时候,只要自己简单提醒,就能把所有事情办好。

      而且,一口一个父亲叫得,都让自己忘记了,这个“儿子”,可是与自己分离十二年之久。

      何惊月被吓一跳,这什么时候换成丞相了?他赶紧站得笔直,双手置于身侧。再找着白瑾的位置,仔细一瞧,这家伙,早就跑去和他的妹妹喜团圆了。

      不过,一看到白兮,因为白瑾说了什么,脸上有了少见的笑容,何惊月心里竟也觉得有些甜,脸上也跟着带起了笑。

      这笑容,可把丞相给看惊了。自己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笑里涂蜜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他这个儿子,有断袖之好?看上的,还是这个静安小世子?

      现在的问题,不光是他的女儿是谁了,他的儿子也有问题!

      再看看白语嫣,因为自己在说正事,而无法过来自己身边,只能一脸担心地观望,心里才觉安慰了不少。

      丞相的心绪,一转十八弯,表情也很是复杂,周楚曦心下了然,刚好时辰不早,也该回去了,便出声道:“明日,本王再去丞相府,与丞相商量后续。”

      也罢,眼不见心不烦。早点儿回去养足精神,也才有力气想出对策,毕竟,敌人还在暗处。丞相点点头,并表同意。

      皇帝带着裴西兄妹,浩浩荡荡地先行回宫,把马车也带回去了不少。只剩两辆,还等在猎场未动。

      凑巧赶上白家难得齐聚,摄政王放话,镇北将军可与丞相同乘马车,顺便,让易容成静安世子的白兮,也与之同乘。白瑾乐乐呵呵,很是满意他的安排。

      所以,陆大人和陆清婉这对父女俩,就沾了一光。独享一辆马车,还能说说心里话。

      一切看着都挺顺利,周楚曦也正准备把白瑾捞过来,同自己共乘一匹马回去,这问题就来了。

      终于找了同周楚曦说话的机会,陆清婉就立刻到他身边,抬手想去探他受伤的手臂,被周楚曦退后一步闪开。

      陆清婉因他的无声闪躲,心里一阵绞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了下来:“楚曦哥哥……”

      “楚曦叔叔!”白瑾绝对是故意的。他打远就看到了这两人站在一块儿,虽然没有拉拉扯扯,但在白瑾眼里,这俩人就是都快贴一起了。正好自己与小皇帝年纪相仿,就有样学样地,叫了一声叔叔。

      他气冲冲地跑过来,搂着周楚曦的胳膊,声音扭成一个麻花:“楚曦叔叔,我们该回去了~”

      周楚曦被白瑾喊得一愣,忘记了回答。白瑾倒是扬着下巴,宣示主权一样地,站在他身边。

      看着陆清婉泪如雨下,白瑾有一刻不忍。但一想到她方才与皇帝的微小互动,想到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与皇帝串通一气,来算计他身边的这个人,白瑾就不打算让陆清婉再靠近周楚曦。

      青梅竹马又如何,拆散就完事了。

      “陆小姐的心意,本王无法回应。抱歉。”周楚曦声音平静,但不容拒绝,“陆大人还在等着。”

      “楚曦哥哥,是因为他吗?”陆清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却还是不肯死心,她一定要问清楚,“因为这是丞相的女儿,所以才……”

      “不是,本王,一直无意。”

      “我不信,不可能!”陆清婉想上前来抓着周楚曦,却被白瑾挡住了。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一起习武,一起读书。甚至所有人都道他们是天赐良缘,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无意?若是无意,为何还容许自己叫他楚曦哥哥。要知道,全天下,也只有她一人才这么叫。这还不能说明,他们的关系,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吗?

      陆清婉看向白瑾,眼中尽是恨意。没错,就是这个“相府千金”,抢走了楚曦哥哥。为何不干脆就在密林里喂了野兽呢?为何还活着回来?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她突然想起了皇帝的提议,看来,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陆清婉抹掉眼泪,心如刀绞,又满是恨意。她会夺回楚曦哥哥,一定会!

      周楚曦见陆清婉眼神不对,立刻将白瑾拉至身后,挡住她的视线。

      这样小心翼翼护着白瑾的姿态,又把陆清婉给刺激得一阵难受,攥着衣袖,道:“清婉失态了。”

      又盯着周楚曦看了一会儿,陆清婉终于擦干眼泪,红着眼眶,走向了马车。远远瞧着的陆大人,心疼地叹一口气。

      陆清婉终于走了,白瑾就有了小情绪。这俩人,要是没有个啥,她能伤心成这样?瞧瞧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抢了她的宝贝一样。白瑾打死都不信,周楚曦是清白的。

      越想越气,干脆从周楚曦身后,小跑着就要回去马车,却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抱住。

      “本王同她,真的并无什么。”

      “哭成泪人了,还没什么?这就是风流债,王爷,我也是男人……唔……”

      白瑾的嘴被堵上了,是被周楚曦的手给捂上的。

      不是,按着这个发展,不应该是直接亲过来吗,捂着他的嘴,算哪门子事!

      “回府,你想说什么都行。这里耳目众多。”周楚曦在白瑾耳边低声道,看他他点头,才放了手。

      “我坐马车,让我消消气。”白瑾一呼吸到新鲜空气,立刻就拒绝与他共乘。

      无奈之下,周楚曦只好放人。等白瑾坐上马车,自己的身前少了一个人,顿觉马背上一片空荡,才有点儿后悔。就应该坚持己见,就是绑,也要给他绑在自己怀里。

      一进了马车,何惊月就开始起哄:“哟,小妹,你这是,把人家男人给抢了啊。”

      不只是陆大人观望到了自家女儿声泪俱下,他们相府这边一大家子,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滚!”白瑾正在郁闷,一张口,就变成往日在西北同何惊月讲话时的样子,口无遮拦。

      何惊月知道他是什么脾气,根本不因为白瑾的没礼貌而不悦。反倒是丞相,吹着胡子,道:“怎么和兄长讲话的!”

      白语嫣这会儿可能是回过神了,意识到自己该挤兑一下白瑾了,坐在丞相身边,就火上浇油,还不忘添把柴:“爹,姐姐这是在王府住久了,有些小脾气,也正常,您别生气。”

      “我看他敢和我抬王妃的架子!”丞相这边靠着车壁,给自己顺气,余光就瞥见了“静安世子”不停地拽他家“儿子”的衣袖。再然后,他这“儿子”一脸温柔地看了过去。

      这马车里,坐得都是什么人呐!

      丞相干脆不看了,闭目养神。

      白瑾倒是看着白兮挺担心丞相有没有受伤的,就小声安慰道:“父亲没事,挨了几下揍而已。年轻时,不也被娘亲……”揍过……

      咚!

      白瑾最后俩字儿还没出口,就被丞相给踹回了肚子里。这才肯安静下来,不再乱说。

      白语嫣幸灾乐祸一笑,就给丞相又是捶胳膊捶腿地献殷勤去了。白兮倒是难得脸上一直挂着笑,何惊月一激动,握着她的手,一路都没舍得松开。

      直到回了摄政王府,看到飞寻一脸焦急地奔过来,白瑾把生气的事,全都忘光,赶紧拉着周楚曦,一回桐月阁,就让飞寻去找大夫。

      “王爷比城里的大夫,要厉害得多。”飞寻拒绝了白瑾,还有点儿炫耀的意味。

      白瑾狐疑地看过去,周楚曦点点头,让白瑾放心,便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来。

      等周楚曦撩开袖子,又露出手臂上的几个血窟窿,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看那深度,也是触目惊心。白瑾这才知道,这是咬伤,而并非普通刀剑所伤。要是不好好医治,可是要得恐水症的。

      心疼地要上去帮忙,周楚曦却说:“让飞寻来。”

      “王爷,我以前没少挨刀子,被人捅几下都是常事。所以,处理伤口,我有经验。”

      白瑾这话,反倒让周楚曦一愣,这才想起,这也是个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将军。这些伤,恐怕都可以算作是他的功勋了。

      他突然有些好奇,这样的功勋,在白瑾身上挂了多少。

      走神间,洒了药粉的清水,沾到了伤口,引得周楚曦握紧了拳头,闷哼一声,才回了神。

      白瑾赶紧放轻动作:“王爷,你忍忍。”

      飞寻知道白瑾的身份,所以周楚曦也没什么顾忌。看到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臂一脸心疼,便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

      “王爷?”白瑾不明所以,看向周楚曦的眼眸,那里面似乎有个小漩涡,把自己直往进卷。

      “你受过多少伤?”周楚曦把他的眉眼全部看了一遍。

      知道了周楚曦是在问自己以前被捅了多少刀,白瑾立刻来了劲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继续手上的动作,夸张地讲道:“那可多了,全身上下没个好地方。万箭穿心也有过,只是弓箭手准头差了点儿,射偏了,笨得很。”

      “万箭穿心?”

      白瑾一看周楚曦一脸凝重,以为自己刚才下手又重了,赶紧又放轻了动作。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立刻问在一旁打着下手的飞寻:“将王爷咬伤的野兽,有杀了再带回来吗?”

      周楚溢听出白瑾的意图,刚想要回答,被飞寻抢先了一步,就听他在那炫耀:“当然没有。但是,王爷的药,可比那些土方子管用多了。只要吃上一颗,便不会得恐水症,半年内,也不怕再被咬伤。”

      白瑾一听,又是狐疑地看过去,周楚曦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本王曾向一位高人求医,学得了此方。”

      “高人是谁?以后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能去寻这位高人。”白瑾停了下来,等着飞寻又换了一盆新的,撒了药粉的清水。

      “已隐居山林。”

      “王爷你诓我呢!”

      见白瑾的眉毛有竖起来的趋势,周楚曦赶忙补充道:“本王曾被猛兽咬伤,有幸被这位高人所救,又与他学医,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原来是关门弟子,还算说得过去。白瑾半信半疑,给他彻底清理好伤口,又撒上外敷药,缠好绷带,飞寻便退了出去,将一方天地,留给二人。

      “王爷你的药呢?”白瑾就像盯梢一样,看周楚曦一直没有动静,就急着问了起来。

      周楚曦也不回答他,就是看着白瑾,从头到脚看一遍,想到他的话,万箭穿心,就把他搂进了怀中。

      “为什么被万箭穿心?”

      自己不过是夸张地说说,要真是万箭,他还不被扎成蜂窝了。没想到周楚曦却不打算放过他,让他一阵心虚,只得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也没那么多箭。就是我死守疆北城时,中了几箭而已。”

      “几箭?”周楚曦一边说着,便咬上了他的耳垂。白瑾一声娇呼,这人怎么这么突然,都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白瑾的耳朵一阵发热,又感受着周楚曦的吻,流连在自己的劲间,那种所有毛孔都惬意舒张的感觉,又传遍全身,他也没什么心思回答问题。

      “王爷……我……不知道……”

      看着白瑾迷了心智一般,周楚曦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隔间走去。

      等周楚曦闯入时,白瑾才发现,两人早就不知不觉进了浴桶,自己还坐在了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唇齿缠绵。又随着他的动作,将浴桶里的清水,激起层层涟漪。

      两人由隔间疯狂到床上,周楚曦也沉沦在白瑾的热情之中,不愿轻易放过他,便缠着他翻来覆去了好几回,直到白瑾终于累得连动一下都没了力气,周楚曦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休息。

      “阿瑾,你喜欢我吗?”

      “喜欢……”白瑾努力凑足了力气,闭着眼睛回答。

      周楚曦明知故问,但他还是喜欢听白瑾再说一遍,甚至更多遍。一想到眼前这个人,由身到心,完全属于自己,这感觉,比小孩子吃到了自己喜欢的糖果时的感觉,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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