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81 星尘（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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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我想带她走的想法愈发强烈。
在这她避无可避的要面对她外婆，看到与她妈妈有关的物件，想起和她妈妈的点点滴滴……
我不想她难过。
“宋辞桉。”
“……嗯？”
“你抱疼我了。”
“哦……啊！”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抱的太紧了，赶紧松开她帮她揉揉手臂，“我错了。”
黎语绯淡笑着按住我的手，“你在想什么？”
看着她的笑容，我心里很不舒服，连笑都这么累吗？
“别动。”我搂过她的腰低头亲她，我知道她没心情，所以在她想推开我之前就退开了身。装作不正经的说：“抱了亲了，还差一个，在这我不敢，我们过两天就走吧。”
黎语绯没说话，我退而求其次，认真道：“不走也行，但你答应我，如果不开心要告诉我。或者你懒得说，可以掐我，掐哪都行，不能憋在心里。”
见她眉头舒展了些，我嬉皮笑脸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想嫁？”
黎语绯推开我的手，哂笑道：“不想嫁，下去吧。”说着她往门外走。
“喂！”我快步跟上，“那你娶我。”
“再说。”
又再说？我不要脸的凑到她耳边，“再说就再说，娶我娶我娶我……”
“宋辞桉。”黎语绯被我逗笑，“别闹了。”
“好嘞~”
我不再吱声，任由她牵着出门。我顶着一张得体、有礼的笑脸，希望她舅舅和舅妈能喜欢我；希望她外婆别再叫我王老师，对宋辞桉这个名字能有一点点印象便好。
踏进餐厅时，舅舅在摆碗筷，老人家正坐在餐桌旁拿着筷子捣鼓着什么。
看到我们，舅舅热情的招呼道：“宋辞桉你先过来坐，崽崽跟我去厨房拿菜。”
“好。”我又开始紧张，颔首应答着看着座位，还来不及想要坐哪里，就被黎语绯拉到她外婆边上。
“你坐这，我很快回来。”黎语绯说着摸了摸我的头就跟舅舅走开了。
我乖巧的坐着，好奇的看了一眼老人家面前的碗，问：“外婆，您在干嘛呢？”
老人家手下不停，抬头看我，“在做年糕，你是谁呀？”
好的，王老师也不是了。
“我叫宋辞桉。”
“糍粑？”
“辞桉。”
“哎呦糍粑好。”老人家乐了，“这名字听着就好养活，你爸妈真会取。”
“不是……”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糍粑？我家崽崽也很喜欢。”
我放弃了，笑着点点头，“要我帮忙吗？”
“好呀，我正好累了。”老人家说着把碗递给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接过碗和筷子，见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心里头不是滋味。舅舅他们每天这么面对她，该有多难受。
我的黎语绯又该多难受。
“你就一直捣，本来应该用石臼，但是我儿子说这个少，用碗就好。”老人家笑着说，“我儿子是大学教授，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过，我最听我女儿的话，我女儿是钢琴家，可漂亮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时钟，“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去催催。”
“诶！外婆。”我喊住她，“那个……我不太会，要加水吗？”
老人家看了看碗，“你这都没了，加什么水？等会我让我贤惠的儿媳妇再拿点过来。”话毕她抬眼看我，诶了一声握住我的手说：“糍粑，我发现你长得很好看，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儿子是大学教授，他人特别……”
“外婆，我有了！”我赶紧打断，天呐，您贤惠的儿媳妇要是出现，我会不会被打？
老人家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嘟囔道：“怪可惜的，要不就可以当一家人。”
害，不可惜，你家孙女把我吃的死死的。
没一会儿，黎语绯他们回来了。我赶紧起身接过她手上的汤，放到桌上。
“崽崽你坐着吧，剩下的我拿就行。”
“好。”
舅舅放下两盘菜，嘱咐着走开了。我让了个位置，想黎语绯挨着她外婆坐。
“诶？糍粑，你别走啊，坐我边上。”
“糍粑？”黎语绯不解的看我，我无奈笑笑，“好啊。”又坐了回去。
我原以为她会去坐她外婆旁边，但黎语绯没有。她拉开了我身旁的椅子坐下。有她在身边，我的心安定了些。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我们……”
我正要说，老人家碰了碰我，“这鸡汤不错，糍粑，你帮我打一碗。”
“哦好。”我应答着立即帮她舀，她说要吃鸡翅膀和鸡心，不要有太多油，我微笑着一一照办，这跟黎语绯的喜好一样。
我将汤端给老人家，她看了看满意道：“不错不错，油很少，糍粑你很细心。”
“您小心烫。”
我拿过黎语绯的碗也给她盛好，没办法，不仔细不行，这位跟您一样“挑剔”。
“小心烫。”
黎语绯点点头，“谢谢你糍粑。”
“你……”看她脸上罕见的俏皮，我哪有气性，“不客气。”
等到黎语绯的舅舅和舅妈上桌，我已经“伺候”着身边的老人家吃了一会儿。
舅舅看着我给老人家剥虾，有些惊讶，“妈，您今天吃这么多虾？”
“多吗？”老人家笑着看向我：“糍粑剥的好吃，糍粑，牛肉也帮我再夹点。”
“好。”我摘下手套，夹了几块肉到她碗里，继续戴上忙活。
“哎呦妈！人家叫辞桉！宋辞桉你吃你的，别剥了，真是麻烦你了，我来剥就好。”舅舅边说边冲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崽崽，你给人家夹点菜。”
“诶！我不要你剥，你剥的丑死了。”
“妈！”舅舅错愕的看着老人家，“我剥的哪里丑了？”
“儿媳妇你说！”
“我剥吧。”舅妈略微尴尬的看向舅舅，跟他换了个位置。
老人家消停了，开始认真吃饭。
黎语绯帮我把手套摘下，低声说：“辛苦了。”
我冲她笑笑，她是你外婆，我不觉得辛苦。
“崽崽，给辞桉多夹点牛肉，她太瘦了。”
黎语绯正要帮我打汤，听见老人家的话顿住手，“阿婆？”
我也惊讶了，她知道我叫什么了！
“你也多吃点，你们在学校吃的不好吗？你也瘦。”老人家叹了口气，“唯真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念你……那天，她还问我酱牛肉怎么做，说要给你做，唉……”
大家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屋里一片死寂。
没一会儿，老人家站起身，“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妈你去哪！”舅舅喊道。
“去院里坐坐。”老人家没有回头的往外走。
黎语绯低头看着面前的碗，沉默不语。
我握上她攥着的手，想让她放松一点。
“崽崽，吃肉吃肉。”舅舅说着，给黎语绯夹了块牛肉。
舅妈也夹了几只虾放在黎语绯碗里。
“谢谢。”黎语绯抽回手，拿起了筷子。
午饭在伤感的氛围中结束。
回到房间黎语绯拿上衣服便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她换好了睡衣，眼睛有些红。没有跟我交流，躺进了被窝。
我换好衣服，在她身旁躺下。
“黎语绯？”
黎语绯没理我，我翻了个身，贴近她，“黎语绯，理理我。”
“我累了。”
“我知道……你跟我说话或者打我、捏我，怎么都行，你不要憋着。”
我伸手环住她的腰，“黎语绯？”
过了一会儿，黎语绯叹了口气，转身窝进我怀里。我将她抱紧，还没有开口，黎语绯的手探进我的衣服，从腹部掠过，在我的腰际停住。
我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如果你想要，我……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紧牙关没喊出来，她不是想要，她在掐我。
怀里的人哭了起来，腰上的力道还在加大。我忍着疼，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妈妈的死跟你没关系。”
“她的心愿一定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所以你不要内疚了，别让你妈妈担心。”
“我想她……”
“我陪你一起想她。”我柔声哄道：“明天带我四处走走好吗？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去过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黎语绯哭着说记得，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今天看到姜阿姨的照片了，我家语绯跟姜阿姨真的很像，不仅长得像，懒也像……嗯！”
“我妈妈不懒……”
“我错了！”我缓了两口气，她突然的用力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你懒，你最懒，姜阿姨不懒。”
黎语绯松开手，我没再说话，让她好好的哭一会儿。
怀里的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松了口气，但胸口还是很堵。
我想带她走，但她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我被惊醒，回过神看怀里的人，还好，她还睡着。
我小心翼翼的松开她，让她躺好。接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打开阳台的门往下望，发现黎语绯的外婆正在楼下砸石头，她的锤头有点大，举起来似乎有些不稳。啊这！要命啊太危险了！我立即回屋把门关好，迅速换衣服下楼。
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的大石头已经被她砸的四分五裂，可她抡着锤头仍是一副要继续砸的模样，吓得我赶紧跑过去。
“外婆！”听见我的声音，她顿住手，我顺势拿下她的锤子，“您干嘛呢？”
“我在砸……你是谁啊？”
“我叫宋辞桉。”算了，为了让她好记，我说：“您可以叫我小宋。”
“小宋？你是……”
我补充道：“我是崽崽的朋友。”
“崽崽的朋友啊，欢迎欢迎。”老人家笑着拉过我的手，“走，屋里坐。”
我正要迈步，忽然听见敲门声。
“谁呀？”
老人家喊了一嗓子要去开门，我拦住她，“我去开。”
我三步并两步跑到门边，研究了一下终于打开了门栓。
大门打开后，我愣住了，门外的人却没有。
我认得他，他是我最怕见到的人。他不怒自威，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却并不友好。
“宋同学，你好。”
“叔……叔叔好。”他认识我？我强装镇定，侧身给他让道，“请进。”
“谁呀？”
“是语绯爸……”我回头刚想回答，却发现身后的人表情不大对劲，“外婆？”
“妈，我是慕齐，好久不见。”
“你给我滚！”老人家神色激动的大喊：“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女儿那么喜欢你，死了没一年你就娶别人，你还有脸叫我妈！给我滚！”
“诶！外婆！”见老人家冲上前举起手要打黎慕齐，我赶紧拦住，“您冷静一点。”
“我真后悔把女儿嫁给你！”
“你还敢来！你怎么有脸来！”
许是动静有些大，舅舅、舅妈从屋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妈！”
像是白日见鬼般，这两人见到黎慕齐也都变了脸色，不过不是惊恐，是愤怒。
“老婆你带妈先进去。”舅妈应答着想扶老人家，但被她挣脱开。
“儿子，把他赶出去！”
“妈我会的，您先进去。”舅舅说着给舅妈使眼色。
舅妈一边拉一边哄，老人家可算是跟着她走了。
舅舅目送外婆进屋后，才回头看黎慕齐。原先文质彬彬的形象一扫而空，愤然开口：“你来做什么？”
“笠言，我来找小绯。”
舅舅冷哼了一声，“怎么？女儿不想见你，跑这儿来找了？”
黎慕齐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过，语气平静，“笠言，我就见她一面，说几句就走。”
“要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转告。”
黎慕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敞开的屋门，“你确定要我说？要是被妈听见了，她受得了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知道了？
“黎慕齐！”舅舅怒喝道：“你别再喊妈，你不配！小绯把事情告诉我了，我没意见，我只要她好。你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刷存在感，你女儿不想见你！”
“笠言。”黎慕齐笑了笑，“你是个遵守传统礼教的人，你没意见我不信。我老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绯，我不能让她走错路。所以算我求你，让我跟她谈谈。”
“你老婆？”舅舅捏紧了拳头，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你有两个老婆黎慕齐。我真不知道我姐听见你喊别人老婆会怎么想。”
黎慕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唯真不会生气。”
他这老僧入定般的淡然模样，仿佛让我看到了黎语绯。黎语绯和他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言谈举止、神态、连笑起来的感觉都很像。
“你还敢说这样的话？我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舅舅转身到墙边拿起了一个扫把，“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动手了！”
我连忙开口阻止：“舅舅您别冲动！”
舅舅暼了我一眼，停下了脚步。
我走到黎慕齐跟前 ，得体的鞠躬，“叔叔有什么话您跟我说吧。”
“跟你说？”黎慕齐低眸看我，“宋同学，跟你说有用吗？”
他的眼神带有压迫感，让我透不过气来，我逼着自己同他对视，“要看您说什么。”
“我想要你跟我女儿保持距离，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对不起叔叔。”我笃定的告诉他：“我做不到。”
他听完我说的话，神色毫无起伏，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
“你能带给我女儿什么？”
“我能……”
黎慕齐打断我，“物质我女儿不缺，你能给她的关心、爱护、体贴，别人也能给。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他问住了我。
“这是孩子之间的事，你插什么手？”
“笠言。”黎慕齐声如洪钟，话语里充满了威严，“你觉得我问的不对吗？”
“你！”
“宋同学，你说呢？”
“我……”我想反驳他，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没什么不可替代的。
“爸爸。”
听见黎语绯的声音，我立即转身，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出来做什么？”舅舅回头看黎语绯，声音和缓了许多，“回屋去，舅舅跟他说。”
“不用了舅舅，我可以自己处理。”黎语绯说着朝我这边走来。
“小绯。”黎慕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越过我迎上黎语绯，“是不是瘦了？”他伸手想摸黎语绯的头，但被黎语绯躲开了。
“想跟我说什么？”
黎慕齐收回手，没有丝毫尴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我们去外面谈吧。”
黎语绯点点头，转头看向我。
“宋辞桉，过来。”
我听话的走到她身边，黎语绯牵起我的手，看着我手上的手链，问：“系紧了吗？”
“嗯。”
“那就好。”
黎语绯说:“你这条独一无二，别丢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Chapter81 星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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