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几何》Ds阿飘

56、Fifty-five

　　这又是一条死路，堵得严严实实。
　　艾利克斯可能运气不大好，他一路走来都是死路，走走停停，还要担心怪笑的木偶人有没有追上来。

　　艾利克斯有点想念他的病友了。
　　他在这总是很幸运，幸运到没边。

　　艾利克斯郁闷地站在原地等墙变成通道。
　　如他所愿，通道顺利地出现了，只是随之抓来的一只手让艾利克斯错防不及……

　　“啧，抓错人了。”
　　贾斯汀嘴上说得轻飘飘的，手上力道却不减。
　　艾利克斯拍拍他的手，贾斯汀皮笑肉不笑，收得更紧了。
　　艾利克斯不是艾磊，不会一声不吭受虐。
　　“疼疼疼，没气啦！没气啦！放开我！放开……”

　　贾斯汀傲视艾利克斯挣扎的样子，依旧无动于衷。

　　艾利克斯不仅会挣扎，还会还手。
　　贾斯汀眼疾手快接住了艾利克斯挥向他腹部的拳头，一言不发。
　　他的反应变慢了，艾利克斯感觉不到，贾斯汀却知道，他花了那么一丁点时间去回忆艾磊——小呆子不会还手。

　　贾斯汀拉进距离，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你们的衣服真的一模一样，你们是什么人？”
　　贾斯汀用指关节抵住了艾利克斯的喉咙，让他难受，再放轻力道让他说话。
　　艾利克斯干呕了一下。
　　他在想，艾磊是怎么忍受这种神经病的？

　　艾利克斯突然嘿嘿笑了出来，眯眼弯嘴，像个小疯子。

　　“我们是路西法呀，坠天使，招惹我们……你有几条命够我们玩！哈哈哈哈！”
　　艾利克斯笑声欢快，响亮，贯彻了疯子的形象，贾斯汀只是轻轻按了按他的喉结，艾利克斯就笑不出来了，只会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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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斯汀遗憾道：“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他会告诉我的。”
　　他的表情势在必得，艾利克斯黑了脸，他猛烈地挣扎起来，咧嘴露出了尖锐的小虎牙，朝贾斯汀发疯：“你信Airey是真的喜欢你吗？他才见过你几次，你对他来说就是个来路不明，生死不明的陌生人，你就是在用红桃Q骗他！”
　　贾斯汀将艾利克斯扔到墙上，后者在墙上撞了一下，瘫软在地。
　　那一下让艾利克斯觉得脊骨都要碎了。
　　贾斯汀的可怕不只在他有JOKER，他还能在十二个人中抢到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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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斯汀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遗憾，反而带着愉悦：“我把红桃Q给了他，他居然对我使用了红桃Q。我在找他，你见过他吗？”
　　贾斯汀的靴子慢慢踏到了艾利克斯面前。
　　男人蹲了下来，垂眸看着艾利克斯惨白的脸色，贾斯汀不介意让他更绝望一点。

　　艾利克斯却又哭又笑的，他闭了闭眼，眼中泪花点点。

　　艾利克斯哑声道：“Justin，我们做个约定。”
　　贾斯汀不配合：“如果对我没有利，我为什么要同意？如果有，那叫交易。”
　　艾利克斯懵了，约定，交易……有什么区别？

　　温室里的花儿，贾斯汀嗤笑。

　　“对我有利吗？”贾斯汀问到。
　　“……没有。”
　　艾利克斯暗暗咬牙。

　　贾斯汀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开了。
　　艾利克斯又叫他：“那你可别……”
　　他不会说那个词，当艾利克斯还在想怎么形容时，贾斯汀已经消失在了路中央。

　　艾利克斯抱着脑袋坐在角落，无声地又哭又笑。
　　他看见胸口的金属铭牌上，他们的编号。
　　即使名字被屏蔽，那串编号也跟着他们，甩也甩不掉，时刻提醒着他们，就像一道数字枷锁，另一端永远都是病床脚，叫不上名字的药，永无止境的所谓的“治疗”。
　　——

　　618第一次见514是在一个长满杂草的空地，有许多和他一样穿着蓝白病号服的同龄人站在空地。
　　他们各个面无表情，低垂着脑袋。
　　618也是低着头的，可是低着头脖子疼，于是他抬头了。

　　他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人也抬着头，618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一张平静的脸，没有悲伤，没有喜怒。

　　618瞬间就对那人感兴趣了，实际上514一直抬着头，刚好被偷偷抬头的618看见了。

　　杂草扎在腿上很痒，618弯腰挠了挠，过一会又挠了挠。

　　真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过了一会，他就知道了。
　　高压水枪架在围墙之上，几声倒数，水流冲倒了几个人，很快横扫而来。

　　人群乱了，一帮人尖叫，逃窜，倒在地上的人被踩进烂泥地里，爬出来满嘴烂泥又要被撞倒，被水冲……
　　那些被踩进泥里的有一个就是618。
　　有个人站在他背上，不打算下去了。
　　618觉得很好玩，又很生气，他出其不意跳起来，背对着那人，并没有看见他动作流利的翻滚，完美地躲过一柱射来的水。

　　618回头看见他左胸前写着红字“514”。
　　好的，618记住51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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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压水枪足足冲刷了五分钟，水流像高|潮后的生|殖|器|官，再也pen不出一点东西。
　　空地变得泥泞不堪，水洼变成泥浆，到处都是泥点和土色的碎渣，穿着蓝白病服的人瑟瑟发抖，各个眼中或是阴郁或是无神，他们很狼狈，但那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上方。
　　如果上方有人十分不小心，失足掉落，那么就有很大可能会被他们撕的粉碎，像饿狼一样。

　　高压水枪只是个开始，围墙上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扔下一截电线，瞬间，整座空地的人都在尖叫。
　　那真是人间地狱……

　　618生病了，他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恢复时身上全是针孔，他不在乎。

　　514的宿友自杀了，他要和514住同一间病房。
　　他又见到了514，见面礼是一颗维C。
　　他想像来贫民窟体恤民情的小姐姐们那样给初次见面的人送糖吃，这是他口袋里唯一的糖果。

　　艾磊看向他的眼睛是空洞的，他的目光可能落在另一个世界或者唯心主义上，那样他就能傲视群雄，人还是怪物或者地里的大南瓜，于他都是一种东西。
　　而艾利克斯笑得很假，很大声，很反常。
　　两个十几岁的小孩一个也不正常。
　　他们是路西法，是坠天使，这可一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