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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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来得没头没尾的，说是有些奇怪也不为过。
这不，小秦开口问了句：“你男神是谁吖？怎么你竟然如此激动。”
“男神就是像神一样的男生，不行不行，我死了，男神怎么突然关注我的朋友圈了。甜甜你快看，这照片里我有没有什么不妥。”赵恰雯拿着手机开始一点点地研究着。
小秦大概是理清楚了赵恰雯这么激动的根本原因，也帮着她出主意去了。
我却忽然想起赵恰雯说起的一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许是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是对的，我默默打开了赵恰雯的朋友圈。
雯雯同学：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大，还有新认识的甜甜姐。第一次约饭，很开心呢。
下面配的图片，正是她刚刚偷拍的合照。
再往下看，师兄二字，显示在点赞区。没想到，此一航就是彼一航。这世界，还真是小得很。
着实是难以想象，平时一向最是追求和芸姨一般隐居山野的师兄，竟然在学院内收获了小迷妹。
我理清了赵恰雯的男神等于师兄这事儿后，侧耳一听，这两人的话题，已经跳到了找男友几大标准与爱情先决条件这样的话题上去了。
“老大，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模样的呢？”许是看我太过安静，又或是什么样的原因，赵恰雯这么问我。
我想了好半晌，最后只是低声说了句：“爱情啊，大概就是我希望你好，希望我们都好。无论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都希望你可以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哎呀，爱情这东西，遇见的时候，所有预设的东西，都不顶用的。咱换个话题，不聊这个。”小秦对情绪感知确实很是敏感，立刻就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倒是赵恰雯，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郑重地说是：“我明白了，我要变得更好，那样才是男神能给我带来最大的力量。”
我正想说些什么，奈何没机会说出口。
因为此时，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说熟悉呢，是因为这个说话腔调和念书时一模一样。说陌生呢，是因为这声音让我有些想起了网上很火的夹子音，还是那种一听就很刻意的那种。
“哇，居然真的是姐姐耶。人家都没想到，出门吃饭都可以这么巧的啦。”我听见那声音这么说。
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倒是没猜错，果然是她。此人叫姜媛，是高中时经常躲在角落不与人交际的一个女孩子。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高一开学第一天。那天舅舅送我的路上学校临时有事，我换作打车往学校赶。也正因如此，到学校难免匆忙了些。
我拖着个行李箱朝宿舍方向赶过去，突然被低着头跑过来的她一下子撞得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控制着自己没摔倒。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匆匆看了我一眼，啥也没说就跑远了。
看她跑过来的时候，我要提醒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看她跑远的时候，我也没和她搭上什么话。我和她第一次说话，其实是在某次周末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发现我们下车站点居然一致。
在那之后，许是同路的情谊，又或是什么别的。我们也成了那种能说的上几句话的点头之交。也是在那之后，我开始留意到，她在学校里，总是躲在教室的角落，不和人说话。后来我才知道，或许她只是太自卑了，又或是，太敏感了。我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她家里出了变故，只能借住在我家，却一直嘟囔着她睡沙发就行，睡床的话会留下味道。
芸姨那天正好在家里和我妈妈叙话，把我拉到一旁轻声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会留下味道，原来是因为她自己腋下带狐臭。似乎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她在学校里不和人来往的原因，想来是怕给别人添麻烦吧。
脑子里闪过这种种回忆，我难免声音都变得柔和了些，笑着回答她：“确实挺巧，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吃？”
当时的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会让我险些经历了网暴。
“哎呀，毕业这么多年，姐姐都这么落魄了吗？你和你朋友都吃了好一会儿了，还让我坐下一起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来打秋风的呢。”听着她的话，我实在是没想明白，我笑脸以对，怎的迎来的却是这样的阴阳怪气。
我这人素来不主动惹事，可若是有人主动挑事，那我也是不怕的。
我把手中的水杯一放，认真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提醒得没毛病，我和同事也吃得差不多了，还要回去上班。这样的，你另点一桌，随意点，自己慢慢吃，吃完付款账单给我个截图，我请客。”
“哎呀，想必咱们最近爆火的姜汁小姐姐，不会介意我们先失陪的哈？”赵恰雯拉着小秦站起来，笑着问姜媛。
赵恰雯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难怪姜媛从头到尾都手持自拍杆，合着这位也是正在直播中。
小秦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对啊，这和我刷到的视频也不一样嘛。雯雯你是认错人了吧？”
我认真回头看了一下姜媛，确实和我记忆里的模样相差不小。不过这或许也正常，毕竟有句话就说是女大十八变不是。
“什么鬼啦？姐姐你这是什么朋友嘛，怎么一见面就攻击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做探店的吗？可是这也是我的工作啊。”姜媛突然脸上挂满泪滴，开始对着屏幕哭诉。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这一波有点儿过了。毕竟她这直播一直没停过，直播间的观众都是从头看到尾的。如今这社会，谁还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呢？她这么几句带节奏，固然把小秦的无意嘟囔彻底恶意化了。就是不知道，会有几个人信呢？
我想了想，走到小秦身边，挡住了她的身影，避免她再出现在姜媛直播间的镜头里。虽说如今疫情环境下，大家随时都戴着口罩，可我还是想力所能及地保护一下员工。
“好家伙，谁攻击你了？我好声好气和你道别算攻击？还是说老大笑着约你这位久别重逢的人一起吃饭算攻击？至于小秦的话，她是在问我，关你啥事？小秦说的可能是有些唐突，可你，确实和直播间还有拍摄视频里的长相，有区别！”赵恰雯向前走了两步，开口就是一顿狂喷。
讲真，挺有意思的。这一天的相处下来，赵恰雯确实让我改变了第一印象。最开始觉着她不好惹，结果发现居然这么有趣。
可惜了，到底是刚毕业的孩子，反驳的话里难免还是会让人抓住漏洞继续质问。
于是我也笑了声，接过话头说：“第一，餐厅有摄像头，如果你觉得我朋友合理的疑问让你不舒服了，那我不介意找其他朋友来拷贝监控录像公之于众，大众可以自行评论我朋友的疑问是否合理。”
“第二，正如雯雯说的，小秦产生了疑问，害怕雯雯认错人，小声提醒她，请问是哪里攻击了你？”
“第三，我尊重这世间所有职业从业者，也尊重所有靠自己劳动获取报酬的工作。只是麻烦您搞搞清楚，工作的前提，是不给他人带来困扰。你在吃饭期间进入餐厅直播，这无疑是影响了餐厅正常工作。不知道您是否留意了，餐厅入口处明确写有——禁止探店博主在本店有食客用餐期间大声喧哗或是其他影响食客的行为。”
“你可以看看四周，有多少食客停止用餐看起了这出闹剧。非要说攻击，难道不是你在自己的喜恶影响下，试图带动直播间观众攻击我朋友？”
“你什么意思嘛？长得好看就可以看不起人吗？讨厌死了啦，人家又不是颜值主播。”姜媛眼眶含泪，对着手机屏幕都快哭出来了。
不难想象，未知全貌的人看到这一幕，会有多心疼这位姜汁，又会有多么觉得我方咄咄逼人。
我不大想把彼此关系闹得太僵，再怎么说她父母亲和我爸妈是那种彼此认识的人，闹太僵回家难免不好看。可任由她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我也是不愿意的。
“是吗？可我看到的，是这位小姐姐在不依不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姜媛似乎是愣了一下，但还是对着屏幕说：“直播间的宝宝们都看到了全程，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巧，我也在直播，只是一直坐在露台上。直播间对着的，很不巧就是你们那个方向。若是说围观全程，我直播间的，也一样咯。”那道声音的主人不疾不徐，轻声反驳。
我注意到，说话过程中，他还特意把手机屏幕亮给在场人看了看。倒是有意思了，这人我还真刷到过，是最近新火起来的一位打假主播。
“你谁啊，你说是就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个手机糊弄人。”很可惜，姜媛的表现，明显是不认识眼前这位。
那人摇摇头，笑着说：“我叫大白，侥幸也有八位数粉丝基数。大家都清楚，我只打假。今天只是临时做个探店直播，没想到也有假可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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