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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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季年没关注，倒是很有耐性地给闻讯前来吃瓜的圈内好友一一解释。
统一言论：“随便玩玩，又不只是打一款游戏，吃鸡、LOL、开心消消乐甚至4399单机游戏我也玩啊，诶诶诶，LOL一起开黑吗？”
到了沈昳这里，季年指尖微顿。
【End】：……
【End】：原来我才是那个应该叫哥的人，打扰了。
季年微晒。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小圈子，但都是职业圈这个大家族里的，按职业圈的辈分，“Zero”这个ID可是大前辈级的了。
【……】：哥哥想要大佬带飞。
沈昳其实也就开个玩笑，虽然另一方面按年龄来说他还是得叫对方一声“哥”，看到这句话笑了起来，像平时双排时一样的语气回答。
【End】：明天晚上可以。
他问：“对了，你怎么会想要来HCCL当陪练？不是可以在KPL那里当个教练什么的吗？”
季年言语间带有沧桑感：“连带着没进职业圈那段时间，我打王者也打了十几年了，就想着换个游戏换个环境试试看。”
【End】：RWQ联系过我了，他们说是你推荐的。
季年没有否认，毕竟当初他也没让人家不给说出去。他说：“你玩的不错，同一游戏转职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End】：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沈昳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尴尬处境。就如季年昨晚所想的一样，如果不想坐冷板凳等待下一次挂牌或者去打次级联赛，他除了转职业进入唯一可以选择的RWQ别无他法。
从一大早RWQ的战队经理联系自己的那一刻起，沈昳真的心动了。
毕竟RWQ这几年成绩都不赖，虽然走了个法师，但除了刺客JOJO的原班四人还都处于巅峰，自己转过去也不错，不就是转个职业嘛，他都能玩。
但沈昳理智尚存，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刺客打法合不合适RWQ队内一贯的体系，所以他还在犹豫。
正打瞌睡有人立马递了枕头。
【……】：那明晚等RWQ训练赛打完，我们和他们排几局看看？
沈昳求之不得。
【End】：好。
季年截下聊天记录，发给安盼盼。
【An】：！！！
【An】：好的呢哥！我知道了，我和卫哥说一声。
又过了一会，她又冒了个泡：“那个……哥啊，要不然我直接把卫哥微信推给你吧，当你俩的传话筒我好累啊。”
【……】：可以。
季年加了主教练卫殊的微信，互相打了招呼说了要事后就退出微信，琢磨着晚上吃啥。
谁知他哥一个电话过来，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今晚回家吃饭。”
“哦。”季年本来就准备出门，弯腰穿鞋，对待他哥明显和对季凝是两种不同态度：“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挂了啊。”
季沨沉沉道：“先打好你的草稿，准备和爸妈交代一下。”
季年心里哪能不清楚要交代什么，拉长声音说：“知道了——”
季沨最后说了句“好好说话，不然老子抽死你”就挂了电话。
季年啧了好几声，心里想着他哥那么大个冷酷又欠揍的人嫂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怎么连亲弟弟都挤兑。
刚签了陪练合同，季年又扫了眼，确认是明天才开始他的陪练生涯，就不慌不忙地出门，从车库里取车回家了。
季小少爷人模狗样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季父陪着一名年轻的西装精英走下楼梯，有说有笑的。
季年笑着歪了歪头：“爸？”
季父看见他，点点头：“回来了？”
“嗯。”季年转向他旁边的陌生男人，问道：“这位是？”
季父向他介绍：“这是你邵阿姨亲戚，深海娱乐邵总邵阙。”他对邵阙说：“这是我小儿子，季年。”
邵阙清俊的面上笑着对季年颔首。
季年表情却淡淡的。
同类之间总是很容易认出来的，双方肯定一眼就看出彼此是弯的，不过季小少爷对霸总这一类型不感兴趣，没有多理会。
季年问：“妈妈呢？”
“哦对。”季父这才想起来小儿子回家是为了什么，眼神往楼上一扫：“你妈妈在房间陪着阮阮，妈妈担心你，你待会最好和妈妈交代清楚。”
季年不置可否，抬脚就要上楼。
越过邵阙的时候，他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在他后颈和腰部到臀部处停留了半秒。
季年眉眼淡淡地，忽而扭头对邵阙展颜一笑。
邵阙一愣。
季父在前头，看不见后面动静，季年有所倚仗，不客气地对着大总裁竖起食指，然后往大门处一指，意思很显然——“再看就滚”。
邵阙：“……”
季小少爷哼着歌上楼了。
邵阙在楼梯间哭笑不得，神情间又有些玩味。
季年来到目的地，抬手敲敲门，声音软了几个度：“妈？我进来了？”
季母温润的嗓音迅即响起：“进吧。”
推开门，就看见一名气质温和的中年妇女坐在毛毯上，陪着一六七岁板寸小姑娘玩拼图。
季年一看，乐了：“哟呵，季阮同学这一头挺酷的啊。”
他大侄女季阮抬头，浅棕色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清脆道：“是吧？我也那么觉得。”
季母看向小儿子，温柔问道：“听你姐姐说，你已经决定好回俱乐部了？”
季年也一并坐到毛毯上，闻言点头：“是啊，去做陪练。”
“不觉得委屈吗？”季母微微拧眉，“你以前好歹也是个正经儿选手呢……”
季年爽朗一笑：“放心吧妈，有的打你儿子就开心得飞起了。”
季母怪嗔他一眼。
季年好说歹说让他母上大人放宽心。
季母想了想说：“要是可以的话，复出打多几年也没所谓啊，反正我儿子就是那么厉害，一定能拿到世界冠军。”
季年失笑：“这事儿再说吧。”
季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嫁人后又有季父惯着，虽在商场上所向披靡，但在家人面前还颇有些孩子脾性：“总之我儿子就是不能受委屈。”
季年笑着抱住母亲的胳膊，把下巴抵在母亲肩上：“知道啦，就知道妈妈最爱我啦。”
季阮在一旁看着，起了层鸡皮疙瘩：“咦惹，小叔你好恶心哦。”
“臭丫头，说什么呢？信不信我让你爸揍你？”季年转过脸去对她，恶狠狠道。
季阮摆了个鬼脸，丝毫不怕这个只是嘴上凶的小叔。
季母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
季阮笑嘻嘻地起身，听到楼下她爸爸妈妈回家了，“哒哒哒”跑下楼。
“对了小年，最近又遇见喜欢的人吗？”季母突然想起来问。
季年有些尴尬：“……没。”
季母忧心道：“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伴了，你姐姐已经很让妈妈不省心了……诶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
“妈妈。”季年放软了声音。
季母小声说：“你刚刚上来时看到邵阙了吧？”
季年有种不好的感觉：“……看到了。”
季母殷殷切切：“你觉得他怎么样？”
季年头都大了。
他的性向在家里面不是秘密，季父季母都在国外留过学，况且在生意场以及社会上层圈子那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在最初得知后也只是消化了一下午，然后就自然接受了这事实，还颇有兴致地物色儿婿人选，热情不亚于当初季大哥还没结婚前相亲的日子。
后来季年以先赚钱为由推拒了不少，季父季母才不继续进行这一活动，没想到一退役又卷土重来。
季年心里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年头同性恋都要相亲了？
季年为难地说：“他……他可能不是我喜欢的那类。”
“不喜欢吗？”季母摸了摸脸，皱着眉：“他是你邵阿姨那边的直系亲属，我上次也是听你邵阿姨说才知道他也是……人家挺好的啊，你看长得还不错吧？看着也是会照顾人的……”
季年看季母有一直唠叨下去是趋势，头皮发麻，只好含糊道：“妈、妈，我这次去做陪练就是为了一个人……”
季母眼睛一亮：“真的？”
季年心想，反正也是他自己为了沈昳不被埋没才推荐他进入RWQ，又特意搞了个陪练身份正好对上RWQ训练时间，那说为了某个人好像也没错。
他轻轻地点点头。
季母问了一周，问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性格怎么样等等，就差问清楚长辈名字和家里门牌号上门提亲了。
季年：“……”
母亲开心就好，End对不住。
幸亏这时有人敲了敲门，说开饭了，季小少爷才逃过母亲问的进展到哪一步这一劫。
见弟弟下来，季凝立马翻了个白眼，说：“我和大哥说了你的事，大哥说管你是自家人还是什么人都把合同签了，工资虽然少但好歹是你私房钱一部分，抽空我和你去一趟基地签了吧，我顺便去视察一下。”
季年望向坐在餐桌旁的大哥季沨，四舍五入四十岁的男人从眼镜腿儿到裤脚都是一丝不苟的，彼时正柔和地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撒娇的女儿。
但对弟弟是真的有多糟心就多糟心！
一点也没有小时候要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嫂子谢焰对着季年笑了笑：“你大哥就是较真，不用多在意。”
季沨抬了抬眼，冷笑一声不说话。
季年也冲他翻了个白眼。
一家人吃过晚饭，季年窝在沙发里曲着腿刷手机，季母切了一盘苹果给他，问：“这几天在家里住吧？你上回多呆两天都不愿意，爸爸妈妈做完手头事就立马飞回来了都没见到你的影。”
季年没什么异议。
季母好奇问：“和谁聊天呢那么投入？”
“没谁。”季年收起手机，抄起旁边的抱枕懒洋洋地依靠在沙发里。
季母兴致冲冲：“是不是那个男孩子？”
一句话，全家人的目光全都打在季小少爷身上。
季小少爷：“……”
季父放下手上的报纸，比起无趣的娱乐头条觉得还是小儿子的感情事更有意思：“哟呵，我儿子有对象了？”
季年：“……”
屁儿都没有，您别瞎说。
季凝想到这人半夜三更打电话的事儿，冷淡地呵呵笑道：“嘁，他啊，专门为了一个男人就要去当陪练，在追人家呢吧。”
季年：“……”
什么时候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我没有。
季沨托了托眼镜，沉吟片刻吐出俩字：“……倒贴？”
季年瞪大了双眼：！！！
季小少爷对他大哥闷闷地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少造谣。”
季父点点头：“哦，那就是在追。”
季年：“……”
季年试图解释：“我没有！”
谢焰斟酌着用词，“那就是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
季凝撕开一片面膜，闻言嗤笑一声道：“那看不出来季小少爷还挺纯情。”
季小少爷半死不活地捂住脸，有气无力道：“别想了家人们，真就一普通朋友而已……”
然而已经没人理会他在说什么了，季父在那兀自说：“啧，亏我下午和小邵谈合同时还几次想着这小子和小邵好像也挺配的。”
“邵阙？”季沨抬了抬眼，“也不错，起码家产够季年败。”
季母加入了他们：“是啊，我也是那么觉得的，不过还是小年自己喜欢的最好。”
季年：“……”
今天又是被迫有对象的一天。
小少爷一脸郁闷地默默挪回了房间，突然有些无法直视和沈昳的聊天框。
季小少爷默默去把微信签名改成英文的句号。
第二天季年正式工作，下午掐着RWQ训练的时间上线，尽职敬业地当好陪练这个身份。
等晚上团队训练结束后，季年邀了沈昳和RWQ原队四人六排。
连续打了几晚之后，沈昳给季年发消息。
【End】：似乎除了RWQ，我也没什么好的选择了。
还发了一个团子打滚的表情包。
彼时季年倚在房间阳台栏杆上吹风，看到这条消息笑了笑，问：“教练怎么说？”
【End】：可以磨合。
【……】：那就冲吧少年。
【End】：谢谢。
【……】：谢什么？
【End】：如果不是你推荐，RWQ大概不会注意到一个战士位。
毕竟RWQ缺的是刺客和法师选手。
【……】：因为你是值得让一支战队毫不犹豫作出选择的选手。
【……】：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End】：双方管理层已经在谈了，应该快了。
【……】：签了合同是立马搬去基地吗？
【End】：……那但愿粉丝不会发现。
季年愉快极了，撩了一把被晚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退出来戳戳季凝：“我们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季凝在家里健身房练瑜伽，一时半会没回他，过了好大半个小时才回复：“过两天吧。”
季年噢了一声，心想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沈昳撞上。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两天后，先季凝一步出经理办公室的季年看到由GE经理带着上楼的少年，相当有种“啊这就是天意”的感觉。
RWQ战队四个人还扒在上一层转折的楼梯上探头好奇打量着。
作为全明星级选手，沈昳的曝光度不低，所以季年也在海报上看见过他，但是那和当面见到是不一样的感觉。
沈昳眉眼很锋利，属于那种越看越让人沉迷的类型，身高腿长，而且年龄也比海报上的显小。
季年听到RWQ的ADC选手Sunny自以为声音很轻地问安盼盼：“An，上回你是不是说他比你还大一岁来着？怎么看着像个未成年？”
“滚！”安盼盼压着声音，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Sunny凄厉地惨叫一声，声音回荡在这条走廊。
季年：“……”
“……”疑似未成年的沈昳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上季年沉默的视线。
季年眼尾一挑，笑着打了声招呼。
沈昳当然也认识他，当下摆了摆手。
Fire站在楼梯上吹了声口哨：“太巧了吧你俩，怎么撞一天来了？”
Sunny瞪大了眼睛，扯开喉咙往下喊：“我靠你俩认识的？”
回音又是在走廊荡了半晌。
战士选手Song捂了捂脸，无语道：“大哥你这辈子还能不能连上网？”
GE的经理摸着鼻子笑道：“哈哈，看来RWQ队内气氛非常好啊，End我可以更放心地交给你们了。”
那头，RWQ的经理张谔听闻声响连忙出来问：“怎么了这是？辰辰把你嗓门收一收。”
Sunny委委屈屈地往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张谔和GE经理握上手，前者满脸笑容：“周老哥来的那么快？怎么到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GE经理扯了扯嘴角，也虚假地客套道：“哎呀这不是一路畅通无堵吗，而且我哪敢叨扰你个大忙人。”
真正的大忙人季凝这时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把一份文件直接扔在季年怀里，闻言挑着眉看向两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战队经理。
GE经理表情僵了僵：“……小季总？”
季凝朝他点点头，然后看向他身旁的沈昳，恍然大悟地转向张谔：“这就是准备买进的选手？”
张谔：“是，End沈昳。”
季凝看了看自己弟弟，“哦”了一声，转身回经理办公室。
所有人：“？？？”
季凝一脸淡定地回头：“不是来签合同的吗？正巧我在，和我谈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