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曜似锦》Ⅶ溟陌

28、chapter27 关东大赛的开始

　　“冰帝！”
　　“冰帝！”
　　“冰帝！”
　　锦宣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着梓宸走在小路上，殇澜静静地跟在后面，一直隐身中的V红着眼睛看着前方那对璧人的身影，握紧了拳，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外人无法涉足的地步……
　　“冰帝！”
　　“冰帝！”
　　喧嚣的加油声振奋人心，锦宣微微抬眸，看向观众群，却没有看见那个倔强的少年武士……
　　殇澜道：“这边太吵了，往人少的地方走吧。”
　　“啪——咚咚！”
　　“啪——咚咚！”
　　“啪——咚咚！”
　　锦宣听到熟悉的网球落地声，心下一动，抬脚便往声源的方向走去……
　　迎面看到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锦宣也未曾在意，没想到，那个女孩却看向他们。
　　那个女孩见到锦宣的容貌时，微微脸红，不敢再看，下移目光却发现少年手中竟横抱着一个红衣少女，只看那女子的侧面，却是……！
　　那女孩瞪大了眼睛……
　　再看时，却发现那少年走向龙马……！
　　他们认识？
　　女孩只听得那个少年道：“龙马。”少年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尊贵和疏离，十分清冷而好听，但感情细腻的少女却听出了声音中的一丝宠溺。
　　龙马没有停止挥拍，他冷漠地说：“轩辕哥哥。”
　　锦宣刚要说话，一个女孩却跑过来说：“龙马君！”
　　龙马毫无感情地说：“什么事？”
　　女孩道：“马上乾学长和海堂学长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龙马淡漠地说：“是吗？”
　　女孩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她看向锦宣，锦宣只看着龙马道：“挥拍的力度不够。”
　　龙马没有做声，锦宣再看时，却已明了。
　　墙上，被球反复击中的地方有很明显的凹痕。
　　“啊！在这里！在这里！”三个男孩边喊着话边跑向这边。
　　在看到锦宣时，那三个男孩也愣了，其间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孩子道：“龙马君，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龙马只挥拍，没有说话。锦宣淡笑：“我是他哥哥。在美国时曾借住在他们家。”
　　他这么说着，四个孩子立刻鞠躬道：“前辈好！”
　　锦宣颔首，短暂的安静，只听得网球往返与球拍和墙壁之间的撞击声。
　　“啊！我明白了。”穿绿色衣服的孩子大叫一声，然后作托腮状，“越前一定是不甘心做替补吧？”
　　锦宣闻言，想了想，之前看到的漫画，好像这场比赛越前虽作为替补，但最后还是上场一举拿下比赛。
　　所以他道：“龙马，你会上场的，这场比赛，作为替补的你会上场的。”
　　越前淡然：“我无所谓。”
　　那个绿衣男孩说：“越前一定是不甘心，越前的哥哥，你就不要安慰他这个任性的家伙了……”
　　这时，锦宣淡淡地笑出声来。
　　龙马击球，网球打到墙壁上，直直地反弹到那个绿衣男孩脸上。
　　“啪！”
　　“啊！”
　　龙马转身，这才看向锦宣，在看清锦宣怀中的人时，龙马脸色大变：“她怎么了？”
　　锦宣轻笑：“没事，累了，睡着了。”
　　龙马微抿薄唇，看了看梓宸苍白的脸色道：“累了还出来瞎晃，她太任性！”然后看向锦宣：“你也不好好管管。”
　　锦宣无可奈何地笑了：“她说一定要来给你加油。”
　　龙马一怔，随即道：“这一场，我不会出赛的，你带她回去睡，这样容易感冒。”
　　锦宣淡笑：“她不会回去的。你会出赛的。况且，她是大赛专程聘请的医师。”
　　“干……干什么！越前！”被网球击中刚刚的绿衣男孩控诉道。
　　“回去，比赛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越前淡淡地说，漂亮而倔强的墨瞳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
　　女孩有些不安地看着龙马渐渐远去的背影……
　　“还是不甘心嘛……”一个男孩叹道。
　　“真是败给他了……”另一个男生淡淡地苦笑。
　　锦宣看着龙马的背影道：“龙马，加油！”
　　“是！”龙马淡漠地说，并未回头。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倔强的少年武士握紧了手中的球拍柄。

　　“喂喂喂！轩辕，你手机铃声响了……”殇澜很汗颜地提醒道。
　　锦宣听到这个铃声，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声音是，她的专属铃声。
　　锦宣道：“帮我一下。”
　　说着，便将梓宸递给殇澜，然后接起电话：“喂，姐姐，是你吗？”
　　“嗯……”
　　“……”
　　“嗯……”
　　“……”
　　“鹓？”锦宣的声音忽然变得紧张，“鹓，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锦鹓！你说话啊！”
　　殇澜看着锦宣问：“怎么了？”
　　“殇，我有事要去一趟美国，你帮我跟梓宸说一下。”不待殇澜反应过来，他便原地消失了……
　　殇澜没有办法，只好抱着梓宸坐在长椅上，很久之后，梓宸才渐渐醒过来……
　　殇澜将手覆在梓宸耳边，替她收去锦宣刚刚施下的幻术，梓宸对他一笑，看了看四周，才问：“锦宣呢？”
　　“他说，他有事要去一趟美国，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紧张。”殇澜道。
　　梓宸蹙眉：“他怎么突然要去美国。”
　　殇澜想了想道：“刚刚他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他姐姐打来的。然后他的脸色都变了。”
　　“姐姐？”梓宸有些疑惑。
　　“嗯，我听到轩辕最后不停地喊‘鹓’这个字。”殇澜补充道。
　　“‘鹓’？锦鹓？！”梓宸大惊！
　　“恩恩，我想起来了，就是锦鹓。”殇澜点头道。
　　锦鹓？！轩辕锦鹓？！她在这个世界……怪不得，怪不得锦宣也不愿回去……原来是，你在这里……
　　殇澜看着梓宸，原想着问她几句话，却发现——
　　盛放的阳光折射下，梓宸的脸色一片苍白，红色的重瞳中似是氤氲着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殇澜看不出她的想法，却能感受到她内心无限的悲凉，那种要将人溺死的悲哀接踵而来，让身为旁观者的他也不禁心生悲凄，他伸手揽住梓宸的肩，道：“放心吧，没事的。”
　　梓宸看向殇澜，淡淡地笑了，可是绝无往日的意气风发，殇澜只觉这笑中隐含了无限地忧伤……
　　梓宸又问道：“立海大的比赛怎么样了？”
　　“轩辕说，他们胜负已分。”殇澜这般回答，梓宸颔首以示自己明白了。
　　V这时才道：“主上，刚刚我们见到越前君了。”
　　梓宸忙道：“他的比赛怎么样？”
　　V道：“启禀主上，越前君是替补。”
　　梓宸心下一滞，尔后道：“去看看。”

　　冰帝——桦地VS青学——河村。
　　当桦地也打出波动球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
　　迹部的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右眼下方的泪痣妖娆多情，却又凉薄如银霜。
　　“他很单纯，所以学什么都很快，运用自如更是不在话下。”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迹部上方响起。
　　迹部闻言诧异回头，居然有人能看出他心中所想！那声音是——
　　果不其然啊——
　　幸村梓宸！
　　那个少女站在明媚的骄阳下，白皙晶莹的皮肤似绝世的珍珠。一双奇异的红色重瞳在柔和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却尊贵凛然。红色短裙贴着玲珑紧致的曲线如流水般滑下，在离膝上五公分处戛然而止，漂亮而耀眼的红色恰到好处地衬得少女一双修长而光洁的美腿。
　　冰帝众人见迹部回头，亦纷纷看向身后……
　　却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少女面容绝美，气质绝佳。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少女身后的容颜清冷的男子。
　　那个男子是，殇氏家族最优秀的小公子，澜。
　　他待人接物向来礼貌而疏离，冷傲不羁，身份高贵的他怎会甘心立于一个少女身后？！
　　那个少女浅笑盈盈，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望之忘俗。
　　“迹部君，很惊讶吗？”少女淡然一笑。
　　“本大爷只是奇怪你怎么在这里。”迹部看了她一眼，“算不上华丽，但毕竟是幸村的妹妹。”
　　“我是指，惊讶我能道出你心中所想。”梓宸一语中的。
　　迹部只道：“啊嗯，本大爷收回刚才的话，你一点也不华丽。”
　　“他很单纯，你莫要再利用他了。”梓宸也不恼，只是平静地看着球场上的桦地。
　　“本大爷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情吗？”迹部嗤笑。
　　“会被反噬的，以桦地这样的吸收力，”梓宸看向迹部，“对方是想进全国的青学，是敢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青学，是勤恳而坚韧的青学，是为了团队梦想甘于放弃个人私欲的青学。河村，就是个中代表。”
　　迹部大爷闻言，首次不华丽地蹙眉。
　　“你以为，他单手的波动球只为赢得比赛么？”梓宸道。
　　迹部看向球场，桦地加大了波动球的力道，而河村竟也大吼一声，准备迎击，千钧一发之际，龙崎教练大声呵斥道：“住手！河村！”
　　河村一愣，那个球重重地撞向地面。
　　忍足站起身，对梓宸微微颔首示意。
　　梓宸微笑回礼。
　　忍足道：“看来，经龙崎教练的训斥，河村君不会再用单手波动球了。”
　　梓宸看向河村，然后，又看向那个专注于比赛的墨瞳少年，才笑道：“如果不听龙崎堇的话，会怎样呢？”
　　另一边的青学。
　　英二双手撑在台阶上，道：“隆也太乱来了！”
　　“嗯，还好老师及时阻止了，不然，我还担心以后会怎样呢！”大石担忧地说。
　　“是啊，会怎样呢？”少年注视着球场上的比赛，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比赛的走向。
　　河村看着那颗飞向自己网球，棕色的眼眸中满是对梦想的坚持，对伙伴的真诚！他抬起手，握紧了球拍，大声一吼，集全身力道于右手，蓄势待发！挥拍，击球！
　　迹部看着河村的姿势，诧异的“啊”了一声。
　　忍足亦不可置信地看着河村！
　　他疯了么？！
　　在场大多数人，恐怕都是这个想法吧……
　　“阿隆！”英二大声喊道！
　　“太勉强了！”大石亦大声道。
　　“笨蛋！”龙崎收回惊讶的神色，吐出两个字。
　　迹部亦恢复原来的华丽道：“哼！蠢货，在桦地面前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
　　忍足不由猜测：“大概是赢不了桦地，而自暴自弃了吧……”
　　梓宸冷静地说：“迹部，让桦地停止。”
　　迹部没有看梓宸，只道：“上吧！桦地！”
　　桦地加大了回球的力度！
　　梓宸微微有些讶异，真是一群任性的家伙！她将手中的工作证丢给殇澜：“准备工作。”
　　大会聘请她为医师，但是她不可能为他们治疗，这是原则问题。但，殇澜作为她的个人助理可以代替她做大会医师。
　　“咚！”是谁的球没有接到，而坠落在地？
　　“啪！”是谁的球拍，因为手受伤而无法握紧？
　　“啊！”是谁的吼声，如此坚定的证明他们的执着？
　　是谁的球拍柄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是谁每一次挥拍，都带着决绝而坚定的意念？
　　是谁的勇气和执着，拨开了那双红色重瞳中的层层云雾？
　　“我已经……无法挥拍了。”桦地第一次说出了除了“是”这个字以外的话。
　　梓宸握紧了拳，哥哥，这就是你们对梦想的执着吗？这就是你即使放弃一切，也要重新回到球场的信念吗？这就是，你们对朋友的坚定不移吗？
　　我总算是知道了，枉我活了两世，竟因为被人算计，蒙蔽了双眼，错过了如此壮烈的美丽的世界，枉我活了三十三年，竟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而黯然萧索。
　　梓宸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钦佩，对这些怀揣着梦想的少年们的钦佩！
　　“了不起啊！青学的河村隆。”这样的精神，震惊了作为对手的冰帝正选们。
　　“真不赖啊！”倔强的少年武士，对着自己的学长发出了由衷的敬佩之音。
　　“河村前辈？赢了吗？”一个少年发出疑问。
　　“了不起啊！河村前辈！”
　　“啪！”黄/色的球拍落地，以手为代价，球拍柄处红色的液体，耀眼刺目！
　　“因为双方受伤比赛不能继续，所以单打三号的比赛为平局。”裁判道。
　　“殇澜，你带桦地和河村隆一起去医院。”梓宸嘱咐道，“看他们的样子，手骨应该没事。”
　　“是！”殇澜拿起梓宸的工作证，走到裁判面前，和裁判说了几句话，裁判频频点头，梓宸对迹部道：“你要准备比赛了。手冢是凌驾于青学众人之上的男人，无关技术，无关气质，只在于，他的意志力坚不可摧。”
　　迹部点点泪痣，笑道：“胜者将会是本大爷！”
　　如此自负？梓宸挑眉，不做言语。
　　梓宸转而看向越前，下意识地走向那个倔强的少年。
　　“她是谁？”
　　“不知道啊？”
　　“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谁啊？”
　　“立海大的幸村精市啊！”
　　“神之子幸村精市吗？”
　　“对啊！她的样子，气质，神态太过神似幸村了！”
　　……
　　龙马听到众人的议论，转身，忽然被人抱住。
　　阿梓？闻到来自那人的消毒水的清香，龙马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了。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没有人可以阻止你迈向梦想的脚步；从此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没有人会因为我而斩断你的双翼；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爱你，没有人可以用你来威胁我，因为我爱你，我亲爱的弟弟，我要为了你，变得更加强大！
　　龙马怔怔地被梓宸抱着，全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但好似回到了在美国一样，那个时候，他放学回家时，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就是这样抱着他的……
　　很久之后梓宸才放开他，龙马压低帽檐，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梓宸道：“呐，龙马。”
　　“什么？”
　　“站到最高峰吧。超越你父亲，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梓宸认认真真地看着龙马，红色的重瞳清澈如水般倒映出少年的样子。
　　龙马再次一怔，微抿薄唇，尔后他才道：“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
　　梓宸握紧他的手：“我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的，我要看着你，光芒万丈的样子。”
　　龙马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她好像要离开他，独自去很遥远的地方一样。
　　龙马和梓宸都没有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女孩怯懦而伤心地看着他们。
　　龙马君，你在乎的人，是这样完美的姐姐啊……
　　“虽然没有伤到手骨，但我建议你们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一个冷漠的男声专业地说。
　　梓宸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龙崎教练想了想，对着冰帝那边喊道：“那桦地也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榊道：“去吧，桦地。”
　　桦地便走向龙崎，边道：“是。”
　　榊起身微微鞠躬：“麻烦你了。”
　　龙崎颔首以示不用介意，榊看向龙崎旁边的殇澜道：“代问Chen好。”
　　殇澜亦微笑回礼。
　　梓宸汗颜，榊是打算无视她的存在了……
　　这是龙崎道：“那么谁愿意来代替我做临场教练员？”
　　“啊呀？！”所有人皆是诧异！
　　因为，龙崎话音未落，一个矫捷的身影已经坐在教练员的长椅上了。
　　那个少年神色淡然的坐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