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N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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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洗胃回来了，那张精致的小脸拧成了苦瓜，吐着粉嫩的舌头。
艾磊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舌头，很粉，很小，在脱水泛白的嘴唇上滑了湿漉漉的一圈。
护士长没有再给艾磊安眠药，而是给他注射了一管不知名的药剂。
抱着腿坐在床上连被子都还是豆腐块的艾磊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新来的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两人都是被冻醒的。
……
艾利克斯想抓绿色的猪。
他在雪莉介绍完“愤怒的小鸟”后毅然决然地走到了悬崖边突然出现的弹弓前，叫排第二个的艾磊帮一下他。
在剩余六个人看智障的目光下艾磊把他拎了回来，红茶妹就把胖红传到了艾利克斯手上。
少年不满地嘟嘴，拉着弹簧扶着胖红，朝后走了一段路，放手后刚搭好的绿色猪猪的架子就全散架了。
艾利克斯第一次便打中了“承重墙”。
胖红鼻青脸肿地在草坪上滚了几圈，绿色的猪倒是在架子倒塌后就像吹破的哈密瓜味泡泡糖一样消失了。
艾利克斯“呜哇”回头，斜抱着艾磊的腰，哭得稀里哗啦。
后面六人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一致不说话。
……
身后的鸟巢里突然破壳很多很多鸟。
之前是没有那些蛋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破壳的小鸟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鲜艳的羽毛上没有粘液血丝，也不会飞，扑腾着小短手排着队跑到了悬崖边上。
“咕咕！”
这一批一看就很有斗志，昂首挺胸的。
那边在悬崖下的草坪上“咕……咕……”翻滚的，一看就知道是被迫营业，而这一批，肯定是领双倍工资的。
……
架子又搭了起来，结构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平台上“啵”的一声吹出一只绿皮猪。
又“啵”一声，又一只绿皮猪。
……
“啵”了五声才没有绿皮猪再出现。
排在队尾的红茶妹咬着五根手指，正一点点往前去。
“嗖”的一声，架子塌了，猪被压爆了，红茶妹尖叫一声，哭晕过去。
艾利克斯还挂在艾磊腰间，艾磊走一步，他拖一步，就这么拖到了队伍末尾。
“Airey，猪！我要！”
艾利克斯“呜呜”“嗯嗯”个不停，嘟着嘴摇他的手。
艾磊淡淡看他一眼，抬手掰开了他的脸。
清冷的脸上写着——你看我理你吗？ 艾利克斯哭得肝肠寸断……
第一轮的猪固定在四到五只，架子的结构也上大下小易摧毁，直到红茶妹，她小心安抚了领双倍工资的胖红，又亲又撸的，结果弹弓拉得比谁都远。
“打工鸟”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随即“啊啊啊”地直直穿过架子的空隙，撞上了对面的墙壁，反弹回来，把一只绿皮猪弹上了高台。
红茶妹捡起绿皮猪，高呼：“拿到了拿到了！”
艾利克斯瞪大了眼睛，叫：“Airey我也要！呜啊！”
除艾利克斯和红茶妹以外的人：“……”
胖红主动走到红茶妹旁边，让她再来一次，并且伸出小得可怜的翅膀让她把猪扔回去。
红茶妹捡起胖红就放在了弹弓上，一击砸塌了整个架子。
……
“好像没有事？” 第二轮初一用了两只鸟才把架子砸塌，点着脚尖有点疑惑。
“不要掉以轻心，才第二轮。”
排在她后面的雪莉走上前，拉动大弹弓。
还是用了两只胖红才把猪全部消灭。
这样轮到红茶妹时，就只剩一只胖红了。
众人现在才反应过来。
……
“怎么办呀……” 红茶妹声音有些发抖。
她有一枚茶杯状的金属徽章，杯子上面是一个咖啡色的“O”，她抱着胖红，眼眶红红的。
她肯定不能一击就打塌全部的架子，怎么办呀……
这个空间从一开始就营造出一种温馨又轻松的场景，还有萌到极点的鸟，蓝天白云，处处都是幼稚又留恋的场景。
但过度包装改变不了它是死局的事实。
“你还有一只猪啊！”
正在偷猪的艾利克斯“啊”了一声，大眼睛狠狠得瞪向发声的初一。
他脸朝下，眼珠子向上瞪着初一，似乎想要努力营造出阴暗的神情。
可惜小天才长得过于卡哇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初一小小的脸上堆满了大大的问号。
猪被依依不舍地放上弹弓，被不留情面地射出，架子终于塌了……
第三轮，艾利克斯刚走到悬崖边上，远处的架子已经开始搭建，一层一层叠高……等了许久就是不停下。
艾利克斯仰头看着冲天的架子，陷入了自我怀疑。
就连后面的人也吓傻了。
架子眼看就要到顶了，结构和形状也越来越像某个东西……
它完全搭好后已经顶着天花板了。
空间还为此扩建了一层。
面前这个高耸不入云的建筑让人如此熟悉。
那明明就是埃菲尔铁塔！
铁塔结构稳定，国际保修期限还有好几个年头，就是在几个世纪后的现在依旧是那样屹立不倒，还是众多旅行者的打卡点，也是丧尸野炊常来的地方。
……
艾利克斯足足用了三只胖红，这轮从鸟巢里破壳的鸟相比上一轮，并没有多，排在末尾的红茶妹后退一步瘫坐在了地上……
轮到艾磊时架子依旧搭了很久。
只是……搭完连艾利克斯看了都要爆粗。
架子搭成了一个比萨斜塔。
为了让塔斜起来，一端还垫着一只猪，整个塔颤颤巍巍的，感觉只要猪嚎几声塔就能一整个倒了 。
有什么难的呢？艾磊用一只胖红整个塔就斜着塌了。
……
越到后面的建筑越奇葩，天坛、东方明珠、大雁塔、小蛮腰，哈利法塔、帆船酒店……
轮到O的时候连个鸟都没了。
O的名字是Oreo，她说自己叫奥利奥，说了一长串“遗言”，众人默默注视她，她自带滤镜眼，把冷漠看成惋惜，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
就在此时，她的腿边塌陷了一整条草地。
……
奥利奥久久没有回神，她双腿已经挂在悬崖边上，人还坐在草坪上。
刚才这里还是草坪，现在，当人向下望去，发现这一条靠近悬崖的方块已经凭空消失了，并没有跟悬崖下的草坪齐平，而是一条深渊。
……
雪莉上前把惊魂未定的奥利奥扶起来，连忙拉到身后，远离悬崖。
过了好一阵场地都没发生变化。
新一组小鸟已经破壳而出了。
这一组更加积极，排着队都能跳起来。
之前能把这看做是积极工作，现在想来，他们在兴奋什么呢？
……
第四轮的建筑普遍扁平，鸟巢，五角大楼，中华艺术宫，金字塔，悉尼歌剧院等，轮到倒数第二个女孩就没鸟了。
果真，场地又消失了两条，而深渊已经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深到光都能陷进去，内部就像一个黑洞，在吸食好奇心颇重的万物……
一轮一轮下来，场地已经缩到了原来的一半，而弹弓需要拉得更大力，瞄得更准才能射中了。
一轮结束后，艾磊拉了一下艾利克斯的小手指。
后者突然咧开了嘴，背着人群无声大笑。
他们的恶作剧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N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