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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陀总的场合 ...

  •   If线1——久别重逢

      今天是难得的假期,听说横滨这边有难得的油画展出,白鸟真理子就挎着自己的小包从东京赶了过来。
      当然,说是赶了过来,实际上只是开了个门而已。

      天气很好,是个难得的阴天,并不热,也不会让人感觉很闷。
      白鸟真理子在入口处检完票之后,就顺着人流走了进去。

      油画展人并不少,但是里面空间很大,因此也还算舒服。
      白鸟真理子慢慢沿着展览流线往前走着,时不时在某幅画前停留一下。

      这是一个关于“光”的画展,按照时间线来梳理光在西方画作的出现脉络。
      每幅画作都是关于这两者的创作,从最早时间在画作上运用光,一直到印象派时期对光的绘画运用到达鼎盛时期,再到现代的光学装置。

      她走了一会就累了,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
      休息的地方前面也放着一幅画作,白鸟真理子就把包抱在怀里,专注的看起了这副画来。

      画上是一男一女对坐的样子,两人的姿势并不算亲密,女方托着腮,似乎在和对方说着什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而对面的男人手中还握着咖啡勺的柄,神色却温柔间带着些许认真,专注的看着他对面的女人,似乎是在认真的听着她说的话,。

      虽然并没有什么直白的暗示或者描写,但是氛围中的光影运用使得他们身上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浪漫气息。
      清亮的、透彻的光,和在这样氛围下模糊又朦胧的影子。

      白鸟真理子注视着这幅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一个人来。

      想念过去的人,在现在的生活中总是不太合时宜的。
      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即使曾经留下过再怎么样的回忆,已经走到了永远不会见面的境地,回想他只是为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但是很难不会想到他吧。
      很难不想起曾经的日子,一起度过的时间,零零散散的生活片段,以及被琐碎日常勾起的记忆碎片。

      白鸟真理子想着那顿烧烤,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当然,也没有那么想念,不是撕心裂肺的,只是偶尔在记起来的时候回想那么一下。

      怅然若失的、像是孩童手中断掉的风筝线那样的,想念一下。
      也只是想念一下而已。

      她又安静的注视了一会眼前的画,就站起了身。
      “我有点想你了,”她轻声说道。

      “我也想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的座位上传了出来。

      白鸟真理子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去,才发现身边坐着的,正是她刚刚还在想念的费佳。
      他手中握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苹果,看见白鸟真理子,朝她笑了笑。

      一个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的,更加危险,却又让人惊心动魄的笑容。
      白鸟真理子模模糊糊的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着很漂亮的光。

      If线2——重新开始

      蝉鸣一簇簇沿着树枝向天边伸展,透过错落的树叶,碎金般的阳光洒在树下。
      这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地方,偏远到台阶上的青藓沿着石缝和杂草一起疯长,又在这样暴烈的日晒中干枯。

      台阶上逐渐响起了脚步声,来客拾级而上,步伐缓慢。

      那是一位身材纤瘦的年轻人,身披着一件厚重的外套,在这样炎热的夏日里,脸却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来。
      他大约是身体不太好,走几步就要停一下,咳嗽两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手上还握着一封如同信件般的东西。

      从本就人迹罕至的山道一直走到有荆棘和丛生的灌木拦路的位置,那个年轻人仍旧没有停下。
      他就这样站在了一堵荒芜已久的墙壁中间,看着已经显露出残破的、颓圮斑驳的墙面,站住了。

      半响后,年轻人伸出手来,将爬山虎的藤蔓归拢到一旁,试图摸索出什么。
      果不其然,他在这下面摸到了一扇门的把手。

      停顿了片刻后,他用力的按下了门把手。
      望着里面的场景,费奥多尔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来。

      阳光撒入小屋,通透而敞亮。
      屋子里仍旧是他熟悉的摆设,家具也照常放置着。

      棕发的女人坐在桌子附近书写着什么,身边色彩清新的纱幔微微扬起一个柔润的弧度。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抬起了头,和他对视了片刻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她说道。

      “是啊,”他答道,“好久不见,白鸟。”

      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
      她站了起来,转向身后的厨房,“房间里开了空调,我都觉得有点热。穿的这么厚,你不会感觉很闷吗?”

      “还好,实际上,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费奥多尔摸了摸自己的毡帽,笑着说道,“不过如果这会让你感觉好一些的话..我摘下来也可以。”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出来,都多了一丝不经意的优雅。

      白鸟真理子挑了挑眉。
      “那就脱了吧,”她调侃地说道,“作为心理安慰也行。”

      费奥多尔笑了笑,依言把它摘了下来,挂在了衣帽架上,也把外套脱掉了。
      他把门带上,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周围,“还是老样子啊。”

      “是啊,毕竟重新装修很贵,”白鸟真理子转回身,手上还端着一杯水,“我也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就一直是原来的样子。”
      她将这杯凉白开放到了费奥多尔桌上,“不要客气,坐吧。”

      费奥多尔顺势坐了下来,接过那杯水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他喝水的动作也是优雅的,带着点慢条斯理的轻缓,白皙消瘦的手指扣在透明的玻璃杯上,看起来赏心悦目。

      而白鸟真理子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打量起了他。

      费奥多尔·D。

      当她死而复生后再次回到横滨、经由几方势力之口了解到费奥多尔曾经做过什么的时候,也明白了曾经他为什么会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所盼望的、没有异能力者的世界啊……正是她的世界。向

      “上一次来,你带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白鸟真理子托腮看着他,“然后你离开了。”
      “这次来,你是为了什么呢,费佳?”她问道。

      费奥多尔上次离开之后,应该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吧。
      她还以为这次寄出的信函也要和前几封一样得不到回应呢。

      费奥尔多将杯子放下了,玻璃杯和桌子轻轻撞击了一声,声音清脆。
      “我来见你,”他说道。

      白鸟真理子被他这句话弄得笑了起来。
      “见我?”她低头喝了口水,有点好奇的问道,“你不害怕这是个提前布置好的局吗?”

      费奥多尔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我赴约而来,也许也是一场局呢?”他反问道,看起来相当从容闲适。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看了看身边,除了两个人之外都是空空荡荡的。
      “——不至于吧!”她说道,“这边上没其他人啊。”

      然后看着面前笑意更深的费奥多尔,她才意识到这是对方开玩笑的。

      瞪了他一眼,白鸟真理子忍不住说道,“你变了,费佳。”
      都会捉弄人了!!和以前的温弱善良可不一样了。

      费奥多尔挑了挑眉。
      “你觉得是变得好了,还是变得坏了?”他问道。

      “这是个陷阱,”白鸟真理子抱怨道,“绝对是个陷阱。我是不会上当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费奥多尔这样说着,脸上却没什么可惜的意思,“我还想听听你的想法呢。”

      白鸟真理子看了他一眼。
      “你认真的?”她说,看见对方点头之后顿了一下,“那好吧。”

      “我得提前说明,我没有说你以前不好的意思。我以前觉得你有些,嗯……”白鸟真理子说道,“温柔的不太真实了,倒是现在看着鲜活一点,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我是说,除了可能没怎么吃饭之外。”
      说着,她还心情很好的将零食往他面前推了推,“请你吃的,费佳,别客气。”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
      她这样一喊,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同住的那段时间。

      他会拎着烧烤上门,她则是和他一起聊天、吃饭,生活安逸又平静。
      偶尔费奥多尔也会觉得,那样的生活也不错——当然,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在改变整个世界这样的理想之下,他个人的意志、个人的偏好是微不足道的。

      实际上,在得知他所做的一切之后,白鸟真理子还会邀请他上门,费奥多尔已经觉得有些意外了。
      这世界上最看不透的是人心……吗?

      他笑了笑,欣然接受了白鸟真理子的好意。
      白鸟真理子也顺手将正在桌上动着鼻子嗅闻的团子抱到了膝盖上,一边安抚着受到冷落的猫咪,一边观察着费奥多尔。

      他瘦了很多,原本都算是纤瘦的身材,在厚实外套的衬托下,看起来更加消瘦了,像是冬季里从树梢掉下的树枝,风一吹就跑。

      不知道这几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费奥多尔刚刚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周身的气势看起来也比前几年要更加足了。
      ……有种要把自己家的瓷砖走出红毯秀或者帝王登基的感觉。

      他还没有放弃他的理想吗?
      估计是的,毕竟无论是从哪一方,听到的关于他的,都不算什么正面消息。

      两人就这样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之后,白鸟真理子才站了起来。
      “虽然我很少对朋友的想法指手画脚,不过,”她转身拿了一个包裹过来,“我总是希望朋友能过得好一点的。”

      她将包裹放在桌上,推给费奥多尔,“我找忍小姐要的、她研制的药膏。我是说,你如果受伤了的话——”

      “可以用这个无痛迅速了结自己?”费奥多尔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泛着幽暗红光的小瓶子,饶有兴致的将它比在眼前,“看起来不错。”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种东西啊。而且这句话也太像是太宰君会说的了,你不要学他啊,”白鸟真理子吐槽道,“是治疗用的。”
      她顿了顿,“给你的朋友用也可以。”

      她是提前解除过限制的,不会只把异世界的药物限制在费奥多尔一个人身上。

      迎上费奥多尔有些意外、又有些笑意的眼神,白鸟真理子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一句相当引人误会的话。
      听起来就像是会斤斤计较朋友跟谁玩不跟谁玩一样的小孩子一样——糟透了,她想。

      拍了拍自己逐渐发烫的脸颊,白鸟真理子双手抱臂,“好了,你走吧。”
      她指了指另一侧已经自动打开的门,“回去吧,再见,费佳。”

      费奥多尔站了起来,想了想。
      “我听说,”他慢慢的说道,“但凡成熟的世界意识,都需要一位助手。”

      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道,“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个。”

      费奥多尔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很重要吗?”他说道。

      那瓶幽红色的袖珍药剂仍在他指尖打着转,可能是因为这个颜色和他的眼睛颇为相似,费奥多尔看起来很喜欢这瓶药剂。

      白鸟真理子摇了摇头,“这倒是不重要。”
      “…虽然说在你来之前,我是打算问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忙,”她坦诚的说道,“但我觉得你不会是愿意为了我和其他的事情在这里停留的人。”

      “我想,”费奥多尔说道,“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说道,“愿意留我住几天吗?”

      白鸟真理子看了眼他。
      “行,”她最后还是心软了一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么..”费奥多尔向她递出手,“重新开始?”

      白鸟真理子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笑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她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重新开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陀总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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