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十一章，越发接近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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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座町第一高中，黑崎一护附身撑在天台栏杆上，目光极远。
“一护，”小岛水色慢悠悠喝着牛奶，犹豫良久还是问出来，“……早上，你没开玩笑吧？”
“……”他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没有。”黑崎一护皱眉看他，后知后觉地问，“我有女朋友……”明明早上说着的时候很自然，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有些别扭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嘛，倒也没有到不可思议那种程度，”小岛水色想着黑崎一护以往一副情商低下愣傻傻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惊讶啦。黑崎一护交女朋友了，还是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虽然知道你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啦。至于后来相信你……”
“？”
“一护，你知道你在往回变吗？”小岛水色的手在半空中划过，“从现在向以前。”
“……”黑崎一护默然无语。
他转头看着小岛水色，小岛水色伸手比划了几下自己的脸，说道：“一护，这么久来……只有今天，你最像高一时候的你。”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变化被周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很多余，并且没有意义，索性不开口，只是撑在栏杆上，专注地看着运动场上挥洒热汗的人们。
小岛水色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转而问道：“说起来，一护，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啊，相处一年大家都不知道……嘛，从来不知道一护你的保护工作做得这么好。那个女孩子不是我们学校的吗？”
“……”他没有做什么保护工作。只是在学校交集不多，偶尔遇见也只是单独两个人不小心碰上了。
——其实，黑崎一护大概可以猜到这样的原因。
嘛，等苍凉醒了，让她自己向大家介绍好了。
黑崎一护想得挺美好的，他瞥了眼一旁含着期待看向他的小岛水色，吊起他的三角眼，吊儿郎当地回答：“不想说。”
小岛水色：“……”好欠扁。
他再接着问，黑崎一护却闭口不说了，问得烦了也只是丢一句“今后再说”，后来不耐烦了，直接一巴掌把对方的脸呼到一边去然后下了天台，眼不见心为净。
变化啊……
黑崎一护想着，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也不知道苍凉现在怎么样。
日暮苍凉现在挺不好的。
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感觉本来就差，再加上如髓附骨的冰冷感，她的腿一直在颤抖。
“Ciao su~”黑西装小婴儿压低帽檐。
日暮苍凉有一瞬间呆滞：……啥？
“都来了哦，不要出来见一面吗？”
“……”关键是她要能被人看见……诶，看不到她？
“还不出来？”黑西装小婴儿歪了一下头。
日暮苍凉却打了一个寒颤，仍旧没有说话，可是内心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沉默着，微微倾了下身体，对方没有动。
她握紧拳头。
他让我出去，我在动他没有反映，所以他看不见我吧？……看、看不见我的话……我、我是可以自己走的吧？
日暮苍凉深呼吸，犹豫了两秒，一咬牙抬起右脚往后，轻轻落下——对方还是没有反映。
她心中一喜，左脚也随之后撤，然而刚一动左脚却听见一声枪响！
“砰！”
她呆住了，眼睛只能捕捉到一条黑色的线穿过自己的腹部，挟着力量向后，连她也仿佛可以感受到那种力量。
她的脖子机械地后转，看见身后的墙被射了好大一个洞，贯穿整面墙壁。
然后她看向黑西装小婴儿，对方黑色的瞳孔不带有任何情绪。
日暮苍凉很没骨气地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哭了。
这个人！竟然是真的想要杀她！如果她是人类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是死了啊喂！还被穿了一个洞！
日暮苍凉心里一阵后怕。
麻蛋！刚才是不能看见她的对吧！？不能看见她还能感知她？这是什么鬼！！！为什么要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啊！？死神什么的也就够了，这种小婴儿拿着枪的设定真的没关系吗？为什么还要我可怜的世界观再碎裂一次！
日暮苍凉还来不及为她可怜的世界观狠狠再哭上一场，那边的小婴儿又开口了：“噢~原来是这种状态吗？”
……什么？
“那个家伙，炮弹总是不稳定啊……”小婴儿不屑地嗤笑一声，手缩回，手上的枪变幻成一只壁虎，乖顺地爬到了他的帽子上，在帽檐处安静地趴着。
小婴儿静静地看着日暮苍凉的方向，这一次仍旧是一片静的眼睛，日暮苍凉看着看着，竟然渐渐地看出了自己隐约的轮廓。
不会吧？
她揉揉眼睁大了再看，对方眼里的东西却消失了。
日暮苍凉正在心里腹诽，小婴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喂，你，在这里是吧？”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那边，小婴儿已经自顾自翻过围墙进去，空中飘来一句：“进屋子里来。”
日暮苍凉抬头看着小婴儿消失的地方，心底渐渐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希望，她拍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加油：没事的，日暮苍凉，加油加油加油，不怕。
“哇哦，这么久都不跟上来，你是在找死吗？”
墙那头晃悠悠又飘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日暮苍凉顿时又被吓住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啊！
她吊着两泡眼泪，心绪复杂地翻墙跟了上去。
……咦？
等等！为什么要翻墙进阿纲家？
黑崎一护并不知道日暮苍凉那边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正在医院——日暮先生正在并盛回空座町的路上，这个时候病房里没有其他什么人。
日暮苍凉安静地躺在床上，陷在被窝里，看上去不像昏迷，倒像是睡着了一般。她闭着眼睛，眉头舒展，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洒落在枕巾上、贴着光滑的脸颊。
她的呼吸很清浅，但在寂静的屋子里仍旧清晰可闻。
黑崎一护就静静地撑着下巴，坐在床边侧头看她。
夕阳的光芒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身上，风哗啦啦撩起窗帘。温柔的金黄色光芒和黑色的投影下，这个人——看上去像是在闪闪发光。
黑崎一护轻声笑了出来。
他伸手挡住照在对方脸颊上的光芒，看着对方的脸笼罩在阴影下；然后撤开，欣赏对方温暖的样子——反复几次，幼稚无比，然而乐此不疲。
后来，黑崎一护也算是玩够了，这才放下手。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发上，手掌贴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她的眉心处来回缓缓摩挲，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然而躺着的那个人却没有丝毫反，呆呆木木地躺着，纹丝不动。
黑崎一护只能无奈地摇头，一边心想木屐帽子那个家伙还真是够慢的，一边倾下来，轻轻吻在她的眉心。
“苍凉，你会好起来的。”
他自上而下地俯视她的的沉静的面庞，低声喃喃。
“苍凉，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这么坚信着。
安静的睡颜被黑崎一护好好看了一番的日暮苍凉，此刻一脸震惊，表情生动无比。
虽然方才她看见沢田纲吉的时候已经料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发展也许会出乎她的意料，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变成黑手党，还是黑手党头号家族的首领！
她执笔，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狂乱的感叹号。
“有什么可狂乱的啊！阿凉姐你变成了这种奇怪的状态狂乱的应该是我才对啊好吗！？”沢田纲吉一脸不服地吐槽，上身直起来似乎是想狠拍桌子来表达自己的狂乱，然而坐久了麻木的双腿供血不足，他一抽下巴直接磕在了桌子上。
“痛痛痛痛痛！！！”沢田纲吉捂着下巴甩着泪水在地上打滚。
日暮苍凉看着都为自己的下巴疼。
里包恩照旧冷冷一句“蠢纲”，接着就抓住一直在屋子里和一平追着玩的奶牛装小婴儿蓝波的脚腕把对方拉倒，不顾对方哇哇哇地惊叫直接拖了过来。
日暮苍凉正想阻止对方欺负人，就见里包恩倒提着蓝波一阵抖，从蓝波蓬松的头发里掉落的一地炸弹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日暮苍凉：“……”这年头，原来小婴儿也已经不是软包子了吗？
酷爱小婴儿柔软脸颊的日暮苍凉心绪复杂。
“里包恩竟然敢这么对待蓝波大人！”蓝波被提着却很有勇气，直接对着里包恩大吼大叫，“放我下来！”
里包恩果断松手把对方扔出去。
日暮苍凉看着蓝波被PIAJI一声仍在墙上，又为自己疼了一次。
“……这样不太好吧？”她犹豫着写道。
“噢，但是，是他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哦！”里包恩指着散落一地、奇形怪状的弹药们，说得轻描淡写，“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东西，就在这一堆里面。”
“！”
刚刚说完“要、忍、耐”的蓝波大人，被一阵突然袭来的森森的恶意给逼得干脆哭了出来。
日暮苍凉恨不得揪着蓝波的衣服好好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扭头看向窗外空座町的方向，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一护君！我就快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空座町街头，凭借着当死神时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和战斗技巧的黑崎一护刚刚帮一个男人抢回包，心情甚好地往家走去。
在他的身后，他抢回的包的拉链打开，滑落出一枚印刻着骷髅头的木牌。
“什么啊，你的警惕心还真高呢……”
那个被帮助了的男人扬起了一抹莫名的笑容，目光紧盯黑崎一护离开的方向。
“黑崎一护……”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十一章，越发接近的真相
